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天任务不是几个人玩泥巴，是数十万人劳动与智慧的结晶，伍江的行动虽然很快结束，其实整个实验才刚刚开始。
一号包没什么可说的，它就是传递备用恒温装置的，万一出了严重问题，可能需要伍江上去救人。
所以实验第一次行动后，伍江还是住在发射场旁边的基地里，时不时看一眼任务进度，其它时间自己安排。
在【界】中停留时间较长的二号包里存在三组活体，细菌、一号鱼、二号鱼。
这之前，鱼还没有跟着上过太空，反正要细算，伍江这一下就创造了不知道多少個第一，不过这些事大概几十年都不会公开。
细菌来自自然环境，正常任务发射前还会进行除菌，这一次的除菌计量故意小了一点，看看它们经过灵子世界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一号鱼是正常的鱼类，长度七厘米。
二号鱼则是被伍江手动改造过的微型人鱼。
【界】还是不够稳定，在其中停留超过五小时的二号鱼发生了畸变，但没有突破透明箱，一号鱼也在任务启动十二小时时发生变形，怀疑是放出来时内部脏器就有变化。
这样的情况，其实还不算最糟糕，至少货运飞船的非生物结构没有发现异常，仅此一点，本次任务就等于白嫖几千万胜泽币。
煎熬持续了三天，把两条鱼都给憋死在透明箱里，指挥部还是决定对接。
可能存在的变异细菌，使用分段消杀的手段，尝试压制，即使不能压制，也要能保证最低菌落数，这样感染后也有足够的时间观察病情发展研究治疗手段。
从灵子学畸变分支的角度，微小生物的畸变风险几乎为零，连蚂蚁那么大的都很难顶住，何况是细菌。
不过从航天角度出发，严谨小心是有必要的，因为任何损失都价值连城……这种价值观也许今天之后就会过时，不过工作方法的调整是个很长期的过程，考虑到产业崩溃的进度，也没有调整的必要了。
二号包与空间站对接72小时，宇航员没有明显症状，伍江的第一次实验才算告一段落，暂时放他回学校自己玩。
七十多小时的观察，对于变异细菌感染的风险，仍不算充分，只是考虑到后续即使出现病情，也不太可能呈急性，所以地面那么多人也没必要留在现场值班。
稍后伍江收到余教授的邮件，通知下一轮实验计划。
月面任务的准备周期非常长，即使插队也提前不了太多，下一轮还是轨道实验，航天中心方可能想送几个舱段上去。
在近地轨道建设太空城，在科学发展的框架下可以说是异想天开。
食物什么的都且不论，只看水，即使达到99%的水循环率，一个数千人的城镇，每天完全损耗的水也是个巨大数字，几天就凑出一整艘货运飞船的运力。
就算伍江是个大傻逼，被天生搬运工附身，万一他死了呢？
所以在超能力投送没有替代方案之前，建设太空城都不现实。
比较靠谱的做法，是把空间站根据后续需要做一定改造。
佘教授的邮件中有提到，具体改造方向正在讨论中，后面可能还会征求伍江的意见。
所谓征求意见，大概是要问他能拉多大的东西进出灵子世界吧。
伍江还真没想过这种问题，自己做实验最多能试试集装箱，再大动静就不好遮挡了。
集装箱的大小，和这次运的备用货运飞船差不多，货运飞船短一点，粗一点。
他也不操心，反正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准备实验场和目标货物。
十二月有个好消息，胡悦萍终于能用出概念力。
她至今还只有【操偶】一个能力，其概念力比质量念动更直观。
【操偶】是纯灵魂系能力，本身也不包含纯净灵子引导出的额外成分，在概念化之后，它具有了一定的生命力属性，可以直接利用空气和大气水分，凝结出可操纵的人偶，也可以对受伤的小鼠进行一定程度的治疗。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变化”，是该能力在释放时，不再具有“引线”。
【操偶】这个技能的名字十分直观，它在使用时非常像线控木偶，在灵子视野中会有一条或多条线连接双方。
引线在伍江和她的两人实验里，只能被【剑意】攻击到，切断时她作为能力释放方会受到一定影响，但最多也只是短时间注意力无法集中或头昏，没有生命危险。
引线消失，这个时候能力的释放不再是从人到目标，看起来如同直接作用在目标身上。本质是力量擦过灵子世界与现世的边界，如同缝线经过布料背面时，在正面看就断开了。
伍江的【法术湮灭】能点破梦魇区的力量释放点，也可以用于对付这种概念级的攻击，两者的内核是共通的。
时间上也卡得不错，还有时间跟学校协调一下。
“你明年还要去前陆吧，开课题顾得上吗？”
“别的教授还不是手上有课题到处跑。”
“……确实，那我们研究什么？”
“不是我们，是你。”伍江一伸手，妮娅从包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里面很厚一摞纸，“这是修真2.0的教材，你结合《投影概论》试试能不能练出纯净真气来。”
2.0的教材伍江也是通过妮娅的保密线刚拿到，还没有最终定稿，这一份是拿来征求他的意见用，刚打印机打出来的。
“啊！？你一直不让我筑基，在这等着我啊。”
“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可靠的挣脱泡泡的机会。”
人被困在泡泡里如井底之蛙，看到的只是投影呈现出的灵子世界的一角，畸变、魔化看起来是极大危害，跳出泡泡才知道它们不过是边角料，只是与灵子互动的无意识产物。
胡悦萍没说话，靠近来和他抱抱，妮娅不服，偷偷挪挪屁股，贴近了点。
亲昵一会，胡悦萍稍微翻看2.0教材，问：“这是写给基础学校的吧，他们能练出来吗？”
“不需要每个都可以，只要配合2.0的一些法术，有千分之一的数量能免疫畸变就达到目标。”
“我的成功率呢？”
“100%。”
“啊？”
伍江稍作解释：“一般掌控概念的，成功练出纯净灵气的几率不会高于10%，因为很多人根本不会看《投影概论》，看了也不一定会相信。你现在的水平，一定能认知三种异质，在这个基础上，必要时试着多觉醒两个灵魂系的能力，看看能不能碰上感知能力，如果有感知帮助，另外两种不会难太多。”
“所以我有100%的几率觉醒感知能力？”
“不是，只要你能掌握三种异质，我有100%把握可以把你的真气完全净化。”
“耶！又有后门走！”她怪叫一声，背靠在伍江怀里，翻文件夹里的纸，问，“界呢？认知不到，筑基时的神关，也会混进去杂质吧。”
“没错，所以主要靠你自己，我虽然也能想想办法试着改造你的界，但后续的影响很难评估，妮娅就是个例子。”
妮娅的两重投影被他教育过，大半年过去伍江又捣鼓过几次，倒是把她的灵化进度推进了一截，问题是在力量层级上基本没变化。
伍江在转修真线之前，主要受制于灵化带来的上限问题，可以理解为在挣脱泡泡前，灵化肉身的总量，直接决定能调动的灵子世界力量上限。
妮娅的情况显然是作弊跳关卡，重要道具没拿到的结果，具体就是投影与肉身的同步率不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