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嫁祸
张漱玉听着这声音, 耳熟得很,掀开帘子一看,还真是没叫她听错, 来人却是广安侯府大奶奶的乳母。
张家人害的她家奶奶守了寡, 这妈妈看张漱玉的眼神, 简直就是淬了毒的刀子。
只是你是刀子又如何, 张漱玉能动的,可是实打实的真刀子张漱玉笑着回敬道。
“妈妈说笑了,我已是拿了候府的休书, 自是桥归桥,路归路,却也当不得您一声奶奶了。”
“您说的是,自然是您走您的桥, 我走我的路。”那妈妈冷笑一声, 又看了张漱玉一眼, 转身上了候府的马车,叫车夫赶着走了。
张漱玉也懒得搭理, 便也叫自己家车夫赶路,张家来京晚,住的地方不是勋贵云集的繁华之处。
才走了一段, 张漱玉却又叫人停了车子,自己从马车垫子下面,把鞭子和短匕首摸了出来。
“姑娘, 怎么了”丫鬟见她如此,也跟着紧张起来。
张漱玉对丫鬟说到,“你们把哥儿和姐儿抱去你们那辆车,和世子妃的车挨着近些, 叫我的车走前面。”
两个丫鬟有些迟疑,她们的马车不如主子这一辆宽敞,姑娘这么做,必定是要有什么危险了。
张漱玉拍拍丫鬟的肩膀,安慰道。
“无事,咱们家住的偏,暮色将至,未必太平。”
两个丫鬟听了,忐忑的照着张漱玉的安排,先把孩子抱走了。
几辆马车又悠悠向前走着,去张家院子的路,会经过一条绕城河,快到这一段的时候,张漱玉还特意掀了帘子抛头露面。
这河不宽不窄,也就刚刚能行一条小舟,待张漱玉的马车经过河上的石桥之时,忽的有两个黑影从桥洞下腾跃而上,向是要去踹拉车的马匹。
张漱玉灵巧的从车子中探出身,十分准给了其中一人一马鞭,又赶紧跳下车,要下人拉住马匹。
此时跟
“何方宵小,报上名来”张漱玉将鞭子甩了个噼里啪啦响,直接顺手就抽了几鞭。
黛玉下了马车和徐公公悠悠走了过来,徐公公冲家丁使了个眼色,又有几人到附近搜寻,可有同伙。
“我瞧着你们是想将这马车掀到河里去,还真是恶毒。”黛玉看了看张漱玉的马车,车厢还真叫踢坏了一块。
这车子要是从桥上翻下去,里面的人不死也要受伤。
“可也叫你们主子费心了,却不知你们主子是哪一家”张漱玉是从北边来的,当下就看出这二人有些不妥,问到。
这二人一言不
张漱玉连忙将黛玉拉到一边,以免她看见。
“服毒了。”张漱玉对黛玉说,“以前我父亲抓过北边的细作,就是这个模样。”
徐公公只得
“他们身上这个是广安侯府的腰牌。”
张漱玉见了,果然是王府的东西,摇头道“我平日里瞧着广安侯府夫人也是个有见识之人,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是嫌王府过得太安生了”
“她没了丈夫,又没了儿子,难免偏激。”黛玉看着那东西,出现
“这东西咱们今日就当没见过,姐姐可愿意要我着,他们故意带了这东西,虽然看着就是明晃晃的栽赃嫁祸,指不定就有人要拿它做文章。”
“嗯,我拿着却是烫手,也只能给你了。”张漱玉点头,她们家中现
黛玉看了看徐公公,却又笑道“我也不要,先给世子殿下。”
张漱玉平安回了家,黛玉才折返回去,世子见她出去一趟公主府,还带了两个自裁的细作回来,气的七窍生烟。
“今日既然已经察觉了蹊跷,怎么还跟着去”世子怒气冲冲,问到。
黛玉也有几分心虚,好
“是徐公公觉察广安侯府有异,我们本来觉着这候府至多与张家为难几句,哪里晓得会下这种死手。”
“徐公公”世子殿下又看看徐公公。
“王妃娘娘,果然是胆识过人的。”徐公公也跟着心虚的打哈哈,恨不得往黛玉身后躲。
黛玉又撒娇道“你莫要生气了,今日我们遇到那两人,像是特意训练过的死士。”
“你们还知道那是死士”说到这里李平就更来气,这可是北边来的死士,个个都是亡命之徒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徐公公也无事。”黛玉连忙转移世子殿下的注意力,叫徐公公把广安侯府的东西拿出来,递给李平。
“你瞧瞧,有个死士身上还带着广安侯府的腰牌,有意思吧带着信物去杀人放火。虽然拙劣,但若是有人愿意信,可就是死证了。”
李平看了一眼腰牌,蹙眉沉思了片刻,又道。“我今晚进宫一趟。”
