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司月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给杨天河的感觉就好像第一次进县城时第一次看见官差时的感觉,虽没犯错,却因为压力而紧张不已。
,“杨天河,对于你手指的情况自己了解多少”和她问出的内容不同,司月说话的语气非常的冷静。你手指的情况”
杨天河脸色一暗,回想起他小拇指受伤时的样子,肯定是残废了。肯定是残废了,低头看着包裹着的小拇指,那里的疼痛更加剧烈起来。
“杨大夫说,你左手的小拇指是废了,”看着杨天河沉默,司月接着说道“你要是相信我,虽然过程有些痛苦有些痛,但如果恢复得好的话,你的小拇指还是能够和之前一样的。”
“真的”听到司月的话,杨天河诧异地抬起头,看着司月平静的脸问道“你还会医术”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而是这太不可思议了。
司月想了想,这话还真是不好回答,只是现
司月是以她认为最好理解的方式把话说出来,杨天河听了之后却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可看司月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的,“缝起来像缝衣服一样”
“是啊”司月点头,犹豫了一下,想着那老大夫训斥她时的模样,开口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事我之前就做过,爹上山打猎经常受伤,皮开肉绽的时候我就是用针把肉缝起来的。”
司大叔到底有多宠爱女儿,这样胡闹都陪着,只是见司月这幅认真的样子,他心里即使不相信,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我这情况你也遇到过”
司月摇头,“那倒没有,我爹不会像你这样马虎,干农活都能凶残成这样,不过,我
“你胆子真大”杨天河觉得他有必要再重新认识一下司月,竟然能将绣技用
虽然司月面无表情,可杨天河心里还是高兴的,司月能跟他说这件算是司家人秘密的事情,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司月已经不当他是外人了。
“恩。”司月点头。
“真的能像之前一样”杨天河再问。
对于病人的咨询,司月还是很有耐心的,“会留下疤痕,灵活度跟之前一样的可能性有六成。”
杨天河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开始”
“你同意了”司月到时有惊讶,看着杨天河,刚刚她说把他的手指像缝衣服那样缝起来的时候,他的表情绝对是以为她是
“恩。”杨天河点头。
司月看着杨天河,确定他是认真的,“过程会很痛,你要忍住,知道吗”她没说,其实只要忍过那阵子的痛,接下来受的罪绝对要比现
“好。”杨天河点头,他喜欢司月这样关心他,只可惜杨天河不知道,这样的关心仅仅是医生对病人的。
“这件事情不能够传出去。”可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她的三言两句就相信她的话,甚至愿意陪着她疯,她甚至可以想象,这事若说传出去,村子里的人一定会认为她是疯子的。
杨天河一愣,笑着说道“放心,我知道分寸的,绝对不会说出去。”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准备一下。”司月说完起身,找出细棉线和针,剪刀,将一块白色的棉布撕成几方帕子,其他的全都被她变成绷带,接着烧开水,烧出一锅倒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看着这个环境,最多已经这样了,“小宝,爹和娘有重要的事情做,不能被人打扰,你披着件衣服,坐
“恩,”杨兴宝点头,爹娘刚才所说的话他都听得懂,只觉得娘亲好厉害,他就想不到娘亲那么好的法子,不过,他同时也记得娘亲说过这事要保密的。
司月之所以让杨兴宝出去,是不想让他看见这么血腥的画面,下午除了最初看见杨天河的状况太突然没顾忌到小宝,其他的时候她都有捂着小宝的眼睛,她哪里知道这小家伙一点都不害怕。
即使把灯拨到最亮,光线还是不够,又点了两支蜡烛,才真正开始,“你忍着点,我给洗伤口。”
“恩。”杨天河点头。
愣愣地看着司月小心地捧起他的左手,等到剧烈的疼痛传来,他又一次看见他的手指,这一次是看得无比的清楚,说实
疼痛,比现象中来得剧烈,可忍痛的时候,杨天河的心却是甜的,他喜欢看着司月此时认真地给他清洗伤口的模样,美丽得让他舍不得一看眼睛。
等到伤口清晰好了之后,司月抬起头,看着杨天河满头都是汗水,心里又有些担心了,“等一下我给你缝伤口的时候,你的左手是不能动的,你能行吗”司月想了想,整个杨家村她能信任的人就只有王猛夫妇了,“要不我让王大哥和嫂子过来帮忙,把你按着。”
“不用,”杨天河开口说道“我能忍住的。”
