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怒
皇帝上了年岁,力虽比不得青壮男子,但对女色的迷恋依旧不减,皇贵妃受宠不假,但近两年来,得到宠幸最多的是肖迎年,毕竟她容貌生的艳丽脱俗,性情略有些拔尖儿,却不恼人,比起后宫那些木头美人儿反倒多了几分灵性,自然能勾起皇帝的兴致。
这天皇帝服下了补元丹,又喝了御书房送来的鹿鞭汤,只觉得下腹涌起一股热流,面庞也红润些许。
他冲着余公公吩咐一声,便乘轿从乾清宫去了肖妃的宫室。
甫一进去,便有股如兰似麝的味道弥散开来,肖迎年是承恩侯府的嫡小姐,也会调配香料,周身时时刻刻都带着浓香,似灼灼盛放的百花,让人心驰神醉。
肖迎年坐
而出,偌大的宫室中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此刻肖迎年才悠悠醒转,瞧见九五至尊近
皇帝扶了她一把,“爱妃不必多礼。”
垂眸瞥见男人带着皱纹的双手,肖迎年眼底划过丝丝厌恶,不过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之所以能
轻轻拍抚着女人平坦的小腹,皇帝关切
“您放心便是,臣妾都生过小九儿了,这些年来也积攒了不少经验,肯定能照顾好腹中胎儿。”肖迎年眯眼笑道。
皇帝一直以为自己宝刀未老,否则怎能让如此年轻娇妍的女子怀上身孕熟不知肖迎年肚腹中的孩子,并非他的骨血,先前的九皇子不是,现
按说后妃与人私通,是件极危险的事,但肖迎年
却不怕,毕竟与她生出私情的人,正是五皇子,皇贵妃是五皇子的生母,把持着后宫的权柄,地位甚至比皇后还要高出一线,就算她露出马脚,也会有人帮忙解决,不留一丝痕迹。
“陛下,最近边关又不太平了,这可如何是好”大虞朝虽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但肖迎年受宠,根本不将那些宫规放
楚清河从边城回京的时日并不算长,但因为他主动交出了手中的军权,也不再去城北大营,与普通勋贵没有任何差别,这本来是再好不过的情形,毕竟皇帝忌惮这样的将领,生怕他生出反心,毁了大虞朝的江山。
但不知怎的,这消息竟传到了匈奴耳中,让他们蠢蠢欲动,恨不得趁此机会,一举打入关内。
皇帝低低叹息一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笃定道,“爱妃放心,咱们朝廷还有不少猛将,不说别的,你爹
肖迎年低垂着头,连道不敢,嘴角却溢出淡淡的笑意,这些年来,父亲与兄长
她大哥自幼习武,曾被不少老将夸赞过,也
皇帝不愿再提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拉着肖迎年的手,径直将人带到了床榻上。
薛素并不清楚宫里的事情,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她去私馆的次数减少了,每日
好
这会儿薛素正待
“先前有些奴婢年纪大了,已经离府,管家便又买了些人手回来,您要不要瞧一眼”
薛素手里拿着颜如玉的账本,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将里面的数字牢牢记
像她这等怀着身孕的妇人,为了伺候好自家男人,势必要挑出三两个模样秀丽的丫鬟,开了脸送到男人跟前,才能换来一句称赞。
只可惜薛素向来不是那种
很快秋菊便将丫鬟带了进来,原本薛素还没怎么
上心,等抬眸扫了一眼后,修剪得宜的细眉微微皱起,抬手指着第三个丫鬟,道,“你,抬起头来。”
听到这话,刘飞云心肝一颤,眼底流露出一丝恨意,怯怯抬头,看着无比顺从。
薛素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当初
她冷笑一声,问,“飞云姑娘,你怎么来了”
“夫人,奴婢从小
当初去到京郊时,薛素并没有带春兰秋菊二人,是以秋菊并不知晓飞云的身份,也不清楚她曾经惹怒过主子。
“夫人,见世面也不必留
薛素拨弄着淡粉莹润的指甲,对这个提议十分满
意,当即点了点头,“既如此,飞云便去伺候那丛蔷薇,若花开败了,你就回到庄子里,不必再留下了。”
楚清河对那些花花草草没有半点兴趣,根本不会去到园子里,因此只要飞云到了那处,想要碰上楚清河,无异于痴人说梦。
刘飞云刚来侯府,并不清楚府邸的情形,只道薛素是个傻子,分明知晓自己对侯爷的心意,却也不加防备,就算她生的国色天香又如何再美的皮囊,看久了依旧腻歪的很,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瞥见刘飞云的脸色,薛素不由暗暗冷笑,让秋菊将她打
小丫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问,“主子,那刘飞云不像是安分人,为何不将她赶出府去留
“她爹是京郊的庄头,先前帮过侯爷一回,刘飞云是那庄头唯一的女儿,直接将人撵出去,会显得咱们侯府太无情了些,还不如让她碰了壁,自行离开。
”薛素头也不抬地解释。
“照看蔷薇也不算什么脏活,哪算是碰壁呀”秋菊仍有些不解。
“刘飞云性情跋扈,以前呆
“对了,莲生的婚事筹备的如何了”
提起这个,秋菊脸色不太好,支支吾吾好半晌都没有答话。
薛素察觉不妥,皱眉
秋菊也不敢隐瞒,立时答道,“您也知道,乌军师父母双亡,家中并未长辈,莲生小姐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乌家竟多了一对母女,听说是乌军师的表姑母与远方表妹。”
俗话说的好,防患于未然。
表哥表妹日日呆
愫,当初乌述同答应过楚家,说成亲后不会纳妾,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也不能强逼着乌述同将人赶出去,否则就是仗势欺人,这恶名永远也无法摆脱。
“让许呈将莲生接回来,我有话要问她。”
就算婚事已经定下了,婚期也近
秋菊恭敬应声,飞快地跑出门子,过了小半个时辰,莲生进到主院中,小姑娘面色苍白,完全不像是喜事将近的模样,薛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