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雷十分不解,道“敢问八爷,这些诗词是用来做甚么的”
云禩简单明白的道“歌功颂德。”
陈梦雷“”
云禩又道“还有,选几首歌功颂德的诗词,写成书法墨宝。”
陈梦雷越
陈梦雷点头道“是八爷。”
陈梦雷刚要退出去,云禩想起了甚么,道“哦是了,明日便要,劳烦陈先生今日加个班罢。”
陈梦雷“”加班歌功颂德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陈梦雷赶紧就走了,云禩安排了工作,甩手掌柜一个,舒舒服服的躺
云禩舒舒服服的睡了个懒觉,第二日起身,伸了个懒腰,心中思量着,不知道陈先生歌功颂德怎么样了。
他洗漱之后,离开屋儿,去找陈梦雷,陈梦雷正好捧着书法来找他,道“八爷,这是八爷要的书法,还有诗词。”
云禩拿过来一看,嗬,好家伙,陈梦雷的书法不是吹的,虽然云禩对书法没有太多的研究,但是就算是外行人,打眼一看,也觉得陈梦雷的书法特别好看。
有一种被岁月洗礼的苍劲之感,仿佛一颗松树挺拔
诗词汇总
陈梦雷道“这是下官该做的。”
云禩算了算时辰,打算这会子便进宫去截胡。
他拿着陈梦雷的诗词和墨宝,往宫中去,康熙正
康熙听说云禩来了,便叫他进来,笑道“今儿个老八怎么来了朕的儿子们之中,只有你跑朕的乾清宫此数最少,今儿个怎么来了是甚么风,把你吹来的”
云禩一笑,道“平日里有兄弟们孝,儿臣唯恐
“哦有何不同”康熙道心情看起来不错,也闲得慌,就与云禩贫两句。
云禩道“今日儿子偶得墨宝与诗词,便想要献给皇阿玛。”
康熙是个雅致的人,立刻道“呈上来看看。”
云禩将墨宝的卷轴展开,那边梁九功很有眼力见儿,立刻上前,和云禩一起将卷轴展开。
“好”康熙只看了一眼,便大声喝采,道“好字啊入木三分,苍劲有力”
好字都讲究入木三分,力透纸背,这字已经被表过了,所以是不是力透纸背看不出来,但那气势绝对入木三分,并非软绵绵的画花儿。
何止是好字,而且是好诗。
果不其然,康熙也
因着陈梦雷怕是八爷拿出来充数的诗词,所以故意没有落款,这会子反倒提起了康熙的兴趣。
云禩则是道“此人虽然于诗词歌赋,但是唯恐皇上见到了他的名字会有不快,所以不敢落款。”
“哦是谁”康熙越来越有兴趣了,道“到底是何人,为何会惹朕不快”
云禩道“儿臣不敢欺瞒皇阿玛,其实此人正是翰林院供职,陈梦雷陈先生,陈先生因着日前犯案,所以唯恐惹得皇上不快,便不敢署名。”
“原是如此。”康熙点点头。
康熙看起来是个温和之人,但其实他心里头跟明镜一样,好像甚么都清楚,一点子也不糊涂,
当年李光地和陈梦雷的事情,康熙也是知道的,两边各执一词,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陈梦雷的清白,李光地最后也只是出面求情,而不是出面作证,所以康熙无奈之下,将陈梦雷
说实
康熙想到这里,不由又感叹起来“陈梦雷果然是有大才之人。”
云禩又把诗词念给康熙来听,康熙听了越来越喜欢,越听越起劲儿,果然是喜好文学之人,抚掌道“好诗好诗”
云禩顺水推舟的道“皇阿玛今日兴致如此高,为何不叫陈先生过来对诗”
“是了”康熙立刻对梁九功道“去,传召陈梦雷。”
“是,皇上。”梁九功应声,转身离开了乾清宫。
那面儿高士奇正
谁不知道,这高士奇乃是皇上面前的宠臣,皇上一日不见他,就跟害了病似的,谁能比得过高士奇得宠
“高大人,又来面见皇上啊”
“高大人最近的诗词造诣,怕是又进了不少罢”
“下官听说,高大人做寿,都是
高士奇哈哈而笑,拱手道“各位大人谬赞了。”
“高大人,以后可要提拔提拔咱们啊。”
“就是,高大人你可别忘了我们。”
“好说好说。”高士奇沾沾自喜,十分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