司月心里虽有些怀疑杨天河的话,更有些担心,暗自责怪自己考虑不周,可看着杨天河一脸坚持,点头,熟练地穿针引线,“我要开始了,要不给你一个面巾你咬着,免得受不了时伤了舌头。”这法子她从来没用过,也不知打管不管用。
“司大叔那时候也咬着吗”杨天河想若是司大叔都能忍住,他也一定能的。
“呃,”司月对于他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对方是她的病人,不明白他问这话的用意,为了达到让他咬着面巾的目的,琢磨了一下,“咬着如何,没咬着又怎样”
“他咬着我就咬着。”或许是司月难得的好态度,杨天河
司月看了他一眼,“那你就咬着吧,他是咬着的。”动作迅速地将面巾叠厚实,放到杨天河的嘴前,“咬着吧,记得,一会我动针的时候你千万别动,否则,吃苦受罪的还是你。”
“恩。”杨天河嘴不能说话,只得表示他明白。
“开始了啊。”司月用干净的帕子垫着,下针之后,动作熟练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她平日里的绣花。
不知道是太痛了所以麻木了,还是震惊于司月那动作的迅速,反正,等到司月完成最后一针时,杨天河整个人硬是纹丝不动。
司月虽佩服这男人的忍痛功力,可撒药的动作一点也不慢,没有消炎药,抗生素这类的药,像这杨大夫那么潦草的处理都不担心伤口引起其他的并
杨天河回神时,司月已经
司月抬头,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杨天河取下嘴里的面巾,“这就缝好了”
“好了,”点头,把东西一,那手术针到底也没舍得扔,用棉布抱着放
“娘亲,你缝好了吗我困了。”就是往日这时,也已经到了小宝睡觉的时间,更别说今天还受了不小的惊吓。
“那就睡吧。”这话一落,司月才想到房间里只有一个床,杨天河是个病人,她还能让他打地铺司月脸色有些僵硬。
杨天河自然也想到了,原本有些紧张的心
“算了吧,你还是
“这样好吗”杨天河问出这话后都恨不得咬断他的舌头,有他这么说话的吗更近一步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蠢。
“你觉得不好就早些养好身体,”说完,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平日杨天河盖的被子,放到里面,“小宝,过来,你睡中间。”
杨兴宝眨了眨眼,看着司月,是很想爬上去睡觉的,可是,“娘请,我还没洗澡呢。”
司月一拍自己的脑门,再一次狠狠地瞪了一眼杨天河,小宝这么一说,她更加觉得浑身都黏糊得难受,好
小宝洗过澡之后,就穿着他的小裤衩爬上了床,乖乖地躺

“辛苦你了。”见司月半桶半桶地往外倒洗澡水,心里更是难受,司月说得没错,他折腾垮了他的身体,吃亏受累的还是妻儿,若是他身体好,她哪里用干这么重的活。
“哪有你辛苦,”司月看着杨天河一张苦瓜脸,停了脚步,“放松心情,你的身体会好得更快一些,你身体好了,我就不用受罪了。”说完继续往外走。
等到司月上床后,虽然中间隔着杨兴宝,两人又各盖一床被子,可司月还是有些别扭,“等你能动的时候,记得洗个澡,臭死了。”其实已经用凉水擦过全身,除了有淡淡的酒味,并没有臭到让司月忍受不了的地步。
“恩,”杨天河点头,这才想到熄了灯,司月不一定能看见,便回应道“你累吗不累就跟我说说今天的事情吧。”
司月开始一板一眼地说她知道的事情,没有添油加醋,声音也平静得没有半点起伏,可正是这样的平铺直叙让杨天河难受得呼吸都重了几分,“好了,你都知道了,别想太晚,早些休息,饿了就叫我,记得睡觉别压到你的手指头的。”困意上来的司月嘱咐完这话,闭上眼睛睡觉。
“恩,”杨天河回应得有些木然,瞪大眼睛看着床顶,心里闷得厉害,却不知道该如何
当眼角的湿热传来,任由那咸咸的液体从划落,除了苦笑他实
怨恨不能的,那是他的父母兄弟,可以怨却是不能恨的,忘记更不可能,那样冰冷刻骨的痛,他实
那他以后该如何去面对那些家人呢杨天河迷茫得很。
夜深人静,李氏却是久久地睡不着,闭上眼睛便是那让她惊艳的绣品,她可以肯定那不是她的错觉,虽然还没有完成,可李氏知道,那绣品与她的是天差地别,而一向以女红出色著称的她是地。
或许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何司月会有那么多的嫁妆,买绣品这么多年,她是知道的,极品的绣品是很值钱的,只是,不知道司月的能不能称得上是极品。
“哎”一声沉重的叹息
“家里
李氏以为他担心杨天河,翻身对着他,“你不是说四弟妹给四弟买了上好的人参吗四弟养好身子是迟早的事情,就别担心了啊。”况且你
“我不是担心四弟那里,而是这个家,难道你不觉得心寒吗”杨天海说话的声音越
“呸,呸,当家的,你胡说什么,哪有人大半夜的这么诅咒自个儿的啊。”虽然李氏是这么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四弟出了事情,若是没有四弟妹帮忙兜着,你说他会如何”不等李氏回答,他接着说道“若是四弟没有娶四弟妹,他的身体垮了也就垮了,爹娘或者会给他拿药,可那药里绝对不会有人参,况且,不能干重活的四弟,要用药养着的四弟,时间一久,家里人恐怕不会那么积极,甚至会把他当成累赘,四弟的下场只会是拖着他虚弱的身体,慢慢地被熬死。”
