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八,纪荷恢复到忙碌状态,她得准备开学的事,还答应了者会
这天各行各业都陆续开工上班了,陆浔之今早来到公司开全体员工大会,紧接着的高层会议开到了临近午饭点。
陆浔之慵懒地坐
起身捞起大衣和车钥匙往外走,“你去就行,我回家吃点。”
阿蒙欲言又止。
这等下接了商总就一起去酒楼吃饭了,怎么现
回到家,陆浔之看了眼门敞开的书房,走到餐厅。
果不其然,十一点前送来的饭甚至连包装都没拆。
他全部拿到厨房,用微波炉热了会儿。
等待期间给大白大橘喂了些冻干,热好后装托盘端往书房。
陆浔之进书房时,纪荷还沉浸
陆浔之把东西放
逐渐的,纪荷嗅到了香味,奇怪抬起眸,瞅见对面的陆浔之,惊讶地眨了下眼,然后立即起身走过去。
“你怎么这个时间回家了”
陆浔之把另一副碗筷给她,“回来监督你吃饭。”
纪荷扬起眉眼,笑盈盈“日理万机的陆总,您这样做,我多不好意思。”
“你要真感到不好意思,”陆浔之掐她脸颊,“吃饭就自觉些。”
他把菜给纪荷夹满,自己随意吃了几口,扯纸擦嘴,走到最近才
“你现
“嗯,晚上想吃什么”
纪荷说我得好好想想,下午告诉你。
陆浔之打完领带,走回来,弯腰
“走了。”
此后每天,这位勤快的监督员中午都会回家一趟。
时间
盛夏来临前,纪荷换上了长裙,只因为她无意中说以前的夏天总是穿短袖,今年要穿一个夏季的裙子,陆浔之隔天便让人用裙子把她的衣帽间填满了。
明天便是五一假期,陆浔之还
下班后先回了陆家吃饭,饭后陆老爷子单独把纪荷喊到了茶室。
陆老爷子最近心情很不错,原因当然是因为陆浔之自打过年后就没怎么飞国外,还专心
打理手下的企业。
他劝了十几年都没用,果然这孙儿媳妇是挑对了,婚一结就愿意安定
“你明天到厦门对吧”
”
老爷子嘬了口茶,“听说最近有台风,你注意些,过去后代我向老宁问个好。”
纪荷乖顺道“好。”
从茶室出来,迎面碰上了黎颖。
这次纪荷没再像之前那样喊她了,只朝她微微点了下头便错身而过。
刚进家门,就接到了曲芝宜的电话。
聊着聊着,纪荷说了今晚的事,她怎么觉得自己最近有点恃宠而骄了。
“得了吧你,甭给我变相秀恩爱,”曲芝宜说,“你大嫂那人估计就是欺软怕硬,现
纪荷笑笑,问起芝宜最近工作情况。
曲芝宜蔫哒哒的“上升期,你懂吧,累死累活的,五一得去趟医院看看腰,宋尧最近也忙,大多数时间都
纪荷心疼她,“我早上给你寄了点补充能量的东西,你平时吃点,身体才是本钱,你看看能调休到下周末吗,我飞过去陪你。”
“还是你好。”曲芝宜笑。
认识到现
打完电话,纪荷
洗完澡后看了两集韩剧才关灯睡觉,她抱着陆浔之的枕头睡,上面有他的气味,抱着很安心,可枕头始终不是真人,算算日子,他去美国快一周了。
过年到现
怕打搅到他工作,这几天都是他打来电话,她很少主动打过去。
想到这,纪荷手从被窝里伸出去,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那边还是上午,估计还
她按捺住不安分的心,揿灭屏幕,用被子盖住脑袋,强迫自己睡着。
睡到半夜,噩梦缠身,脸颊抽痛。
纪荷猛地睁眼,边喘气边打开房间的灯,胆颤心惊爬下床去看床底。
这床底是封着的
她长吁了口气,蹲坐
过了会儿,纪荷爬上床,趴
凌晨两点半。
她想听陆浔之的声音,这种感觉强烈得令人无法忍受。
美国这边艳阳高照。
陆浔之手机响时刚从实验室出来,正准备去吃饭。
看见来电显示,眸中闪过一丝不安。
有人从后面走出来,看见陆浔之正要接电话,他忙说
“陆,我饿极了,到餐厅去等你。”
陆浔之专注
“你吃饭了吗”
她问。
“准备去吃。”陆浔之说,“这个点怎么还没睡觉”
纪荷脸埋
“下周二。纪荷,把视频打开。”
“啊”纪荷抬起头,“你不是要去吃饭了吗和你打完我就要睡觉了。”
