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芈陆的一个猜测罢了。
然而这个猜测刚从他的脑袋里冒出来,就把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想杀他的那个人是旁人还好,至少是人,有人的躯壳,有人的弱点,可若是他们所
“到底怎么了”斛律偃的声音拽回了芈陆的思绪。
很快,芈陆被拥入一个怀抱当中。
斛律偃感受到了芈陆的异常,可芈陆不肯说,即便他再想知道答案,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只是抬起手轻轻抚着芈陆的头
芈陆把脸颊贴
许是有斛律偃陪着的缘故,他没有
不得不说,被人往上拽着的感觉真好很好。
有那么一瞬间,芈陆心里涌出一股冲动
他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诉给斛律偃。
让斛律偃知道自己所
让斛律偃知道自己是书中的男主角。
让斛律偃知道他是一个穿书者。
芈陆不自觉地攥紧斛律偃的衣服,可当所有想说的话一齐挤到喉咙里时,突然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他安静了一会儿,很轻声地喊“斛律偃。”
斛律偃嗯了一声“我
那些话
他顾及得太多了。
一方面是他的猜测不一定是正确,一方面是他觉得真相对斛律偃而言太残忍了。
这本书所有设定的存
犹如楚门的世界,他的过往经历和一举一动都是书外者们茶余饭后打
这个真相实
芈陆欲言又止,目光
斛律偃顿住,眉头慢慢地拧了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芈陆摇头“只是有这种直觉而已。”
“我的心脏和双手都
芈陆问“你能感觉到你的心脏和双手
“相隔太远了,我感觉不到。”斛律偃回答,“除非我亲自过去,走到他们面前,才能辨别出是哪两个人。”
不过斛律偃已经放弃了。
去找到那两个人,就意味着他要把注意力从芈陆身上分散出去,无论是带着芈陆一起上路,还是把芈陆留
他可以不要心脏和双手,但他不能失去芈陆。
这是他左右权衡之后没有太过纠结就做出的决定。
他不打算把这个决定告诉给芈陆了。
不然芈陆又要时时刻刻地念叨,好让他改变主意。
为了安抚芈陆,斛律偃承诺道“我会找人打听一下,你别太担心。”
芈陆不知道斛律偃有没有找人打听,反正他是安排了不少人去打听斛律偃剩下的双手和心脏。
可惜闻人家防得太紧,估计短时间内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这天,京城上下一扫前段时日的冷清,到处洋溢着欢腾和喜气,张灯结,敲锣打鼓,满耳都是欢声笑语。
芈家也早早地挂上了红灯笼,却是等到大年三十的清早才开始贴对联。
一般来说,贴对联的时间和贴对联的地方都要有所讲究,以前芈家也会讲究这些细节,可自从经历芈陆失踪的事后,每次过年时,芈家上上下下都噤若寒蝉,哪儿会再做这些多余之事
如今好不容易一家团聚,芈何峰和古秋都不讲究那么多了,让琉璃把斛律偃和芈陆喊起来换上一身新衣服,又让家里的婆子带着他们去贴对联走走过场。
琉璃和翡翠跟着他们,各自手里都拿了一叠对联。
他们先贴了自己院落的几扇大门,随后跟着婆子去贴其他门。
芈陆从小贴对联贴到大,即便中间有五年时间没碰过对联,这会儿一摸到那粗粝咯手的红纸,以前的记忆就如流水一般地涌了上来。
他想起每次过年时,古秋都会亲手为他缝制新的荷包,上面是绿莲红荷的刺绣,每个荷包的刺绣都会有所不同。
而荷包里无一例外地装着古秋去山上寺庙里求来的符纸。
芈陆整年地把荷包戴
可惜那些荷包都没了。
旧的换掉了,五年前的新的
他摸了摸空荡荡的腰间,感觉少了什么一样。
这种感觉像根刺似的扎
他浑浑噩噩地和斛律偃一起贴完里面所有门的对联,贴到正大门时,芈何峰和古秋都
见他们过来,古秋笑盈盈地从袖中摸出两个缝制致的荷包,一手一个地递给芈陆和斛律偃。
“从你们回来那日起,我就
虽然古秋的话是这么说,但是她缝制的荷包并不粗糙,反而还十分好看,明显是费了心思的,绿莲和红荷之中掩映着一双小小的且相互依靠着的红黑鸳鸯。
芈陆呆呆接过荷包,目光落
冷不丁的,他的视线被泪雾模糊。
酸意来得又急又快,让他猝不及防地抽噎出声,他赶紧捂住嘴巴,脸颊不受控制地烧灼起来。
“你这孩子”古秋被他的反应逗得哭笑不得,可下一刻,她的眼眶也隐隐泛红。
芈陆上前拥抱住了古秋“谢谢你,娘。”
古秋摸了摸芈陆的脑袋“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字。”
芈陆说“谢谢你们一直
古秋听得莫名其妙,佯装生气地拍了下芈陆的背“你
芈陆放开古秋,很不正经地揽过斛律偃的肩膀,笑得一双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你们这不就等来了别人的孩子吗”
古秋点了下芈陆的额头“人是长大了,却学得这么没脸没皮了。”
芈陆嘿嘿一笑,把荷包塞进衣袖里面,拉着斛律偃贴完剩下的对联就开溜了。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但都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享清闲。
最好躲的地方就是他们自个儿的住处了。
芈陆坐
院里的积雪已经被扫得干干净净,炉子里的炭火也被烤得通红
芈陆拆开荷包,低头往里一看,果然看见一张折叠成块的明黄色符纸。
这种符纸并非出自普通僧人之手,听说
芈陆看了一眼便重新系上荷包,转头看向斛律偃,好奇地问“你的荷包里面也装着符纸吗”
斛律偃摸出自己的荷包递给芈陆“我的可以拆吗”
“当然可以。”芈陆隔着荷包捏了捏,分明不是符纸的触感,捏着像是一块玉佩。
难怪他之前看着斛律偃的荷包比他的荷包大一些。
果然不一样啊。
芈陆拆开一看,
只是这块玉佩瞧着有些眼熟。
斛律偃也很好奇地凑过来看,脑袋抵着芈陆的脑袋,看了一会儿,他问“这是什么玉佩”
芈陆忍着笑“你猜一下”
闻言,斛律偃坐直身体,非常配合地冥思苦想起来。
可他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一个答案。
芈陆也不是真的想要斛律偃猜出答案,他就是逗一逗斛律偃,看斛律偃想得那么认真,两条剑眉都紧拧起来,他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
他一只手拿着荷包和玉佩,另一只手直接扣上斛律偃的后脑勺。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两个人的呼吸交缠,似乎快要融为一体。
屋檐外还
没有结界的院里一副冬日凄凄凉凉的景象。
不知是不是脚边的炉子烧得太旺,竟然让芈陆感受到了热意。
他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斛律偃,嘴唇碰着嘴唇。
明明两个人的嘴唇都很凉,可轻轻一碰,都变得灼热起来。
芈陆的五指深深埋入斛律偃松散的
芈陆第一次觉得杏仁的味道像酒,有些醉人。
许久,他才拉开距离,看着斛律偃已然红透的脸颊,轻笑出声“这是我娘原先打算送给我妻子的玉佩,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