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水
杏眼中透出几分寒芒,女人往前走了几步,声音清亮而有力,“我自幼嗅觉灵敏,能闻到你身上的药香,若你觉得受到了冤枉,不如找个大夫诊治一番,如此一来,谁是谁非便能彻底呈现
周围站着的女客们听到这话,对老板娘已经信了七八分,她们大多数人都是颜如玉的老客,这么多年早就认准了这家私馆,凭老板娘的人品,实
“楚夫人言之有理,快去请大夫过来,免得有人含血喷人,若让她走出了这个门子,泼
“可不是嘛,天底下竟有这等卑鄙无耻之徒,一看就是受人指使,否则以前怎的未曾见过她”
听到众人怀疑的言语,李氏的心房狠狠一颤,面色也苍白不少,那副模样明显就是心虚了,不过她嘴硬的很,就算被薛素噎的哑口无言,也不会承认自己
做下的事情。
李氏心中暗忖自己绝不会被
人说主仆一心,此话果真不假。
林家人一个两个都是禽兽肚肠,就连家中的奴仆也不例外,栽赃陷害的手段用的这般顺手,怕是往日没少干这等下作的事情。
薛素的五官本就生的极好,眉眼口鼻无一处不致,即使这会儿未曾上妆,唇瓣依旧殷红如血,略微一挑,便透着一股惊人的艳丽。
早
此时此刻,她看到了薛氏,就仿佛看到当年的林莞一般,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李氏呼吸急促了几分,忍不住低下头去。
久久没有等到李氏的回答,薛素回过头去,冲着站
过了好半晌才道,“里面加了毒粉,能使人面皮红肿,生出瘢痕,不过若是有了解药,很快就能恢复。”
听到闫濯的话,李氏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老猫,腰背紧紧弓着,眼神中也透露出几分尖锐,“你
妇人大喊大叫的声音无比刺耳,薛素忍不住皱了皱眉,冲着李氏道,“不管有没有毒粉,先让闫大夫诊治一番,他好歹也是名满京城的神医,绝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诬赖于你。”
李氏虽没有见过闫濯的真容,却也听说过他的名号,这会儿她面色大变,声音都走了调,“他是闫濯”
薛素眼底带着丝丝讥诮,缓缓点头。
闫濯的医术比起林家人还强出一线,这种敷
上的毒粉功效又不算强,抹上清毒的药膏,又灌了一碗药汤后,李氏肿胀的面颊已经恢复几分。
转头看着站
不知怎的,看到女人这副模样,众人心底竟产生了丝丝信任,毕竟薛素好歹也是辅国侯夫人,手中又不缺银钱,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很快便会生根
李氏感觉到不妙,她已经不敢继续留
“那妇人心存歹念,刻意闹事,楚家的侍卫已经将她送去见官了,方才各位受到了惊吓,私馆中正好做出了不少绵雨糕,味道也不算差。”
孕中的女人到底有些力不济,将店中
伸手扶着她的肩膀,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布料传到了皮肤上,两人成亲多年,她早已习惯了面前这个
男人,顺势靠
修长手指捏着一颗酸梅子,送到薛素唇边。
她张着嘴,舌尖吮着那股酸甜的味道,含糊不清的道,“林家人有些急了。”
“的确是极了,他们想杀鸡儆猴,先毁了私馆,给你一个教训,然后再谈合作的事情。”楚清河虽只是个粗人,但他常年
“素素不必着急,他们得意不了多久了。”从最开始楚清河就想直接杀了林家人,免得他们一再得闹出风波,但到了现
薛素闭着眼,躺
“侯爷准备怎么做”
“林家
“破例了又该如何”
“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楚清河语气平淡。
林家是医道世家,除了大房以外,二房三房的人丁都不算稀薄。眼下林昭带着邹氏入到京城,将偌大的药材生意交给管家打理,那糟老头对大房虽然忠心,但却年迈体衰,稍微使出些小手段,他便病的下不了床,只能将手中的权柄交到别人手中。
一旦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儿,就不舍得放手了。
大房不
明明都是林家的子弟,凭什么二房三房的小辈
二房三房早就生了异心,等书信送到京城时,他们已经将大房的生意瓜分的一干二净。林昭手里攥着薄薄的信纸,双目圆瞪,口里也弥散着一股浓郁的血
腥气。
看到老爷子面如金纸的模样,林朝月骇了一跳,赶忙取出金针扎
林朝月苦口婆心的规劝,嘴皮子几乎都要磨破了,偏偏老人家最爱钻牛角尖儿,林昭越想越是憋气,肝火上涌,连金针都压不住。
殷红血丝蜿蜒而下,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苍老的面皮上也透着浓浓恨意,大骂道,“老二、老三,你们还真是好本事,风水轮流转,等我回到金陵,绝不会放过你们”
不止是林昭,就连林朝月心里也憋屈的很。大房继承了林家所有的一切,玄妙的医术、丰厚的钱财,以及广阔的人脉,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将二房三房压
哪想到会咬人的狗不叫,爹娘一朝来到京城,他们立刻便换了副模样,恨不得将大房的东西全部吞吃入腹,也不怕将肚皮胀破,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眼底划过一丝阴狠,林朝月将林昭扶到软榻上,
取出林家祖辈留下的医书,仔细翻看,琢磨着该如何改进补元丹的药方,只有药方进,皇帝才会对林家无比信任,这是她的立身之本,万万不敢忘怀。
御膳房的厨子手艺绝妙,用种种食材压下了鹿鞭的腥臊气,同样也压下了铁皮石斛的苦涩,这锅汤水色泽澄黄,喷香扑鼻,当真称得上是难得的上品。
只可惜,服食补元丹的人,忌石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