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陆“”
城主夫人是什么鬼
他正想把这个说法纠正过来,却听得身后的斛律偃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安静的厅内只有斛律偃的笑声回荡。
斛律偃笑得肆意,也笑得卢海和荆子昂一脸懵逼。
卢海和荆子昂见芈陆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知道他们猜对了,而且那个长相艳丽的青年不仅是城主夫人,还是深受城主宠爱的城主夫人。
一抹多的想法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笑得一个比一个夸张。
只剩下芈陆仍旧保持着一头雾水的模样,看了看卢海,看了看荆子昂,又回头看了看斛律偃。
看得出来斛律偃高兴极了,内心的愉悦全部洋溢
他低声问道“城主大人,何时才能让我当上有名有实的城主夫人”
斛律偃揽着芈陆的腰,贴着芈陆的身,从口鼻中呼出的温热气流全部从芈陆脸上淌过。
芈陆望着斛律偃眼中的自己,忽然有些晕眩。
那些气流撩拨起了他的体温,让血液
被气流碰触过的皮肤竟然有着丝丝烧灼的感觉。
仿佛有蚂蚁爬过
酥酥的。
麻麻的。
痒痒的。
这种感觉当真是奇异又陌生。
芈陆从晕眩中抽离出来,稍作停顿,试图从已经紊乱的思绪中寻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我”
话未出口,便被一根微凉的手指轻轻堵住双唇。
随后,他看见那双薄唇一张一合“你不用现
说罢,那根手指
芈陆嘴唇微张,怔愣片刻,他无声地闭上了嘴巴。
可不知怎的,他想起了昨天夜里
另一边,卢海和荆子昂都住了干巴巴的笑声,并你一句我一句地拍起了斛律偃的马屁。
“城主夫人的性子如此爽朗,难怪深得城主大人喜爱。”
“是啊,城主大人和城主夫人不仅性格上一静一动,一个霁月清风,一个飞扬夺目,恰好相得益彰,连外貌上也都仪表堂堂,实属人中龙凤,不可谓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他们搜肠刮肚,活了几十年累积起来的马屁全部
就
卢海“”
荆子昂“”
瞧着卢海和荆子昂眼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苦楚,芈陆不得不咳嗽一声打断他们“好了,都正午了,两位城主远道而来,还是先用膳吧,有什么事等用完膳再说。”
卢海和荆子昂纷纷向芈陆投来感激的眼神,忙不迭颔首应道“听从城主大人安排。”
还是蔺家的后人好相处啊
那性格和已故的蔺崇大人一模一样,都那么平易近人、善解人意,也不会仗着强权欺压下面的人。
至于那个城主夫人
究竟是斛律偃从哪儿找来的人
简直恃宠而骄,仗着斛律偃对他的宠爱和纵容越来越放肆,甚至
起身时,他们暗戳戳地瞧来瞧去,实
可他们魔界从来不缺靠脸为生的人,单说他们的魔界之花晚姬,也不比那个城主夫人差多少
好吧,他们承认是差得挺多
不过晚姬好歹是个女人啊,修为高、长得美不说,还能为斛律偃延续蔺家的香火。
而那个城主夫人摆明了就是一个大男人,哪儿能为斛律偃生儿育女
卢海和荆子昂脑海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说来说去都是对城主夫人的不满,偏偏斛律偃喜欢,他们作为旁观者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两人暗叹口气,抬头看去,结果冷不丁对上一道阴郁的视线。
斛律偃压下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你们
卢海“”
荆子昂“”
豆大的冷汗从他们额角滑下。
斛律偃抱着芈陆起身,将芈陆放置一旁,迈开步子缓缓走向他们。
卢海和荆子昂这才
斛律偃的头
他垂眸看向卢海和荆子昂,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情绪,可说出来的话让卢海和荆子昂瞬间汗毛竖立“你们
闻言,卢海和荆子昂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双腿一软,险些从椅子上滑下去。
他怎么知道他们
不
斛律偃还
他们不能让斛律偃知道他们
别看斛律偃表面上斯斯文文,
卢海抹了把额角的汗水,扯了扯嘴角,强行挤出一抹极为勉强的笑来“城主夫人说笑了,我们哪儿敢说城主夫人的坏话再说了,城主夫人和城主大人如此般配,就算我们想说也找不到地方说啊。”
“是啊是啊。”旁边的荆子昂连忙附和,“我们想着城主夫人的好都来不及呢。”
斛律偃面无表情,冷飕飕的目光
卢海和荆子昂战战兢兢,眨眼间已是满脸冷汗。
说来也是奇怪,眼前的城主夫人只是依附斛律偃的菟丝花而已,自个儿没有多少能耐不说,连修为都探不到,为何他们还会如此害怕他呢
那种害怕并非修为和气势上的以高胜低,而是如同老鼠见了猫、兔子见了狼一样,当人面对强敌时,内心不由自主地产生战栗、惶恐以及想要退缩的心理。
但卢海和荆子昂都没想得那么深,只要斛律偃没有否认城主夫人的身份,那么眼前的城主夫人便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僵持许久,气氛骤然一松。
斛律偃后退一步,脸上一扫方才的阴霾,眉开眼笑地说道“城主说得对,两位远道而来,想必满身疲乏,还是快些用完膳去房里歇歇脚吧。”
卢海和荆子昂紧绷的神经跟着一松。
