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不长,俩兄弟同行的日子在江千洛上高中时又结束了。
然而,当江千洛上高三时,傅一君再一次把一张戳了印泥的信封放在桌面上。
和三年前同样的位置。
这一次不是入学通知书傅一君已经到上高一的年纪了而是奖学金证书,恭喜傅一君在入学考试中取得第一的好成绩。
这次,傅南桀和江卿漫都已经波澜不惊。小学和初中不同,傅一君不能完全自学,他自己找了老师授课,他们都把小孩的努力见在眼里记在心底。
只是他们不明白,明明没有给过小孩压力,为什么他会如此急迫
傅一君坦然,“我不着急啊,就是想学,感觉比打游戏有意思。”
他不是想和哥哥牵手回家的小屁孩了,只是学得比较快而已。
第二天,两个虫一起到高中门口。
江千洛本想把弟弟送到自己班里,傅一君却摆摆手,“我自己去就行了。”
宣传屏幕上滚动播放表扬名单。
江千洛停下脚步看了会儿,过了高三年级的安星乔,就是新入学的名单,傅一君的名字赫然在上。
他看着不远处傅一君的背影喃喃,“怎么感觉突然就长高了”
江千洛回到班里,桌面还放着上学期讲解完没收起来的期末试卷,鲜红的69划在卷子上。
他迅速给卷子翻了个面,背面却是一道大大的叉,赶紧又塞进抽屉里。
见江千洛到了,不少虫围过来八卦。
“洛洛,我今天上学看见你和你弟了。”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真的是啊”
“我好像还在大屏幕上看到他名字了。”
七嘴八舌中,忽然插进来一只手,梆梆敲了两下桌面,一道清冷的声音随之而至,“挡路了。”
“谁啊不会绕道走啊”刚好被打断的虫烦躁回头,对上安星乔冰凉的双眼,顿时熄了火,“走了走了,回去上课了。”
江千洛脾气好可以随便闹,班长就不太好讲话了。
虽然说他是雌虫吧,但现在外面都在兴起雌虫解放运动。身为高官富商的孩子,从小就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识相的早早就被判出局了。
比如好几年前,对江千洛口出狂言的郑同学。
更何况皇室的身份让安星乔成为炙手可热的联姻对象。
主要是安星乔寡言少语,平日里没虫敢开他的玩笑。
围在周围的虫赶紧散了。
江千洛一头倒下,额头咚地磕到桌面上。
座位靠墙,安星乔坐在里边,江千洛不动他进不去。
安星乔推了推江千洛肩膀,推不动,江千洛不动如山。
江千洛现在有一米八了,手长腿长,把椅子后面那点过道也堵得严丝合缝。
安星乔没计,总不能跨过去吧
他无奈道,“我进不去。”
江千洛屁股黏着椅子往前挪了挪,挪出只手可量的距离。
后排同学见状往后拽了桌子,安星乔才得以进去,“谢谢。”
他刚坐下拿出笔袋,江千洛头一歪,撞上安星乔的肩头。
安星乔拿笔的右手上抬,敲了敲江千洛脑门,“很重。”
江千洛充耳不闻,长长地叹了口气。
安星乔径直打开假期买的习题册,继续预习知识点。
江千洛继续深沉叹气。
安星乔没理。
江千洛动了动脑袋,“你怎么不问我干嘛叹气”
安星乔解题的笔不停,“你为什么叹气”
江千洛满意了,忽而又低沉下去,“一君上高一了。”
安星乔嗯了一声。
“你一点也不惊讶吗”江千洛脑袋往下滚,压在安星乔右手小臂上,仰头看着雌虫,怀疑道,“我还是昨天才知道的,你比我还早知道”
安星乔写不了字,唯有应了江千洛的意停下,“我前几天到学校参加提高班的训练,看见他在另一个班里考试。”
“啊”江千洛皱着脸哀嚎,“怎么你们成绩都这么好”
“你之前也很好。”安星乔把江千洛推到他自己的位置
江千洛悲戚道,“你也说是之前。”
他都没敢把试卷带回家,偷偷摸摸把老师发到雄父和雌父光脑里的成绩单给删了。
