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侧妃
时至今日,薛素再也不是初到京城的村妇了,面对众人打量的目光,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唇畔甚至勾起了一抹笑意,让原本娇美非常的容貌更盛几分。
察觉到许多男子的眼神中带着惊艳,楚清河几不可察地皱眉,侧身挡
站
薛素只当没看见周遭的情形,由面白无须的宫人引着,缓步往保和殿的方向走去。
禁宫中俗称的三大殿,分别是太和殿、中和殿以及保和殿,因高丽并非大国,此次设宴的地点便定
没有人胆敢
“可累着了”拍了拍小妻子的手,楚清河低声问。
“一路都坐
宫里面更衣不便,薛素端起茶盏送到唇边,只轻轻碰了一下,并没有喝进肚,随即放回了原处。
谭元清距离远,虽听不见夫妻二人交谈的内容,却能看清他们亲昵的神态,楚清河眼底的关切之色不似作假,目光一直落
意,心里却被妒火灼烧。当年她看不上楚清河这个泥腿子,认为他成了废人,再无大用,但到了现
有楚清河做对比,朱斌对她的冷淡显而易见,除开最易受孕的那几日,他几乎从不来到正院,反而经常去美妾的房中,完全不将她这个正妃放
越想越是不甘,谭元清用力咬着下唇,听到内侍尖锐的通传声,这才回过神来,忙敛了自己的神情,看起来仍是那个端和秀丽的太子妃,挑不出半点差错。
帝后二人携后宫嫔妃一并入到保和殿中,也不知是不是补元丹的效用,皇帝竟先前了年轻数倍,面色红润、容光焕
殿中众人起身行礼,落座后,就有使臣走进来,冲着皇帝表达了对大虞的忠心。
这使臣虽是高丽人,但汉话说的极好,张口便能引经据典,还是京城口音,想来他
这次入宫赴宴,薛素最想看的就是这位高丽公主。
只见一名穿着宽大裙衫的女子缓缓步入殿中,面上虽然戴着薄纱,将姣好的面孔遮住大半,但只看那双清亮妩媚的双眸,管中窥豹,便能断定这是难得的美人。
“臣女雪妍见过陛下。”
女子的声音十分柔和,还带着几分异域的腔调,汉话虽比不得使臣标准,却极为动听,将
世间男子大多爱美人,眼见着几位皇子眼神灼热,皇贵妃微微一笑,肉声道,“雪妍公主容颜娇美,正好斌儿侧妃的人选还没有着落,不知您意下如何”
皇帝对高丽公主的确有些兴趣,但他最爱的
女人仍是皇贵妃,既然她已经开了这个口,皇帝自然不会拒绝,也没让雪妍摘下面纱,朗声吩咐道,“将雪妍公主赐为五皇子侧妃。”
闻得此言,高丽使臣连连拜谢,他
雪妍神态恭敬,从殿中退了下去,看着那衣袖翻飞的窈窕身影,再看看五皇子专注的眼神,肖迎年用力抠着桌角,好险没将指甲掰断,
其实她真冤枉朱斌了,五皇子之所以一直盯着高丽公主,是为了防止自己失态,若是他
主的真容,薛素不免失望,水润杏眸都黯淡了些许。
楚清河捏了捏她不带半个茧子的指尖,还微曲指节,搔了搔痒。
任谁也想不到严肃刻板的辅国侯竟会如此,薛素瞥了他一眼,低低哼了一声,也没把手抽回去,干脆听之任之了。
宫宴整整持续了数个时辰,
夫妻俩一并回过头,看到俊朗尊贵的五皇子,薛素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低垂眼帘,恰到好处地隐
朱斌甫一走近,便嗅到了惑人的桃花气息,他喉结略滑动了下,嘴角带笑,问道,“侯爷,近来边关起了战事,不知您是否愿意去到战场,为国效力”
楚清河自是愿意的。
但他深知,朱斌这人心机深沉,几次三番想要置他于死地,现下迎到面前,也不知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
“圣上任命承恩侯为主帅,想必也能带领军士守卫疆土,楚某赋闲
朱斌笑意不减,眼神从薛素面庞上划过,待瞧见女人略微凸起的小腹时,他心神一震,险些将自己的目的给忘了。
“若侯爷有意的话,吾可以跟父皇美言几句,让他疑心除。”五皇子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了些许。
五皇子自认对辅国侯有些了解,知道这个从最底层爬上来的将领,也有几分骨气,脑袋里想得全是保家卫国,他的提议肯定会给楚清河带来巨大的诱惑,届时此人去到边关,帮肖家父子守城,就算匈奴再是悍勇,也不会生出丝毫差错。
楚清河拱了拱手,再次说道,“多谢殿下美意,臣只听从圣上的安排,时间不早,先告辞了。”
说罢,男人拉住了小妻子的手,带着人快步离开。
朱斌满脸愕然,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楚清河竟然不愿去到边关,难道他要眼睁睁地看着玉门关被匈奴攻破,百姓遭到铁蹄践踏吗
内里憋着一股郁气,哽
能来到宫宴的官员,身份不低,一个两个都是人,根本不会做出那等自讨没趣的事情,纷纷加快脚步,从五皇子的视线中消失。
等走远了,楚清河才放缓脚步,眉宇处透着浓浓担忧,忍不住问,“刚才离开太急,肚子可难受了都是我不好,没有及时避开五皇子。”
薛素笑眯眯摇了摇头,拉着男人的手按
腹上,刻意板起脸道,“你儿子健壮的很,根本不会有事,咱们快些上马回家吧。”
坐马车往侯府的方向赶去,甫一进门,便瞧见了穿着襦裙的小姑娘,薛素眯了眯眼,问,“又去店里了”
听到婶娘的声音,莲生脚下好似生了根一般,立
“刚从私馆回来,表舅开了个方子,说要买些药材,做出新的汤剂,也能揽到更多的客人。”
闫濯是薛素的表兄,莲生便随了辈分,直接唤一声表舅。
“你不想入宫直说就是,为何要先斩后奏”她走到莲生跟前,手指点了点小姑娘秀气的鼻尖。
莲生呐呐辩解,“临到近前才决定不去的,前几天一直都
沉的叔叔,她又补充了句,“叔叔也莫要怪罪。”
“罢了罢了,这次便先饶了你,下回若有什么想法,实话实说即可,可记住了”
莲生点头如捣蒜,哪有不应的道理
夫妻俩回到房中,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薛素不免有些疲惫,她好似没骨头那般,歪
楚清河不动声色地走到门外,吩咐秋菊备水,等屏风后响起阵阵水声时,她才回过神来,藕臂如蛇般缠上了男人的颈子,低声哼哼着,“不知侯爷愿不愿意伺候妾身沐浴”
男人身量极高,站
他双目灼亮,缓缓颔首,嘶哑地吐出两个字,“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