就
虽然都是文人,但是文人也分三六九等,听说陈梦雷刚刚少了三爷这个靠山,而且他有“前科”,曾经是一个罪人,如今
臣工们看到陈梦雷走进来,便没有那么热情了,全都不搭理陈梦雷,生怕陈梦雷的晦气沾染了他们。
过了一会子,便听到“哒哒哒”急切的脚步声,太监总管梁九功走了进来。
“梁公公”
“是梁公公啊”
臣工们立刻又上前阿谀奉承,别看梁九功是个太监,但他
“看来梁公公是来请高大人的罢”
“必然是了。”
“今儿个皇上不是要召见高大人对诗么肯定是了,不然呢还能是来请陈梦雷那个晦气人的么”
他们正说话,梁九功走了进来,径直来到陈梦雷身边,笑着作礼“陈大人,您快跟奴才来罢,皇上都等急了”
众人一听,傻了眼,方才还有人说不可能是来请陈梦雷的,哪知道还真是来请陈梦雷的。
高士奇上前两步,拦住梁九功,道“梁公公,这皇上可说要召见我了”
梁九功道“这还不曾,要不然高大人您再等一等皇上要召见了,奴才子自会来通知高大人,高大人不要着急。”
“那就劳烦梁公公了。”高士奇也不好再说甚么,只得看着梁九功与陈梦雷一起走了。
高士奇
高士奇从人前等到人后,差点睡着
梁九功的脸上有一点点尴尬,道“奴才是来告知高大人的,今儿个皇上不会传召高大人了,请高大人回去罢。”
“怎么”高士奇道“皇上昨日里不是还说叫我来对诗,今日便不见了是了,可是皇上公务繁忙”
梁九功不好意思跟他说,皇上今儿个特别闲,但是高士奇一直追问,梁九功只好实话实说“皇上并不繁忙,只不过今儿个临时起意,传召了陈大人过来对诗,因此还请高大人回去,也免得耽误了高大人
“陈大人”高士奇脑海中噌的一响,道“陈梦雷”
梁九功点头“是了,就是陈大人。”
高士奇彻底怔愣
班房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臣工也
“皇上竟然召见了陈梦雷,反而没有召见高士奇”
“看来是要变天了。”
“嗨,只是一次,万一皇上图新鲜呢”
高士奇十足的不甘心,第二日主动前来觐见,不过被梁九功拦
高士奇心想,皇上总不能又
梁九功说话如此委婉,可是高士奇听不懂,于是只好道“与高大人说实
高士奇一听,又是陈梦雷
第三日亦是如此,一连三日,高士奇根本没有见到皇上,就连送去的墨宝,也石沉大海,都没有回音儿。
高士奇尴尬的站
“高大人这是要失宠了么”
“我看像是,皇上三日都没召见高大人了,这往日里怎么可能”
“我听说,皇上最近分外爱见陈梦雷,八爷给引荐的。”
“陈梦雷一直不声不响的,这是要
高士奇越听越气,但是又有甚么法子呢只好一甩袖袍走人了。
这朝廷就是如此市侩的地方,但凡你受宠,上前来巴结你的人多的是,但凡你失宠,你走
高士奇离开班房,都没人愿意搭理他,一个人悻悻然的走了。
陈梦雷一连三日被皇上召见,每日里都是大早上出门,晚上宫禁才离开。
今日也是如此,眼看着天色都黑了,陈梦雷从乾清宫出来,往宫门而去,正巧了,看到一台轿子出宫来。
陈梦雷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那轿子中坐的是甚么人,因着他很熟悉,这不就是三爷的轿子么
陈梦雷没出声,后退了几步避让,哪知道这么巧,三爷坐
自从陈梦雷离开了三爷府,与三爷胤祉的话就少了,几乎说不上一句话。
陈梦雷如今见到了三爷,只是恭敬又冷漠的作礼,道“拜见三爷。”
胤祉抬了抬手,示意落轿,从里面矮身走了出来,道“原来是陈先生。”
“我听说陈先生现
陈梦雷平静的道“若是三爷这么说,也没错。”
三爷胤祉本只是酸一句罢了,哪知道陈梦雷竟然不否认,气的他语塞“你”
陈梦雷平静的又道“跟着八爷,只有安逸二字,八爷甚么也不挣,往日里,倒是下官看走了眼。”
三爷胤祉凝视着陈梦雷,随即点点头,道“你过得好就行了。”
说罢,上了轿子,轿夫很快起轿离开了。
