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莲房一直
贺莲房摇摇头,对他笑了一下,但那笑容竟有几分忧愁掠过,快的险些让青王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没什么,我只是
“咱们身边的事情,何曾有过不麻烦的”青王倒是看得开,“不过你有了身孕,咱们不能再
“现
“那便不让他知道。”青王沉声说。“此人心机深沉,不知还有什么目的,才让我们留
“你也觉得他是想”贺莲房看向丈夫,两人都
给皇帝下药,掌控皇帝的生死,让他不得不臣服于自己,现
问题就
这真是太奇怪了,先不说这是不是家丑外扬,单说被大颂人提前得知,对祭国师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这样执着地选择了这个时候,就好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
“若是如此,咱们更是要早些离去了。”到时候两兵相接,不可能所有人都支持祭国师做皇帝,那样的话,两方必定会有一场恶战,再加上那三位一直对汗位蠢蠢欲动的王子要不是腹中有了个小东西,贺莲房倒真想留下来看场好戏的。当初跟聂无迹恶斗,她身
想到这儿,她不禁摸了摸那个意外到来的小家伙,眼中无奈一闪而过。
青王覆上了她的手,与她一起感受着那种血浓于水的悸动。半晌,他道“我感觉不到他。”
贺莲房扑哧一声笑出来,“以前娘亲怀潜儿的时候,我才两岁,爹爹怕我不小心伤到娘亲,都是抱着我去摸她的肚子的,直到娘亲的肚子变得很大很大,我才感受到潜儿的存
“阿房,你说,咱们要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
贺莲房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有爹爹外祖父皇兄母后他们
“名字给他们无所谓,表字应该我们夫妻俩来取。”青王很坚持。
“那就你来好了。”贺莲房仰头对他柔柔一笑,“你是孩子的父亲,又是我的丈夫,没人比你更适合了。”
青王低头亲她,两人
“我现
闻言,贺莲房轻轻打了下他的胸口,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都不住低声笑了起来,正待再说几句体己话,外头却突然传来天璇的声音“王妃,王爷,蛾姑姑娘求见。”
祭国师身边的那位侍女
夫妇俩对视一眼,不明白都这个时辰了,那女子来是要做什么。青王本来是不乐意见的,但贺莲房却道“请她
“是。”
天璇走后,青王躺
“她是祭国师身边的人,我瞧她不像是坏人,应该是有话要跟我们说才是。好啦,快起来吧。”说着,挠了挠青王的脖子。
他像是某种巨大的猫科动物一般动了动,然后把她用被子裹了裹,起身穿衣。贺莲房待
“你休息,我去见她。”说话间,他已将衣服穿得差不多了。
贺莲房皱眉“人家求见的是我的。”
“妻子的事情,丈夫完全可以效劳。”青王系好衣带,附身吻了吻她红润的唇瓣,似乎是怕她挣脱,还把被子又紧了紧,确定她只能
贺莲房“”
到了大厅,蛾姑正
见是青王来,蛾姑明显愣了一下,她对青王有种说不出的害怕,那是身为侍女
青王冷面成了习惯,除了贺莲房,没人能看见他的温和与柔情,蛾姑只觉一阵强大的威压,还未见到青王出现,她已跪了下去。
“来此何事”
蛾姑抬起头,望进一双深邃乌黑的眸子里,她没敢细看,仍旧卑微地低着头,“奴婢拜见王爷。”
“这么晚了,你到驿馆来,不是专程来拜见本王的吧”
被青王触破自己的心思,蛾姑有些窘迫,但她努力平息自己的畏惧之心,然后从袖中掏出了一块令牌,恭敬地用双手呈上。
青王睨了一眼,上面有一个“祭”字,很明显,这是祭国师的腰牌。“为何给本王这个”
“您和王妃不能再留
青王并没接过腰牌,而是看了她一会儿,问道“祭国师可是祁氏皇子一员”
蛾姑一愣,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然而管如此,已经足够青王确认自己的推理了。“你们系出何支为何本王记忆中并无其人存
蛾姑张了张嘴,道“奴婢不能说。”
“难道你想要祭国师一错再错吗”青王紧紧地盯着她,从她的眼神和表情中寻找漏洞。和
青王没有说话。
“小主人,很小的时候就跟奴婢
“王爷,没有人救得了小主人,奴婢也不行。”蛾姑的唇瓣微微颤抖,似是遭到了巨大的打击。“他想要拿回他的一切,但不应该是这种方法。尤其是奴婢不能让他杀了您和王妃。”
“他想杀本王”
“
青王望着面前这个颤抖中语言却又无比坚定的女子,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你帮了本王,难道不怕被他知道”
“若是小主人要杀了奴婢,那也是极好的。”蛾姑低低地说,像是
她抬起视线,直视青王的时候不再那样充满畏惧,而是浓浓的悲伤,青王愣了一下,这种眼神熟悉地叫他心酸就
“
“你与我们一道走。”青王说。“回大颂,你可还有亲人”
蛾姑缓缓摇头“奴婢是家生子,爹娘都已经去世了,主人逝世之时,奴婢曾经立誓,要一生效忠于小主人,如今,奴婢破了誓言,更是不能离去。”她引青王救走唐清欢,又将腰牌偷来,已经是彻底背叛了小主人。
但她这一生都不会离开他只要他需要她。而大颂,早已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奴婢已经活了三十几岁了,亲眼看着小主人变成今天的样子。奴婢难辞其咎。”
说完,她福了福身,将腰牌放到青王面前的桌上,转身离去的时候却又问青王“那位清欢姑娘,当真过得好吗”
青王沉默了片刻,方道“不好。”
闻言,背对着青王的蛾姑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多谢王爷告知奴婢。”
