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te来敲门。
两个女孩共同经历了昨晚的惊险,还好大家都活着,没出事,见面的第一反应便是来了一个劫后余生的拥抱。
ette是个胆小细腻的女孩,昨晚甚至一夜没睡。
“我不想活
她红着眼圈说,“我想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哪怕是乡下也行,要不是为了跟你告别,我今天甚至不敢出门,谁知道那些亡命之徒会不会想要
她是来拿东西的。
明笙整理出了很多东西,大多是不方便带回国的生活用品,问了ette,她说她要,就全给她了。
“那你最近少用交通工具。”
明笙劝导她,让她想开点,日子还得继续过。
“就当健身,巴黎还是很美的,以后我还会再回来,相信我,你是地道的巴黎人,去哪里都不如巴黎好。”
ette喏喏地耸肩认同。
从进门她就瞥到了傅西洲干活的身影,碰了碰明笙,乐不可支地揶揄“ona,瞧我看见了什么,这不是你的前任”
“所以昨晚,这位英俊的前任先生英雄救美了”
明笙尴尬又有些甜丝丝地“嗯”,不置可否。
显然
可惜ette这样的
“所以昨晚,这位前任登堂入室了”
明笙红脸,根本不敢去瞧朋友促狭的眼睛。
她尴尬地咳了一声,“昨晚那情形,他也不方便回酒店。”
“做了几次”
法国姑娘石破天惊地来了这么一句,刚好碰上傅西洲从厨房搬重物出来。
他被
明笙那双满是灰尘的手腾地捂住ette的嘴。
两个女人双双神色怪异看向傅西洲。
“放卧室,嗯,放卧室吧。”
明笙只想他赶紧滚出自己的视线,有点语无伦次。
傅西洲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沉重的烤箱。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拎去卧室,但还是照做。
明笙松了口气,同时松手。
ette吃了一手的灰,呛得咳嗽几声,眯着湛蓝的眼睛,一副过来人的语气,“ona,他看起来是那种能做到半夜的男人。”
明笙捂着滚烫的脸,很不自
“所以到底几次”
明笙害羞缓慢地伸出三根手指。
ette做出夸张尖叫脸。
此时正逢傅西洲出来,他搞不懂这两个女人用法语这么激动地
明笙早就
指向狭小储
ette搬了一堆东西,开车走了。
临走前恋恋不舍地告别,约好半年后
明笙继续做手里的事,听着储
致的身上散
明笙小公寓只有几平方大的储
结果就是傅西洲呛了一鼻子灰出来,五官皱成了一团。
“全扔了可以吗”
他不知道这一摞摞旧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总之嫌弃得不行,“回国以后全给你买新的行不行”
明笙摇头说不行,有些东西用钱也买不到。
眼前这些是用不上,但是也舍不得丢掉的东西。
代表着旧日琐碎的回忆,也见证了她一路脚踏实地认真生活的每个瞬间。
她
熬夜肝出来的画稿,看了无数场秀后的灵感设计图,还有书期间自己打版、踩着缝纫机做出来的设计样衣。
这一件件倾注了她汗水的物品全被她辛辛苦苦打包寄回了巴黎。
现
“里面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傅西洲生出几分好奇心,打开其中一个纸箱子,见到她那些整齐叠成一摞摞的画稿,顿时了悟。
又打开一个纸箱子,里面全是笔记本,每一页都是密密麻麻的笔记,法文英文都有。
她花了非常多的时间和心血
脸上嫌弃的神色不见,傅西洲很郑重地将这些盒子摆放好,不动声色说“安特卫普校园环境不错,你这书没白。”
明笙一怔,被某个事实击打胸腔,腾地睁大眼睛。
“你去过”
“手术后去瑞士住了一阵,
傅西洲忙着手里纸盒子的打包,用很寻常的语气说着过去做过的不寻常的事“闲着没事,去安特卫普校园里逛了一圈。”
“没见到你。”他轻飘飘补充。
明笙杵
“我可是被甩的那个。”
傅西洲抬起头觑了她一眼,一双光四射的眼睛蕴着玩味,“少爷我可拉不下脸给你打电话,让你请我吃散伙饭。”
“还好你没给我打,那会儿我挺穷的,天天啃面包。”