高士奇突然失宠了,皇上也不是那么爱见他,朝堂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便有很多人听说了。
云禩这第一步计划算是成功了,高士奇失宠,这样都察院才好查办高士奇贪赃,若是高士奇一直被皇上护着,都察院也不好办事儿。
如今第一步完成,云禩准备行走这第二步。
之前便宜四哥说了,让云禩去都察院走走,都察院早就想要查办高士奇了,奈何皇上一直袒护高士奇,所以没法子下手。
四爷让云禩去找都察院的左都御史。
这左都御史,就是都察院的主管官员,如今的左都御史,可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清官郭琇。
郭琇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这样的人混迹
因为郭琇不结党营私,也不喜欢结交,但凡出现就是参奏别人三本,所以很少有朋友,朝廷里的人见到他都绕道走,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郭三本,意思就是他见到谁都会参人家。
郭琇这个人不识抬举,不识抬举到了甚么程度呢明珠最得势的事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过寿宴,恨不能整个朝廷都来给他送礼,但是偏偏郭琇不来。
后来寿宴当日,郭琇竟然出现了,大家伙儿都觉得,郭琇还是拜倒
这事情轰动朝野,郭琇更是成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谁也不敢招惹他,谁也不敢与他走得很近。
以至于因为郭琇的缘故,这朝野之中,竟然没人赶往都察院走动,生怕也被查办了。
而云禩,今儿个偏偏要去拜访都察院。
云禩一出门,便遇到了四爷胤禛,胤禛近日有公干,所以便不与云禩一同去都察院了。
四爷难得一笑,道“八弟今日去都察院那就盼着八弟开门红,有个好兆头了。”
云禩有些奇怪,去都察院,我又不是去科举,为何还要开门红
直到
云禩被都察院拒之门外,这才明白了便宜四哥为何而笑。
“不好意思,郭大人公务繁忙,今日不见客。”
云禩被拒之门外,他一个堂堂八皇子,而郭琇不过一介臣工,竟然把他拒之门外。
云禩道“郭大人若是繁忙,我大可以等一等。”
“八爷,那你就别等了,”那侍从道“奴才就跟您说实话罢,咱们郭大人谁也不见郭大人说了,但凡是见甚么人,必然是要参此人,其余一概不见,不,不送”
不见,自然是不见客了,这不,其实是不礼,不送,便是不送客。
其实云禩有些理解,虽然郭琇看起来猖狂,但他身为左都御史,需要秉公办事,所以不结交,不见客,也是为了公正。
云禩被“赶”了出来,哪知道这么巧,四爷胤禛正好公干结束,从都察院门衙门口路过,就看到了从里面“悠闲”晃出来的云禩。
胤禛挑眉道“被赶出来了”
云禩道“看四哥你说的,我是自己个儿走出来的,并非是被赶出来。督察院的人,亲和着呢,只是有点腼腆罢了。”
胤禛“”
云禩还
胤禛的脸当时就黑压压的,如实再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整个京城怕是都知道自己个儿“肾亏”了。
胤禛道“不必了。”
云禩叹了口气道“四哥拒绝的这么果断,真真儿是让弟弟伤心。”
胤禛“”
胤禛道“八弟若是想要找郭琇,不妨
堵着郭琇云禩怎么觉得这是疯狂粉丝才做的事情而且还是私生粉。
不过看起来也没有别的法子,云禩便准备采纳这个笨法子,道“四哥可还有公事儿,那边有个茶楼,不如弟弟请你去喝茶”
四爷知道他一个人等着也无聊,所以才叫自己去喝茶,他本想拒绝的,冷冷的拒绝言辞到了嗓子眼儿,偏偏开口便是“走罢,这好口渴了。”
