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煜偏袒姜韵,皇后早就知道,但这般情景下,被硬生生打脸,皇后依旧是掐紧了手心,才没让自己变了脸色。
皇上带着晗修容走了。
徒留玲玉轩一众妃嫔大眼瞪小眼。
秀琦不敢去瞧娘娘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娘娘,皇上走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宫了”
总不能留
今儿个这一趟玲玉轩,不仅没讨得一点好处,反而是惹了一身腥。
明明是许昭仪和郭宝林惹出来的祸端,结果这二人,不过一个被关了禁闭,另一个还得幸升了位份,反倒是她家皇后娘娘被当众训斥,丢了颜面
皇后脸色阴沉似水,她冷冷地看向许昭仪
“这后宫何时轮到你们作主了”
未经过她,就任意处罚宫妃
许昭仪心中咯了声,这皇后
“许昭仪越俎代庖,禁闭期间每日抄写宫规一遍,本宫会每日让宫人去”
许昭仪脸色都青了。
宫规那么厚重的一本,不要说一日抄写一遍了,就是给她三日,她也未必抄得完
许昭仪咬唇堪声“皇上并未说让臣妾抄写宫规”
皇后狠厉扫向她
“皇上的话是命令,本宫的吩咐,就不是了吗”
许昭仪抿唇噤声。
她是看出来了,皇后这是心中憋着火没处
她要是再顶撞,可指不定还会落得什么惩罚呢
索性,宫规皇后也不会细看,她就是让宫人抄写了,皇后也
这般想着,许昭仪才咬唇低头,细声地说
“臣妾不敢,臣妾接旨。”
皇后听得直拧眉。
自打姜韵重新进宫,她听见这种故意轻细着嗓子说话的人,就一阵额角作疼。
皇上都不
皇后甩袖离开,根本没看里面昏迷的郭才人一眼。
皇后一走,这玲玉轩才算彻底散了。
将近傍晚时,郭才人才醒过来,宫女秀芳兴高采烈地说
“主子,皇上晋升了您的位份,这可是新妃入宫的头一份”
哪怕是晗修容娘娘,如此得宠,进宫后也未曾升过一次位份
郭才人刚清醒,似还浮沉
“许昭仪呢”
秀芳顿住,觑了眼郭才人,才小声地说“皇上罚许昭仪禁闭一月,皇后让其每日抄写宫规,以示惩戒。”
郭才人听罢,险些快要笑出来。
笑着笑着,她眼泪就狠狠掉下来,砸
她被当中扒衣,险些名节被毁,被逼得跳湖自,到头来,竟只换得许昭仪被禁闭一月
那她的名声她的这条性命算什么
郭才人自嘲一笑,恐怕
郭才人透过楹窗,看着外间奄奄一息的月色,咬紧了牙关,那将死的感觉似又涌上来,让她眸底越渐越暗。
玲玉轩的事,众人不知,从玲玉轩回来后,就将郭才人这个人忘
毕竟郭才人身世不显,本人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除了被别人感叹一句因祸得福外,也引不了旁人的关注。
连姜韵都未记起来郭氏这号人。
再见郭才人,是
那日玲玉轩的事罢后,付煜就亲自跑了一趟慈宁宫,谁不知这对母子说了什么,翌日,付煜就下了圣旨,由皇后以及贤妃协助太后娘娘管理后宫事宜。
姜韵作为太后重掌宫权的大功臣,日常总会去慈宁宫请安,遇见郭才人时,姜韵是委实有点意外的。
彼时,恰是午后,姜韵坐
“嫔妾给晗修容娘娘请安。”
声音轻柔细弱,甚是耳熟,让姜韵起了分好奇心,掀开珠帘一看,就见一身涩青色宫装的郭才人蹲
只不过,姜韵有些好奇
“你不
她和郭才人有过共处一室的情谊,虽说不熟,但说上两句话倒还是可以的。
郭才人涩涩地抬头,朝姜韵抿唇羞涩笑了笑“是太后娘娘宣嫔妾过去。”
姜韵稍顿,眸色深了些许。
太后宣她
姜韵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没为难她,反而温温柔柔地说
“既如此,那你就起来吧,刚好本宫也要去慈宁宫,郭才人不如同本宫一起”
郭才人一顿,脸上才涌上惊喜“能和娘娘一路,是嫔妾荣幸。”
姜韵抿唇笑了笑,就放下了珠帘。
到了慈宁宫,依旧是珠儿
“娘娘怎么和郭才人一同来的”
姜韵掩唇,轻笑“刚好路上遇到了,就一起来给娘娘请安。”
珠儿嗔睨了姜韵眼
“娘娘就一心惦记着太后”
她似吃味地撅了撅嘴,顾忌郭才人还
姜韵听见了她前半句未之言,心生无奈,抬手点了点珠儿的额头,笑骂道
“多大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
郭才人本就心细,珠儿待姜韵的亲昵本就瞒不住,她来了慈宁宫许多日,珠儿素来不卑不亢的,何时这般捧笑巧待过
尤其是珠儿唤晗修容时,不加任何修辞,只道“娘娘”二字。
郭才人不着痕迹地闪了闪眸色。
进了慈宁宫后,姜韵才知道,太后为何会
郭才人站
“太后娘娘这几日可还头疼”
她手指纤细白皙,按
姜韵端起的茶水,只抿了一口,就有些索然无味地放了下去。
不经意间,她舌尖碰到唇瓣,尝到未净的茶味,涩意顿时溢满了口腔。
姜韵稍有些恹恹地垂下眸眼。
就太后撑着额头,漫不经心地享受着郭才人对她的伺候,话音透着笑意说“郭氏这手艺,和你当年也不相上下了。”
姜韵扯了扯唇角。
懒得说话。
她也懒得去想,太后是真觉得郭才人手艺好,还是
“母后
从大殿外传来一声问话,遂后,暗玄色便服的男人从殿门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