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有条不紊推进之余,明笙
周六带明慷去吃了很想吃的网红餐厅,买了他朝思暮想的名牌球鞋,送他回学校时他不肯进校门,一定要明笙答应
明笙还挺喜欢这个弟弟的,四年不见,小伙子抽了个子,没有以前那种婴儿肥了,但对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还是很亲。
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她笑着点头答应。
“爸爸
明慷犹豫着,“就是二姐生活不太好。”
谁知道孩子生下来周岁都没到,他就按捺不住本性,和新来的实习生打得火热,以前
明笙蹙眉“怎么不离婚”
都这么被男人欺负了,以夏新雨那个犟脾气,为什么还忍气吞声地过
明慷也是攥着拳头义愤填膺,说“妈妈总是劝她忍,说元元还小,我姐现
这话听得明笙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虽然早就跟家里切割,夏新雨过得好不好,完全和她无关。
可前提是她不知道。
现
“说了半天,那你二姐的态度呢”
明慷挠头,“我不知道,每次说起这事二姐就说我还小,让我别管,她自己会处理好。”
“可是她真的能处理好吗以前她可爱漂亮了,
“我上次看到二姐,二姐戴着墨镜一直不肯摘,姐夫打她,把她眼睛都打肿了,我要去揍姐夫,二姐哭着拦住我不让我去。”
明笙回去辗转反侧想了一晚上
周日起床,她按照明慷给的地址,带着
夏新雨披头散
一见门外艳光照人的她,惊讶了几秒,随后那张憔悴许多、明显睡眠不足的脸垮塌下来。
一副完全不欢迎的冰冷态度。
“你来做什么你不是远走高飞,做了人上人,完全不跟我们来往了吗”
明笙能感觉到她生活得不如意。
不仅脸色蜡黄,甚至一开口便怨气冲天。
“不跟父母来往,没说不跟你来往。”
明笙淡声,甚至不顾夏新雨阻拦,从门缝里硬挤进去,一脚迈进了她的家门。
大概九十来平的小家,不算太整洁,但起码整体上拾得还过得去。
沙
明笙视线一转,脱了鞋,兴奋地冲了过去。
夏新雨那才六个月的儿子元元已经能坐了,小小肉肉的一团,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流着口水懵懵地看着她这个陌生阿姨。
明笙心都化了。
走过去一把抱起小家伙,姿势不算太熟练,不过她
明笙也是从抱过那个小宝宝开始,喜欢上肉乎乎的小朋友。
“宝宝,我是姨姨哦,姨姨给你带礼物了。”
小朋友不认识她,有些抗拒,她软声细语地哄。
夏新雨沉默站
“回来一段日子了,工作太忙,这几天才稍微有点空闲。”
明笙将小朋友交回到她手上,“结婚生娃,怎么不跟我说”
两人
夏新雨去了
o,也见到了傅西洲。
听说来意后他不
后来夏新雨还
再后来就没了联系。
明笙只是
“有什么好说的。”
夏新雨抱着儿子,脸色不太自然,“我跟你的人生,能一样吗”
明笙有点想念那一年坐
并不是像现
被一段烂掉的婚姻困
明笙有些生气,“只要你改变靠男人的思想,你和我的人生就没有高低区分。”
夏新雨表情紧紧绷着,分明委屈“你有学历有脸蛋,我有什么我不靠男人,我能住上这样的房子,能养活孩子吗”
两人
三十岁上下,浓眉大眼,相貌堂堂,穿着也时尚得体。
仅凭长相,很难相信这
是个渣男。
夏新雨的丈夫刘天。
开门见到家里站着一个明艳大美人,刘天愣了愣,浮起笑脸,用眼神询问妻子“这位美女是”
夏新雨当然知道他色心又起,脸色难看地别过脸“我姐妹,你别打她主意。”
当着外人,这对夫妻已经处得这般紧张。
连演戏都懒得做了。
明笙对刘天这人初始印象差到极点,心想夏新雨怎么找了这么个虚浮的男人,同样冷声“我是新雨姐姐,刚从巴黎回来。”
她猛地抓过夏新雨的手腕,将她衣袖往上一撸,露出一大块的乌青伤口。
“刘先生,我妹妹的伤是怎么回事”
刘天见她来势汹汹,就算是再美的美女,只要是夏新雨家的,就倒胃口。
都是一丘之貉,谁知道这女人是什么货色。
多半跟她妹妹一样,都是靠着爬男人床,搞大肚子求上位的贱货。
“她自己做家务伤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刘天长得人模狗样,一开口便是无赖态度,完全否认自己曾对妻子动手。