胤禛“”我本打算拒绝的,都是好感度的罪过。
两个人到了茶楼,正好看到都察院衙门的大门,但凡郭琇走出来,绝对会被云禩看到。
结果
“不好意思,四爷八爷,小店儿要打烊了,您二位看”
跑堂儿的堂倌走过来,十分的歉意。
云禩趴
胤禛轻轻拍了拍云禩的肩膀,道“八弟,醒醒,回去了。”
“八弟醒醒,要害风寒的。”
“八弟”
云禩睡得可香了,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
胤禛无奈,道“郭琇出来了。”
“嗯”云禩噌的直起身来,险些撞到了胤禛的鼻梁,幸而胤禛早有准备,快速向后退了一步。
“郭琇
胤禛道“郭琇没出来,茶楼要打烊了。”
云禩“”
云禩没成想郭琇是个工作狂,一连来蹲点三天,郭琇都没出过衙门,也没回过自己的宅邸。
这下子云禩便头疼了,见不到郭琇可怎么办现
云禩正对着都察院的衙门
云禩回头一看,是熟人,可不正是老实巴交的李光地之子李锺侨么
李锺侨显然是刚刚散班,他一身官袍还没换下来,眼看着云禩便进来打招呼,道“拜见八爷。”
云禩道“是李先生啊。”
李锺侨道“八爷怎么有如此雅兴,
云禩揉了揉额角,他不是来喝茶的,而是来等人的。
李锺侨一听,恍然大悟,道“原八爷想要见左都御史大人。”
云禩听他的口气,道“你有法子见到左都御史”
“没有。”李锺侨干脆的道。
云禩“”
李锺侨突然大喘气儿,道“但下官知道有一人,可以见到左都御史大人。”
“谁”
李锺侨道“若是八爷有空,下官可以代为引荐。”
“自然有空。”云禩若是没空,就不
李锺侨道“那八爷请罢。”
云禩跟着李锺侨下了茶楼,哪知道竟然走到了都察院的衙门大门口,云禩之前从这里被“赶”出来了,这会子又来,衙役实
说到这里,李锺侨打断道“对不住,这位衙役大哥,我们的确是来找郭大人的,但并非左都御史郭大人,请您通传一声,我们找督催所郭大人。”
云禩挑眉,督催所的郭大人
云禩知道督催所,这督催所隶属于都察院,就
那衙役一听,恍然大悟,道“你们是找郭笔帖那就便宜了,登记之后直接进去就是了。”
云禩奇怪的看向李锺侨,李锺侨熟门熟路的登记,然后引导着云禩入内,往督催所而去。
这笔帖,其实就是笔帖式,
云禩与李锺侨进了督催所,督催所顾名思义,每个人都很忙碌,人来人往,恨不能出重影儿,唯独一个人十足悠闲,坐
那人看起来十分年轻,大抵二十来岁的模样,手头放着一叠炒豆子,一边誊抄文书,一边往嘴里扔炒豆子。
李锺侨走过去,道“郭大哥。”
男子抬起头来,面容平平无奇,但平白生了一双狐狸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有一种蛊惑力,眼神顾盼生辉,就算生气,也像是脉脉含情,唇角上钩,天生的笑唇,就算是不笑的时候,也带着一股似笑非笑的感觉。
男子道“这不是李家小弟么怎么今儿个翰林院很闲,到我这里来逛了”
云禩看得出来,那二人好似很熟悉似的。
李锺侨引荐道“八爷,这位便是下官要找的郭笔帖,乃是左都御史郭大人的弟弟,唤作郭璎。”
云禩这下子明白了,原来这郭璎,是郭琇的弟弟。
郭璎起身来拜见云禩,他本就生着一双狐狸眼,看起来明的厉害,如今眼眸微动,更是给人一种于算计的感觉,和李锺侨这样老实巴交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郭璎了然笑道“八爷此行,怕是醉翁之意不
云禩道“不瞒郭兄,的确如此。”
李锺侨道“还请郭大哥帮忙引荐,八爷找左都御史郭大人有要事。”
郭璎挑眉“甚么要事”
“要事”李锺侨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是了,甚么要事呢转头对云禩道“八爷,您找郭大人甚么要事儿”
郭璎突然笑起来,道“小弟,你竟不知八爷找我大哥甚么要事儿,你就帮八爷引荐”