蛾姑离去后,青王久久不能平静。身为男子,他很难去理解心思敏感纤细的女子所感受到的痛苦,但燕云旗、唐清欢、蛾姑这三人,却都给了他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叹了口气,将腰牌起,离开了花厅。
这略显沉重的心情
青王赶紧表达自己的歉意,然后把她解放,见她明显很不快活,一个劲儿地讨好道“是我错了,我错了,阿房,你还好吗”
贺莲房想回一句你来试试看,但转念一想,这家伙大冬天下着雪都能裸着上身打拳,被被子裹一裹对他又算得上什么“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那祭国师果然是我祁氏皇族中人。”青王道,“可他到底系出何支,我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
“没有符合这个年纪的皇室中人么”
青王摇摇头。
“蛾姑来是为了什么”
青王从怀中掏出腰牌,贺莲房接过后左右看了看,道“她又是来帮我们的”
青王点点头。
贺莲房轻叹“咱们所遇到的女子,都是好的,惟独这些男子,却总是叫她们心碎。”
“我不是呀。”青王抗议,难得也向着十六一次。“十六那臭小子也还不错。”
贺莲房笑笑“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你们。”他们家的男子都十分专情,比如说外祖父、爹爹、青王可莲生、荆少游以及祭国师,
“用蛾姑的话来说,是想要用我们夫妇俩的血,祭奠他死去的父亲。”
“那位老国师”
“非也,是他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贺莲房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是谁”
青王摇摇头“我不知道。”
若是连青王都不知道,贺莲房肯定就更不清楚了“蛾姑不肯告诉我们,是不是”
“她三番两次帮了我们,已经等同于背叛祭国师。她的良知让她不得不帮助我们,但感情上,她却割舍不掉对方。”
贺莲房叹了口气“好姑娘总是遇不到好的。”
青王被她这老气横秋的语气逗笑了“他人的事情,咱们能帮则帮,若是帮不了,也是她们命该如此。”尤其是
朝丈夫的怀里钻了钻,贺莲房将脸贴紧青王的胸膛,听着他胸腔里那颗火热温柔的心跳动的声音“咱们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明天。”
“白天”
“总比晚上来得安全些。”光天化日之下,他倒是想看看,那位祭国师到底能怎样一手遮天。
即便是当时的聂无迹,也没有这样嚣张,他实
贺莲房嗯了一声,“只要能跟你
她甚少说这样温柔甜蜜的话,直把青王听得浑身骨头酥软,整个人都要溺
青王道“不会。”
“你怎么知道”
“因为,若是你背叛了我,我会生气,会失望,甚至会失控,但决不会伤害你。”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因为我爱你呀。”
贺莲房先是因为这句我爱你稍稍沉醉了下,随后问道“你认为祭国师也爱她吗”
“蛾姑那样的女子,又是从小就陪
“只可惜,这爱敌不过他的野心。”贺莲房叹息。
“有的时候,不失去,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最爱到底什么。”青王说。“失去之后,意识到那失去的正是一生所爱,那才是真正的悲凉。”
贺莲房听得皱眉“你的意思是”
“只是猜测。”青王温柔地将她抱紧,然后把被角掖好,生怕有风进来。“我现
那里才是他们的家。
第二天清晨,青王一如既往地到皇宫求见麦可汗王,又一如既往地被拒绝。他平静地回到驿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
当初来到大元的时候,除了青衣卫以外,隶属卫队的大颂侍卫并不多,然而管如此,他们也不能任其留
好
只听得外头一个冷淡却又十分好听的声音这样说道“王爷王妃是有何大事,要如此不告而别临走之前,至少也让我为二位送个行才是。”
青王掀开马车布幔,果不其然,前方辇中,坐着一身黑袍面戴金色面具的祭国师。此刻他正盯着他们,语气虽温和,但却无丝毫真心。
“既然二位不说话,那么,便还是与我回去痛饮一番吧,至少吃了这顿送行宴,二位再走也不迟呀”
知道这是走不了了,因为青王已经看见城外驻扎的大军,看样子,祭国师早就知道他们会选
于是他回到马车里,贺莲房问道“是他吗”
青王点头。
“定然是蛾姑偷他腰牌之事被他
“良辰吉日,天时地利人和,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抓住岂不可惜”青王说。
夫妻俩竟也不觉得紧张,反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起来。天璇摇光听着,十分无奈,她们家的主子就是这样不同寻常呀不过青王与贺莲房的淡定的确让她们二人的心稍稍平静了些。身为暗卫,自小便被灌输为主人牺牲是值得骄傲的事情,所以两人都不怕死,她们怕的,就自己死了,还救不出两位主子
想到这里,心下便不由得暗暗后悔,若是当初早些料想到会有今日之事,她们必定冒死拦住王妃也不让她来
皇宫内一片沉寂,所有宫人都异常的沉默和小心翼翼。他们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偷奸耍滑,做自己分内之事的时候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一见祭国师走来,便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