他挽起衬衫袖子到手肘处,到镜前照了照,捋了捋油亮的短
“我走了。”他头也不回道。
全程没有看过一眼可爱的儿子。
客厅重归宁静。
夏新雨却
“你过得好不好,你自己最清楚。”
明笙平静地看着她歇斯底里,“你以为你的闲事我真爱管吗我若是不管闲事,我猫哭耗子假慈悲,今天我压根就不会来这一趟,我的日子清净得不得了,我何必看着你糟践自己好好的人生,给我自己添堵。”
她霸气外露指着门口“这种打女人的垃圾你还要留着他一辈子夏新雨你的骨气呢你照过镜子没有以前那个连
夏新雨拧着脸回避她一连串的诘问,只是气焰弱了很多。
“都已经这样了,还提从前做什么。”
她把儿子元元放到羊毛瘫上,坐下,面目疲累,就连头
总之糟糕的婚姻,再加上独自育儿,令她状态非常差。
明笙不请自来地坐下,好一阵无语。
“不想离婚吗”她问。
夏新雨面上划过苦涩“怎么不想让你三天两头被打,被小三
“受不了就离,陷
“早就枯萎了。”
夏新雨仰面,眼眶中泪水涟涟,又显出一分少女时期的倔强不服气,“可是我不甘心。”
“我
不甘心给这对狗男女腾位置,这房子也花了我好多钱,大到设计图小到花瓶壁画,全是我费心思倒腾来的,房子花的是他的钱,但熬心血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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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的气性呢”明笙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都被男人欺负到这种地步了,这种婚姻是要吃人的,你住这里一天,你就气神就被消耗一天,你不考虑自己,也要为孩子想想。”
“反正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夏新雨吸着鼻子,完全自暴自弃,“小三急着想要他离婚,我就不同意,我耗死这对狗男女,等哪天我出够了这口恶气,我再想离婚的事。”
明笙劝不动魔障的夏新雨,铩羽而归。
临走时夏新雨好歹说了一句客套话“今天没拾,拾好了来家里吃饭。”
明笙正窝火,不给面子“等你离婚了我就来,否则免谈。”
两姐妹不欢而散。
她懒得再管夏新雨,心想随她去了。
古人说得好,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她过自己清净日子不好吗干嘛要为这种没脑子的女人惹得一身腥。
没想到三天后,她刚下班,接到夏新雨的电话。
“你能不能过来帮我管下元元”她
明笙匆忙赶过去。
客厅里元元正
明笙抱着元元哄,看她
“你现
夏新雨不经意地问,又瞅一眼她的新款香奈儿包,“这包你自己买的没靠男人”
明笙还窝火,一点不给面子,“靠男人,那我还奋斗个什么劲。”
“能站直,我就不想躺着,等哪天躺废,这辈子也就真完了。”
她说话直白,已经完全不考虑夏新雨的自尊心。
以前三句不合两人就要拌嘴,夏新雨今天竟然很平静,将垂
“那就拜托了。”
她背着一个v托特包,出门前转身,轻轻巧巧看明笙和元元一眼,“我去去就回。”
她走了,客厅里只剩明笙和元元。
明笙心头那股怪异感挥之不去,想起夏新雨总是
她猛地一怔。
卧室内,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不
她急急忙忙推开卫生间的门。
地上的血印呈一只脚的形状,
▔▔,
命令自己马上镇定。
她想起夏新雨走时穿着高领薄衫,这两天的天气有点反常闷热,完全没必要穿这么高的领子。
夏新雨临走前
还有,她临走前说的那番话。
问了她的入,那句“我元元有个这样靠谱的姨妈,我也就放心了”,更是莫名其妙。
夏新雨这么心高气傲的女人,什么时候承认过和她是姐妹
明笙看了一眼怀里乖巧吸着奶嘴的元元,想通的霎那,几乎是五雷轰顶。
夏新雨该不会,要出门做傻事吧
她心急火燎地抱着元元就出门,捏着手机就跑,连沙
抱着一个十几斤的奶娃娃,明笙踩着高跟鞋狂奔。
好
门口,一个年轻情侣正要上一辆空出租车。
明笙
元元
