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等待的时间太长了,本来温顺卧
“你别急啊,别急。”
年轻的小喽啰有点结巴地说着,不知道是
“你说的小毛,姓什么”
我仔细地回想了下,从前
说起来,“小毛”这个名字,可能也不过像“小秋”一样,是随口起的小名儿罢了。
朋友一场,我竟然不知道他的姓名。
黯然摇了摇头,我涩涩开口
“不知道,他没提起过,我也没问过。”
“这倒巧了。”他思索着慢慢说道“我认识的那个小毛,也没说过自己姓什么,好像不愿意提似的。”
情绪一阵大起大落后,我现
“他样貌性格如何人现
“他很肯踏实干活,从不偷懒。”
嗯,没错。
“他家里好像挺穷的,但是他没具体说过,也是,说起来家里不穷的谁会出来做工呢但是他不太一样,他好像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心中那缕微茫的火焰又重新
“我认识的小毛也是这样的。”
“还有,他是不是
好像切开了一个没有成熟的水果一样,我的心中除了高兴,更多的是难以言说的酸涩。
“没准是他亲生的妹妹呢”
他摇了摇头
“不对,这他倒是说过,他们家只他一个,没有兄弟姐妹。”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有点疑惑
“但是有的时候路过卖笔墨纸砚的地方,或是书店,他也说如果能给妹妹买就好了,这就奇了,难道说他的妹妹竟是个千金小姐要不然,怎么能书识字呢哎,你怎么了”
我忙掏出帕子擦干了将落未落的泪水
“没事儿,我这眼睛有点毛病,容易见风落泪。你接着说,那个小毛,
“他已经不
那已经处
“就
虽然没做错什么,他却低下了头,好像很羞愧似的
“抱歉妹子,我也不知道他眼下
我勉强向他道谢
“没事,我们认识的真的是同一个小毛,我已经很高兴了。”
向他福了一福算作告别,我转身欲走,想了又想,还是多说了一句
“若这位哥哥哪天再见到小毛,麻烦转告他,小秋,
他眼睛亮了一亮
“没错,他的那个妹妹,确是叫小秋”
回荣国府的路上,天阴阴的,渐渐飘起了雪。
金陵的雪总是稀稀落落连着雨缠绵地下,都中的雪却不同。
一大团一大团地落下,看起来像棉花一样柔和,落
我的斗篷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圈毛边,很快就被体温所融化的雪水浸透了,又
走着走着,想起那一年的冬天,我
恍如隔世了
带我走进不靠任务积分也能活得快乐的世界的那些人,希望我还有机会亲口向他们道声谢。
一路胡思乱想,回到住处,天都快黑了。
我晚饭也不想吃了,卸了钗环,钻进被窝,直接蒙头大睡。
王熙凤的萎靡不振一直持续到了年后。
白天她尚能打起神来待客说笑,但每每回了房,她就向榻上或者床上一歪,眼皮都懒得抬。
一开始我和平儿几人都觉得,是她因为贾琏隐瞒了她早有几房姬妾的事,心里不痛快。
但冷眼看着她对贾琏,不说曲意承欢,也是柔情软语。极少几次摆了脸色,也是因为贾琏出门喝酒太过,隔日就好了。
“平儿姐姐,你说二奶奶不会真的生病了吧”
趁四下没人,我有些担忧地悄问平儿。
平儿自顾忙她的事情,并不看我,只是低声道
“我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问过二奶奶,她说只是天气冷,身上不甚痛快,年节下的,不想叫别人知道。”
我忍不住问“二爷也不让叫知道吗”
平儿不置可否,只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生硬地转换话题
