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妃”苏帘乍然听了这二个字,便迷糊了,“宫里没有熹妃呀会不会是你没听全,或许她说的是已故的温僖贵妃”温僖贵妃便是十阿哥胤俄的生母、已故多年的贵妃钮祜禄氏,温僖二字是玄烨给她的谥号。
只是钮祜禄氏和乌拉那拉氏也没什么交集呀一醒来,就问她,也于情于理说不通呀而且,四福晋作为儿媳妇,如此直呼庶母,也着实失礼。
四贝勒摇头“儿子不会听错的。而且福晋她不知问了一遍,伺候的侍女不明所以,福晋突然就十分生气的样子,抓着那侍女的手臂,便吼着又问了一句”四贝勒急忙扼住了自己的话头,急忙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四周,见左右无人,才压低了声音道“福晋说本宫问你,熹妃哪儿去了”
本宫苏帘愕然,这个称呼
“熹妃怎么听着有些耳熟”苏帘慢慢思忖着,不由咯噔一下,熹妃,该不会便是那个乾隆老妈熹妃钮祜禄氏吧
可是、可是现
是的肯定是这样否则她不会突然问熹妃
苏帘顿时头大如斗,只好硬着头皮道“她大约是伤心过度,神智有些失常了。”
四贝勒眼底是狐疑的,他的心思本就敏感多疑,如何能感觉不到苏帘的解释难以说明自己福晋如今的不对劲
勉强打
想到这些,苏帘不由担心起淑慎来。现
可是内中的轻由,她着实解释不清何况就算她肯如实吐露,估计也没人会相信
正
淑慎穿着一身寻常装束,脚下步履匆匆,面上亦带着焦急之色,草草行了万福,焦躁的妙目扫过殿中侍奉的几个宫女太监,樱唇略启,却只唤了一声“娘娘万福”,便欲言又止了。
苏帘心下了然,便挥手屏退左右,并祝福四禧守
淑慎见内室已无他人,便急忙道“姑姑,福晋她、她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苏帘嘴角抽动了一下。连淑慎都看出乌拉那拉氏不对劲了吗便顺着她的话问道“哪里不对劲了”
淑慎秀气的眉梢一隽,“我、我也说不大上来只是觉得福晋不似往日了那般温和了,突然便多了威严之态,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额可不就是换了个人吗额不,也不能说是换了个人,这位也是雍正的正牌大老婆。
淑慎紧着蛾眉“而且福晋自打醒来,看我的眼神就格外警惕的样子这倒罢了。今一大早,二阿哥和三阿哥去给福晋请安,福晋看着二阿哥。露出极为惊愕的模样,这点着实叫人费解”
二阿哥便是弘昐。苏帘还记得她两岁的生过一场大病,不过赖得打出身便佩戴着仙桃木佛珠。所以身子底子还算不错,便挨了过来。乌拉那拉氏惊愕,是因为她原本的记忆中,弘昐是早夭的孩子,可是如今弘昐都是半大的少年了,已经开始书了,身子也健康,完全与她的记忆不相符吧
这种事情,苏帘能揣度得清,可却没法与淑慎说清楚,便道“那你以后小心谨慎些就是了,以后也不要靠着她太近了。”
淑慎虽然不甚明白,但素来很听苏帘这个姑母的话,便惶惑地点了点头,其实她心底里也有些畏惧现
仲秋时节,苏帘便迎着初来的寒霜回到了宫里,眼看着芬儿册封固伦公主的日子就要一天天临近了,苏帘也不能
只是一个意外,让芬儿的册封日期不得不延迟,因为她怀孕了是回宫之后,公主府的医正诊治出来的,刚刚一个多月的身子,胎相很是不稳当,又因天愈
住
乍然听到这个有鼻子有眼的消息,苏帘也一时间不晓得该不该相信。毕竟四贝勒如今四个儿子,有三个是李氏所出,嫡福晋育有嫡长子,如无意外,便是世子了。可惜现
苏帘不由想到,弘晖是骑上了清仪的枣红马,才摔下来,夭了的而照料那枣红马的奴才,想必也是李氏安排的人。若她从中叫人挑唆,引弘晖偷偷去骑马
这一切,瞧着都十分顺理成章的样子。
不过也只是瞧着合情合理而已,可惜了李氏自打淑慎小产,便被四贝勒厌弃,而且禁足,直到现
所以深思之后,苏帘觉得,并非是李氏害了弘晖。清仪的枣红马,是一匹有着一半汗血马血统的小母马,虽然是母马,但性子却仍旧有一份汗血马的烈性,是不大容易降服的,清仪自己也是
苏帘正思忖着要不要给四贝勒提个醒,可没过几日,流言便很快消弭了。因为禁足中的李氏被四贝勒给放了出来,而且二阿哥弘昐、三阿哥弘昀和四阿哥弘时都如数被送回到了李清吟身边。
四贝勒的举动,便是表示,弘晖的死和李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相信李氏,所以解了她的禁足。
苏帘听了消息,不禁微微摇头,乌拉那拉氏也是跟雍正爷过了一辈子的人,怎么还不了解这位爷的性子他就算会隐忍,也懂得低头,却不是一个会向女人低头,会容忍被女人算计的人
其实乌拉那拉氏的举动,目的十分明显,制造流言蜚语,让四贝勒怀疑李氏,今儿处死李氏,那样一来,弘昐、弘昀便没了生母,尚
所以才会有李氏解禁,三子俱被送还的举动。四贝勒这分明是不相信嫡福晋,他也担心这个不似往日的嫡福晋,会害他仅剩的三个儿子
乌拉那拉氏新来燃起的第一把火,就如此迅速地被四贝勒给冷冷浇灭了。此事过后,四福晋再度沉寂了下来,并且开始吃斋念佛捡佛豆,完全就像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母亲的伤心落魄之态。
四贝勒来乾清宫请安的时候,也是独自一个人来的,不似往常那样与乌拉那拉氏成双成对出入。
苏帘问及四福晋的状况,他沉默了老半晌才道“母妃,福晋是儿子的妻子,与儿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数。”
苏帘点头,这个道理她自然明白,所以就算四贝勒看出了四福晋的不妥,也会保持沉默。如今她肯安分下来,也未尝不是好事。
随即,四贝勒蹙起浓眉“母妃,这几日福晋虽然闭门礼佛,但是私底下却开始查起一个名不经转的小吏来。”
苏帘也不由惶惑“哪个小吏”
四贝勒道“典仪凌柱,姓钮祜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