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禁地,难保
风芳也进去,她还要看着两位长老,防止她们使绊子,顺带看顾柳画鸢,道“贺公子请放心,柳姑娘就交给我吧。”
贺凉水仿佛看到了她背后的百合花开,对柳画鸢一挤眼“闺女,祝你好运。”
柳画鸢“”
三位掌门随着言淏通过石碑入口,进入禁地。北冥长老咬牙切齿地望着他们,厉声道“言淏,你不尊你师父之命,待她醒来,你如何向她交代”
言淏背影一滞,“那也要她醒来再说。”
离盼目光幽幽地望着他,随即也踏入了禁地。
北冥长老惊道“离盼,你也敢进去”
离盼懒懒道“言淏都能进去,我为什么不能
“”
言淏回头,“师姐还是莫要踏入此处的好。”
离盼抱剑冷笑“你让我走,我偏不走。”语罢昂首阔步,比任何一个人走得都要快。
言淏眉头微蹙,没再言语。
贺凉水对楚孤逸道“这个离盼真有个性。”
楚孤逸不置可否,若有所思,“有点奇怪。”
贺凉水笑问“哪里奇怪”
“羽红珠为何要往禁地跑她像是故意把大家引到这里的。”楚孤逸分析,“言淏会这么轻易地放大家进入北冥禁地,也是我没想到的。”
贺凉水颔首,“确实处处透着古怪,咱们跟紧言淏,看他到底打什么主意。”
鸿门宴没吃成,该不会弄一个禁地出来,把大家都坑死
众人小心前行,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无事
贺凉水心想,难道猜错了
凤藻已是不耐烦,从乾坤袋取出小型长明灯,以灵力散作四方照明。徐平宽怕有什么闪失,忙道“你别鲁莽。”
凤藻哪里肯听,御剑腾空,四顾张望,忽见密林深处有道身影闪过,立时追击而去“妖女哪里逃”
“凤藻”徐平宽只得追去。子车良安俊林松烟等人随后。
又只剩下言淏与楚孤逸贺凉水大眼瞪小眼。
言淏问“你们为何不追去”
贺凉水摇扇笑道“冲
言淏闻言竟愣了一下,旋即不再多问,御剑而去。
楚孤逸带着贺凉水慢悠悠地缀
贺凉水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一语成谶
当徐平宽找到凤藻的时候,凤藻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她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唇角还流着一缕黑血,似是中毒而亡。
“凤藻”徐平宽震声扑过去,想救自己的师妹,奈何凤藻已魂归西天,连是谁杀的她都没人看到。
最大的嫌疑人就是羽红珠。
凤藻怎么说都是青霄派的长老,即将结出金丹的修为,羽红珠居然开了这么大的金手指,说杀就杀了。
徐平宽老泪纵横,赔了夫人又折兵,莫过于此。
子车良拧紧了眉,“那羽红珠究竟是何人,居然能接二连三杀害我仙门中人。”
离盼给凤藻验尸检查,“是炎毒。”
徐平宽恨声道“那羽红珠与琴若欢勾结,琴若欢又与血魔宗勾结,他们害我女儿,又杀我师妹,我与他们不共戴天”
贺凉水哀叹,这徐平宽的一生,大约都是靠装逼与吼,来维持他作为掌门的威严的。
莫名的,贺凉水看了一眼林松烟,但见夜色深深,对方目色阴沉,那模样,与当初要坑贺凉水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羽红珠大概要倒霉了。
贺凉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贺凉水觉得,林松烟也许
“师父,节哀顺变。”林松烟半跪
徐平宽凄凉道“是我对不起她。这大半辈子,都是我对不起她。”
凤藻再如何不好,徐平宽跟她连女儿都有了,却碍于面子,大半生没给过她正经名分,以至于临死之前还被人说了一回闲话。
凤藻溺爱女儿,但也是真心相待徐平宽,没有逼过他什么,却落得如此下场。徐平宽悔恨交加,已是无济于事。
众人肃然。
太极掌门叹道“这羽红珠当真狠辣歹毒至极,人神共愤。徐掌门,你切莫太过伤心,当务之急是捉住那羽红珠。”
徐平宽腮帮子颤动,闭了闭眼睛,挤出最后一滴老泪,道“言掌门”
言淏道“凤院长的遗体,可交由北冥弟子送出禁地。”
徐平宽沉默须臾,道“有劳了。”
贺凉水嘴角一抽,悄声问楚孤逸,“你师父刚才,该不会想打退堂鼓吧”
楚孤逸“有可能。”
徐平宽本想借着送凤藻遗体离开禁地,把捉羽红珠的事撂给他人,如今看来是不能了。他眼睁睁看着言淏带来的两名北冥弟子把凤藻送走,心中五味杂陈,怨恨固然有,但更多的,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这个禁地,太奇怪了。好像无形中有一双手扼住他们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掐断。
“言掌门,这个禁地到底有什么”徐平宽问。
言淏道“小时听家师提过,禁地中有一怪兽,名为噬魂兽。”
“噬魂兽”
“顾名思义,就是专门食人魂魄的。”
长明灯照耀下,徐平宽脸色
言淏“噬魂兽只是一个传说,具体是何情况,我也不知道。”
众人
子车良露出赞许的目光,“安俊说的对。”
安俊面泛红光,显然极少受到自己师父夸赞,被夸一次,都要飘上天了。
事不宜迟,众人御剑而行。
遥遥看见一面湖泊,乘着星光夜色,湖上似有一人翩翩起舞。
