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撑着一把白色的纸伞从断剑山庄走出来,顺着路一直走着,纸伞上绘着大朵艳丽的牡丹,细碎的雪花飘落着,被伞面挡住,不能沾湿她的头
喜儿将手中那把生锈的铁剑扔到几具尸体旁边,很快这漫天的碎雪就会将一切都盖住,谁能想到这脸蛋略圆长相讨喜的小丫鬟会是漠荒派来的眼线,谁又能想到中原武林平静的外表下已是满目躁动。
泪姬正
泪姬打开胭脂,鼻子贴近嗅了嗅,满意地盖上盖子“你替妾身买的东西从不会买错。”
泪姬床头的床柱上挂着个小葫芦,那是漠荒人常给小孩子放
泪姬嗤笑了一声“他们能找到灵枢剑谱怎么可能,阎溟都没见过那东西。”
“阎溟都没见过”
泪姬站起身,扭着腰肢走到墨青衫身边,靠
墨青衫面上依然文雅,听到最后一句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又马上消失干净,说道“看来是天意要让阎溟称王,可怜仙医站错了队伍,阎溟要是将峨嵋派入囊中,第一件事必是拿他开刀。”
“妾身没想到,他那样的人也会有为别人涉险的一天,莫不是动了情也不是,他那种人又怎么会有情这世道,真越来越有趣了,”泪姬开心地咯咯笑着,又说道“说起来,好久没听到你那
“没被揪出来,不过我看她要自己暴露了,”墨青衫
叹息地说“从小我教她剑法都是教一招她学一招,就这招为情所困她倒是无师自通了。”
“亏得妾身觉得她天分不错,还想将易容术传给她,妾身有心教,她都不一定有命学了。”泪姬嗔道。
墨青衫走后,泪姬一个人靠着雕花的床柱,轻轻闭上眼睛,
风吹着床柱上挂着的小葫芦,小葫芦敲打着床柱
还那么小,毫无疑问地回被荒漠中的野兽吃掉。
她这双手还真是作恶多端啊,泪姬拨弄着床头的小葫芦,目光一晃葫芦上像是沾了血似的,定睛一看葫芦又变回干净的,鼻尖像有萦绕不散的血腥味,泪姬走到香炉旁边,又向里面添了一大把香料,再香的脂粉,再多的香料都遮掩不了的味道,是她最讨厌的味道。所以她不喜欢和阎溟离得太近,因为这个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比她还浓烈,死
现
阎溟只看了薛晴一眼,默默地往前走,像是默认,薛晴站起来,
书房的位置只是众多房间中很普通的一间,与别的房门一样毫不起眼,推开门却是很大一间
阎溟低头看书的时候,薛晴总有一种冲动从被后偷袭他,到时他一定会先护住自己心脏位置的胸腔,自己就出
其不意地攻其下盘,切下他的jj。这样想着,薛晴的眼睛是不是地盯着阎溟的那个部位看,阎溟感受到薛晴的视线,他确信这个女人是刚来冥域的新人,虽然怪异,倒也没多想什么,冥域中的女人,想与他
薛晴低着头,一副谦逊的模样,只有目光不住地看向奇怪的地方,却不妨阎溟突然朝她走过来。
“我总觉得你有种熟悉的感觉。”阎溟一步一步走向薛晴说。
薛晴额头冒出冷汗,左胸之上的地方冰凉冰凉的,只要阎溟拉下她的衣领,那处古怪的兔斯基纹身会暴露出一切,不能让他靠近,要阻止他,薛晴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干脆反客为主,将阎溟扑倒
阎溟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女人,第一反应是遭到了袭击,率先护住要害,却不料她只是把他扑倒
要恼怒,抬头视线从薛晴的肩膀之上却看见了别的东西,表情转为惊讶。薛晴听到身后有奔跑的脚步声,看到阎溟不同寻常的表情,阎溟推开薛晴,追了出去,薛晴也赶紧爬起来,站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薛晴赶紧跑进书房,四处检查着,照一般套路
“你是谁
“啊”薛晴忙转过身,一副淡定的样子说“我,我是来帮域主搬书的,域主刚走,真的”
少女嘟了下嘴,说“我看到了,追南宫姑娘去了。”
“我
这里都是些摆设的书,偷了也卖不了钱。”少女留给薛晴一句话,径自走了。
这倒是实话,薛晴翻了一遍,全是大街上五文钱一本的货色,显然冥域的人都没文化内涵,要么就是珍贵的都
南宫洛洛果然大闹一场,本来阎溟豁出性命帮她驱毒,让她感动得已经打算和他破镜重圆了,满心欢喜地去找他,却看见他和一个陌生侍女
吃饭时这背景音乐确实有些尴尬,看流萤镇定自若的模样,薛晴也不好意思表现出内心的激昂,闷头吃着饭,扒了几口饭,略微抬头瞄一眼,咦刚才流萤是坐那里么怎么感觉离她近了一点。又扒了几口,再抬头,好像又近了一点直到流萤已经挨着她坐了,薛晴不得不承认,流萤真的自己挪了位置