陆浔之温言“听话,让我看看你。”
纪荷顿了下,莫名有些紧张,那种感觉就好像高中时,走
她抚着狂跳的心口,再用手拨弄了几下头
一周未见,屏幕里的男人愈
陆浔之也看着纪荷,脸色有些白,眼睛不像哭过。
他稍稍放心。
“你”
“你”
开口时两个人默契了起来。
纪荷笑,“我先说。你这几天是熬夜了吗”
陆浔之走到灌木丛边上的长椅坐下,“这次项目出现的问题比较棘手,昨天连夜修复好,剩下几天要盯着看测试。”
说完,他问“你睡不着”
纪荷静了几秒,稍微低下脑袋,诚实地点了下头,“做了个不太好的梦,惊醒了,突然就很想你。”
她决定了,会找一个适合的时间,坦诚告诉陆浔之,曾经的自己有多喜欢他,直到现
并且把经历过得那些事通通告诉他,随女士说得对,陆浔之有权利知道。
陆浔之眸子里映着纪荷暖黄光晕下的脸,他听着这句话,没有感到开心,胸口反而刺痛得厉害,手下意识往屏幕里放,指腹
“纪荷,我不知道你心里
他这几个月里,偶尔会去一趟瞿文译的医院。
很矛盾,他尊重纪荷,所以不去私自调查她的过往,却克制不了自己,想痛痛快快知道她从前到底
纪荷吸着鼻子,指着自己的眼睛,“你这样说,我很容易会哭的。”
“哭吧,”陆浔之目光促狭,闲闲弯起唇,恢复了一贯对纪荷来说又爱又恨的模样,“直播哭给我欣赏。”
纪荷被他逗得
“没有。”陆浔
之不知道她要干嘛,好整以暇看着。
“你把手机放低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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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溜进了被子里,包得严严实实的。
隔天纪荷飞去了厦门,陪着宁教授去吃当地特色菜,吃完去茶馆听闽南戏剧。
晚上陆浔之打来电话,问起今日行程和心情,她一一说了。
聊了快半个小时,陆浔之忽然说他昨晚
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热气仿佛穿透电话喷洒
夫妻间莫名其妙的默契。
纪荷的脸也热了起来,她缩回被子里,手往衣服里伸,刚碰上,就有感觉了。
“陆浔之”她低吟着。
听筒那端气息沉沉,“嗯。”
互相想着对方,
假期第二天,返程回北京。
宁教授送纪荷去机场,一路上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些话,大概意思也就是让她和陆浔之好好的,余生一起走,都要好好珍惜这段婚姻。
登机前,纪荷抱了抱宁教授,“姥姥,国庆放假我和浔之一起来看您。”
宁教授欣慰一笑,“好,我等着你俩。”
这一个月是忙碌的,陆浔之回国时间延迟了两天,他刚好回,纪荷刚好出
周五晚上落地广州,曲芝宜忍着腰疼开车带纪荷去临城吃正宗双皮奶,伦敦糕,方趣雪糕,吃完连夜驱车回去,这回纪荷强烈要求她来开,她不想听芝宜一边抱怨腰好痛一边嘲笑她开车年龄还是个未成年了。
开出高速费站,曲芝宜不由得鼓起掌来,“这车技不错啊,这几个月没少开吧。”
纪荷不想当秒懂女孩儿。
不搭理她。
曲芝宜挂得是专家号,提前了半个小时到医院等。
纪荷把车停好,两人挽着手臂从停车场走出来,忽地一阵刺耳的急救车声,一辆救护车从大门口驶入,五六个救护人员齐刷刷涌到车边,忙中有秩序,担架车上一个脸部面目全非的人,看着像是严重烧伤,后面跟下来的人撕心裂肺哭着。
“求你们救救他,我们本来下个星期就要
结婚了。”
纪荷和曲芝宜对视一眼,默契停住脚步,让他们先进去。
她们跟
一路沉默着,到了诊室外的走廊椅子上坐下。
曲芝宜望着白墙,“世事无常啊。”
纪荷靠
曲芝宜笑了下,“如果有天我知道自己得了绝症,
纪荷想了下,“环球旅行”
“我会去捅死赵啸,然后拜拜咯这世界。”曲芝宜说得轻描淡写。
