司嘉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就像一场没有预谋、不知前路的私奔,有的只是彼此。
窗外是不断倒退的城市街景,流光看着荒唐又冷漠,而一窗之隔,车内开着空调,她的手被陈迟颂紧紧握着,两人的肩膀靠
一路无阻地到机场,离陈迟颂订的航班还有十分钟停止办理乘机,他们没有行李,不需要托运,只身过完安检,航站楼里明亮的光线刺进眼里,深夜的机场还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所有喧嚣却都仿佛化作一个失焦的点。
司嘉抬头看向身前牵着她的陈迟颂。
他手里捏着两张登机牌,
司嘉敛神,摇了摇头,“没事。”
陈迟颂就问她是不是后悔了,“你现
话虽然这么说着,他却一个反手改为和她十指紧扣。
司嘉见状笑出来,没抽开,只懒洋洋地一斜额,示意他继续走。
候机厅里的人就相对来说少了些,司嘉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开了局小游戏,陈迟颂没动,就看着她玩,抬着腿,手臂一抻,搭
直到她操控的人物又一头撞死
陈迟颂没说话,径自从她掌心抽手机,再从游戏记录点进去,当着她的面重开了一局,同样的关卡
司嘉慢慢从屏幕,歪头看向陈迟颂。
高二那次一起
就好比,青春期的女孩或多或少喜欢过一个会抽烟打架的男生,性转过来也差不多。
而陈迟颂理解不到她脑子里想的这些东西,一局打完,偏头就对上她直勾勾盯着他,特别认真思考的样子,歪着头,几缕碎
司嘉脱口而出问他“陈迟颂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陈迟颂的手指刚移到再来一局的按键上,顿住,又缓缓正视她,“怎么问这个”
两秒后司嘉反应过来,刚要说一句没事,就见陈迟颂突然起身,她愣了下,跟着抬头,看着他大步走到对座一个男生跟前,居高临下地指了指他的手机,说什么听不清,男生的脸也紧接着被陈迟颂挡了大半,
但能从背后看得出那股压着劲的警告意味。
所以等人回来,她窝
本作者碎厌提醒您最全的淤痕
“拍你。”陈迟颂回。
“哦,”司嘉对这种偷拍见怪不怪,她刚火那阵遇到过不少,也碰巧看过几则聊天记录,里面有人能从她的眉毛评价到她的腿,用词也挺不堪的。因为这些往事,她神情恹恹地朝那男生扫过去一眼,结果那人连头都不敢再抬,于是无趣地视线,然后转向陈迟颂笑了笑“看不出来你对镜头这么敏感,不去混圈可惜了。”
这话她说的真心诚意,不论是时尚圈还是娱乐圈,陈迟颂凭这张脸,这个身段都能杀疯,一点儿没得挑。
陈迟颂重新坐下,拿起她的手机继续玩,“没兴趣。”
司嘉饶有兴致地接着问“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你。”
他答得没有犹豫,就直截了当地撂这一个字,也还低着头,注意力全
周围很静,司嘉听清了,指腹搭
不过他脑子聪明,应该干哪行都能干出一番花来。
陈迟颂闻言也侧头朝她看一眼,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蛮有意思的,一下就从情情爱爱上升高度了,不答反问了一句“那你呢”
司嘉耸肩笑道“我这种半吊子考虑未来还太远是不是。”
陈迟颂玩得挺专注,“不远,你有我。”
“干嘛,你能包办我的后半生”
“只要你愿意。”
“得了吧,”司嘉不以为意地笑,“你多大我多大,自己都还没活明白,少拿这种话来哄女孩儿。”
“没哄你。”陈迟颂突然抬额看她一眼,吊儿郎当地笑,勾着唇角,很明显的潜台词,“再说了,你知道我多大”
司嘉秒懂,也不管他还
“
“这还有几个版本的”
“嗯,小时候想当宇航员,后来有阵子想去打nba,至于现
“为什么”
“因为能救想救的人。”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神色未变,司嘉却意有所感地微皱眉,想说什么,广播
所有的话戛然而止,陈迟颂放腿起身,伸手拉她起来。
离北江最近的那座海滨城市也要一个半小时航程,起飞后陈迟颂让司嘉先睡一会,但司嘉毫无困意,毛毯搭
是无论
看多少次都觉得壮观的程度。
从前司承邺还没出轨的时候,每年寒暑假,他和孟怀菁都会带她坐飞机去全国各地玩,那时候的她还是人人艳羡的小公主,无忧无虑,也对一切充满了向往。
然后她突然想起来问旁边的陈迟颂“你怎么帮我买的机票”
陈迟颂睨她一眼,“有你身份证号码就行。”
“这你都知道”
“我问了梁京淮。”
“哦。”每学期都会进行一次信息统计,梁京淮是班长,有这些资料并不奇怪,又因为猝不及防被提起的那个名字,司嘉思忖两秒后问“他最近还好吗”
陈迟颂似笑非笑地挑眉“嗯”
司嘉见他这德行,知道问不出什么,索性继续扭头
落地是晚间十点。
司嘉仍被陈迟颂牵着,随着人流走过廊桥,刚出航站楼,迎面就是一股冷风,卷着细细的雪花,远处这座陌生的城市被一片白覆盖住,还未入睡,还沉浸
出了机场陈迟颂
司嘉眼睁睁地看着他下车,风倒灌,他的身影转瞬没入雪中,隔着那面透明玻璃,店里暖黄的光线将他笼罩。
他很快拎着一个小盒子回来。
司嘉伸手拍掉他肩头的雪,“我
陈迟颂不以为然地笑“那又不是和我过的。”
呼吸重了点,司嘉没有接话。
陈迟颂也不
一股眼熟的感觉涌上心头,但陈迟颂似乎没有要接的意思,他直接按了静音。
“不接吗”
“骚扰电话。”
“哦。”
与此同时,前面司机说“到了。”
这个话题就这样被揭过去,陈迟颂拉着她下车,一路往海边走的时候问她冷不冷。
司嘉睫毛都沾了雪,却还是摇头说不冷,眼睛亮晶晶的,
海浪拍打着礁石和灯塔,风雪呼啸,偶尔一声游轮的汽笛声划过,撕裂这片夜空。
司嘉转身,头
“十八岁生日快乐。”
和电话里听到的不同,此刻陈迟颂就站
“你今天
“因为你穿着校服干干净净的样子我喜欢,你穿着短裙被教导主任罚的样子我也喜欢,换个人都不行。”
“也没人规定一个人应该要活成什么样子,我只要你平安快乐。”
说完,他大概是觉得矫情,低头笑了笑,“快许愿吧。”
司嘉却灼灼地看着他,“我现
“什么”
话落,司嘉没回答,她朝陈迟颂的那两步带起一阵风,摇摇晃晃地把蜡烛吹灭,视野一暗,微妙的情愫疯长,
而下一秒,她踮脚亲上了他的唇。
我们都曾被抛弃,也都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