明笙吞吞吐吐,脸色绯红地拉了拉他的衣袖,“那要不然,这顿饭我今晚补请”
“去去去”
傅西洲轰她,意见很大,“我大老远飞巴黎来吃你的散伙饭,”
“不是散伙饭。”
明笙羽睫微颤,吐字含糊,脸红得不像话,“就当庆祝,我们”
她大脑宕
机,说不下去了。
“我们什么”
傅西洲停下动作,一双沾着灰尘的手圈住他,柔情蜜意地凝视她的娇颜,“明笙,说说看,我们要庆祝什么”
明笙这种温吞的性子是死活吐不出“庆祝我们复合”这种话的。
事实上昨晚的她大脑被清欲支配,身体的强烈需要盖过了一切,舒爽滚完了床单,她今天又陷入责怪自己脑子不清醒的怪圈中。
她当然是成熟的女人了,大多数时间心性都是理智清醒的,压抑身体的需要几乎成为习惯。
但架不住昨晚遇到这样小概率的突
她恪守许久的原则
明笙倒是没有后悔。
经过昨晚,她已然深刻意识到,她是需要他的。
无论是身体还是神,她对他的心意不曾变过。
过去到现
但是现
滚过一晚后,他们这算是复合了吗
明笙当然不好意思去问傅西洲,他们现
当初拒绝他的再次靠近,口口声声要找个势均力敌的普通男人结婚,这话还是她自己说的。
她始终别扭的骄傲让她无法做那个主动求和的人。
“庆祝反派全捉捕归案,世界又恢复了和平。”
明笙扯了一个很荒谬的理由,见傅西洲双目灼灼,她的脸颊顿时滚烫,装成是忙碌的小蜜蜂,快速地从他的怀抱逃开。
“你要是不想出去吃,那我们只能
傅西洲无奈地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嘴角扬起一个讥讽的微小弧度。
永远别指望这个女人
他一声不响去浴室洗净双手,
姿势闲散慵懒,举止之间又有些深沉看不透。
然后他走到明笙身边,突然抓住她要伸向一本书的手。
“我觉得,我们需要坦诚相见一下。”
明笙城防失守,“呀”一声轻呼。
昨晚的满足感荡然无存,那种很空虚的滋味随着他熟稔的动作,又悄然而至,势不可挡。
随着被他打横抱起,她手中的另一本书也已掉落
都是饮食男女,她当然明白要如何坦陈相见。
“不行,你别想一出是一出,还有好多活没干。”
她软趴趴拍他坚硬的胸膛,俏脸晕上清透无暇的粉,当然意外,青天白日的,家里比昨晚还乱,几乎没有下脚的地,他说
但谁叫他今天很帅。
光风霁月,眉目清朗,翩翩风雅公子哥。
她不得不承认,刚打开门看见他的霎那,她的芳心被丘比特的箭矢击中,砰砰砰,跳得特别激动。
家里凌乱到只有床是干净的。
换种说法。
只要床干净好用没有坍塌的风险,其他什么都可以忽略不计。
春色动人心弦。
明笙身上只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因此很容易就坦诚相见。
她屏住呼吸,湿润小鹿般的眼睛,带着几分痴,对上男人幽暗深邃的眼眸。
看他卖弄似的一颗一颗解开衬衫扣子,衬衫半开,里面健硕赤的胸膛若隐若现。
再然后,衬衫霍然掀开,那狂野不羁的画面冲击视线。
贲张紧实的肌肉,腰腹窄,八块腹肌流畅清晰,俨如艺术品。
不难想象,当这些肌肉一旦紧绷,会爆
明笙咬唇,咽了咽口水,只是轻悄悄一眼,整个人就已陷入湿淋淋的春雨之中。
两人鼻尖抵着鼻尖。
一个眼中充满侵略,一个眼波荡漾着弱小无助,任他宰割。
“你这嘴不老实的妖。”
傅西洲语气恶狠狠,吻她吻得有点疼,“今天老子替天行道”
剩下的呓语含糊不清,被吞没
什么都还未开始,明笙就快淹没
昨晚这通体力消耗显然没有让今天的傅西洲怯场。
他状态神勇,明笙被他各种摆布,几十分钟下来,已经被折腾得喉咙嘶哑,连哭都没力气。
到了快下午,窗外突然开始下雨。
明明早上起来时万里无云,阳光晴好。
转瞬就变了天。
一通大体力消耗,堪比进行了一场高强度运动。
两人都饥肠辘辘。
“冰箱里还有什么”
明笙窝
“几片面包,还有两个土豆,大概能喂饱一只兔子。”
傅西洲嗓音惫懒,手把玩着她的
“可是好累,我不想动。”
明笙软绵绵地嘟着嘴抱怨,“你刚才的表情哦,我怀疑你也是恐怖分子。”
男人
“你说对了,为了把你掳回国,我可什么都干得出。”
明笙听闻,水嫩嫣红的唇甜甜地弯起来。
他温热的手指一直
两个人都很享受热汗运动后的放空。