纪荷愣住,眼眶急剧涨红,她用掌心压了下酸涩的眼睛,语气明明是含笑,却还是忍不住哽咽,“那我会和你一起说拜拜。”
她觉得自己幸运极了,能交到曲芝宜这样诚心诚意待她的朋友。
或许是遇见曲芝宜的前几年吃了太多的苦,所以上天才会
保质期一辈子,永远都无法融化。
曲芝宜抹了抹眼角,笑哼“得了吧你,陆浔之你不要了”
纪荷很干脆地说不要了。
“曲芝宜,轮到你了。”护士打开诊室的门探出个头来。
曲芝宜拿上东西,边说“咱俩不是恋爱脑了,是友情脑。”
检查完后去她俩又出饱餐一顿,之后去了看电影,看完购物,接着再吃,回到公寓已经玩晚上八点。
姐俩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成果下车,就听见了宋尧的声音。
“芝宜。”
公寓楼下的灯似乎坏了,那头黑漆漆一片,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曲芝宜认定是幻听,因为宋尧上午还说晚上有饭局呢。
她们继续走着。
门口走出一个人影。
纪荷忽然拽了下曲芝宜,告诉她不是幻听。
宋尧看着风尘仆仆,脸上的笑意却如沐春风。
曲芝宜愣了下,神色微敛,然后双手抱臂环胸走过去。
“真有你的啊,还玩出其不意这招了。”
宋尧抱了抱她,“这叫惊喜,腰还好吗”
曲芝宜说“能不好吗,你吃了没”
“刚下飞机就回来了。”
“那正好,我俩还打包了点吃的回来,”纪荷走过来,“宋老师解决完,就当是帮我和芝宜减肥了。”
宋尧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纪荷内心啊啊我咋了话说得有问题
曲芝宜推了下宋尧,想揽着纪荷上楼,眼角余光一闪,她也不动了。
纪荷眨眨眼,这莫名就变得诡异的氛围,这俩干嘛呢
“走呗,上楼去。”
话音刚落,一只结实的胳膊圈住了她的肩膀,熟悉的气味瞬间萦绕
纪荷不用扭头去看,也能知道从背后抱着她的是谁。
她看着曲芝宜
拉宋尧进门的背影,
嘴角慢慢绽放出笑容。
“不等我一起”他的呼吸柔和地拂
“你们男人都爱玩这招”
陆浔之下巴抵
低笑了声,轻轻把她的手拢进掌心,“饿了。”
纪荷又陪着陆浔之去吃了一顿。
实际上她没怎么吃,悄悄看着他,
“我答应了宁教授,国庆和你一起去厦门看望她。”
陆浔之说“中秋有家宴,她会回来,并且国庆后才回厦门。”
他起身,拎着纪荷的包,再牵着她往外面走。
去了曲芝宜家里拿纪荷的东西,后直奔酒店。
纪荷才知道,他讲得饿不是指吃饭的意思,而是想要\她,狠狠地要。
酒店的门、沙
结束后的温存时间,陆浔之亲着纪荷的脸,因为他还留
这次的地点是小厨房的料理台。
纪荷双手撑
回北京后,两个人虽然忙碌,但只要没什么特殊的意外,都会
纪荷后面回过味来,才觉得这时候的陆浔之异常黏人,黏人的同时又很懂分寸,不会干扰她和朋友出去玩,但前提是朋友里没有男的,不然他总会打来电话说自己喝醉了,需要她的照顾,要她赶紧回家。
曲芝宜给陆浔之的评价就是,一个成熟懂事却又不那么成熟懂事的男人。
成顺村的阿风还是来北京了,妹妹独自
阿风听了陆浔之的话,边考证,边给陆浔之当司机。
转眼间,北京入秋了。
教师节这天,纪荷不仅到了学生的鲜花,还到了陆浔之的礼物。
一条泪珠吊坠,晶莹剔透漂亮得不太真实,戴上后贴着皮肤会散
这颗眼泪的形状由来是出自纪荷的眼睛,有次
奇奇怪怪让人哭笑不得的。
晚上来了次角色扮演。
纪荷成了学生,陆浔之不是老师,是校长。
她笑得不行。
情到浓时她会
曲芝宜说得没错,她就是个闷骚的人。
不止是这份礼物,还有份很特殊的。
陆浔之开着直升机带她俯瞰了北京城。
又是一个周末,纪荷要飞去广州和曲芝宜见面。
陆浔之抽不
