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求褚厉吗
魏檀玉思索了一会儿, 让红蓼去厨房煮一碗安神汤,红蓼很快端了进来。
魏檀玉从袖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包,拆开来, 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去,用汤匙搅拌均匀,又吩咐红蓼拿去给太子喝。
红蓼还以为她是为娘家的事情操心, 睡不着, 要喝安神汤,没想到她是给太子喝的,只是刚刚加的那些东西是她不知道该不该问。
魏檀玉看出她的好奇,解释道“是有助安眠的药剂,太子此时还
“太子妃, 为何要这么做, 万一殿下
“不会的,这药加
“天色都这么晚了, 太子妃”
“你亲自看着太子喝完。药
“好。”红蓼端起安神汤出了门。
换了一身衣裳。魏檀玉想起了清点财物时、被红蓼翻出来的那只匣子。清早出逃, 忘了带上马车,此时还放
魏檀玉拿到手中,用帕子拭了下,对着菱花镜插入
传面传来脚步声,她一听就是红蓼的。心想,竟回来得这么快。
红蓼进屋,一边关门一边说道“太子妃,奴婢去的时候,陈元刚从书房出来,他说殿下已经睡着了,奴婢看书房里的灯是熄了的。”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红蓼已经快走到了她的跟前,陡然抬首,瞥见她鬓边那支娇艳的牡丹花木簪。
下一刻,她伸手把簪子拔了下来,放回去,关了匣子,站起身说“罢了,既然殿下已经歇了,安神汤就倒了吧。”
红蓼准备照做,又听她道“还有,你告诉惊枝,太子若是醒来,或是其他人问起,而我若还没回来,就说我怕刑部的人对我娘家人动粗,我回去看看。”
“可是太子妃,刑部士兵守卫森严,你深夜前去,这”
“也没有别的理由了。”
红蓼已猜到她要去见谁。太子被郑国公和李尚书的事情牵连其中,撇清自己已是难上加难,更无力去救郑国公府。她除了去求那位,别无选择。从前一向讨厌那人,对那人送的木簪子也是恨屋及乌,如今也不得不起厌恶,戴上簪子了。
真到了双腿跨出房门那刻,魏檀玉犹豫了。
今晚去见褚厉,他应下自己,最快明日就能进宫去向陛下请求查看证据。可她这一去,岂不是要重走了前世的老路且比前世更难场,她此时,是太子之妻。
她一步步退回门内。
一边是内心的挣扎,另一边,是身陷囹圄的父兄。证据确凿,刑部只怕过不了多久要上刑逼供,父兄都是一身傲骨,她不担心他们被屈打成招,只是心疼他们受皮肉之苦,若是最后还洗清不了冤屈
踌躇间,远远地有人影朝她而来。
来人很快穿过夜色,竟是太子。“太子妃怎么站
魏檀玉点头。看来今晚自己是出不去了,也罢。
“孤刚刚得知一个消息。面见李尚书那个关键的人物找到了。”
“
“
“意思是,死无对证了”
太子咬牙恨恨道“这人已死了多日了,根据全非的面目难以辨认身份,不过目前也只是根据画像的衣着身量怀疑此人就是面见李大人的人,如果真的是,那据仵作验完尸的推测,此人应是
证人死了,无法当面对质。那便只有根据证据查找马脚了。魏檀玉左思右想,这一次忍不住以恳切的语气,开门见山地央求太子“殿下,证人的死只怕更加会引起陛下对我父亲和殿下的猜忌。说不定,陛下会认为是殿下和父亲此前让证人办事,就早早地杀人灭口。如今之计,只有想办法取得那些伪造的书信,只要我们从中找到马脚,殿下和父亲的嫌疑就洗清了。”
“若孤去向父皇索要证据,父皇还会以为是孤要刻意动什么手脚,”太子继而
“殿下可有其他的办法从陛下那里取来证据”
“哈哈哈”太子纵声大笑着,满眼哀痛地看着她说“父皇让刑部审理此事,却不将证据交给刑部,太子妃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魏檀玉怔住。
“断这场案,不需要证据。以往这类案件,应由大理寺先审,刑部复核,而父皇略去了大理寺,直接交给刑部。太子妃觉得,他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明白”魏檀玉脑子一片明白,一阵恐慌席卷上来重重包裹住她。难道父兄就这么白白沦为了太子和褚厉争权夺位的牺牲品吗