“真是抱歉,我倒是给世子找了个烫手山芋来。”黛玉虽说着抱歉,但可没听出多少抱歉的心思。
世子殿下可还没消气,又瞪了眼徐公公。
“劳烦公公
“是。”徐公公答应着,又赶紧叫人去备马,就算夜探宫门,这两个人尸首也得送到圣上跟前去。
李平连夜入宫,可是当真惊动了皇帝,起先还是怀疑,经过查验之后,他带来的竟然是真的细作。
“父皇,这当时戎狄那边养的死士,瞧着身形容貌,和京中人士有几分差别,服的也是同一种毒。”太子殿下向圣上汇报了最终的查验结果。
这下世子可是要演出慌张的神色。
“这可怎么办还请皇兄多给我派些人手,也不知他们回不回盯上我府上,若不是世子妃送张家人回去,可不是叫这两人得手了。”
皇上遇到了这种问题,总是分外谨慎,又问敬王世子。“好端端的,世子妃怎么忽得想着要送人回家。”
李平无奈答道“哪里是平白无故送的,是张家人走着走着被广安侯府的下人拦了马车,还
太子殿下听了这说法,也觉得不对头,说道“前儿有了口角,后面又有了腰牌,这等嫁祸虽然拙劣,但也会叫人心生嫌隙,广安侯府还不至于如此。”
广安侯父子可是死
这些人知道侯府与张家的嫌隙,还想用这个法子,挑拨离间。
北面的戎狄,兵法学的真是不好,太容易叫人抓到把柄了。
太子想到早前自己查到的兵部尚书与戎狄勾结,就是戎狄送礼不知迂回,也不知积少成多。
一次给了太多钱,露出的不是蛛丝马迹,而是马腿。
这又蠢又莽撞的作风,还真是同出一脉。
“正是蹊跷,臣弟这才连夜进宫,不敢耽搁。”世子又对圣上道。
圣上又连夜召见了御林军统领,要他着人私下查访,如今冒头了两个,必定还有同伙。而后又对敬王世子嘉奖一番,又交代这个弟弟,将宫里的赏赐转交给张家,就当为张家人压惊。
李平一直折腾到第二天,大臣们都上朝的时候,他的马车却慢悠悠从宫里出来,和大家反着走,还差点把路堵了。
等他三堵两不堵回到家中,天光都大亮了。
黛玉早就起了,见他回来了,要丫鬟端了水来服侍他洗漱。
不料小世子洗漱完,反是更困了。
“我昨儿就
他困,就要拉着黛玉陪着,一道躺着。
“我原本以为广安侯夫人愚蠢,其实想想,她却也聪明得很。”虽说嚷嚷着困,错了时辰,还真是睡不着,李平同黛玉躺着,玩着她一缕头
黛玉昨儿睡的也不算早,那事怎么想怎么奇怪,尤其是广安侯府那嬷嬷故意拦了张漱玉的车马,说那样的话。
再加上后面死士身上的腰牌,生怕旁人联想不到广安侯府似的。
黛玉翻了个身,看着那人笑道“世子也想到了倒是我们做晚辈的,将她这个长辈看得太简单了。”
有时太过蹊跷,反而就不蹊跷了。保不齐侯府夫人就是要人觉得这法子蠢笨,不像是广安侯府能做出来的事。
李平笑笑,“这事若是成了,广安侯府怎么看着也像是被冤枉,还能大仇得报。同如今这般,这事若是不成,广安侯府仍旧是被嫁祸的。”
黛玉也点头,一时间觉着后背有几分寒意,她甚是赞同,“正是如此,反正害人的是细作,广安侯府清清白白。”
广安侯府可是能
而这一次针对张家来的,看着像是昏招,其间恶毒心思,可见一斑。
“你说,若是侯府知道那日张家两个孩子
“我想着这侯府,也不是存了那两个人当真能成事的心思,只是找到了这么个时机,也就用上了。”
李平抚着黛玉的后背 ,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若是侯府真的要下死手,必定计划得更加周密,也会与行事的人有更多接触,当下太子都没查出什么来,可见侯府那边,也怕留下把柄。”
黛玉叹道,“这次没下死手,下次却不一定,两家原本结亲,如今却是结仇了。”
李平又安慰黛玉,“你莫要着急,咱们等苏老将军回来,且看看广安侯府,还有没有能耐敢提这个仇。”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吼
侯府夫人可不是真蠢
只是天下也不只她一个聪明人
徐公公我们世子妃,超勇的
世子我是叫你去保护她不是叫你跟着一起勇
黛玉张姐姐才勇上去就是干
张姐姐哪里,今天还是玉玉救我
世子气死宝宝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