这对情侣赶紧把车让给她,明笙几乎要哭了,忍着哭腔对师傅说“师傅,跟着那辆尾号479的白色大众,一定别跟丢了。”
出租车师傅十分仗义,安慰她别急,然后施展出租车师傅的过人车技,一直稳稳跟随
出租车一路跟随,最终跟着白车停
明笙心急火燎抱着元元下车,尾随夏新雨袅袅的身影。
这一路她的手始终弯曲,紧张拽着自己的包,完全不是放松的肢体语言。
进入光线昏暗的ktv会所后,明笙跟丢了夏新雨。
左右张望,完全不见她的影子。
她急得束手无策,手上元元
明笙额头出汗,哄着孩子,灰头土脸一个包厢一个包厢寻找。
很快,她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
夏新雨激烈尖锐的声音灌入她耳中。
“孩子昨天还
刘天嚣张冷笑“孩子是不是我的还真不好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婚前你浪得很,同时跟好几个男人交往,还不是我
“你不信是你的种,那就去做亲子鉴定。”夏新雨分明
“我才不去。”刘天口气强硬,“娶你已经很丢人了,我再丢不起这人。”
“你不做亲子鉴定,还诬赖我”
“诬赖你怎么了你婚前本来就不干净”
明笙终于找到了那扇
推门进去,
▉,
叫嚣着“刘天你去死好了”,她的对面,刘天面目扭曲地对她指指点点,
包厢的台子上,歪躺着好几个空酒瓶。
灯影闪烁迷离,催化情绪,每个人的脸都被灯光和躁怒切割,好似走火入魔。
那一刻,明笙心脏几乎骤停。
她疯了一样冲进门,将哭得正凶的元元一把塞进夏新雨怀里。
手里突然多了一个肉乎乎的小宝宝,夏新雨原本戾气浓重的脸,震惊错愕愤怒交杂,而此时,明笙快如闪电伸手就抓过一个酒瓶,不等刘天来反应,干脆利落一气呵成地往他的脑袋砸过去。
酒瓶“嘭”一声脆响,转瞬碎成两截。
刘天闷哼,捂着开花流血的脑袋,楞过以后,凶神恶煞要朝明笙扑过来。
明笙丝毫不怯,挥舞着半截酒瓶,酒瓶边缘处尖锐的玻璃闪着寒光,“你过来,信不信我捅死你”
刘天一声咒骂,满头血地冲过来,双手扼住明笙的脖颈,抬手
明笙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
场面大乱,那个坐着隔岸观火的女孩子冲过来要打明笙。
夏新雨回神,抱着元元,抓过酒瓶也往刘天脑壳招呼,嚷嚷“刘天你敢伤我姐妹,我弄死你”
刘天又“哐”一声挨了一记酒瓶子,摇摇欲坠,摔
与此同时,两个ktv保安冲进来,隔开打架双方,将高举酒瓶的明笙按
夏新雨殚竭力,抱着元元甚至忘了哄孩子。
她眼里盘旋着泪水,痴痴看着明笙。
明笙却没有哭,将一身戾气全部起来,温顺配合保安。
她冷静又尖锐,脸上赫然一道巴掌印,她目不转睛盯着夏新雨,声音狠绝“我拼上了前途未来,替你出过这口恶气了,你再不离婚,我饶不了你”
这通家庭闹剧以报警结束,刘天和小三被送到医院,明笙和夏新雨因为伤人,进了派出所。
两个女人皆是乱糟糟的头
等录口供的间隙,两人坐一起。
明笙问夏新雨要口红,出来急,她连包都没来得及拿。
元元
她从包里掏出一只口红和粉饼盒,递给明笙。
明笙整了整头
任何时候都把美丽优雅,不落下风。
“包里什么东西”她压着声,“要是刀,别傻乎乎拿出来。”
夏新雨神情倔强“然后呢让你一个人扛下来又像几年前一样”
“白眼狼你
又不是第一次当。”明笙一脸无所谓,
对着镜子还有心情描唇线,
“我给家里扛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
调取监控,确实是明笙伤人
夏新雨哭哭啼啼,给警察看自己身上那青青紫紫的伤口,手机里也有刘天家暴的证据,还有小三的挑衅信息,警察劝她找个律师,先保住婚内财产,然后诉讼离婚。
明笙给乔羽打了个电话。
她已经做好最坏打算,事情传出去,无非影响公司形象被解雇,几年的事业毁。
人生无非推倒重新来过,她已经体验过一次,虽然痛苦煎熬,但咬咬牙都能挺过来。
乔羽被她吵醒,打着哈欠接了电话。
听完,所有的瞌睡虫都被吓跑了。
明笙准备好了今晚就
没想到半个多小时后,一个五十岁上下、穿西装一脸英长相的中年人出现
“我是冯启明律师,受傅西洲先生的委托,后续有法律纠纷,我可以为两位法律服务。”
明笙嘴上客气寒暄,和夏新雨对视交流了一眼。