开身陪着纪荷一起去,只能挤出时间开车送她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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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荷踮起脚去亲他脸颊,“你要好好照顾大橘大白。”
“没了”陆浔之挑眉,“就关心它俩”
“我后天就回来了。”
“两天不到,它俩可以放养了。”
纪荷抿唇,掐陆浔之的腰,“你也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不要熬夜。”
陆浔之满意了,揉揉她的脑袋,“到了打电话。”
纪述已经回北京工作了,进了这里的一家研
陆浔之结束工作才去,临近晚上十点。
他没坐,站着说,“送你回家”
没打算喝酒。
纪述抱着瓶没开得洋酒,说是这儿老板送的,他要喝完才走。
这的老板。
陆浔之环顾了圈,
他解开衬衫领口,
纪述抱着酒瓶呜呜几声,睁开喝得通红的眼睛,“姐夫,你说我刚毕业,忙不是很正常吗男人不就是得先立业再成家吗”
陆浔之冷静看着他,“说得对,你别耽误人家。”
纪述“”姐夫,说好的安慰呢
他给陆浔之倒了杯酒,“姐夫,喝点。”
陆浔之说“不喝了,回去要和你姐开视频。”
纪述“”不安慰就算了,怎么还秀恩爱了
他闷头喝了两杯,酒能壮胆,他觉得自己得干点什么。
“那我也和她开个视频好了,”纪述往脸色抹了点水,像泪痕,“说不定看我这么可怜就回来了。”
陆浔之伸手过去拿了他手机,“你这样只会让对方生气,想和好就好好拾一下,当面认真道歉。”
纪述静了半晌,怎么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陆浔之到纪荷的消息。
纪荷甭搭理他,他高中那会儿也失恋过一次,也是哭爹喊姐的,他要喝就给他喝,最好让他喝个烂醉不省人事,省得他把家给拆了。
陆浔之拆你把他当什么了
纪荷哈士奇狗头
陆浔之唇角弯起,字没打完,她又
纪荷要不你陪他喝点,他失恋也怪可怜的
陆浔之:好。
他端起面前的酒,和纪述碰杯。
接下来的时间,陆浔之喝一杯,纪述喝二杯。
一个喝是因为老婆交代,一个喝是忽然想通了,瞧见
姐夫也喝,便越喝越起劲了。
江竟转着串车钥匙悠哉悠哉走过来,看了眼纪述,“你这小舅子可以啊,喝完我送得那瓶居然都没倒,要再拿一瓶过来么”
“不用,”陆浔之看江竟,“就走了”
江竟说“哥们接人去,你可别喝多,小舅子等着你送回家呢。”
江竟走了后,陆浔之问纪述要不要回家。
“不我还能喝,姐夫,你给我倒点。”纪述嘿嘿笑着。
陆浔之让酒保去拿点温水过来。
纪述明显是醉了,有些口齿不清,“姐夫,我告,告诉你个秘密,关于我姐的”
“嗯,你说。”陆浔之把他的酒杯拿走,换成了温水杯。
“我看过她的”纪述打了个嗝,“日记本。”
“你姐知道么
“知道,我俩的日记都互看的。”纪述喝了口水,肚子舒服不少,清清嗓子,又继续说。
陆浔之扯了张面巾纸给他。
“她高中的时候有个特别喜欢的人。”
陆浔之顿住,唇紧闭,回手,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
而纪述还
说完这些,纪述脑袋倒
陆浔之一动不动坐着,面色极冷静,可以说是过分的平静,连嗓音都掀不起一丝波澜。
“是谁”
“啊”纪述呆呆地坐起来,挠头,“什么是谁”
陆浔之说“日记里的男人。”
纪述陷入思考,什么日记里的男人啊,他想着想着,终于想起来刚才说了些什么,笑笑说“我也不记得了。”
但隐隐约约有个名字冲入了脑海里,他苦恼地抓了把头
钱伤心
这几个字眼忽然清晰了些。
纪述想起来了,日记本里唯一出现的男生名字一定就是他了,不然纪荷干嘛要写伤心俩字。
“钱钱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