“要不咱们悄悄儿地叫了大夫来看一眼,姐姐觉得可好”
平儿叹气“我何尝不是这么说呢,但你不知道,奶奶平素最怕看大夫,恨不得什么病都自己捱过去,前儿我提了一嘴,她就说我不盼着她好。”
我脑子转了一转,确实没什么办法,只得再扯回贾琏
“这么长久下来,也不见好,着实令人苦恼呀。不如咱们想个法儿叫二爷知道,二爷请了大夫,二奶奶总没话说了吧。”
“二爷”二字出口,平儿便又抬了头,直视着我的眼睛,好像要从中看出什么似的。
“春儿,我只提醒你一次。”
她十分严肃地酝酿一时,方再开了口
“你是个聪明的,前日清儿到底为了什么受罚,你不会不清楚。你我都是陪嫁,但是有些事情,我劝你最好别想。”
我当然清楚,我不想随便嫁人,更不想死。
王熙凤是容不得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的。哪怕我们是世人眼中合该被男主人房的陪嫁丫头,她也并不愿我们同贾琏接近。
前日清儿受罚,是为了警示孙姨娘更多一些,还是王熙凤心中吃醋更多一些,谁也不清楚,但平儿显然是倾向后者的。
但是平儿
我看着她光洁的额头上侧毛茸茸的胎
她不是
想至此处就不能再想了,我正色回答
“姐姐放心,我同你一样,只想让二奶奶好的。”
平儿不动声色,只是轻声道
“既是这样,我便放心了。赶
我本来以为,露马脚其实很容易,难为王熙凤
然而我
该死的男人
我跪
贾琏什么都没
“二爷面前显到你了”
然后就借口我随手往手帕上别的针差点儿扎到她,遣我来这儿跪着了。
想曹操曹操也会到,贾琏正从外面急匆匆进来,看到我,停下脚步纳罕道
“春儿你跪
你气到你奶奶我了
我没好气地
好
我用一种
气死我了,没人权的社会,夫妻俩搞情趣,丫鬟遭殃。
我恨不得走一步退两步地去库房取了东西回来。
王熙凤要的东西是一匹银红缎子,想也知道是她为了支开我胡诌的,我慢些走,她没准还觉得我体贴。
我磨蹭了半晌,抱着缎子回到院中,却
“姐姐给我派的好活儿”
我用鼻孔向平儿哼道。
平儿爆笑半天,才勉强道“是你的演技不好,我可没派你去拿缎子。”
我懒得理她,抬脚想进房。
“别进去,里面有人”
“谁啊”
就算我很磨蹭,也刚出去没多久,这人来得倒挺快。
“是太医,刚给老祖宗把完脉,就被二爷请来这里看看。”
我稀奇道“二爷看出来二奶奶身上不舒服了看来刚才我演的戏也不是完全没作用。”
平儿无情地反驳“那你怕是想多了。是我刚才
我觉得自己真是多嘴,还不如不问呢。
片刻,却见一个长胡子老头儿春风得意地从房中出来了,手上还捏着一个小袋子。
看那袋子的垂坠感,里面估计装了不少银子。
他后面跟着满脸喜色的贾琏。
我只纳罕,怎么看病看得这么高兴呢
贾琏看见我,准确地说是看见我手中的缎子,笑容满面道
“正好,给你二奶奶裁点新衣服。”
我低了头回说“回二爷,旧俗正月里不能动针线。”
贾琏随口接道“那你刚才怎么还要拿针扎你二奶奶呢”
因为二奶奶
贾琏并没细想,自己岔开话题
“算了算了,都去给你们二奶奶道喜吧”
旁边的平儿老早就喜笑颜开了,只是听了贾琏的话,才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深深一福道
“先给二爷道喜,恭喜二爷二奶奶喜得贵子”
我学着平儿的话也拜过,心中仍是一片混沌。
“去吧去吧,进房去小心伺候”
跟着平儿进房,一时间看到的所有人都已经喜上眉梢,听了消息,才敢放开了高兴。
只有我,从一开始就没往那方面去想。
贾琏和王熙凤唯一的女儿,因为七月初七出生,得名巧姐儿。
就不算年龄是否合榫了,王熙凤
作者有话要说只
贾岛寻隐者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