还有无所事事。
傅西洲有点想念她那一头海藻似的乌亮长
“还留长
吗”
明笙想了想,摇头,“这个长度挺舒服的,长
傅西洲虽然遗憾,不过已经过了那个总是想要控制她、让她围着自己转的年纪,如今心态转变,两个人
“随你。”他无所谓地继续勾着手指绕着玩。
他拨开乌
以前没有过。
是分开这几年才有的。
“这里。”他用指腹抚了抚,“怎么伤的”
“哦,这里啊”
明笙很不好意思地坦陈这个伤疤的来历。
加班回来
“满头血。”
她卷着被子咯咯笑,“我第一次知道照镜子原来可以那么吓人。”
傅西洲闷不吭声,好半天没说话。
明笙讶异地掀起眼皮瞥他。
他唇线抿直,并不觉得这有多好笑。
“后悔吗”他突兀地问。
明笙当然明白他想要知道什么。
当年舍弃唾手可得的爱情,义无反顾地远走异国,孤孤单单一个人,吃过那么多苦头,后悔吗
她坐起来,眸光纯净灿亮,一如初见那一天。
“傅西洲,我知道你想听什么。”她说,“可是我不想撒谎。”
“我不后悔。”
傅西洲目光深深,叹了叹气。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明笙,我好像没有认真夸过你。”
他泛开一个平淡笑意,“你是勇士。”
“就是杀我的时候比较无情。”
明笙美眸流转,笑语嫣然。
坐他褪上,探身,主动送上一个温情安抚的吻。
吻着吻着,又走火,一不小心又做一次。
饿得钱胸贴后腹。
两个人终于懒洋洋起床,一起
推推搡搡地洗好穿衣,已经是下午三点。
家附近有家不错的中餐馆,主打湘菜。
味道还算过得去,两人饿得几乎清盘,从餐厅出来时都面色满足。
傅西洲没有见过雨中的塞纳河。
想着下次两人一起来巴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明笙便拉着他,撑着伞,去雨中的塞纳河散步。
“所以,你去圣马可广场喂鸽子了吗”
明笙突然
傅西洲莞尔,当然没去。
明笙人来疯
雨那么大,怎么可能有鸽子。
她大约是稀稀拉拉广场里唯一一只蹦跳的“鸽子”。
傅西洲不光要当摄影师,还要做的工具人背景。
到后来,明笙甚至冲进雨里,张开双臂转圈,淋雨淋得开心,好像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本作者关就提醒您掌控者第一时间
她是真的开心。
很久没有如此开心。
傅西洲咔咔按下快门,记录下她毫无芥蒂绽颜的时刻。
最后,他手中的伞一歪,伞落
他也欣然陪她淋雨。
两人
雨滴从他们的脸上一颗颗落下,还好并不是瓢泼大雨,能够让他们
明笙圈着傅西洲的脖子,清凌凌的视线里带着深深探究,终于问出徘徊
“傅西洲,你为什么来巴黎”
傅西洲眼里全是她。
一双漆黑情人眼里盛满铁汉柔情。
“那天晚上送你回去,我
“我看着你
明笙好奇“什么赌”
雨中,傅西洲被浇湿的脸刚毅,含笑的目光里却泛着很容易就被察觉的情愫。
“如果你下楼再出现,我就跟自己说,不管你如何拒绝我,我都要你追回来。”
“可是若你没有,我就抽完手里这包烟,然后回去睡觉,彻底结束我们的故事。”
明笙眼眶盈泪,和雨水一起滑落脸颊。
身边那把伞重新被傅西洲捡起来,撑
她被他圈
看过了偌大的世界,蓦然回首,原来他的地方,才是她的归宿。
而他一直
“这最后一次,我赌赢了。”
“你穿着睡衣,顶着乱糟糟的湿
明笙笑中带泪“我是想下来轰你走,癞皮狗一样赖
被形容成癞皮狗的男人一点都不生气。
“明笙,你又口是心非。”
傅西洲眸底静水流深,笑意缱绻,“你就是放不下我。”
“嗯。”明笙终于诚实,抬手拭着眼泪,“你说对了。”
她拥抱他,情绪激涌地将脸伏
“傅西洲,我一直一直,放不下你。”
“那年
“我对你撒过很多次谎,只有那一次,我觉得我心都快碎了。”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撒谎可以那么难受。”
“我没有不爱你。”
她踮起脚尖,红唇贴到他耳边,说下迟到很多年的几个字。
“我一直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