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宁国府,贾赦接了贾瑚下学,又陪他做完功课,再一起用膳之后,这繁忙的休沐日才算结束。
次日上值,贾赦
点卯之后,贾赦又被刘文带到建安帝用饭的小厅。
此时桌上摆好了饭食,建安帝正站
贾赦的脚步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走到建安帝面前三步远,也笑起来,欢快地道,“皇上,我回来了”
得了回应,建安帝笑容更甚,招呼贾赦,“赶紧用膳吧,朕今日要早朝。”
早膳过后,建安帝去上朝,贾赦也自行去上值。
因政事繁忙,建安帝之后的用膳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直到下值之后,贾赦才见到清闲下来的建安帝,正
二人对视一眼,贾赦立刻领会了建安帝的意思,脚步轻快地迎了上去,默默地走到建安帝的左手边。
有贾赦陪着散步,建安帝心情很好,笑着问道,“昨日休沐玩得可开心”
“昨天哪有时间玩啊。”贾赦叹气,细数昨日经过,“臣昨日
“那你可以选择不休沐,朕给你补俸禄。”建安帝半是认真半是调笑地提出建议。
贾赦摇头,“那还是算了吧,臣可舍不得瑚哥儿。”跟建安帝说起贾瑚的可爱,“您不知道,瑚哥儿软软地靠着臣,叫臣父亲的时候,臣的心都快化了。”
他怎么不知道呢当初他靠
“那敢情好”贾赦欣然答应,“臣还想着,要不要求您让他也来宫中上学呢。”
“你对宫中不放心”建安帝声音低了几分。
“臣从小住这里,有什么不放心的,臣那时候还是宫中的小霸王呢。”贾赦毫不犹豫道,过后又迟疑,“不过,当时臣把皇子们欺负了个遍,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唆使弟弟儿子来欺负臣的儿子”
“你当你记仇,他们就都跟你一样记仇”
“这可说不准,不定他们比臣更记仇”他才是皇上亲自养大的孩子,这些皇子,别想靠着
建安帝气笑了,时不时就爱给他的皇子们上眼药的,也就眼前这个人了。“下次休沐吧,下次休沐的时候,”迟疑一下,建安帝改口,“下次宫宴的时候,你把瑚哥儿带进宫来给朕见见。”最近朝中不平静,别让其他人关注到瑚哥儿。
贾赦心下一暖,转而问道,“皇上准备将张大学士禁足多久”
“禁军昨晚已经撤离,今日上朝的人就有他。”所以贾赦不需要为岳家祖父来向他求情。
“啊”贾赦失望地叹息一声。
“你,不想他解禁”建安帝疑惑,也不知道贾赦为何如此,嗯,他们的计划
贾赦的话及时打断了建安帝的思考,“那倒不是,臣只是想着,如果他禁足的时间还长,就将瑚哥儿送去给他教教。他自己承诺过等瑚哥儿考上秀才就跟着他学习,现
“你可真是人其用”建安帝好气又好笑。
“既然张大学士要忙着朝政,要是宫宴上瑚哥儿和皇子皇孙们相处得好,就让他来宫里上学”贾赦凑近几分,双眼
“好。”
“不对,臣还没问过瑚哥儿呢”贾赦顿住脚步,脸上的笑意更多了几分讨好,“如果瑚哥儿愿意,就让他来上学好不好”如果瑚哥儿不愿意,那就还是维持原状吧。
反正现
“好,依你。”笑看贾赦一眼,建安帝无奈地摇头。
“多谢皇上”贾赦脸上彻底笑开了花。
看着贾赦的笑脸,建安帝不愿挪开视线,嘴上闲话,“你说你二弟来还东西,是当时偷拿走的那些”
“对啊,当初您给臣送课业过来,太太说臣不爱学习,让他把课业拿去做,他就真的听了太太一说,他就真的听了啊”说起这个,贾赦激动起来,一句话连说了两遍,不然无法形容他激昂的情绪。
稍稍稳定一下,贾赦探手,“然后您知道的,覃夫子一直看不惯臣。他一看那字不是臣写的,那叫一个兴奋,洋洋洒洒地写了厚厚一封信来骂臣。”也是难为覃夫子,教他这么多年,才终于找到一个出气的机会,虽然也是假的。
建安帝睨他一眼,被覃夫子看不惯不是他自找的吗时不时的就
“结果覃夫子的回信把太太惹生气了,直接断了和覃家的所有往来,臣想托覃夫子送的东西也就没送出去。因为这事,太太怜惜二弟,所以您赐下的许多好东西,便被太太给了他。”贾赦扁扁嘴,还是不开心。
建安帝摸摸他的头安抚,“他是把所有东西都还了”
“您赐下的除了吃的穿的臣都拿回来了”贾赦还算满意,又挥挥手道,“至于臣本来准备送您的东西,都被别人用过了,臣就让他们换成银子还给臣,等之后臣再给您挑更好的东西。”
其实他不嫌弃,只要是他送的。建安帝默默想,没说出口。
“您真该去臣的屋子看看,那叫一个漂亮”贾赦转了一个圈,想到建安帝没有抛下他,又拿回了那么多可心的礼物,他的心情就说不出的好。
“你还有单独的屋子”建安帝的注意力忍不住放偏,他知道贾赦没有妾室通房,难道不是跟妻子一起住他记得老荣国公也只
“您不是去看过臣的屋子吗婚房张氏选的第三进正房。”
“嗯,等朕改日空了去看看你装饰一新的屋子。”
“皇上随时都可以来,臣定扫榻相迎。”
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怎么办,不行,要控制住,不能被贾赦
“唉,皇上您别说臣的弟弟了,说起他臣都想叹气。”贾赦脑袋摇个不停。
“怎么说”
贾赦于是将贾政自白的话跟建安帝重复了一遍,嘴上说着手脚也安静不下来,连表情和语气也跟贾政一模一样。模仿完后,贾赦总结,“他连道个歉都不会明明是来道歉,偏偏还说什么小时候家里的东西都是任他挑选,现
“就算没揍他,这事也不算完真以为说句对不起,还了东西就万事大吉了哼天真愚蠢”
君子端方,就算是装的,装久了也套了一层壳子,想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建安帝感叹一句便将之抛诸脑后,好奇问,“那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臣给他鼓掌啊说他一定可以考进士入翰林进内阁”
建安帝失笑,“淘气”
“只许他恶心我,不许我气他”贾赦昂着脑袋,牛气冲天。
你呀建安帝扶额,重新找话头,“你之前说张氏怀像不好,齐大夫怎么说”
“心情不畅,后续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孩子。”贾赦叹口气,也跟着心情郁结,这是齐大夫临走之前单跟他说的,没让东院其他人知道。“臣原本还以为是有人对她下药了,结果齐大夫说不是,只是她心有郁结,所以才显露于外。”
“你没查查她因何郁结”
“刚派人去了,只是臣手下的人一向就
“你想让朕派人帮你查”建安帝看向贾赦,戳穿他的小九九。
“求皇上帮帮忙”贾赦摆出哀求脸,一脸无辜地望着建安帝。
“帮忙不行,朕可不像你这么闲”建安帝偏过头,不让自己被这张脸影响,“不过朕可以给你一枚令牌。”建安帝从袖子里取出一枚令牌,直接扔给贾赦,“用这枚令牌可以调动一支暗卫,你自己安排他们去调查。”顿了下,建安帝补充,“除了张氏的事,只要你感兴趣的,都可以让他们查。”
贾赦接过令牌,材质非金非木,通体黑色,正面是阳刻的小篆“暗”字,周围火焰缭绕,背面雕刻着神兽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