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庵里,王熙凤左等右等,也不见来喜带着名帖来,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不知道这来喜是不是去哪里鬼混了,等这事了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王熙凤再怎么想,也猜不到又犯
唉,怪都怪家里女人们太能干。
因心里存着来喜这事,王熙凤
刚回府,就有几个婆子来请示拿主意,几天没
王善保家的走得满头大汗,闻言拿袖子随意抹了抹,陪笑道,“我们是跑惯腿的,不碍事,太太和奶奶吩咐了,别说天热,便是天上下冰锥子,也得来啊。”说着,又凑近些挤着笑献好道,“奶奶,你是大忙人,时间金贵着,听我一句劝,老爷太太这会正吃完午饭歇息呢,你晚些时候再去请安不迟。”
“多谢你老提醒,不然我又白跑一趟,”王熙凤笑道,仿似承她的情。
这会小丫鬟正好端了茶托来,平儿忙走过去,亲自端了递与王善保家的,“妈妈,喝茶,日后也得多疼着我们奶奶些。”
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陪房,因邢夫人不掌家,
王熙凤听着看了眼平儿,面色不变,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运道,摊上那样牛心左性的婆母,连带着陪房也是一样蠢的,早习惯了。这会急着找来喜,更是没功夫听她叨叨,吩咐人去取了些香米来,笑道,“这是从庵里带回来的香米,她们放佛前供过的,我吃着好,你老也带些回去,自个吃或是给孙子吃都是好的。”
王善保家的见是一黄色布袋子,忙站起来接过,一入手就感觉沉甸甸的,有好几斤的样子,顿时笑得见牙不见脸,嘴里不住的念叨着还得是奶奶。
“天热,我也不留你了,太太有什么事嘱咐我,能办的我必办了。”
“也没什么。”接着,王善保家的便把那天贾赦喝花酒撞见来喜和王文,想到
王熙凤听了,倒不怀疑,她公爹也是个不靠谱,什么事做不出,心里只恨不得那两人醉死算了,都是些心里没谱不知轻重的王八羔子,野狗馋猫似的,什么时候都不忘偷吃一口,事情都给他们耽误了。贾琏去扬州把相公们都带去了,只留下王文一个,现
心里恨极,面上还得打起笑脸,“哦,这事啊,我知了,原是有事让来喜去办,既如此,就罢了。”
待送走王善保家的,王熙凤思来想去,只好让人给净虚老尼带个信,只说家里忙,没功夫管这事,得再等几天,要是急就另谋高就。
很快就不必等了。来喜和王文两人虽然抓了,但事情还没完,贾政正愁不知道怎么给元春封贵妃这事捣乱呢,可不得小题大做一番。早前,贾珍带着贾宝玉去拜见北静郡王,可是乐呵呵回来的,他不搞快点,事就板上钉钉了。
也不用兜圈子,贾政直接让侯宁找人去馒头庵偷了净虚那厮的家,看她手段娴熟,就知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找着账本一看,果然密密麻麻记载的都是些骇人听闻的事迹,件件有她手笔,桩桩都带着血。然后着人把账本散了出去,就说这偷儿是个有良心的,拿了人银子,瞧见账本,看人可怜见的,连命都丢了还不知正头债主是谁,就抖搂出来。至于银子,转天他就给养济院捐去,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八卦这事永远有市场,果然,要不了几天,京中就沸沸扬扬的传起“馒头庵谋财害命”的传奇故事。净虚接触的多是官宦富商人家,事情闹大后,这些苦主渐渐醒悟过来,惩恶扬善的声音渐起,弹劾的折子也多了起来。
贾政直接
别人可以忽悠过去,贾赦不行。两人
“什么事”贾政装傻充愣,从他手中把袖子扯出来,这可是好料子,家里不富裕了,得爱惜着点。
“馒头庵那事。”贾赦点道。
贾政抬头,看着贾赦一脸震惊道,“那事怎么可能是我干的,阖家只我一人
贾政伤心了。
贾赦狐疑的看着贾政,这弟弟打去年开始就有些不同,几十年都傻了,现
不管怎么样,贾政咬死就是不知,反正谁也没证据。王熙凤这事烂
那边,贾琏带着林黛玉坐了大半个月船正好
因着林家管家上门这事,府里下人们的口风很快就变了,同是客居,薛宝钗和林黛玉免不了又被拿出来比较一番。
之前是薛家带着家当客居,有钱人人都看得着,林黛玉是孤身投奔,薛家略胜一筹。
现
所以现
等雪雁学舌回来,林黛玉听得都气笑了,“这些人又乱嚼舌根子。”
林黛玉回来了,贾宝玉散学后必过来,这会正拿着她从扬州带回来的书随意翻看,听见她的话笑道,“这还不好,都是夸你呢”说完想想,又不大对,“姨妈和宝姐姐那里,因着蟠大哥离开,本就不大开心,这会听得该伤心了。”
“我用他们夸不成,”林黛玉冷笑道,见贾宝玉还
贾宝玉诧异,“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你不得去安慰下宝姐姐。”
“我去做什么我又不是蟠大哥,这会薛姨妈和宝姐姐见了蟠大哥才开心呢”
林黛玉见他说得一脸坦然自若,知是自己多心,便不再多言,低着头继续理自己的行李。过会贾宝玉看到有趣的,嘻嘻哈哈凑过来,指着要林黛玉也看,两人靠到一起絮絮私语说也说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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