游戏真的太好玩了。
吵闹间,班主任从前门走上讲台,拍了拍桌面,等全班安静下来后才开口。
“刚刚年纪通知,这两天摸底考试,下周一开家长会的时候会和前两年成绩单合并到一起,都给我好好考试。”
全班顿时炸开了锅。
江千洛也炸了。
怎么办怎么办
江千洛抓耳挠腮了两节课,最后痛定思痛,“我再也不玩游戏了。”
安星乔瞥了眼,没有做出评价,这话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然而江千洛好像是真的改邪归正了,除了考试这两个晚上通宵突击,之后的夜晚都早早睡觉,每日精神抖擞地上课。
家长会的前一天,江千洛拿上那两次删了成绩的考试卷子,到傅南桀和江卿漫面前负荆请罪。
有些事情晚说不如早说,老师说不如自己说。
江千洛低着头,很是乖巧,一米八的大高个缩在家长面前像个鹌鹑,“雄父,雌父,我错了。”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迎来狂风暴雨的准备,然而江卿漫只是拿起来看了眼,又放回去,“还有一年,好好学习。”
江千洛悄悄抬起眼,“你们不骂我吗”
傅南桀似笑非笑,“你以为我们没发现”
“”江千洛摸了摸鼻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得要命。
好像是班门弄斧了,啊哈哈。
江千洛拿着试卷灰溜溜地回房了。
傅南桀倒了杯茶给江卿漫,“好了,你也不用烦了。”
江卿漫瞪了他一眼,你早就知道还不和我说。”
“事不可再三,我这是给他机会自省,自己的领悟比被敲打有用多了。”
“你算算他浪费了多少时间”
“就当是放松嘛,绷得太紧不是好事,来,我给你也松松筋。”
本来只有傅南桀开家长会,经此一役,江卿漫推掉会议也得参加。
江千洛站在窗边看了会儿就没意思了,正巧有别班的同学喊他去打球,便放下书包跑到篮球场去,打了个大汗淋漓。
散场时天都要黑了,家长陆续走出,站在球场旁边喊虫回家。
“洛洛,你能去还球吗我雌父在等我。”
“我去就行。”
江千洛拿过球,往器材室走。
器材室在学校的最西边,除了体育课没有虫会来这儿。
他把球放好要出去,门口却忽然走进了两个虫。
安星乔和同班的另一个雄虫。
傅南桀下意识闪身躲在一堆垫子背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躲起来。
他透着垫子的缝隙往外看。
安星乔在门框外站定,“你有什么事”
那个雄虫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转过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信封,两手抓着信的角递到江卿漫面前。
他声音发抖,“我,我”
安星乔面容平静,似乎并不焦急,然而傅南桀注意到他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摩挲了几下。
那个雄虫终于找回了自己声音,“我喜欢你,请你收下。”
安星乔拿过信,礼貌又客气,“谢谢。”
雄虫似乎早就自己失败的结果,没有继续要江卿漫给个清晰的答复,只是垂头丧气地走了。
安星乔也没多停留,把信件叠起来塞进口袋就要走。
这时,安静的器材室内突然响起突兀的铃声,又一秒钟消失。
江千洛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咽了口唾沫,看见安星乔回过了头。
本以为雌虫会往里走,但是安星乔只是皱着眉看了一圈,就离开了。
江千洛长长地纾了口气。
等十分钟后,确定安星乔已经走了,江千洛才慢吞吞回到班里。
