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结束和陆浔之的通话没到十分钟的时间,纪荷的手机再次因为他的来电而震动,以为是他已经来了,
“你就到了吗”她问。
那边静默了两秒,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陆浔之”
“姥姥那边出事了,我得马上去机场飞厦门,抱歉,今天不能赴约了。”管陆浔之再怎么竭力克制着声线,纪荷还是从他低哑平稳的语调中听出了压抑着的颤抖。
她脸色一变,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出什么事了”
陆浔之打转方向盘,
纪荷攥紧手机,指节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
挂了电话后,纪荷重新坐回椅子上,眉眼已然变得沉重,额头靠
陆浔之到达医院时宁教授还
陆延之把陆母给搀扶到手术室外的长椅前坐下,陆母啜泣了会儿,颤着嗓音说“浔之早上还给老太太打电话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明明就很正常,怎么才没几个小时就躺里面了”
“姥姥吉人自有天相,您别太担心了。”陆延之安慰道。
保姆李姨今天本是休假的,她早上醒来后那心啊就有些不安,女佣小吴前几天就回老家过年了,就剩老太太一个人
李姨抹着眼泪叹气“都怨我,要是没回家,还能早点
黎颖牵着陆斐斐过来时刚好听见了这话,她说“这怎么能怪您,都是我们这些小辈粗心,就不该让老太太
陆浔之和陆父一直站
医生走出来,面向着最先朝他走来的陆浔之,他摘下口罩,不疾不徐道“抢救很及时,患者已无生命危险,要是晚一步过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你们这些家属,平时
一定要多留意老人家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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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霍书蔓姐弟俩也来了,站
宁教授和这姐弟俩虽说是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是她看着长大的,感情深,姐弟俩早就视她为自己的家人了。
霍书蔓抹了抹眼角,看向坐
“哥,你去吃点东西吧,我们
霍敬航也忙说“舅舅他们都
陆浔之没应声,只摇了摇头。
姐弟俩没再劝,霍书蔓最了解宁教授对陆浔之来说有多重要了,她
陆延之开车送几个长辈去酒店休息,回来后给姐弟俩一家酒店的地址,“楼下司机会送你们去这家酒店,到了后去一楼餐厅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等姥姥醒了你们再过来。”
姐弟俩点点头。
霍书蔓站起来,看着陆浔之,“哥,我和敬航先去酒店了。”
“嗯。”陆浔之嗓音沙哑许多,“注意安全。”
北京这边。
纪荷下午回了趟学校拿东西,
曲芝宜看她一副心神不宁又纠结的样子,咬了颗草莓,吞了下去后,说“要不你明天再打或者晚两天再告诉他去庆城支教的事儿。你别太担心了,他家老太太肯定没事儿。哎呀,要实
纪荷抿唇,给手机解锁,点开通讯录,把电话拨了出去,听筒很快响起一阵冰冷的提示音。
她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略微焦躁地搓了把脸。
“不接还是关机了”曲芝宜问。
“关机了,估计一整天都没时间看手机。”她说。
想了想,纪荷还是给霍书蔓打了电话。
霍书蔓刚走进酒店,她拿出手机,然后让霍敬航先去餐厅吃饭,自己走到一旁安静的位置接听。
她还是习惯性地喊了声嫂嫂,这种时候也没人会去计较称呼这东西了。
纪荷问“书蔓,你知道宁教授现
霍书蔓说“我和敬航晚上到厦门了,姥姥下午的时候就做完手术了,医生说没生命危险,不过人还没有清醒,我哥他一直
纪荷眉眼顿时舒展开,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又问“你哥他,还好吗”
“嗯,他挺好的,你放心。”霍书蔓说,“姥
姥明天应该会醒,醒了我给你
”
纪荷把手机放
她仰着头直视头顶的吊灯,柔和光线洒
曲芝宜瞅了纪荷一眼,推推她,“去洗洗睡吧,你明天一早的飞机呢。”
到了后半夜,纪荷还是辗转难眠,她听着曲芝宜平缓的呼吸声,掀开被子,拿起床头柜的手机和衣服悄声走出卧室。
她驱车去了海淀的小洋楼,过年这几天涂姨放假,这里已经好些天没人来了,屋内的陈设还是如从前那般,但到处都透出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书房的书橱上添了些新相片,都是他们
纪荷一张张仔细看着,她的单人照居多,陆浔之拍照技术了得,
合照很少,其中有张他们去蹦极的时候拍得,两个人抱
她擅自从相框中取了几张下来,放进包里,然后去主卧床上躺了会儿,闻着被子上那未消散熟悉的香气,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宁教授
陆浔之拗不过宁教授,回了酒店休息,手机一直被他遗忘,甚至是连没电关机了都不知道。
一觉睡到傍晚,房间里很黑,窗帘拉着外面的光透不进来。
他没由来得感到胸腔微窒,心空落落的还裹挟着一点莫名其妙的心慌,也许是宁教授生病带给他的后遗症。
陆浔之笑了下,伸手打开落地灯,下床套上衣服,这时终于瞥见了掉落
弯腰捡起,想着要给纪荷打个电话,却
开机后有几通未接来电和十几条微信消息,纪荷
他没看微信消息,起身去岛台喝水,边给纪荷回电话,那头却显示无法接通。
疑惑间正准备再打一次时,骆权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终于是开机了,好
陆浔之揉了揉眉骨,“没电了。”
骆权说“哥几个明天的航班到厦门,你休息好,准备迎接我们。”
陆浔之喝完水去走到床边,拿起大衣穿上,“你们给宁教授打个电话就行,大老远跑来省得麻烦。”
“那哪行,怎么说也得亲自去一趟,你忙吧,我这边有局,今晚又得喝个烂醉。”
陆浔之“嗯”一声,“少喝点。”
挂了电话,他重新给
纪荷打过去,这回变成已关机了。
他
看完后,陆浔之彻底地愣住。
纪荷听书蔓说宁教授已经没事了,太好了。本来去庆城支教的事我想当面和你讲的,但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很抱歉,之前一直都没告诉你我早已和学校申请了去支教,为期一年。你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只能是以这种方式告诉你。
纪荷浔之,谢谢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宁教授刚吃下点东西,正想要躺下休息会儿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
“诶,不是让你们都回去休息的嘛,有阿李
”
陆浔之脱下大衣,
宁教授不信,拉住陆浔之的手,仔细瞧着他的脸,眼睛倒是不红,那就是没哭,但刚才那副样子明显是伤心到了极致啊。
“你甭给我装,到底是什么事”
“真没有,”陆浔之笑笑,“我这不是担心您么,您还
能有什么事儿啊,左不过是那没良心的小混蛋跑了,几千公里外的山区,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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