刹那间,他们的呼吸都顺畅了不少,齐声应道“多谢城主夫人。”
“两位客气了。”斛律偃似乎很享受“城主夫人”的称呼,趁着卢海和荆子昂不注意时,转头对芈陆飞快地眨了下眼。
芈陆一脸无奈。
他想了想,终是没有拆穿斛律偃恶趣味的把戏。
就是可怜了卢海和荆子昂
城主府的下人们早已备好晚膳,为了招待卢海和荆子昂这些不远千里赶来的客人,城主府的管家特意设了一场小宴,地点定
由于干旱少雨的缘故,醉城很是缺少绿植,偌大的醉城里,大部分绿色都集中
但城主府里和外面几乎是两个天地,灵石培育出来的树木繁盛,花团锦簇,绿意盎然,设宴的空地周围种满了柳树,清风拂过,吹得柳条哗啦啦地作响。
夜色降临,下人们
有了夜明珠的照明,这一小片天地亮如白昼。
芈陆和斛律偃并排坐于上位,卢海和荆子昂便分别坐于两侧。
用膳时,管家来报
又有三个其他城镇的城主携带了一群随从进入醉城,这会儿已经到达城主府的大门外。
芈陆道“让他们进来吧。”
管家自然知道两人当中谁才是真正的斛律偃,可经过一段时间的察言观色后,管家
至于那些大事
无外乎都是些打打杀杀的事。
慢慢地,管家识趣地将重心偏移,只要芈少爷说话了,就相当于他们的新城主也说话了。
“是。”管家低头应完,默默地退了下去。
半炷香的时间过后,管家领来了新来的三个城主。
那三个城主皆是
他们还以为凭卢海和荆子昂如今的地位,用不着屈人一等地跑来巴结蔺家的后人。
想不到这两个老家伙跑得比他们还快
三个城主有些心梗,又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走到芈陆和斛律偃面前。
紧接着,他们就犯难了。
眼前坐了两个人,还是看上去都很年轻的两个人,哪个人才是蔺家的后人斛律偃
若是往常,他们随意探一下对方的修为便能知晓答案,然而此时此刻坐
除非他们活得不耐烦也想尝试一下被吸走灵力的滋味了。
卢海和荆子昂见三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就猜到三人陷入了他们白天经历过的困境里。
还好他们聪明懂得试探。
但他们是绝对不会出声提醒的。
卢海和荆子昂眼里写满了幸灾乐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看热闹。
最后,还是芈陆替那三个人解了围,摆了摆手道“不用拘束,随便找位置坐着吧。”
三人闻言,如释重负,齐声开口“谢城主大人。”
等他们落座后,芈陆让他们挨着自我介绍了一下。
往日高高
听他们说完,芈陆总算有机会问出心里的疑惑了“既然你们都坐
地位较低的三个新来城主自然不好吭声,分别将目光投向卢海和荆子昂。
卢海和荆子昂对着沉默了一会儿,又是卢海带头说道“城主大人,实不相瞒,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芈陆顿了下“什么意思”
“自从蔺崇大人去世后,魔界便一直处于群人无首的状态,大家你争我斗、尔虞我诈,仅是内讧引
卢海句句铿锵有力,字字言真意切,竟然说得荆子昂两眼
这对斗了多年的死对头,
“恳请城主大人带领魔界重新拿回我们的地盘,我们已被那些人逼到如此境地,
那三个人见状,纷纷跪到卢海和荆子昂身后。
“恳请城主大人胜任魔尊之位”
五个城主跪下后,守
这场面着实把芈陆震撼住了,他扭头看向斛律偃,却
斛律偃的手悄悄来到他搭
芈陆注意到斛律偃冷淡的面容以及平静的反应,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很多人都知道斛律偃是蔺崇后人的事。
也许连斛律偃自己也知道了。
就
听到这两个字,跪
他们没想到旁边那个人会代替城主应下如此严肃的事,而且城主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们城主大人可以如你们所愿坐上魔尊之位,不过
拖长的语调
他们同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卢海和荆子昂下意识绷紧背部,甚至不敢抬头直视斛律偃的眼睛。
他们睁大眼睛瞪着地面,余光中扫到斛律偃的身影从他们面前走过,绕过他们又去了那三个人面前。
那三个人皆是不明所以,但坐
谁知下一刻,跪
两边的人都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地抬头看去,随即惊恐地看见斛律偃单手揪住那个人的衣领将其举到半空中,那个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斛律偃的另一只手便硬生生地戳破了那个人的胸膛。
噗嗤一声响起,潺潺血水源源不断地从破了个洞的胸膛里涌出来。
那个人的脸上先是不可置信,后是震惊,再是痛苦,短短一瞬,变换了好几个模样。
斛律偃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直接抽回手。
那个人闷哼一声,呕出一口血来。
血水溅到边上两人仰着的脸上,他们浑身
斛律偃手里抓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心脏上黏着一张叠成方块的符咒。
修长五指猛地一。
那颗心脏被捏成一团团的碎块,黏
与此同时
闻人家的书房里。
闻人正噗地喷出一口血来,他仿佛正
“爹”闻人晓急忙上前,试图把闻人正扶回椅子上,“爹,你怎么了”
闻人正深喘口气,颤声说道“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