大部分同学和家长都已经走了,只有三三俩俩留在这还在和老师聊天。
傅南桀拎着书包在走廊等,“去哪儿了你雌父跟一君先走了。”
江千洛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回家的路上,傅南桀时不时跟他说话也好像没听见,嘴里哦哦恩恩的。
傅南桀的一腔父心撞上了闭门羹,只好不说了,扔了条毛巾到小孩头上。
江千洛抓着擦了擦头发,又不动了。
等到了家,他拎着背包就上了楼,佣虫上去敲门也
没下来。
“少爷说他不饿。”
“好吧,厨房留点菜给他。”
江卿漫吩咐完,不解地看向傅南桀。
他们不就分开十几分钟,江千洛怎么了
傅南桀耸耸肩,“不知道,可能你儿子青春期到了。”
江卿漫无言,“哪有这么晚的青春期”
傅南桀给江卿漫夹了筷子肉,“说不定是因为成绩不理想,焦虑的,等会儿我上去跟他说说。”
江卿漫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你认真点。”
傅南桀举起右手发誓,“当然。”
江卿漫这才放下心吃饭。
傅南桀等到十点多,感觉江千洛差不多写完了作业,才上去敲门。
门里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我真的不吃。”
“不是喊你吃饭。”傅南桀放下手,“就是和你聊一聊。”
“没什么好聊的。”
“我们都没说怎么就没好聊的了”
一阵沉默后,门被打开,江千洛蔫蔫地靠在墙上,“那你说吧,我想睡觉了。”
“真的睡假的睡”傅南桀挤进去,走进书桌随手拿起作业,“我看看你作业做得怎么样。”
一打开,除了前面几道题之外,一片空白。
江千洛这时候阻止也来不及了,索性不管了,直挺挺扑到床上,闷在被子里。
傅南桀放下作业,坐到床边拍了拍江千洛的背,“不高兴了”
江千洛声音闷闷的,“没有。”
“昨天不是还跟我们发誓要重振旗鼓,发奋图强”
“明天再强。”
傅南桀哦了一声,“那看来不是学习问题了,难道是感情问题”
江千洛抖了下,“什么什么感情问题”
他抬腿踹了脚傅南桀,“我要睡觉了,你也快点走。”
傅南桀灵敏闪开,“好吧,那就还是学习问题,要不要雄父教你怎么写”
“哎呀,不用”江千洛鲤鱼打挺坐起身,推着傅南桀往外走,“我明天去问同学,再见。”
说完就砰的关上了房门。
傅南桀灰溜溜地摸着鼻子转过身,又对上了好整以暇等待的江卿漫。
他叹了口气,环着雌虫回屋。
“真的是青春期到了。”
周二早上,江千洛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坐在座位上。
前桌转过身本来想找他聊天,却被吓了一吓,“洛洛你昨天多少点睡的”
江千洛打了个哈欠,随口道,“啊,十二点吧。”
前桌皱着眉打量,“那也没有特别晚啊,怎么感觉你熬了个通宵一样。”
废话,可不就是熬了个通宵。
江千洛懒得多言,更没心情搭理,“嗯嗯,你昨天作业写完没借我抄抄。”
前桌撇撇嘴,抽出试卷递过去,“记得别全
抄啊。”
“知道。”
早读之后就要叫作业,江千洛快马加鞭赶工。
要么说星际时代的上学还得用纸笔呢,要是能网上写作业就能复制粘贴了,现在必须费劲巴拉地用手抄写。
江千洛一边分心思吐槽古老罪恶的制度,一边这里改点那里修点,没注意安星乔从后面进来了。
一支笔伸到他眼前敲了敲卷面。
“你不是要努力上进了吗”
安星乔本以为江千洛会跟平常似的插科打诨,没想到他只是头埋得更低了点,简简单单道了声,“哦。”
“”
安星乔摸不着头脑,只当江千洛心虚,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课本早读。