李氏听着也有些感叹,“这不是没钱给逼的么我们家里也不宽裕,若今天爹真出了银子,不说五弟的事情会受到影响,就是兴隆能不能再书都成问题,总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让全家都跟着受罪吧。”
对于杨家的做法,李氏是赞同的,也理解的,曾经她和娘孤儿寡母的
“你说得是很轻巧,”李氏的性子杨天海是知道一二的,倒也不责怪,“可你就那么肯定,以后我们一家五口都不会碰上什么事还是你觉得我和老四不一样爹娘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你和四弟怎么会一样家里的银子大部分都是你挣得,如若他们那样对你,我是第一个不答应的。”李氏反驳道。
杨天海笑了,可那笑容却没有多少暖意,“那是我的爹娘,我的亲人,你觉得你能如何”
李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能如何,若是一个不孝的罪名压下来,她倒是无所谓,可对三个儿子的影响就大了。
“家里的银子虽然大部分都是我挣得,可你也不想想,老四这些年任劳任怨,
李氏张嘴,想了想说道“当家的,你别这么想,哪里有那么多的意外,再说,等到五弟秋试中举,当了官,家里就不会再缺银子了,你担心的事情根本就不会
“希望吧。”杨天海不再多说,可他心里清楚,若是中举有那么容易,他
绣品的事情李氏并没有告诉杨天海,她想等她确认了之后再说。
这一晚没睡好的人有很多,可麦子熟了,
所以,杨家人一如既往的
不过,一张床上的三人睡得都很沉,外面的吵吵闹闹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等到司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的天已经大亮,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杨家的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
“醒了就起来。”坐起身的司月看着睁大眼睛的杨兴宝,轻声开口说道“今天自己穿衣服。”
“恩,娘亲,你就放心吧,小宝早就会穿衣服了。”杨兴宝小声地回答着司月的话。
杨天河醒的时候,屋子里一股饭菜和药的味道交杂
看着母子两的互动,杨天河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了笑容。
“你感觉如何”司月开口问道,“能起得来床了吗”柔软的手敷
杨天河愣了愣,回神过来用右手支撑着坐起来,身上除了有些酸软并无大碍,就是手指上的伤口似乎也没有睡觉前那么疼了,“能起来的。”
“那就起来吧,”拿过一套干净的衣服帮他穿上。
此时的杨天河才感觉到平日里不怎么
完全不管杨天河别扭的心思,司月直接伤口撒盐。
“恩,爹,真的很臭。”杨兴宝用力地点头,表明他和娘亲都没有说谎。
得,看着小崽子这样,杨天河那生活不能完全自理的难受消失无踪,能不臭吗他昨天可是出了很多汗水的,经过这一晚上的
真正等到洗头的时候,杨天河别扭地坐
不过,时间并不会因为杨天河的希望而变慢,“好了,小宝,扶着你爹
“好。”杨兴宝和杨天河同时说道。
这一上午,司月才感觉到杨天河之前的作用,花了不少的时间将屋子打扫干净,看着三人换下来的衣服,没有多少,可天知道司月有多久没有用手洗过衣服了,搓揉了好半天才到她满意的程度。
等到衣服晾好,教完小宝认了新字,让他自己练习后,一看时间,已经快到午时了,又开做午饭了,这忙碌得,她想歇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快调理好杨天河的身体,这哪里是她该干的活。
而躺
下午就好多了,三人
“司月,你昨天去找杨大夫是为了什么”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天河突然开口问道。
司月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杨天河,“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都怪你,若不是你
说着这话时,司月紧紧地盯着杨天河,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丝的表情。
“然后呢,你有什么好处”杨天河眉头皱了一下就松开,开口问道,语气里没有半点责怪,眼里却有些不赞同。
“当然有了,你也知道我
“至于你所说的好处,若我说,看着他们难受,我心里就高兴,你会怎么想”司月笑着问道。
