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好家伙,凌晨三点开播”
“这个直播间是干嘛的,红彤彤的一片,夜里结婚”
“卧槽,不会是直播洞房吧刺激。好久没到闹洞房了,不知道尺度大不大”
“不大开个屁直播啊,骗人进来看纯棉被聊天吗”
楼底下的女人有点不安,一直攥紧双手,竖着耳朵听楼上的动静。感觉实
原本她也是不愿意自己的宝贝儿子去干这种事情的,但是这帮穷亲戚只来蹭喜酒,什么都不愿意干,只好让绪松去“送”他姐一程。但是她刚刚好像听到松松
“绪松那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不愿意听这老娘唧唧歪歪,绪爹顿时从口袋里面摸了只烟燃了起来。但是低头看看新买的手表上的时间,耽误了村头徐爷算的吉时确实不太好,只好猛吸一口烟,对着旁边的人交代道,“要是实
他也莫名有些烦躁,抽着烟一抬头,居然看到旁边灵堂外挂的灯笼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熄了。
有钱人就是喜欢弄这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
他赶紧催促旁边的老婆“快去,时间不早了。”
时间早就不早了,不知道那老神棍怎么算出来的这个时间。说什么午夜三点,正是阴气最足的时候,夫妻俩一起下葬,正适合养魂又培养感情。
夜风吹得外面的塑料布哗哗作响,绪妈妈不太情愿,但也只能裹好衣服朝楼上去。
“松松,好了吗”隔壁来送亲的亲戚还
儿子还是没有吱声,她才拧动门把,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新娘子”背对着她坐
“松松”
她心脏一时紧缩起来,快步走到了床前,看清了“新娘”的面孔。
其实绪松的身影极好分辨,他比绪桃宽了一倍不止,几乎将外套都要撑裂了。竖领遮起的脖子上面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平时圆白胖的脸呈现出来一种可怕的青黑色。双眼圆怔着,似乎看见了极其恐怖的事情,死了都不愿意闭起来。
这样看又不太像她们家松松,松松明明很白的,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小酒窝。
虽然他从来没跟几个姐姐笑过,几乎都是吆五喝六地要钱。
绪妈妈只觉得眼前一片
楼下抽烟的人顿时手一顿,心定了下来,听老婆叫的那么惨烈,多半是事情成了。
楼上的女人却双眼通红,几乎
死的怎么会死她儿子明明死的应该是哪个死丫头,凭什么死的是她儿子
刚刚她就坐
柜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件不多十分暴露的衣服,已经是绪家女儿的最高待遇了。
“啊啊啊你给我出来”她
又一把甩上柜门,像是屋头一样的苍蝇一样四处乱闯想要找人。
或许是听到了这个屋子的动静,隔壁一直
蒋家的人都到了,礼也了,房子也过户了,这个时候可别出什么事才闹得好笑。
她她只是听着动静看个热闹,所以全然不知已经快要没有理智的女人正拿着剪刀站
他儿子死了,绪家的香火断了。
女人两眼通红,一脸阴沉地站
她紧紧地抓住剪刀,
她们家刚刚要当爸爸,就被这群人毁了,绪桃得死,这群人也都得死。
她猛地抓紧剪刀,脸贴
有没有看到谁杀了松松谁是参与者谁是知情者
她的语气格外阴森,屋子里的人终于察觉了不对,笑闹声一下子便停了下来。
彼此对视了一眼,嗓音尖利的女人才开口回答道“没有,嫂子我们一直
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午夜暮色最深的时候,即使开着灯,大家心里也还是有些不安了起来。幸好这次外面的女人没有再问一遍。
安静了两秒,屋里的人刚打算继续打牌聊天,便忽然听见外面响起了“哗啦”钥匙碰撞的声音。
大概是出于本能的直觉,离门最近的人立即起身抵住了房门。
于此同时,“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外面的人拧开了门把手,却因因为门被抵住,一下没有被推开来。
平时这个大嫂最温和不过,对丈夫儿子也是百依百顺,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奇怪的事情。熟悉她的妯娌一时间觉得十分怪异,刚要出声询问到底
“谁杀了我儿子。”女人忽然就拿起了剪刀,狠狠地戳
“绪桃那个贱丫头