等江千洛抄完,安星乔想跟他好好聊聊,因为时间真的不多了。
“洛洛,你”
江千洛突然站起身,椅子和地面划出刺啦声,刺得耳朵疼。
“啊我想去上个厕所。”
说完就走,安星乔只好住了嘴,打算等江千洛回来再说。
然而等雄虫回来时,第一堂课的上课铃打响了,安星乔便按捺下,打算等这堂课下课再说。
可是,江千洛每次都踩着下课铃出去,又擦着上课铃回来,甚至连中午吃饭都不去食堂,拿着校卡去外面吃去了。
安星乔再傻也知道江千洛不想交流。
他垂眸有一口每一口地吃着饭,碗里的鸡蛋都捣成鸡蛋碎了。
坐在安星乔对面的徐卯卯吃得很香。
自从初三彻底减肥成功后,家里又禁他吃了好久的健康餐,现在才慢慢开始吃点真正的美味。
迟来的刘杉端着碗盘坐下,关切道,“洛洛不吃饭吗”
安星乔没说话。
徐卯卯吞下饭道,“他出去吃了。”
“星星怎么不一起去”刘杉随口问了一句,然而安星乔还是没说话,他只好自己打圆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吃的。”
“我吃饱了。”安星乔端着戳得稀烂的菜走了。
刘杉不明所以,戳了戳徐卯卯,“发生什么了”
徐卯卯摇头,“不知道。”
上了高中之后,虽然他们四个还在一个学校,但是刘杉去了艺术班,决定往别的方向发展。
徐卯卯则去了国际部,别的星球的贸易专业更适合他未来的方向,换了一个赛道更方便。
只有江千洛和安星乔继续呆在一个班。
不过他们约好了中午都一起吃饭。
“可能洛洛有事吧。”徐卯卯想了下,决定还是不想了,“明天再看看。”
也唯有如此。刘杉把自己的盘子推过去,“你试试这个,食堂新出的。”
这样的情形一连持续了一个星期。
安星乔每次主动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情况,江千洛要不然就是尿遁,要不然就是找老师问题,要不然就是和同
学打球,要不然就是
“啊,好困啊。”
江千洛倒在臂弯上,两只耳朵上仿佛塞了无形的棉花。
安星乔既难过又委屈,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江千洛不高兴了,索性也不管了。
两个虫莫名其妙开始冷战。
有一次江千洛桌子被前桌碰歪了,往走廊突出了一点,他也不往回掰。
两个桌子隔着一条两指宽的缝隙,就像两个虫之间那样。
他们自己看似没什么,身边的同学倒是受不了了。
放学后江千洛和同学打完球,被熟悉的两三个虫围起来,“你和班长是不是吵架了”
江千洛随意抛着球,顶在指尖转,“没有啊,我们挺好的。”
“你睁眼说什么瞎话呢当我们看不见啊”
“哎,我今天迟到,本来想求班长别记我的名字,但我都没说话他就走了。”
“我也是,他好像还白了我一眼。”
放屁,星星才不会翻白眼。
“你们迟到还有理了”江千洛给了那俩虫一虫一拳,“之前不记是情分,现在记是本分,懂不懂”
说完他快走几步去还球。
落在门外的其中一个虫小小声,“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另一个虫心领神会地眨眨眼,“算了,又不是第一天,习惯了。”
江千洛正好回来,听见了他们对话,“你们嘀咕什么呢”
第三个虫捏着鼻子阴阳怪气道,“小人不该迟到,求皇后陛下恕罪。”
江千洛皱着眉,“你在说什么”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几个虫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江千洛撇了撇嘴往前走,他们又从后面追上来,搭住江千洛的肩,“诶,你有没有想过那个问题。”
