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与漠荒相接的地方荒无人烟,只有一处规模颇大的废宅,那里便是南宫世家的居所,只不过荒废了十余年,就破旧如百年遗居的样子,因这里曾经
此时,瓦破桁残的废墟竟来了一个活人,从武当山回来的南宫洛洛来到这里,没想到这一切竟都是真的,她终于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她明确了自己的姓氏,却又要面对族中再无亲人的事实,她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南宫一族的尸体早已被后来的人掩埋,南宫洛洛走到废墟深处,映入眼中的是一百多个石碑,南宫洛洛走到最前面的石碑前跪下,这里葬的是南宫世家的家主,亦是南宫洛洛的亲生父亲。
南宫洛洛的手抚上墓碑,看着碑上刻的名字,已是哽咽“爹,娘,女儿回来了,为何你们都不
这是一场好大的雪,昆仑宫中,孟茵梳着端庄的
对面的宫宅中走出来一个弟子,来到孟茵身边说“孟茵师叔,掌门请你进去。”
孟茵随着弟子进去,大堂之中的高椅上坐着个满头白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已派人盯紧她师侄的行踪,不管她是死是活,她都别想和我们斗。”年迈的昆仑宫主开口说道,声音却是浑厚有力如同壮年男子。
“水云宫那边他身体还行吗”孟茵迟疑地说,这是她最担心的部分。
“和以前一样,靠药物撑着,不必担心,他已经撑了十五年,就能继续撑下去。”昆仑宫主回答。
孟茵沉默地低下头,这是十五年前三人一起确立的目标,不管有多少牺牲,昆仑宫一定要成为武林的主宰。
清平乐中也是漫天飘雪,慕岚裹着翠绿的斗篷,
逢亭的搀扶下走到苏秀的墓前,将一枝淡粉的梅花放
“灵枢剑若是被冥域拿回去,八成又会被扔进熔坑吧。”戚逢亭说道。
慕岚点头“有几个人会像秀秀那么傻,只身跳进熔坑去捡一把破剑。”苏秀将灵枢剑从熔坑底背了出来,自己却因全身被烧得无一处完好的肌肤很快死亡。
“薛姑娘这次大概难逃一死,我还想沉闷的江湖难得有个有趣的人。”戚逢亭惋惜地说。
“生死有命,这也是她的命,都说灵枢是不祥的剑,碰过它的人没一个好下场,我倒觉得不祥的不是剑,而是人心,谁都想当主宰,才有了争斗,灵枢不曾杀人,却总有人为灵枢杀人。”
“哈,你这大彻大悟的样子是要去庙里当和尚吗”戚逢亭调笑道。
“秀秀死后,世上对我来说就没有红尘,出不出家有何区别。”
“没有红尘,还有凡尘,我们仍是凡夫俗子。”戚逢亭说道,眼前的人总以为自己洒脱,却不知道自己的执念其实比任何人都重,
说自苏秀后他再无法爱上任何女人,外面的流言蜚语说他好男色,其实他喜好的不过是一层伪装色罢了。
这是一场罕见的大雪,席卷各处,就连鲜少下雪的断剑山庄也雪落漫天,喜儿
喜儿将纸条扔进火盆烧毁,回到冥域,不知道今生今世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中原,心中有强烈的感情想要留
薛晴将解药拿出来放
局,再过一个时辰自己就该没有呼吸了吧,濒临死亡,最大的遗憾不是没有报复阎溟,而是流萤不
薛晴闭上眼睛,灼烧的刺痛强制她保持清醒,她很讨厌自己仍
就
不受她控制,依然我行我素狂妄地折磨着她。
薛晴蜷成一团,冻得直打哆嗦,这次因熔坑特殊的环境让她还保有一丝神智,不然又会像上次
模糊中,听到有人说“醒醒不要睡,我背你上去。”
是流萤的声音,薛晴只觉得是自己回光返照产生了幻听,仍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一双手摸上薛晴的脸开始捏她,两人的皮肤都被烤得干巴巴的,薛晴勉强睁开眼睛,眼中模模糊糊地看到流萤的影像。
“我带你上去,你千万不要睡。”流萤着急地叮嘱道。
身体仍能感觉到疼痛,薛晴知道这不是梦,脸上露出傻傻地笑容,艰难地将一直小心翼翼地护
看到解药,流萤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开心,那是一副“你为何要如此做”的表情,流萤接过解药,扔得远远的。
“解药”薛晴着急地想去抓解药。
流萤将薛晴从地上抱起来,背着她,捡起地上的灵枢剑,攀着石壁向上爬。薛晴根本没力气搂住流萤的脖子,
流萤要用一只手撑住薛晴,只有一只手能用来攀爬。
“解药解药还
薛晴的每一个字都刺进流萤的内心,他永远无法忘记薛晴将那所谓的解药护
单手爬到山顶,流萤已经没什么力气,薛晴的伤拖不得,流萤硬是让自己继续背着他往山下走,薛晴趴
流萤将薛晴背到马车旁,将她放到车厢里,自己坐到赶车的位置,已经没有力气挥鞭子了,还好白马是有灵性的,听了流萤的口令就跑起来。白马顺着官道一路狂奔,被武当派出去四处寻找薛晴的弟子看到拦了下来,当时薛晴已经不省人事,流萤也半躺着昏了过去,武当派的弟子
急忙将两人就近送到麒麟阁。
麒麟阁里忙成一团,给两人安置了房间,请老大夫来给两人诊治,还要给各门派送信。
流萤学易筋经的时间比薛晴早了十年,他的剑法一直更注重内力的修炼,内力相当深厚,很好地护住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只是烧伤了部分皮肤,老大夫给了侍女一包烫伤药,让其帮流萤敷药,自己去查看薛晴伤势。薛晴伤势严重得多,多处严重的烧伤,有的地方已经烧烂了,五脏先是被烧伤,后又不知为何被冻伤,给她口中含了参片护元,气息还是越来越弱,老大夫
程伶和箫归应都很着急,程伶焦虑地说“已经派人去请定逆师太,就算安葬也要灵禹派的人来了才行,大夫,真的没办法吗”
老大夫摇摇头“别说五脏伤得很重,光是烧伤的程度已经足以致命,等灵禹派的人来了就下葬吧。”
“可惜了薛师叔这样的奇女子,他日一定铲平冥域为她报仇。”箫归应叹道。
这时一个侍卫进屋禀报“阁主,副阁主,有一位自称大夫的年轻公子求见,说是薛姑娘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