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嘉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时远处的万家灯火也入了他的瞳孔,很亮,恍惚间,司嘉觉得
吊儿郎当,轻狂耀眼,不可一世。
原来你的回来,就是把我还给了我。
贺遇青适时出声,看向突然出现的陈迟颂问“你认识我”
陈迟颂闻言视线从司嘉移到他脸上,四目相对,平静却又暗流涌动。
他微抬颔,淡笑了下,“贺遇青,北江市第一人民医院胸外科主任医师,你博导是我父亲的朋友。”
就像司嘉清楚葛问蕊的存
他又不是没撬过。
不过好
然后没等贺遇青给反应,陈迟颂继续“贺医生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带女朋友去吃饭了。”
张口闭口女朋友,司嘉听着有点想笑,她的手垂下,从陈迟颂的手臂滑进他掌心,和他十指紧扣。
好了,这就是她的选择。
贺遇青看懂了。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绝情。
他无声地笑笑。
周围的人群因为陈迟颂的出现而驻足,以过客的身份旁观,却又
司嘉认真地说了句“贺遇青,对不起”。
贺遇青没有太大情绪波动,还是那副内敛淡然的样子,摇头,“你用不着道歉。”
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从她这趟回到北江,贺遇青大概就能猜到端倪。遗憾么,他并不觉得,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心里有人,何况这世道爱而不得才是常态,他努力过,陪她度过一段时间已经足够。
喜欢她从来都是他一个人的事。
她不需要为他的感情负责。
说完他没再停留,转身上车,扬长而去的身影很快消失
陈迟颂看样子是一下飞机就来她这儿了。车停
他问她布加迪开得顺不顺手。
司嘉靠着椅背,懒洋洋地点头,“还行。”
然后就
“随便。”
陈迟颂带她去了附近商场新开的一家日料店。
但因为晚高峰堵车,到地方排队等位的人不少,陈迟颂问她愿不愿意等,司嘉无所谓地笑,说我们又不赶时间。
陈迟颂就去前台取号,司嘉环臂靠
突然被人遮了下,她抬头,就看到举着手机站
司嘉不冷不淡地扫一眼,“抱歉啊,姐姐不喜欢小的。”
她对天
“刚走一个贺遇青,又招惹一个是吧”
司嘉就知道他要开始翻旧账了,来时一路只字未提贺遇青这个人,还以为他多大度,原来是
陈迟颂没说话。
“行了啊陈迟颂,刚刚
“你看见了”
司嘉缓缓点头,一副我听你狡辩的样子。
“她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说有,就我右后方三十米那个,她又改主意说想和我约炮,我说我跟你做都做不够,有什么理由要出来偷吃”
“你还挺骄傲”
陈迟颂不置可否地笑,事实就是,他到八十岁都对司嘉有欲望,并且只对她一个人。
因为再也没有哪个女人能给他这种感觉了。
酒足饭饱,司嘉更懒,蜷
这不是回陈迟颂公寓的路。
她偏头,“你要带我去哪”
但陈迟颂没答,直到车
周围的绿化带早就翻新过,墙壁也刷了新漆,司嘉一时愣住,没动,陈迟颂就径直熄了火下车,绕到她这边,开门,俯身帮她解了安全带,“不认识了”
“来这干嘛”司嘉问。
金水岸一期c栋,她曾经的家。
司嘉被陈迟颂牵着下车,一路乘电梯向上,再到手腕被握住,男人的手背覆着她,食指抵上密码锁。
四个数之后门锁咔嚓一声弹开。
“进去看看”陈迟颂
下一秒,灯光乍亮。
司嘉眨了下眼睛,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脚步迈得更缓,她走进门,视线扫过眼前的景象,玄关、客厅、厨房,每一寸布局,和当年她被迫卖掉这套房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就连sur狗窝的位置都没
不远处那张茶几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光洁得几乎能映出她微微
心脏短暂地停跳一拍,而后是漫长的悸动。
司嘉弯腰拿起那份购书,翻开,她这几年经常和这些文件打交道,条条框框看得懂
,以及最后一页的股份转让事宜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最大股东变成了她,而陈迟颂忙活一场却只挂了个法人代表的名头。
这一切就意味着未来恒和集团如果盈利,那钱她赚,但如果出了事,那所有的风险,全部由陈迟颂来担。
她都懂的。
忍着嗓音里的哽,司嘉转身看向旁边的男人,“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不值得的,我说了算。”陈迟颂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再说我只是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司嘉又问他是什么时候把这套房买回来的。
“两年前。”
所以他一直都
这晚后来他们住
一场暴雨骤至,浴室里的水汽和外面的潮湿比起来不相上下,雾气升腾,司嘉看着陈迟颂走进来,没有惊讶,神情未变,继续冲着自己身上的泡沫。但没过多久,手里的花洒被接过,后颈被抚住,温水从她的肩膀滑到陈迟颂的手臂,两具身体紧贴,唇舌辗转,接了不知道多久的吻,呼吸都被打湿,司嘉主动伸手脱他的衣服,吻没停,一条腿被陈迟颂轻轻松松地捞起来,就这么挂
几乎是点头的那一瞬,司嘉整个人重心不稳,手啪的一下按
头顶的水还
而后情事被带进了卧室,就是
汗
一夜纵欲的后果就是司嘉睡到隔天下午才醒。
醒来身旁又不见人影,而窗外放晴了,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司嘉倒
就七个字醒了给我打电话。
霸道死了。
她撇撇嘴,但还是照做,拨出去没两秒就被陈迟颂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睡醒了”
司嘉嗯一声,“你人呢”
“公司有点事要处理。”他那头像是刚散完一场会,有细碎的交谈声,和椅子转动的声音。
司嘉又拖腔带调地哦了一声,“陈总辛苦了。”
“好好说话。”然后陈迟颂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不如问我哪里是舒服的。”爽过之后就是酸,抬一下手指感觉都酸。
陈迟颂闻言低笑,“那你再休息休息,五点我回来接你。”
“接我去哪”
“今天周六。”陈迟颂提醒。
“所以”
“我们班同学聚会。”
司嘉听笑了,“你们班聚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说可以带家属。”
司嘉得了便宜似的问“那我算你哪门子家属”
陈迟颂漫不经心地哼笑,“你说呢”
司嘉仍是笑,然后听见手机那头有人叫他,就没再多聊,挂了电话,她
傍晚五点,司嘉准时下楼。
那时天边火烧云灿烂,夕阳西下,却都不及她身上那条红裙夺目,白皙的脖颈和手臂露着,
陈迟颂透过车窗远远看着,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他想把那条裙子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