什么那个问题
江千洛没弄明白,“说清楚点,最后那堂课数学老师留的那道大题”
“哎呀,不是,是以后的那个。”
三个虫挤眉弄眼,搞得江千洛更加困惑了。
他有点烦了,“爱说不说。”
说完大跨步往前,又被一把拉住,不得不放缓脚步。
“诶”
“哎呀,非要说得那么明白,就是毕业晚会。”
江千洛见他们终于肯好好说话了,也继续问,“毕业晚会怎么了”
“毕业舞会不是要雌虫和雄虫一起吗”
“然后”
“先是雌虫邀请雄虫嘛,虽然只是舞会,但其实很大程度上就等于两个虫谈定了。”
江千洛心猛地抖了抖,他停下脚步,稳住声音道,“我不信,不然不就每个雌虫都能找到雄主了吗”
“就是因为雄虫多雌虫少啊,所以能成对参加舞会的虫能成对啊。”
江千洛沉默了几秒,“那也一年之后的事情,现在还是先好好学习吧。”
“哎,像你这样当然不用想,我们倒是得好好想想。”
江千洛随口顺着他们问道,我怎么不用想
想看不吹的反派后爸在娃综摆烂后爆红虫族吗请记住的域名
“你不是肯定和班长一块儿吗诶草,你突然停下来干嘛”
江千洛没管撞上自己后背的虫,忽然问道,“你们刚刚说什么又开始了”
“哎呀,你不老是帮班长说话吗”
“就是说这个,每次一跟你吐槽你就说他没错,虽然迟到确实有错,但我们也就随口抱怨一下嘛。”
江千洛本想和他们再说两句,抬眼却看见不远处刚下楼的安星乔,雌虫背着书包,是写完作业回家了。
他每次都是写完了作业再走。
走下楼梯的安星乔也恰巧望了过来,江千洛不自觉慢下脚步。
江千洛背后的虫又不巧撞了上来,“哎哟”
对视不出两秒,安星乔率先移开了视线,转身走了。
江千洛心里烦躁,没管同学的叫嚷,几个大跨步跑回班级,拿着书包也走了。
异样的沉默持续到了第二周。
这次竟是连老师都做不到坐视不理了。
早读的时候,班主任走到安星乔身边,叫到办公室谈话。
时值紧张的高三,如果因为两个虫之间的矛盾,影响到了学习成绩可就不好了。
然而他没能从班长嘴里问出什么,一问三不知,只好把批改的昨天的作业交给他,让他回班,喊江千洛过来。
安星乔抱着作业回到班,先是分发给了各个组,再走到江千洛身边。
他还没开口,江千洛就把椅子往前挪。
这些天每天都是如此。
连一句“让一让。”都不用说。
安星乔走进宽敞的过道,突然想抬脚踹一下雄虫的椅子,看他还能不能做得这么板直。
然而这念头一起来就被压下去了。
安星乔惊于自己无厘的念头,赶紧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他低头看着课本道,“班主任喊你。”
这一句话说得没名没姓。
安星乔的余光看见江千洛还坐在那儿,抿了抿唇,正打算再说一次的时候,隔壁的雄虫站起身走了。
连一个“哦。”,或者一句“谢谢。”,都没有说。
很好。
安星乔胸口堵得慌,踹了一下江千洛的椅子。
在早读的朗声中,这一声不算太突兀。
班长破虫设的举动只被后排的同学收进眼底。
座位靠里的虫偷偷打开光脑,在一个小群里呼朋唤友。
前线记者dddddddd
前线记者ddddddddddd
你小子不好好早读在这里玩光脑小心我跟班长举报你
前线记者嘻嘻,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班长的事

我勉为其难不举报你,快说什么事
我猜是班长和江千洛,我赌五毛。
这还用猜滚下去吧你前线记者,快说
前线记者班长被老班叫出去了。
当谁没看见呢,我还看见江千洛也出去了。
前线记者然后等班长回来之后喊了江千洛,所以江千洛出去了之后。

笑死,想不到是安星乔先忍不住了哈哈哈哈我赢了你们都记得请我吃早餐,包我一个星期的伙食
肯定是老班让安星乔说的,不是他自己要说的,这局不算
我这叫绝地翻盘,愿赌服输,懂