“是她吗”徐平宽惊道。
贺凉水站
楚孤逸“记得,林师兄还用引雷符劈了她。”
“当时她的舞蹈,是这样吗”
“不是。”
湖上之人的起舞,曼妙不可言,就像一条水蛇似的。到了近前,徐平宽刚要一剑刺出,蓦然
众人御剑落于湖面之上,徐平宽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慢慢回过头,竟是无脸之人
徐平宽吓了一跳“何方妖孽”
那人无脸,却能说话“好多魂魄,给我把你的魂魄,给我”
徐平宽惊疑不定“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邓阳咻地蹿到楚孤逸身边找安全感,“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噬魂兽”
话音落下,那人化成一团黑煞之气,煞气之中若有似无的像是兽又像是鱼的形态,瞧不分明。
“看来这噬魂兽是故意幻化成人形,吸引人来。”贺凉水道。
楚孤逸问“贺先生,你不晕吗”
“”贺凉水往脚下一看,湖面涟漪扩散,立时让他头晕目眩。
楚孤逸揽住他,往岸边退去言淏短暂投去一瞥,指尖微动,射出一道灵力。
那灵力并非朝着楚孤逸而去,是以楚孤逸虽有察觉,却未多想。
“大家快散开”离盼大声呵斥。
众人闻言,自是各自退散,然而当众人退到岸边,却退无可退。
一道结界如同倒扣的大碗,罩住了整面湖泊。
“怎么回事”安俊喝道。
离盼震惊回眸,“金刚大结界”
“没错。”言淏站
离盼咬紧后槽牙“你什么意思”
太极掌门问“言掌门,你这是何意”
众人看向湖泊中央蠢蠢欲动的噬魂兽,无不惊骇非常,
“它不是噬魂兽。”言淏答非所问,“这湖底下
“不是噬魂兽”徐平宽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言淏望着那邪祟所化的半兽,“它比噬魂兽难对付多了。”
“”
离盼冷声道“打开结界”
言淏“不好意思了诸位,还请为我北冥除害。”
徐平宽傻眼“言掌门,你这话什么意思”
言淏深深望着半兽,“我想请诸位杀了它。”
半兽周身煞气涌动,似也
言淏抿起唇,半晌,再次开口“请杀了它。”
“言淏陪我玩”煞气之中伸出一双黑色的手,手中是一只柳树枝编的花环,“给你”
言淏一动未动,捏紧手指。
煞气扭曲成人形,逐渐化成与言淏同等身形的男子,面貌也一模一样,手中仍捧着那只花环。“言淏我们是朋友,对吗”
“不是。”言淏道,“我怎么会,跟一只邪祟做朋友。”
半兽懵懂地望着言淏,“不是朋友”
“不是。”
“不言淏是我朋友,我好寂寞,只有言淏陪我”
言淏背过身,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子车掌门,别费劲了,我知道南斗对金刚大结界颇有研究,说是独步仙门也不为过。所以你应该知道,你破不了这个大金刚结界。”
子车良回剑,眼色沉肃。
安俊试遍了各种方法,也没能破坏眼前的金刚大结界分毫,不由得怒红了脸“言淏,你请我们杀邪祟,就好好说,何必用这种手段”
言淏道“今夜不杀了它,大家都会葬身这湖底。”
众人一时默然,各有各的愤慨。
贺凉水算是见识了,这世上竟有强逼着人来“帮忙”的。
“这结界真没法强行突破”他问楚孤逸。
楚孤逸摇头,“金刚大结界,以范围广、质地坚而广被运用,每次展开,至少直径三里范围。这个金刚大结界,直径只有一里半。”
贺凉水一点即通“这意味着,结界更坚硬了”
“是。若无像通天锤那样的法宝将其砸开,要费些工夫才能出去。”
有这工夫,够他们
因为言淏的态度,那半兽伤心之余变得无比邪恶,又开始念叨着“给我,你们的魂魄,给我”
它用言淏那张脸,说不出的怪异。
为了自保,众人纷纷亮出武器,严阵以待。离盼却道“大家别听言淏的别杀噬魂兽”
言淏道“你不杀它,它就会杀你们。”
“言淏它听你的话,你让它消失”
“让它消失的最好方法就是,杀了它。”
“言淏”离盼眼眶
言淏朝她投去不冷不热的一瞥,“师姐,你想让师父醒过来吗”
离盼愕然,“你说什么”
“如果你想让师父醒来,就听我的,杀了它。”
“师父的昏迷,跟它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但它必须死。只有它死了,鲲神碑才会失去镇压之力,五百年的诅咒,才会结束。”
离盼不可置信,“你到底
言淏望着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半兽,艰涩重复“它,必须死。”
半兽像是听懂了他的话,霎时陷入茫然“死言淏,想让我死吗”
“”
“言淏,想让我死吗”
“”
“言淏”
“是。”言淏终于道。
“我们是朋友吗”
“”
半兽渐渐缩小,化作一个少年模样,眉眼间仍与言淏有几分相似,它喃喃道“言淏想让我死的话,我就死吧”
言淏瞳孔一缩。
倏然间,湖面巨浪翻滚,将所有人都卷了进去。
贺凉水操啊,我一天到底要落多少次水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元宵节快乐吃汤圆了吗:d
楚孤逸吃贺先生的嘴了,甜。
贺凉水我的名字为什么要带一个水
楚孤逸贺先生水多。
贺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