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把野樱桃酱罐装好,送了一小瓶给刘大爷,让他带回家给他两个孙女吃,多下来的就打包带回了宿舍去。
她如今腿脚不方便,刘大爷还特意借了一根烧火棍给她,让她拄着走路。
季兰英把脚踏车还了之后就去了刘政的宿舍,隔壁大队有几个知青过来玩,大家都凑
白素经过他们宿舍门口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道“听说县里要把原来的水库翻修,规模至少要扩大一倍,这两年一到夏天,永安县下游的公社就
“那咱也要去工地上工的吧”季兰英只好奇问道,比起
“还不一定呢,说是要从几个公社里头挑壮丁,也不一定是咱知青,队里的社员也可以去,工分比干农活多,还管中午一顿饭。”那人说着,脸上就闪过一丝骄傲的表情,接着道“去年咱公社修水渠,我就去了,算下来省了午饭钱,还比平常多了一倍的工分。”
“比平常多一倍啊”大家的眼神都明显亮了些许,有人忍不住问道“从现
白素听见这些,脸上神色却有些担忧,当年刘政,可不就折
那时候扩建的水库还没有修好,但洪水来势汹汹,上头的领导就命人挖开了大坝,可谁知道,水库的另一头,还有几十个仍
这件事情
可这事情没过去几年,白素就从别的知青口中得知,当年被撤职的人早已经撤销了处分,换了一个地方仍旧做他的大官
“依我看,有空去挖水库,还不如
还是季兰英跟着道“就是就是挖水库那么累的活,我听本地的社员都说坚持不下来,就你们这身板,能坚持下来”
刘政其实心里还是有几分意动的,且不说恢复高考的事情是真是假,但他的确想攒些钱下来,若是真的,将来回城上学少不了有要花钱的地方;若是假的他和季兰英的年纪也慢慢大了,总要准备着成家立业,不可能这么一穷二白的,就让季兰英跟着自己一辈子。
白素原还指望季兰英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呢,没想到她这一说,大家脸上越
晚上季兰英就惦记上了白素做的野樱桃酱,用她那“为人民服务”的大搪瓷杯泡了满满一杯,靠
外面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白素
白素放下了手中的书,转过头来看着季兰英,此时的季兰英还是少女的模样,自来卷的头
白素离开柳溪大队的那个早上,是她站
“你真的不走了吗”那时候白素问她。
她说“我不走了,刘政
当所有人都
她爱的人已经死了,而你爱的人还
但那时候的白素,终究没有要跟这世道抗衡的勇气。她只是一个怯懦的、被她母亲一步步的安排着的提线木偶。
白素的眼中已经有了泪痕,她低下头,悄悄的用指尖拭去了眼角了泪滴,过了片刻才开口道“你觉得刘政适合去修水库吗”
刘政是她们中学时候的团支部书记,天生的近视眼,带着一副厚重的眼镜,看上去就有一股子文弱书生的模样,便是
“可我们上山下乡,不就是来劳动来的吗种地是劳动,那修水库也是劳动,劳动从来都是不分高低贵贱的,哪里需要,我们就应该去哪里劳动。”季兰英只蹙着眉心道,她很想把自己说服,却
白素看着她那眉头紧锁的模样,只摇了摇头,笑着道“劳动是不分贵贱,但我们可以选择更适合自己的劳动,把合适的人安排
“你好像说的有点道理”季兰英挑眉看了白素一眼,又低头喝了一口酸甜的樱桃汁,满足的躺下了。
白素此时却全然没有睡意,外头的夜雨一片漆黑,她看着放
开坝放水的那一天他也
也许就是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一里路之外的许建安。
虽然已是初夏,但下雨的晚上却并不是很炎热,许建安安顿好了母亲梁秀菊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茅草的房顶有一处漏雨,他用一个木盆接着,听着那吧嗒吧嗒的水滴声,一滴滴的却好像是敲
身体竟忍不住就
许建安可以对天
许建安猛然从床板上坐起来,看着漆黑一片的空虚,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他竟然做了这么一个荒诞不羁的梦
外头的天色还是那么黑,房里
许建安走到梁秀菊的房里,替她盖好了棉被,
这是他祖母以前用过的,他祖母
许建安不敢埋怨这个世道,可一看见这跟拐杖,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两位老人去世之后,他曾经把他们所有的东西都烧了,却唯独留下了这跟拐杖,没想到还会有再用上的一天。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鼻腔中酸楚的泪意忍回去,拿着拐杖出了门。
重新用砂纸磨了一遍,保证上面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木刺,许建安这才背上了拐杖和箩筐,趁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往知青宿舍去。
这已不知是他第几次,
等他走到知青宿舍的时候,东边果然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天色亮了起来,许建安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坚定的笑意。
知青们还
那种莫名的心跳加速的感觉又从胸口传来,许建安飞快的把拐杖放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要是追文等的无聊,可以去看看我专栏完结的年代文,也也有很多完结的古言,都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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