“你明白。孤无用。若你此时去求四弟,他一定会帮你的,因为本就是他设下的圈套,他想扳倒孤,也为了得到你罢了。”太子料定她不会去找褚厉,双手背于身后,转身离开。
次日一早,魏檀玉进宫面见皇后,向皇后请安,听了皇后几句冷嘲热讽。
皇后言外之意是责怪她父亲不中用,唯一的用处就是和李大人这层关系,竟又被御史抓到把柄,陛下面前一通弹劾、连累太子。而她这个女儿、妻子,妹妹,
魏檀玉一句话也没反驳,捱过去了请安,出了凤仪殿,径直朝飞霜殿而去。
飞霜殿外,两名内侍把她拦住,问她可有陛下宣召的旨意。她说“没有。”
内侍请她回去。
魏檀玉赖着不走,估摸皇帝应该还没下早朝回来,向两位内侍询问了一下,得到了肯定的回复。
魏檀玉看了看天边冉冉升起的日头,心想应该快了,撩起裙子下摆,冲着殿门的方向跪了下来。
“哎哎哎”两名内侍异口同声。其中一人道“太子妃怎么不走,跪
另一人好心劝道“太子妃千金之躯,当心跪坏了身子。且太子妃无陛下宣召就来这里,万一陛下动怒”
大司徒父子昨日入狱的事情宫里早就传遍了。她来的目的,不言而喻。两名内侍心知肚明。
“公公不用管我,有什么后果我独自承担。若陛下动怒,两位公公管往我身上推,就我说怎么赶也赶不走,非要跪
话落才没多久,殿外传来陈缇通报陛下回殿的声音。
两位公公退至一侧,众人提前伏地下跪。
皇帝龙靴踏
但两人直接越过了魏檀玉。陈缇眼尖
“咳咳咳”陈缇轻咳三声,替她提醒了皇帝。皇帝回过头,马上折返到她面前。“这不是太子妃吗怎么跪
魏檀玉双手加额,对皇帝行了个大礼“回父皇,臣媳是来向陛下请罪的。”
“你何罪之有啊”
“没有
“哼”皇帝右手重重甩了一下衣袖,背过身,快步往殿里去。“太子妃跪安吧,若是与郑国公有关的事情,就不必说了。朕不想听。”
陈缇
先前的两名内侍也过来劝她。她不肯起来。
预料到皇帝会动怒。所以她不敢上来就对皇帝说自己是来求情的,而说请罪。可是皇帝竟连她请罪的话也不想听,若不是有意那就真的是深信父亲和李大人结党营私,为太子谋,父亲要洗清嫌疑,除非找到有力的证据,可是证据,她此时唯一想到的,就是从伪造的那些书信里找了。
“昨日,儿媳夜不成寐。心中无时无刻不
不管身上汇聚了多少道目光,魏檀玉依然面不改色。
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触怒皇帝、跟着下狱。但她不信皇帝会把她下狱,毕竟她口口声声说的话可是“请罪。”
她跪
皇后打翻了手里的茶杯,冲着前来禀报消息的嬷嬷怒喝“她疯了吗这个节骨眼去向陛下求情”
“是啊,飞霜殿外那些宫人劝了她好久她不肯走,陈缇也出来劝了两次,她还是不肯走。皇后殿下要不要亲自去劝她退下”
“不必了,你去替本宫传句话,告诉她,她自己要寻死,别连累上太子”皇后一阵头昏脑胀,吩咐嬷嬷“去派人去东宫告诉太子,本宫怕她担忧娘家人回娘家、也怕她去闯刑部探监,留她
没想到这么一跪,跪到了午时。上午没其他妃嫔或朝臣来见皇帝。
午时,皇帝传了膳,送膳的宫人端着膳食排队进了殿,之后又排着队陆续撤走吃剩的盘子。
魏檀玉始终跪
好
陈缇第三次出来劝她“太子妃,陛下是不会见你的,您请回吧,太史局的人说了,今日申时有雨,雨还会越下越大,直到明日才停。”
那正好。魏檀玉已经有些头晕,道“父皇不召见,我是不会回去的,我要当面向父皇请罪。”
“唉”陈缇叹的这口气无比悠长,没见过比她更固执的女人,就是那些大臣,进逆耳忠言,都没有胆子这么做。
褚厉直到申时才回到王府。下了朝,他亲自去了趟
“没有。”
他回到卧房,脱了身上的脏衣裳,正
“殿下,属下有件事情要禀报殿下。”尉迟隆
褚厉迅速穿好了衣裳,系紧了腰间玉带,走过去把门打开。“什么事”
“殿下一回来,先是换衣裳,看来是还没听说那事。”尉迟隆眼神有些微的躲闪。
“到底什么事”
“太子妃清早入宫,跪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0504394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