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今夜新婚 > 第 45 章
陆浔之彻底愣住,停了好半晌后才慢慢从愕然的情绪中抽离出,动了动唇,却又什么声音都无法
他几乎都要忘记自己当时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态说出了那些话,那日
可偏偏,这些话都被纪荷给听见。
“我不否认自己说过的话,”他目光微紧,直视纪荷的眼睛,“但那些话并不是我的心里话,当时我
“气头上”纪荷笑得有那么些无悲亦无喜的意思,“你完全可以说其他,怎么偏偏就要拿我们之间的感情来作为你撒气的对象。”
陆浔之沉默半晌,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嗓音嘶哑得厉害“对不起,我不为自己说过的话而辩解,我的所作所为不是身为一个成熟男人该有的,但如果为此要付出的代价是和你离婚,我不会同意,纪荷,除了离婚之外的任何惩罚我都甘愿接受。”
纪荷从他怀抱中挣脱开,整张脸疲倦得毫无生命力,她知道陆浔之不骗人,对于他的解释她也会逼着自己去相信,可是
这种话听一次就够让人痛千万次了。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纪荷认为自己
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两个声音,一个是
极度清醒又极度不甘,两种情绪的交加令纪荷身心疲惫。
她看着陆浔之,抬起手轻轻触碰着他英挺的眉眼,“其实
陆浔之抓住她的手,放
“不”纪荷含泪摇头,情绪濒临崩溃,“你不相信我,纪述的几句醉话你都愿意去相信,而我好几次和钱昭都是偶遇,你却要生气。这大半年里,当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走上了正轨,可以做到恩爱两不疑时,你却说出了那种话,对,你完全可以解释那是气头上,我也可以相信你,但是不是你内心深处一直都有着这种想法,所以才会脱口而出。对不起,我已经也没办法再坚定地选择相信你,这样下去你会累,我也会累,倒不如分开,回归各自的生活。”
“我不能接受与你分开。”陆浔之心里
突然涌起莫大的难过,即使她此刻泪流满面,神情痛苦,他也咬牙逼着自己不妥协,低声恳切,“我们的问题很好解决,只要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纪荷垂下眼,静了几秒,说“如果不肯协议离婚的话,你是想和我闹上法庭吗”
“罪犯
陆浔之再没办法取得纪荷的信任他不
“如果我所做的一切
“陆浔之,你就当我固执,自私,利己,一个人痛苦也好过两个人痛苦,离婚后你一定会遇到找比我好的人”
她话还没说完,陆浔之便忍不住上前抱紧她,后面那句话听得他内心陡然升起一簇火,甚至想大声呵止,又急又怒,但他不能,咬牙切齿却不敢提高音量,“我们还是夫妻,我没同意离婚,你没必要现
纪荷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滑落
墙上的老式挂钟
过了很久。
陆浔之吞下所有情绪,把纪荷推到沙
话落,他抬脚转身。
“浔之,不要这样当做什么也没
陆浔之面上情绪不显,唇微抿,幽淡的眼眸望着阳台的吊椅。
他和纪荷的初吻就是
她因羞涩而泛红的脸颊,微颤的睫毛,一切似乎都还
时间飞速运转,他和纪荷明明还有很多事没有一起去做,怎么忽然就要走到这一步。
难道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先吃饭。”他说。
刚搬回来,冰箱里自然是什么都没有,连做菜基本的辅料也没。
陆浔之把客厅的灯打开,再去开电视机,调到纪荷最爱看的台,然后告诉她,家里没米没菜,他需要到超市去一趟。
她神
情木木地看着电视屏幕里的欢声笑语,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陆浔之拿走桌上那串钥匙,关门前回眸看了看纪荷清薄的侧身,他咽下涌上喉咙的酸涩,迅速把门关上。