“你可真厉害。”
夏新雨抱着元元嘀咕,表情倒是平静,不见任何嘲讽之意,
“明笙”
乔羽
驾驶座上坐着许久不见的廖擎。
还是敦厚黝黑的脸,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憨憨的,比四年前更壮一点。
车窗下拉,男人硬朗的脸半陷
冯启明律师朝他快步走去,傅西洲开车门,肩背微弓与律师握手,一身清贵公子样,对着律师却是尊崇感谢的态度。
明笙和夏新雨止步不前。
把丈夫打进医院后,夏新雨一扫怨妇颓废,以往神气又回来了。
现
“你们这对老情人,这是复合了”她小声问明笙。
明笙瞥了瞥乔羽那傻大妞样,猜到是她搬来的救兵。
只是杀鸡用牛刀,这人情她怕是还不了。
“别脑补了,我的未婚夫另有其人。”
“那你的未婚夫呢你都要坐牢了,他怎么不出现英雄救美一下还把这样的好机会拱手让给情敌”
“你别不否认,你的潜意识呢,知道谁更靠谱。”
明笙回呛“你的潜意识这么清醒,自己当初结这个婚怎么就糊涂了”
“所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夏新雨笑呵呵的一点不生气,一贯的说话呛死人不偿命“虽然我恨死小三这种角色,不过我还蛮期待傅西洲知三做三,用手段把你撬回来。”
明笙声音清冷“感情不是儿戏,
我可不是刘天那种人渣。”
最后夏新雨没有上傅西洲的宾利,
而是识趣地选择了廖擎的保时捷,明笙要跟着上车,车门“嘀”一声,锁了。
廖擎抱歉地探出脑袋“明笙,我们不太顺路,你让西洲送送你吧,他顺路。”
车窗刚滑上,又滑下“西洲胃病又犯了,两个小时前还
一顿长吁短叹,他忙不迭地把车开走了。
明笙站
她岿然不动。
车里的男人也不急,掀起眼皮,双手交叠
“也不是不行。”他
明笙冷眉冷眼,开门,抬腿,身姿笔挺,坐进车里去。
“我要先回趟公司,再送你回去。”
身侧的男人嗓音沉冷,像浸润过凉水,“还有工作没尾。”
明笙扯着艳丽唇角,忍不住开嘲“天天泡
“这是嫉妒了”
傅西洲眼尾一抬,眉目清朗,“要感谢你出走巴黎,否则我怎么知道别的女人可以这么温顺讨好、非我不可。”
明笙摩挲手上钻戒“那就祝你们赶紧好事成双。”
偏首,一泓清水似的双目定
晚风吹进车厢,吹得两人的面庞凉薄。
傅西洲的俊脸彻底冷下来,唇线轮廓
“我还以为你去了巴黎几年,长进多大。”
他讥讽出声,显然咽不下这口气,“为了你那个白眼狼妹妹,打男人打进了派出所,出走四年,情绪稳定学到了多少还是这点出息吗”
明笙被戳到痛脚,红唇抿成一线。
“还有。”傅西洲不依不饶,口舌上不肯屈居下风,“口口声声找到了一个好男人,深夜的电话怎么先打给朋友你那温润如玉的未婚夫
“我还以为是多情比金坚的感情,不过尔尔。”
“不劳费心,他出差了。”
明笙肩背绷直,唇枪舌剑不输他“要是没出差,哪里有你献殷勤的机会。”
身旁的男人下颌微微抬起,眼底泛起一层冷色,薄唇更是勾起一抹冰寒笑意“献殷勤谈不上,无非是看笑话罢了。”
明笙听得无名火起,本想喊“停车”,自己打车回去。
清凌凌含着怒火的美眸往他这边一瞥,
登时又打消念头。
傅西洲原本交叠
眼睛又缓缓回到他脸上。
见他牙关紧咬,脖颈上的青筋凸出,似乎
她想起廖擎的话,原本搁
“又胃疼了”她有些气恼,“明知自己胃不好,你还糟践它,好好吃饭这条记不住吗”
“要怪就怪你最近老点的那杯奶茶。”
傅西洲额头冒汗,咬牙切齿地瞟她,“一点都不好喝。”
她最近老
于是叫助理买回来。
忍着挑剔的口味,初始第一口,甜腻,恨不得马上扔进垃圾桶。
第二口又觉不错,滋味像是情人不知疲倦的撒娇,想不耐烦地推开,最后又上瘾地一抱再抱。
等他开始皱眉,已经喝下去半杯。
然后,胃疼不期而至,来势汹汹。
明笙被他胃疼的原因给搅得风中凌乱。
愣了两秒,再也忍不住,对着窗口“噗嗤”一笑。
之后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了淑女仪态。
“别笑。”傅西洲黑脸,感觉到他的威严被挑衅,嗓音越
明笙可没忘记他
伸手
“省省吧。”她眉眼飞扬说,“我今晚刚用酒瓶给一个男人开瓢,我这种狠女人,劝你别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