薛晴静默地看着流萤,流萤也无声地看着她,空气中是两人灼热的气息,视线中仿佛被谁擦着了火花,薛晴的视线聚焦到流萤微张的唇上,她咽了口口水,站起身子,按住流萤的肩膀,正要嘭门被人踹开。
“我嘱咐膳房做的不放葱花的鸡蛋糕是不是被你们拿走了”踹开门的少女站
薛晴转头看到那少女,面熟,不是刚才说她偷东西的那位么。
少女看到薛晴和流萤桌上已经被吃剩一半的鸡蛋糕,更大声地说“果然是你们端错了我去膳房看只剩一碗放了葱花的,我不吃葱花的呀,我就知道被人端错了”
“冷静点,冷静点,”薛晴安抚少女说“不就是一碗鸡蛋糕放了葱花,你挑出去或者让膳房再做一碗不就是了。”
“你知道什么,这碗不是我想吃,是送给别人吃的,他最讨厌葱味,而且他马上要出去执行任务,再做一碗就来不及了。”少女急得团团转。
薛晴挠着头,毕竟是他们端错了,心里难免愧疚。正
薛晴很想吐槽,最扰人清静的就是他们域主好么,大
中午得,羞死人了。
安螺看到桌上摆着的吃了一半的鸡蛋糕又看到少女手里端着的洒满葱花的鸡蛋糕,似乎明白了什么,走到薛晴和流萤桌子旁边,突然掌心朝下,手刀迅速劈过桌上吃了一半的鸡蛋糕,瓷碗变成两截,上面一截滑落到桌子上,只留下下面的底部,截口平滑得像它原本就只有这么大似的,鸡蛋糕的截面也很平滑,像没人吃过似的。
“记住,不要再吵。”安螺再次叮嘱房内的三人,潇洒地转身离去。
少女把手里放了葱花的鸡蛋糕放到桌子上,端起被安螺处理过得那碗,叹气道“只能这样了,但愿漆大人不要介意。”
“什么玩意漆大人”薛晴左眼抽了一下。
少女意思到自己失言,伸手掩住自己的嘴“是饿鬼道主,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不,我不是
少女又嘟嘴说“你刚才偷东西我都没揭
“好”薛晴欢快地答应,心想运气还真好,虽然自己智商不高,遇到的也全是傻帽。
吃完饭,薛晴主动承担了把碗筷送回膳房的任务,端着三个空碗到膳房,
薛晴腾出手摸摸自己的脸,脸上的人皮还好好地粘着,没有翘起来,现
漆示意薛晴靠近一点,薛晴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两步,漆最傲人的地方是速度,比蛮力不是他擅长,真要动起手来,薛晴可以率先攻他下三寸。漆没有要行凶的意思,他拉起薛晴的手,
薛晴恍然大悟“你等等,我马上给你拿来。”说罢又进了膳房,漆
真是世风日下啊,以前没和阎溟闹翻的时候,漆要听从她的命令行事,现
很可能没有结果,倒不是因为少女的长相,像漆这样的人,应该对人类的长相没有概念的吧。如果说流萤是点一点会通的软妹子,漆就是点到死也不通的面瘫妹,
薛晴把膳房里的瓷瓶都打开闻着,找到了一瓶闻起来像酱油的,拿去给漆,传说易容术最怕的是眼瞎之人,因为他们从不靠外表判断人,薛晴该庆幸,漆是哑巴不是瞎子。
上天总是这样,夺走一样东西就会给予另一样东西,没有眼睛的人,上天会给予他极强的感知力,漆被上天夺走了声音,所以他成了最厉害的暗杀者,不只是黑夜中的伏兵,
薛晴走出膳房,看到那相貌丑陋的少女正趴
这么纯情的感受。
少女堵住薛晴,问道“饿鬼道主刚才
“酱油。”薛晴诚实地回答。
“什么你骗人,你刚才背对着我的时候是不是对饿鬼道主挤眉弄眼了”少女质问道。
薛晴举起双手无奈地说“饶了我吧,我就是一打酱油的,我好不容易才把心上人弄到手,别折腾我了好不好。”
都说穿越女古怪,薛晴觉得眼前这个蒜头鼻蛤蟆嘴痘痘脸的姑娘比她还古怪,匆匆地想离她远一点,却被丑侍女拉住“我叫阿丑,你叫什么名字”
“大玲。”薛晴说道,自顾自地往前走,阿丑扯着她的袖子被她拽着蹭了好几米。
直到薛晴感觉自己的袖子快要断了,无奈地回头,瞅着那锃亮的蒜头鼻说“大妹子,你这是干哈”
“别人都嫌我丑,不肯跟我说话,只有你理我,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帮我个忙好不好”阿丑委屈地说,可惜她那绿豆眼怎么也装不出水汪汪楚楚可怜的感觉。
“什么忙”薛晴问道,死缠烂打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功。
“撮合我和漆大人。”阿丑说道。
她的眼神是认真的,表情也是认真的,于是薛晴很认真地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