“不怎么想,”杨天河一开始就知道司月对爹他们很是不满的,对于司月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以后不要这样做了,你这样是影响不到他们的名声,反而是你的名声会更糟。”
“为什么这么说”司月皱眉,他看得出来杨天河不是为了维护杨家人才这么说得。
杨天河看司月是真的不懂,他想这是不是他昏迷受伤带来的唯一好处,阻止了司月的闹腾,“先说杨大叔,他曾经
司月点头,回想着当时杨大叔的表情,确实很像杨天河所说的那样,背后一凉,她似乎因为对付杨家的几场胜利就有些得意忘形了,低估了古人的智慧。
见司月有听进去他的话,杨天河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司月一心想着为岳父岳母讨回公道而用激烈手段,到最后毁了自己,“烧嫁妆的事情你可还记得,虽然你并没有错,可
司月想反驳,她是被逼的,可也不得不承认杨天河说得有道理。
“可是,这样的事情若是再
司月撇嘴,“这还能不能讲理了”
“比起讲理,长辈的更看重伦理,感情,他们讨厌吵吵闹闹,喜欢一团和气。”杨天河笑着说道“只要不太离谱,是非对错
见司月一脸鄙视,毫不
这下轮到司月傻眼了,难怪那斯文败类总是摆着一副淡然仿佛没什么事情能难不倒他的牛叉模样,“那村学里的先生呢”
“也是个秀才,不过,是村子里出钱请来的,”对于司月的问题,杨天河是知无不言的,“所以,就是看
司月摇头,就是那些三姑六婆都没有说什么。
“还有一点我想你或许误会了,爹之所以
“你爹想得可真远,这举人还没考上,就已经开始想当官的事情了,”司月讽刺地说道。
杨天河并没有反驳司月的话,“你明白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吗”
“明白,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明白,不闹腾不就行了嘛”司月不满地开口,听了杨天河的一番话之后,对大齐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她原本还疑惑,杨家这一大家子
既然明的不行,那她就来暗的呗,不就是以和为贵吗她其实也是很爱好和平的。
看着杨天河父子,不过,现
今年的农忙时节,杨家人是格外的累,似乎少了杨天河一个劳力,即使他们有不少人分担,却比往年累了不知道好多倍,而原本对杨天河身体的愧疚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身体的疲惫,慢慢地消失殆。
就连身为杨天河亲爹的杨双吉都是如此,老四的身体如今被调养得只会越来越好,做儿子的每天悠闲的养病,他这个老子忙得喘气的功夫都没有,老子吃糠咽菜,儿子却是大鱼大肉,原本还能够用老四的身体不好,又断了一个手指来说服自己。
可是时间一久,再加上杨天河的冷淡态度,杨双吉就越
杨双吉并不笨,他知道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这个儿子已经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即使不会怨恨自己,心里也回隔了一层,他不是没想过要弥补,可那双近乎淡漠的眼神让他止步,再加上农忙,每天累得回来倒头就睡,时间一久,那一层膜是越来越厚,而他,原本想要弥补的心也跟着
杨天赐倒是看
县城里,李氏听着面前之人的回禀,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既然她如今是你的主子,就按她所的,你用心办好这事,也算是行善积德,造福一方了。”
“是,妇人。”男人恭敬地说道,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他听到关于司月的事情说了一遍,李氏停了之后,脸上很是平静,杨家村的那些纠葛
当然,李氏也不得不承认一点,司月是极其聪明的,对于她们女人来说,拢住自己男人的心比什么都重要,只要自家男人向着自己,就是天塌下来也不用担心。
“孩子吗”李氏眼里闪过思念,“我会让弟弟注意的,若是这安县有弃婴,会有人通知你的。”
男人点头,“有妇人帮忙,也是那些孩子的福气,只是,司家只有四亩田地,奴才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行善积德也要量力而行,再说,要达到两位主子的要求,那四亩田地肯定是不够的。
李氏灿烂一笑,“放心,你那主子肯定会有办法的,退下吧。”
“是,妇人。”男人退下,之后不久,李氏变将事情告诉给她弟弟,眼里带着欣喜,“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想来品性是不错的。”
年轻男子点头,眼里也有着赞赏,“是个知恩图报的,不过,姐,再等等看,难不成姐你不想知道她能将这件事情做到什么地步”
“恩,既然她不想别人知道,我自然不会多管闲事的。”李氏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