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朝明显能察觉到,今日有些不同寻常。
采芙告诉她,昨晚前院潜入几个大汉,黑衣蒙面,皆不知为何而来。被值夜的护卫
陈三爷听后皱眉想了会儿,立刻就增加了内外院巡护的人数。
顾锦朝边喂长锁吃蛋羹,边听陈玄越讲这些事。
“可能是来刺探情况的,”陈玄越说,“或者找三叔的把柄。反正有三叔
长锁看到也想吃花生,把母亲递过来的蛋羹都推开了。
“那头连死士都派出来了,情形肯定很严重了。”顾锦朝就把蛋羹碗放
顾锦朝笑着点点他的额头“你也是个能吃的,看到什么都想吃好好坐着,不准闹我了。”
长锁委委屈屈地坐
陈玄越被他的小眼神逗得大笑。
等到父亲回来了,长锁扭着小身子就往父亲身上扑,小胳膊搂住父亲的脖子,喊“爹爹,”又告顾锦朝的状,“娘亲坏坏”
陈三爷抱着儿子坐下来。笑着问他,“她怎么坏了”
长锁咬着手指头说“不给我吃香香。”
陈三爷有点疑惑地看着儿子,听不懂他的童言童语,道“什么香香”
顾锦朝笑得爬不起来,这孩子还记仇。懒得理他
她去给陈三爷端了碗参汤进来,问那几个死士的事。“张居廉也是被你逼得没办法了,再逼急下去就不得了了。他会不会真的谋反我看他老谋深算的,估计可能性不大。”
陈三爷只是笑笑,模棱两可地说“看吧”
哄长锁睡下了,两人才睡下。
半夜顾锦朝听到外面有人喊陈三爷。他很快就披了件衣裳起来了。顾锦朝顿时没有了睡意,半夜过来叫人,想必是很要紧的事吧
她起身用折子点了蜡烛,听到次间里有个男人的声音,非常陌生。
“世子爷说事成了。现
顾锦朝又听到陈三爷的声音“金吾卫指挥使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你回去跟世子说一声叫他
说话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很快又没有动静了。
陈三爷进门来,看到顾锦朝正站
陈三爷拉着她往回走,就穿了中衣。她也不怕着凉
顾锦朝上了床盖好了被褥,陈三爷才躺进来,告诉她。
“冯程山死了。”
顾锦朝有点吃惊,“他他不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吗怎么死的”
陈三爷闭上眼睛休息,慢慢说“谋逆。”
冯程山是张居廉的人,准确来说他地位与张居廉不相上下。但是做事情需要听从张居廉的指挥。张居廉都没有准备好谋逆,他怎么回去谋逆呢
顾锦朝怀疑地看着他“真的”
陈三爷笑了笑“我骗你做什么有宫人看到了。他拿了匕首潜入皇上的寝殿欲行刺皇上,却被锦衣卫的人按下了。怀里还有张字条。是张居廉的笔迹,写的是丑末取人头,西山苑接应。”
顾锦朝翻起身,揪着他的衣襟说。
“还说没有骗我呢,张居廉要是吩咐他这么重要的事,还会给自己留下个罪证”她心中念头一转,立刻反应过来,“你想陷害他”
“谁说是我想陷害他了。”陈三爷伸手按下她,“你好好睡着,不要乱动”
“难不成这是叶限的计策”顾锦朝想想也觉得有可能。
叶限很可能想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陈三爷说“是我的计策。”
他顿了顿说,“不过陷害他只是顺便,主要是想除去冯程山。有冯程山把持着司礼监,皇上就没有能做主之日。古往今来太监把持朝纲,都是要灭国之兆。冯程山一死,张居廉
顾锦朝哦了一声,躺
陈三爷简短地道“嗯。”
顾锦朝把他的腰抱得更紧了些,感觉到他身体的温暖。
“我现
陈三爷听后心有所动,终究是睁开眼,侧过身看着怀里的她。
“你信佛吗”
顾锦朝其实是不太信佛的,她说“我觉得,敬畏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是最好的。”
陈三爷笑着顺她的头
顾锦朝又看他“真的不要我看咱们家就娘一个人信佛,你又是个半吊子”
陈三爷只管搂着她笑,佯装认真地说“真的不要了。”
顾锦朝看他的脸离自己这么近,深褐色的眼瞳,因为总是笑,所以就是不笑的时候,他嘴边都有淡淡的笑痕。但抿着唇又不见了,就像现
她凑上去,轻轻地亲了他的嘴角一下“那好吧,睡了。”
陈三爷一怔,她主动亲他,就好像没有亲一样,轻轻一点水就走了。水面上却满是涟漪。
她却把脸埋进他怀里,真的睡了。
陈彦允只能闭上眼,嘴角的感觉却好久都没有消失。
紫禁城内城却是全城戒严。
叶限一整晚都不敢睡,坐
叶限摆弄着茶盅。
“爷爷,长兴侯府现
老侯爷气得
叶限摆摆手,笑“反正我又不会害了咱们家,您说是不是”
老侯爷不知道说什么好,梗了半天“你行反正我告诉你吧,你想和陈彦允合作,可以。但是咱们家能用的兵力再加上陈彦允能用的,都比不过五军都督府。”
叶限说“要是比得过的话,我早就弄死他了。就是因为比不过,才跟他玩儿这些阴谋阳谋的。”
又有人进来汇报,说是左都督傅骏带着人去张居廉那里了。
老侯爷坐着喝了会儿茶,看到自己孙儿已经把事情吩咐完了。他过来拿了披风跟老侯爷说,“我要进宫里一趟,您先回去吧。”
老侯爷眉头一皱“这时候去做什么”
叶限淡淡道,“我怕张居廉假戏真做。”
他带着人很快就出门了。老侯爷看着自己孙子离开半天,挥手让人去找侯爷过来。
张居廉只是和傅骏谈了一夜。
从知道冯程山死的那刻起,张居廉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冯程山究竟有没有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那么谁嫁祸冯程山的,就相当明显了。不会是陈彦允,陈彦允
冯程山说这两个人结盟了,也并不是
他也有人
傅骏道“冯秉笔这一死倒是不要紧,却把您给拖下水了。等明日消息传开了,恐怕非议您的人更多,以后
张居廉垂眸思考,找了幕僚过来问“司礼监可还有有用之人”
幕僚们点来点去的,也算是推出了几个,却没一个能压得住皇上的。
张居廉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
他脸色阴沉如水。
还是小看了陈彦允啊,没料到这时候他会除掉冯程山。其实他早就应该料到的,就算他这边布置得再严密,冯程山却是他管不了的。冯程山每天要贴身伺候皇上,难不成派人去保护他
傅骏小声问“那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张居廉笑了。
“陈彦允把路给我铺好了,苦心费,就是希望我去谋反。”张居廉心里有股怒意,声音却越
以为能用谋反的罪名来压制他么那陈彦允大可来试试,最后到底是谁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