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珣将方才脑海想到的主意快速过了遍, 方上前奏道“依微臣之见,若想永绝后患,不如效仿皇帝,
此言出,顿时激起千层浪,众大臣皆大哗,干守旧老臣更是勃然变色, 斥道“真真小儿之见,不知天高地厚”
“妄图重开海禁,其心可诛”
杨伦担忧的看了眼王珣, 心中暗暗叹气,早年皇帝就是因倭寇猖獗,这才撤销全部市舶司,只设了江、浙、闽、粤四处海关。
后来先帝南巡,
及至长康帝继位, 亦遵循前例,全面禁海。
如今王珣重提此事,岂不是犯忌。
长康帝却没有像众人猜测的那样震怒, 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皱眉沉吟良久,方道“王卿细说说。”
王珣对众人的目光熟视无睹,向长康帝躬身行了礼,方道“据臣所知, 那些海寇原本也都是沿海岸上的平民百姓,只因早年倭寇肆虐,沿海生灵涂炭,又被地方豪族压榨,百姓生计艰难才会沦为盗匪,如今倭寇早已绝迹,海寇首恶亦已伏诛,下剩的平民百姓都是寻常人,但凡能吃饱穿暖,想来也没有人愿意冒着杀头的风险再去做盗匪。
当年皇帝设粤,闽,滇,浙四处市舶司,本朝的茶叶、丝绸、瓷器都极受夷人喜爱,船茶叶便可换船黄金,每年的洋船货物获利不下百万,而西洋盛产各种黄金宝石,香料,象牙,药材等等,对我朝而言亦是珍品。
重开海禁,则可以增加税,充盈国库,二则海贸兴盛,当地百姓也多了些出路,不至于为谋生计再次沦为盗匪。”
话音方落,位老臣便冷哼道“西海沿子乃是未开化之地,向来不服朝廷管束,旦重开海禁,难保没有人与夷人勾结借机生事,若是出了乱子,又当如何”
王珣闻言微微笑,道“李大人担忧之事十分
众大臣闻言心中动,西海沿子直是朝廷的隐患,当地的豪族盘踞多年,树大根深,向来不服朝廷管束,即便是朝廷任命的官员,到了当地行动亦多受掣肘,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天高皇帝远,官府政令难行,根本无从管控。
若是能借此机会将西海沿子真正入手中,倒是件好事。
户部尚书近来因国库空虚愁白了头
长康帝听罢,沉吟不语,手指轻敲御案,半晌方道“此事容后再议,众爱卿回去后每人写个折子呈上来,明日朝会再议。”
散朝后,诸位官员也不急着回去,成群凑
次日朝会,众大臣各执己见,争执了半日也没个结果,接连吵了四五日,几方争执不下,最后长康帝不耐烦,再次召集群臣,直接宣布重开海禁。
长康帝积威深重,素来乾纲独断,旦拿定了主意便不容他人置喙,有几名老臣直极力反对,被长康帝暗暗敲打了通,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见事情已成定局,其他反对的大臣也很快转变了心思,开始想方设法给家族
为了这市舶使之位,许多大家族都
众人急得不行,却又不敢催促,只能按捺下性子等着。
这日朝会,众人为了市舶司的统领权再次争执起来,长康帝不置可否,转而问王珣道“此法是爱卿想出来,依你之见该归于哪部”
此言出,众人皆是惊,神色各异,虽早知王珣受宠,没想到圣人连这样的大事也要问他的意见。
王珣对众人的目光皆视而不见,微微笑,道“依臣愚见,这市舶司既然是新成立的,归到哪部都不合适,不如从各部选调官员任职,至于市舶使,便如盐运使般,由陛下亲自任命,年任。”
众人闻言,都暗道王珣狡猾,实
长康帝亦是十分满意,市舶使由他亲自指派,自然都是派信得过的心腹过去,市舶司便是
不过这些事就不是王珣能插手的了,他这次已经太打眼了,可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上身。
解决了件新头大患,长康帝心情极好,可巧接到神武将军冯唐奏报,最后股海寇业已平定,已率大军奏凯班师。
王珣之前还想着低调段时间,却没想到因着冯唐的奏章,连这个愿望也落了空。
原来王珣当初帮着筹备军需的时候想起这时候医疗条件落后,这时候还没有抗生素,旦伤口感染就是等死的结果。
王珣想起酒能消炎,防止伤口感染,多少能救回些性命,因此特意叫人预备了些酒,以作不时之需。
此时蒸馏之法百年前就有了,高度白酒也已问世多年,只是这时候粮食金贵,高度白酒并不多,王珣好容易搜集了些,才只提炼了五十坛,又将自己记得的些急救用法也都交给了军医,比如创口消毒,伤口缝合等等,虽然超前了些,但并不算太出格,前人医术中都有迹可循,也不怕别人怀疑。
当时冯唐也没怎么放
军队六月抵达西海沿子,正是酷热之时,受伤之后伤口感染
冯唐又惊又喜,对王珣更是感激,有心报答,故
长康帝龙心大悦,当即传命,西海大捷,次日将于宫中设宴,大宴群臣。
此外又对王珣大加封赏,官升级,为户部员外郎,虽只五品,但却是户部实打实的实权官员,只
朝中众人可谓是又妒又羡,王珣的本事简直可怕,随随便便就能想出别人辈子也想不到的主意,年不到连升两级,简直是闻所未闻。
几位皇子得知此事,也都心思各异,暗自盘算起来。
次日,长康帝下朝回来,便有宫人通秉永乐长公主求见。
长康帝闻言微微挑眉,道“宣。”
小太监领命,忙出去传话“宣永乐长公主觐见”
永乐公主正
长康帝伸手虚扶,微笑道“皇姐不必多礼。”
小太监奉上热茶,垂手退下。
长康帝笑道“许久不见皇姐,今日进宫不知是为何事”
永乐公主素知长康帝脾气,当下也不拐弯抹角,笑道“许久未见陛下,今日特来请安,二则也是有事想求陛下恩旨。”
长康帝闻言,想起前两日到的锦衣卫密报,目光闪,微微笑道“何事”
永乐公主笑道“陛下也知道玉珠那孩子年已十八,直没有合适的人家,我为此也操碎了心,好容易如今相中了户人家,才华品性都极好,只是对方是朝中大臣,今日才厚着脸皮来求陛下,若能下道赐婚圣旨,玉珠得了陛下的福庇,这辈子也就不用我担心了。”
长康帝心下明白,面上却只做不知,道“哦不知是何人”
永乐公主忙道“便是今年的新科探花,昨儿才升了户部员外郎的王珣。”
长康帝闻言,不置可否,只淡淡笑道“皇姐倒是好眼力。”
永乐公主见长康帝半晌不
长康帝微微笑,道“朕虽可下旨,但婚姻乃是结两姓之好,还是要两厢情愿方好,否则便成以势压人了。”
永乐公主闻言,心中跳,时也揣测不出长康帝此言何意,只能陪笑道“陛下说的是,这是自然。”
长康帝淡笑道“既如此,回头朕召王珣过来,问问他的意思,若他亦有此意,朕再下旨不迟。”
永乐公主闻言大喜,忙起身谢恩“多谢陛下”
待永乐公主出去,长康帝砰的下摔了茶盏,冷笑道“皇姐年纪大了,行事越
旁侍奉的众人都忙低下头,魏全上前捡起茶杯碎片,心下暗暗叹气,永乐公主自以为行事隐秘,殊不知她暗中扶持五皇子之举早已被看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