前线记者我还没说完。
快点。
赶紧的。
前线记者江千洛走了之后,班长踹了他椅子一脚。
草,笑死了,真的假的
前线记者请不要随意质疑本记者报道的任何一篇新闻,谢谢。
安星乔后排的虫还想再继续说点什么,突然瞥见江千洛回来了。
他立刻关掉光脑,装作读书的样子,偷偷关注前方的动静。
江千洛看见几乎被踹到走廊的椅子,愣了下,扶了回去坐下。
两个虫又回到沉默不语的时候。
后排的虫本来还以为江千洛会说点什么。
比如发脾气虽然他没见过江千洛对安星乔发火,但总归不会是这样平静的。
坐在前面的江千洛根本不知道其他虫在想什么,脑海里回想着班主任的话。
班主任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只说最近压力太大,情绪不太好,没什么事。
也只是不想和周围的虫说话而已。
班主任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好也算了,吩咐了几句好好学习,找回高一的状态,尽量在最后一年赶上去。
晚上,江千洛回到家,写完作业就去书房敲了敲门。
傅南桀打开门,看见小孩,扬起了眉峰,“洛洛找我有事”
江千洛推着雄父往里走,将门在身后合上,“我有一个问题。”
傅南桀在茶几旁坐下,招了招手示意小孩坐下,“什么问题”
江千洛踌躇了一下,“就是,你和雌父是怎么在一起的”
“咳咳。”傅南桀手里的温水仿佛突然烫到喉咙,“我们是,自然而然在一起的。”
“”江千洛泄了气,“算了。”
他起身要走,被傅南桀拉住,“诶,怎么就走了。”
“你老是不说实话。”江千洛撇撇嘴,显然已经明了自家雄父满嘴跑火车的本质。
傅南桀啧了一声。
他不是不想说,是真的不好说。
难道他真的得把什么穿越,什么小说,什么娃综文都说出来
然后说是的,你就是小反派,我是大反派,我们双双灭亡倒在黎明前,但因为雄父的穿越一切都变了
傅南桀想了下,“因为我和你雌父的前辈认识,他们指了我俩的婚约,我们就是结了婚之后日久生情。”
“噢。”江千洛坐了回来,手里不自觉地把玩着茶宠,装作不经意道,“那,我也有婚约吗”
“你”傅南桀眨眨眼,“你高中都没毕业呢。”
大学都没考上就婚约。
江千洛抬眼看了下傅南桀又低下去,“你们有没有想过给我指什么婚约之类的”
“没有啊。”傅南桀以为江千洛听多了家族联姻故事,担忧自己的未来,他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我和你雌父都是随你喜欢,绝对不会给你指定什么未婚夫的。”
“哎呀。”江千洛哎了半天,愣是哎不出去,“算了,我就是想问,如果,我是说如果”
傅南桀严阵以待。
“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吧。”江千洛放弃了,说得多难就走得多轻易。
傅南桀脑子里转了几圈,睡觉前和江卿漫感叹了句,“我觉得我们家小猪长大了。”
小猪
什么小猪
那只咪咪猪
江卿漫回想了一番今日见到的咪咪,样子还和十年前一样青葱粉嫩,“它确实成熟了。”
老了,不爱动弹了,成日趴着沙发旁边的窝江千洛和傅一君一块挑的。
估计只有两三年光景了。
江卿漫不自觉往傅南桀那边凑,汲取到些许暖意。
直到周五放课,江千洛还没有找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他慢吞吞地收拾着背包,时不时瞄一眼旁边的安星乔。
安星乔动作利索,几下放好要带的课本,拉上拉链就要走。
江千洛紧跟着动作也快起来。
他落在安星乔后面两步往外面走,正抬起手想要拍一拍雌虫的肩膀,就见雌虫停下了脚步。