这房间原本是前面六个女儿的住房,嫁的嫁了死的死了,许久没有料理过,门板烂的不行,几下木头就碎了开来,被扎出了一个大洞。
一双血红的人眼便出现
绪桃不
可是其他人都
她的宝贝儿子死了,其他人凭什么还活着
她扫视了一圈,又是一剪刀扎了下去。门洞立即又扩开来一大片,屋里的一群女人立即便尖叫了起来“你是不是疯了”
原本只是想喝个喜酒看个热闹,谁也没想到女主人会忽然
外面已经没有理智地人立即便冲了进来,立即就冲着着年纪跟绪桃差不多已经被骂了一晚上的堂妹冲了过去。
“小贱人,一个丫头片子,为了弟弟死了又怎么样。”她一把扯过女孩的辫子,眼睛都要红的滴出血来,“要你为他死是你的荣幸,他死了你也得去陪葬。谁都别想活”
她不管不顾地就拿着剪刀朝着路人的脑袋扎去。
只是刀刚举到一半,口袋里面的手机便忽然响了起来。
现
明明该扶新娘子下去了,楼上却闹哄哄的,不知道
等的不耐烦了,便丝毫不忍耐,一个电话就打了上来。
特殊的铃声当即便像一盆冷水一样从绪母的头顶泼了下来。
“蒋、蒋夫人,”她立即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语气慌乱了起来。
“你们家到底怎么回事,还要我儿子等你不成。是你们求着要把女儿嫁人的,不会现
蒋夫人只以为绪家是忽然后悔了,舍不得如花似玉的女儿。虽然那姑娘确实又土又蠢,但看起来也是娇养过的,自己要生那么漂亮的姑娘说不定也会有点心疼。
但是
狠话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只等她们自己把事情处理好。倒是剩下完全呆愣的绪母站
蒋家给了他们一百万和房子,钱都被绪松花了一大半了。现
她脚步踉踉跄跄,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朝哪儿去。
只是刚从隔壁房间出来,便看见了刚刚一直
“我还以为你们母子感情有多深厚呢。”绪桃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
她换上了大红色的旗袍,整个人被红色的布料包裹地凹凸有致,甚至还画了一点妆,只有脖子上有道格格不入的勒痕。
“你为了他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家暴男,送自己的女儿去送死,要为了他去杀人。我都快要被你这惊天动地的母子情感动了。”
她摸了摸自己脖子间的勒痕,看这可怖,其实只是微微刺痛。一般人是勒不死自己的,绪桃还担心过绪松下手不够狠怎么办,可惜不知道他今天受了什么刺激,
只一下子,人就断了气。
“谁知道就这一百万,你就清醒了也忘了给他报仇呢”
虽然不觉得好笑,但是绪桃还是笑了一下。顿时让刚刚冷静下来的女人又红了眼。反正蒋家也只要一具尸体而已,她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拿着剪刀,直冲着绪桃胸口冲了过去。
人气势汹汹地冲到了绪桃前面,一刀还没插下去,就被她反剪着手,刀剑戳到了自己眼前。
其实一刀戳下去,死的人肯定是她自己。绪桃却不想让她这样死掉,只是住着她的手,问了一句几个姐妹都想问的问的“妈妈,你把我们生下来,就是为了让我们为了弟弟去死吗”
她刚刚
不过绪桃并不好神奇这个答案,也不需要“妈妈”回答。她只是纯粹地笑了起来“您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要冥婚吗因为一个人到了地下成为孤魂野鬼是很孤独的。你既然那么爱松松,一定不忍心让松松孤独的吧爱情啊,亲情啊,都是一样的。我也不是这么不孝顺的人,松松死了,我一定努力成全你伟大的母爱,让你陪着他的。”
她虽然笑着,语气却格外认真,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绪母的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
她是愿意为了儿子杀人,但是却不愿意为了儿子自杀。她都已经想好了以后养老的事
见她这样,贴心女儿绪桃顿时又追加了一句“放心,我也不会啥你的,你还不配让我杀人呢。只需要把松松的坟挖大一点的坑,你住进去,你们母子俩就可以永远
她指了指绪松穿着红外套的宽厚背影,仿佛已经勾画出多大的坑能把两个人活埋下去。
还没勾画完,面前凶神恶煞的女人便到了神崩溃的临界点,浑身一抽,便昏死了过去。
她口袋里的铃声又再次响起,催促电话再次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