这个小区近菜市场不近超市,这个点的菜市场早没什么菜卖,只能是去两公里外的超市。
只是没想到,这样短的路程,都能
交警和阿蒙一起来到现场时,陆浔之神情淡漠地倚
阿蒙看着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倒吸了口凉气,赶紧到车里去找医药箱,做了简单的止血。
车头紧紧贴着宾利车屁股的货拉拉车司机解释了事情经过,他承认自己疲劳驾驶,刚从温州拉货回来,但也不能全怨他,他指着一声不吭的陆浔之,有点委屈地说“当时交通灯已经转为绿灯了,这位先生的车一动不动,我一个没注意就撞了上去。”
陆浔之淡淡地点了下头,“他说得没错。”
阿蒙没
门铃按了三、四次才从里面打开。
纪荷看着阿蒙,脸上终于有了波动,“怎么了”
阿蒙把餐食交给她,“夫人,这是您的晚餐,还有钥匙也还回给您。”
纪荷一手拿着一样,视线往阿蒙身后看了看。
阿蒙顿时心领神会,按照陆浔之交代的话说“公司项目出了点事,陆总赶回去开会了,他明天一早需要到上海出差,让您这几天都好好休息。”
其实公司没出事,明天也不需要开会,阿蒙觉得陆浔之就是怕纪荷担心,才编谎言。
至于为什么纪荷会回这里住,他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他的不多嘴。
纪荷把东西都放
进去后又出去把阿蒙拿来的东西放进了冰箱,不管怎么说,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纪荷洗漱完后直接把冰箱里的东西用微波炉热了遍,
她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有些恶心,当然了,这完全不是食物的问题,是自己的身体问题。
她约了肖医生上午见面,晚上要和纪述一起吃饭。
肖医生那天
她建议纪荷开始吃药,不要再逞强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撑过去。
“纪荷,说实话,你是我所有的病人里最特殊的,也是治疗起来最轻松的,有些患者甚至是很轻微的症状
,也要我开药给他们,而你呢,十分抗拒药品,“肖雯温和地笑了下,“我也很佩服你,经历过那么多件糟心事,却能很乐观地去鼓励自己走出来,其实你能走出来并不全是因为你的朋友,纪荷,你很强,你一直
认识了这么多年,肖雯早已把纪荷当成了朋友,夜里有时候无法入眠,她会想到纪荷的过往,她一直都很心疼这个女孩子。
其实纪荷自从上次赵啸找人跟踪吓唬后就没再来这里,肖雯以为她现
纪荷听完肖雯的话,淡淡地笑了下。
肖雯再倒了杯温水给纪荷,“你觉得你会越来越敏感,偏执,脾气无常,还很害怕因为自己随时都会复
纪荷盯着水杯,唇微微动着,“这是其中一大部分原因,但走到离婚这条路,不止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有件事我一直都没和你说,其实这里的老板是你丈夫的
纪荷短暂地惊讶了下,而后平静地问“陆浔之是不是来找过你”
肖雯点头,“陆浔之大概知道你不想告诉他,所以几次来都没问我你的情况,他很尊重你。”
“以后他想知道你就告诉他吧。”
纪荷接受了肖雯的建议,去拿了三个月的药。
从医院出来,开车去了后海,走走停停,竟找到了当年高考结束那天来这儿坐了半天的长椅。
很小一件事,她却感到开心,戴上卫衣帽子,然后歪
事后想想,她心可真大。
的确大,要不是陆浔之跟
陆浔之并不是特意跟着纪荷,昨晚处理完追尾的事情后阿风送他回了海淀,可手放
最后是
陆浔之下车时也拿了顶黑色鸭舌帽,压下头
日落西山,温度下降,纪荷醒来,她保持着睡觉的姿势没动,摁亮屏幕看了眼时间,然后凝视着面前静谧的湖泊。
秋风簌簌,柳叶飘荡。
天色渐渐昏暗,纪荷起身往人多的地方走,
吐着吐着眼泪落了下来,可她想到有回和陆浔之一起到外面吃早餐又笑了出来,当时他能眉头都不皱地喝完一大碗豆汁儿,而她也身为本
地人,却是喝一口都要死要活。
陆浔之倚
一直到纪述出现,他才驱车离开去医院。
来到医院后,给陆浔之治疗的陈医生帮他换了药,边笑说“这车的威力可真大,你当时得是有多走神。”

