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被贬,并不是一件小事,翌日朝堂为此事多起争议,即使姜韵深处后宫养伤,也略有所耳闻。
杜氏一府皆被压入大理寺,但杜晗霜已经入宫,这件事倒和她没牵扯上什么关系,翌日,杜晗霜从昏迷中醒来时,所有事都已经尘埃落定。
流珠哭着将她昏迷后
“他是生怕不会牵连到杜府吗”
疯了
都疯了不成
她哥哥是这样,皇上也是这样,为了一个女子,似被冲昏了头脑一样
杜晗霜强撑着身子站起来,不稳地朝侧殿走去
“备笔墨”
流珠跟上她,抹着眼泪不解“主子要做什么”
“我要写信,往日和祖父相交好友不少,我一个个地写信去求,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杜氏自皇上还是岐王时,就一直辅佐他,皇上不会这么狠心的”
杜晗霜摇头,与其说是相信付煜不会这么狠心,不如说是她不愿接受这种结果。
她刚进宫,欲为自己和家族谋一个荣华富贵,怎还未开始,就似前路到了悬崖头
人走茶凉,杜府富贵时,追捧的人众多,却不代表,杜府如今也有人出手相助。
自古皆是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
大公子这禁军统领一卸任,就要有人填上来,谁会放过这个肥差
恐怕所有世家都盯着呢。
流珠看向听不进劝的主子,忽然心生一股悲凉,她对着主子跪了下来,哭道
“主子您冷静些”
殿内倏然一静,杜晗霜僵
流珠哭着摇头,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送不了啊”
“主子还没有
杜晗霜怔愣地看着她,不对
哪里不对
她回头看了眼四周,终于
她进宫时,是嫔位,印雅楼中光内殿伺候的宫人就有六个,后来她被贬宝林,但宫中近端时间
可自她醒来后,身边除了流珠,一个人都没有。
杜晗霜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她堪声
“伺候的人呢”
流珠闭眼,于心不忍道“皇上有旨,让主子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宫。”
砰
杜晗霜直接身子瘫软,倒
她伏地痛哭“皇上是要我杜府去死啊”
不许她出宫,就断绝了她求助的机会,杜府满门被打入了大理寺,谁还救得了杜府
流珠伺候了杜晗霜多年,主仆情谊深厚,哪见得她这般,哭着上前抱住她,无措地问
“主子,我们要怎么办啊”
先前被贬宝林时的底气全然不再,流珠看向杜晗霜的眼中全是对未来的害怕和迷茫。
怎么办
杜晗霜也想知道要怎么办
流珠擦了把眼泪,虽然不敬,可她却没有忍住
“大公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让主子以后如何自处啊”
杜晗霜的哭声忽然停住。
哥哥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流珠不知道,她却猜到了为什么。
当初皇后嫁入岐王府后,哥哥就颓废许久,杜晗霜和他一母同胞,两人关系素来亲近,也
后来,杜炳寒得岐王赏识,杜氏自此倒靠了岐王一脉。
杜晗霜心中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国公府的那位嫡小姐嫁入了岐王府。
可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杜晗霜以为哥哥早就忘了那个女人了。
毕竟她早就成了人妇。
可谁知,哥哥今日竟为了那个女人,前途、权势、亲人什么都不要了
杜晗霜眸色倏然一凉,她堪声阴冷地说
“是,哥哥为了她才变成这样,她凭什么心安理得地坐居高位”
杜晗霜咬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深深呼了一口气,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慌,杜氏满门还等着她呢
她拉住流珠,堪声说
“宫门可有被拦住”
流珠擦干眼泪,点头“不过,他们倒没有阻拦奴婢的出入。”
许是懒得为她们送饭,需要流珠出入取膳,总归,杜晗霜被禁了足,可流珠却没人搭理她。
杜晗霜让流珠附耳过来
“你明日取去午膳时,到坤宁宫一趟,便说”
流珠越听越惊讶,错愕“皇后怎么可能听奴婢的”
杜晗霜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似淬了毒
“我杜府已经落到这种地步,若她见死不救,哪怕同归于,我也要拉着她这个祸害一起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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