门外是隔壁班的雄虫,头发柔顺,五官俊秀,而且成绩很好。
江千洛在安星乔的名字底下看到过他,他是年纪第二,程佑。
程佑似乎早就在这里等着了,安星乔都没问他是来干嘛的,两个虫就一块儿走了。
而且有说有笑,一来一往,聊得十分火热。
江千洛靠着走廊,看着两个虫相伴走出校园的大门,往右边走了。
明明安星乔应该往左边,走上二十米坐上等候他的悬浮车。
有虫路过,拍了拍江千洛的肩膀,“去不去打篮球”
江千洛面无表情,“不去。”
说完就走,脚步得飞快,转瞬间就没影了。
被留在原地的虫嘀咕,“不去就不去,脸也不用这么臭吧。”
高一楼层里的傅一君刚好也背着书包出门,楼道里碰见江千洛,只喊了声哥哥就擦肩而过。
他马上迈开腿跟上,走那么快干什么
你先回家。江千洛在校门口停下,“不用等我。”
傅一君刚走两步,见哥哥往不同以往的路走了,顿时好奇得心痒。
他想起最近不同以往得江千洛,眼睛转了两圈,立刻跟了上去。
“带我一起呗,我一定不会耽误你。”
江千洛看了眼傅一君,没开口,只是继续赶路。
不说话就是应了。
傅一君心中窃喜。
他打量了一路走的方向,“我们去哪儿啊”
江千洛言简意赅,“不知道。”
“行吧。”傅一君想了下,约莫是哥哥心情不好,想散散心,便道,“不然我带你去”
话没说完,他被拽进一条小巷。
江千洛伸出食指在唇上,示意傅一君不要说话,然后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又缩回来。
傅一君也学着江千洛往外面看,根本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这里是学校外面的小吃街,学生生意好做,商家在这里成群扎堆。
突然,一家饮料店里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安星乔。
另一个是反正眼熟,领奖台上经常见过。
傅一君收回脑袋,怼了下江千洛,“我看见你同桌了。”
江千洛敲了下傅一君脑袋,“没大没小,叫哥哥。”
傅一君颇为无语地撇了撇嘴,“我也没说错啊。”
江千洛伸出脑袋,看见前面两个虫走了有段路了,便拉着傅一君继续跟着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傅一君恍然大悟,“原来你在跟踪他们啊”
“什么跟踪跟踪什么”江千洛即刻低声反驳,“我只是担忧星星的安危,指不定那个雄虫不安好心。”
傅一君从鼻子里哼了声,“他打架比我都厉害。”
“打架”江千洛不小心大了声,见前面的安星乔似有所觉,立刻拉着傅一君躲进一家拉面店,“你们什么时候打架了”
拉面店店员笑容满面欢迎,江千洛扯了一张广告单,权当帮个忙。
傅一君学着哥哥拿了张广告单,“也不算打架吧,就是切磋切磋。”
江千洛探头出去看了下,发现安星乔和那个程佑没影了,马上出去边走边望,“最后你们谁赢了”
傅一君又哼气。
江千洛催他,“谁赢了”
傅一君没好气,不情不愿道,“他赢了。”
江千洛突然捂着嘴咳了两声,“哦。”
傅一君一眼就看见哥哥嘴角遮不住的笑,“你笑什么你还是不是我哥哥”
江千洛颇为心虚,“是,肯定是。”
他左右看了眼,找到家书店,决定给弟弟赔个罪,“我带你买本书吧。”
反正也找不到安星乔了。
“算你识相。”傅一君摇头晃脑,踏进书店门的一瞬间却卡住了。
江千洛被堵在他后面,推着傅一君进去,“怎么不走了”
傅一君默默退开。
江千洛抬头,正好和安星乔对上眼。
当然,还有旁边的程佑。
程佑显然也认识江千洛和傅一君全校就没不认识兄弟俩的。
他抬手挥了挥,“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