“明天。”他想和纪荷见面。
陈医生拍了下陆浔之的肩,“开什么玩笑。”
纪述差点被刚往下咽的牛肉给卡住,他迅速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一屁股坐到纪荷旁边去,“什么,你说什么你要离婚”
纪荷托腮,故意板着张脸,“罪魁祸首可能是你。”
纪述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
“嗯。”
“不是,我好懵,”纪述两条剑眉都拧成麻花了,“我咋了呀,我,我,我到底咋了”
纪荷轻描淡写地说“你喝醉酒的时候,和你姐夫说我高中时很喜欢的人是钱昭,还说到现
纪述愣了许久,他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可纪荷并不像是
“是我要和他离婚。”纪荷说。
“为什么啊”纪述急了,要真的是因为他的醉话而导致的话,他这辈子都要愧疚死。
纪荷没说话。
纪述没问出个所以然,道了歉后心里还是憋得难受,主动去把单给买了,还拉着纪荷去商场给她买了衣服鞋子包包。
纪荷开车送纪述回单位的宿舍,往后视镜瞥了眼把后排堆满的纸袋,再看了眼心神不宁的纪述,笑道“只能说是由你的话引
纪述执着地认为就是他干得好事。
目送纪荷的车离开后,他给陆浔之打了个电话,然后驱车前往约好的地方。
纪述开了半小时的车到底目的地后,他看着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荒郊野岭,心蓦地一凉,陆浔之难道是气得想
他畏畏缩缩地走下车,此时刮来一阵大风,纪述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不是冷的,是瘆的。
“姐夫。”中气十足喊了声。
不远处有微弱的灯亮了下。
他跑过去,瞧见陆浔之,气势全无,弱弱道“姐夫。”
陆浔之看了纪述一眼,微低着头点烟,“什么事”
“我来道歉,那天我真的是喝多了才说出那些话,我想不到我一时的醉话会引
白色烟雾从陆浔之薄唇边弥漫出,他拍了拍纪述的肩,“我和纪荷会
变成这样,全都是我的原因,问题不
纪述还是无法释怀,他叹了口气,接过陆浔之给的烟,问“姐夫你真的要和我姐离婚吗”
“是她想和我离婚。”陆浔之的声音淡如缥缈。
纪述摸出自己的打火机点烟,点燃后衔
从小到大,纪荷想做什么,他嘴上或许会叨唠几句,但都是无条件支持她,离婚这事儿他私心不支持,纪誉和他无法做到的事,他希望陆浔之能去做。
陆浔之把烟夹
纪述就这么呆愣了几分钟,刺骨的冷风涌过来时才从陆浔之的话里回过神来,他默然须臾,试探性问道“姐夫,你已经知道了吗”
陆浔之看着他,几个字艰涩地从喉咙里溢出来,“抑郁症吗”
“对。”
“嗯,并且我一直都想知道病因是什么,但纪荷似乎并不想让我知道。”风将陆浔之的帽子吹落,额头上的绷带落入纪述眼中。
他忙问“姐夫,你受伤了”
陆浔之将帽子重新戴好,淡道“不小心撞了下,小伤。”
纪述往地上一蹲,双手抱着脑袋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其实他是
不行陆浔之必须得知道即使被纪荷骂他也得说,距离赵啸要出狱的日子没剩多少了,他一出来,即使不见面,纪荷也肯定会被影响到。
纪荷属于微笑抑郁症,她
他捂着脑袋,声音带着种豁出去的坚定,就算纪荷要和他断绝关系,他也要说。
“我姐她,”风悄无声息地停了,纪述
陆浔之指尖夹着的那只烟还
“我父母曾经离过婚,那个畜生是我妈
陆浔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听完这一番话的,他浑身似乎都失去了知觉,感受不到风,感受不到声音,感受不到呼吸,感受不到十几岁的小纪荷曾面临过怎样的绝望。
纪述想了想当年那晚他
赶到局里时赵啸刚好从警车上下来,他不顾众人的阻拦,疯了般对着赵啸拳打脚踢,直到本就满身伤的赵啸晕过去纪述才被警员抱着腰拖走。
之后纪述马不停蹄去到医院,看到的是了无生气地躺
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