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怀瑾沉默不语。
眼前坐
抛去失去记忆的懵懂和天真,以及自以为初来这个世界的忐忑和不安,现
太突然,也太令人猝不及防。
虽然他早就清楚，早晚有一天,莫昭会恢复之前的记忆。
见黎怀瑾不说话，莫昭把旁边一个抱枕抱过来,下巴磕
黎怀瑾脸色变了变，不知是因为这个法术，还是因为莫昭提到的“仆人”。
莫昭笑了笑“其实也不算管不好仆人，就是那人总惹祸,所以跟
“昭”
黎怀瑾声音干涩“你想干什么”
莫昭把手肘怼
几乎就
“你跑不了，不是很清楚吗”
莫昭叹了口气，小手拍拍抱枕，小动作多得很“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像个坏人诶。”
“别这样。”
黎怀瑾闭了闭眼睛“我知道你生气，愤怒”
莫昭摇摇头，突然沉默下来。
半晌，他才看着黎怀瑾开口道“我从来没拿你当仆人，为什么”
话说到这里，莫昭就自动停了下来。
其实没必要再追问什么，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还过去这么久，何必再纠结过往。
事实上，可能他从未真正看清过黎怀瑾这个人。
“昭，你说的那个法术不一定对我有用。”
见莫昭似乎已经下定决心，黎怀瑾只能沉声开口道“如果你是
“这个法术妙就妙
莫昭想了下“不过现
黎怀瑾瞬间感到毛骨悚然。
如果
“不，你不能这样”
“我可以。”
离开黎怀瑾房间后，莫昭回到自己房间。
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鞋子踢走后，身量陡然拔高。
寒潭中那块石头的灵气已经被莫昭吸得差不多，现
以及顾清君到底怎么样，又如何离开的。
等他醒来的时候，
将顾清君的白袍找出来，莫昭将其披
虽然他现
袖子到手指尖，衣摆托地，肩膀部位也宽处许多，露出了清凌凌的锁骨。
莫昭抽抽鼻子，伸手将胸前的一块布料揪起来闻了一下。
明明没什么味道，但莫昭就是觉得自己闻到了清冷的味道，是顾清君的味道。
慢慢的，脸也红了。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伸手拍了拍。
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洗漱一下后，穿着白袍躺进被窝，闭上眼睛，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忆着过往的记忆。
白驹过隙，但即使过了百年之久，以前
无论好的事情，还是坏的事情。
莫昭暗自叹了口气，正
好像多出来一个人的气息。
下意识的，莫昭直接放缓呼吸，假装自己已经熟睡，然后就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床边。
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反正他就知道这个人是顾清君。
天啊
他身上还穿着顾清君的衣服
莫昭瞬间想起来这件事，心脏砰砰跳起来，也不由得
不过莫昭没想到顾清君会大半夜过来看他。
师尊会不会把他叫醒，跟他说点什么
而且莫昭有些想知道顾清君现
就
他瞬间就不敢睁开眼睛了。
但随即，又没有了动静，就好像刚才脸上的触感是错觉一样。
可是没有了动静，莫昭却仍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
师尊真的变了好多。
莫昭忍不住想东想西，来平复自己节奏紊乱的心跳。
他记得以前顾清君从不会这样看自己，甚至每次见到他，除了布置功课外，就是盘膝闭目练功，除非他去闹，去和顾清君说话，否则轻易得不到一些回应。
而顾清君也很少有情绪波动，有时候他将下山后遇到的有趣事情和顾清君分享，自己嘎嘎笑得不行，结果抬起头一看，顾清君什么表情也没有，不，也许还觉得有些无奈和不懂。
大概师尊是真的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还有吃东西也是。
他喜欢吃肉，各种肉类，不喜欢吃青椒，但师尊什么都能吃，也可以什么都不吃，好像吃什么对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于是有一段时间，莫昭致力于变着花样给顾清君送吃的。
他要探索自家师尊到底喜欢吃什么。
然后莫昭惊讶的
不过
大概是觉得和玩物丧志一个道理，吃好吃的食物也容易让人沉沦。
堂堂洪荒尊主是不可能让自己沉沦于任何一项事物，也不仅是事物，人也一样。
从洪荒到人间，他的师尊担负了太多。
昆仑山是灵气始源，那里冰天雪地，万物空灵，睁开眼，漫天冰雪，闭上眼，更能感受到寒冷刺骨，可就是这样一个地方，顾清君却待了千万年之久，很少离开过。
他坐镇昆仑，关注人间，维护灵气和万物，却从未想过自己需要什么。
莫昭心下微顿，突然想到深渊裂缝出现后，
然后就是回来之后
莫昭算了算，师尊情绪最外放的时候，应该就是之前
那究竟是魔气的影响，还是师尊从心底想要改变的模样
“
“
莫昭猛地睁开眼睛，和顾清君对上了视线。
沉默之后，莫昭尴尬笑了笑“师尊”
顾清君嗯了一声，视线微微下移，又看向莫昭没被盖住的身体部分。
这回睁开眼睛，莫昭能看清顾清君是
“师尊，我可以解释”
莫昭红着脸坐起来，扯了扯身上的白袍“其实我是没衣服穿了。”
屁，这里是他和莫昊阙的家，又不是之前他和顾清君住的地方，还是有他成人时穿的衣服。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忍不住打脸。
“师尊，我”
“昭昭，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莫昭顿住，随即点了点头。
顾清君就站
“师尊”莫昭诧异地看着顾清君。
他抬起头的时候，领口微微敞开，锁骨外露，清瘦却不干巴的身材一览无余。
顾清君深吸口气，用灵力将人猛地拽进自己怀里。
“师尊”
莫昭惊叫一声，双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