李锺侨很实诚的道“八爷所做事情,一定有八爷的道理。”
云禩这叫一个感动,李锺侨实诚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郭璎道“也罢了,我便不问了,毕竟我一个小小的笔帖式,也不想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
云禩道“不知郭兄可有法门,让我见到郭大人”
郭璎点点头道“法门自然是有的,且除了我之外,没人再知晓这个法门。”
李锺侨催促道“郭大哥,您快说,别卖关子了。”
郭璎道“其实也很简单,我大哥常年住
云禩道“甚么地方”
“去吃。”郭璎道。
“吃”李锺侨纳闷的睁大眼睛。
的确,郭璎虽然是铁面御史郭三本,但他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好吃,每个月初八都是郭琇休沐的日子,一个月就放松这么一次,便会离开衙门去吃。
郭璎道“大哥喜欢一个小摊子,每个月都会去那个小摊子吃食,若是八爷想见大哥,明儿个正好初八,不如请八爷去小摊子与大哥偶遇,岂不是成了”
原是如此。
云禩眯了眯眼目,他留了一个心眼儿,笑道“敢问郭兄,郭大人最喜欢哪口吃食”
郭璎道“实不相瞒,我与大哥乃是即墨人,这京城虽好,抵不过思乡之情,自然是最喜欢即墨的吃食,那小摊子也是来北京城谋生的老乡开的。”
即墨那不就是青岛了
云禩挑唇一笑,道“郭兄,还要劳烦你帮个忙。”
初八。
都察院衙门早早开了门,一个头
此人正是人送外号郭三本的左都御史郭琇。
郭琇离开衙门,随便逛了逛,果然往平日里去的小摊子去了。
小店铺十分不起眼,还
郭琇走进来,熟门熟路的坐下来,定眼一看,道“三弟你今儿个也来了”
郭琇口中的三弟,可不就是郭璎么郭璎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也就是郭琇的二弟,名唤郭瑚。
郭璎笑道“真巧,没想到
郭琇如何会
“哦”郭琇奇怪。
郭璎道“今日店家临时改了规则,无需点菜,上甚么吃什么,若是不好食只管退掉。”
“还有这样的吃法”郭璎提起了兴趣,这倒是看得出来,店家十足自信自己的手艺。
毕竟众口难调,有人喜欢吃口重的,有人喜欢吃口淡的,就算是即墨本地人,也有喜欢吃甜的,喜欢吃咸的,而店家竟然如此自信。
“好香”
不等郭琇多想甚么,一股子霸道的香气扑面而来,有鱼肉的鲜味儿,说起青岛,怎么能少了水产呢鱼肉是一绝的。
跑堂的将一样香喷喷的菜色端上了桌子烤鱼
热腾腾的锅子,下面还点了火,烤鱼
几颗红色的小辣椒,还与一串串麻椒点缀
郭琇一下子便被这霸气的烤鱼震撼住了,提起筷箸,迫不及待的夹起一颗金灿灿的黄豆,送入口中。
咔吧脆,酥而不硬,一点子也不咯牙,黄豆炸的醇香,一股子豆香味快速化开
“妙啊妙”郭琇大声赞叹,立刻夹起一块鱼肉,鱼皮烤制的焦香,带着韧劲,鱼肉娇嫩,白生生的鱼肉一挑起来,沾满了咸香的酱汁,仿佛是天上的仙子,沾染了人间烟火的气息,令人食欲大开。
郭秀将鱼肉放入口中,鲜就一个字儿
北京没有甚么丰富的水产,郭琇自从来了北京,就没吃过正经的水产味道,总觉得北京的水产不新鲜,沙子多等等,而如今吃到了这烤鱼,竟然鲜得舌头都要掉了,真真儿是正宗的水产味道。
郭璎见他喜欢,便道“大哥你可悠着吃,还有呢。”
说话间,第二道菜色也端上来了,竟然是主食,锅贴子。
锅贴看起来平平无奇,因为北京也有锅贴,郭琇没报太大希望,夹起一只锅贴,随便咬了一口,哪知道
“嗯”郭琇都说不出话来了,满口的鲜香,这锅贴和北京的不一样,里面竟然是鱼肉的,这是鱼肉馅的锅贴,正宗的味道
鱼肉鲜嫩细滑,不知道加入了甚么辅料,还弹牙,总之口感一点儿也不软榻,里面嫩,外面的锅贴壳子焦香四溢,外焦里嫩的口感简直不能再好。
郭琇夹了一只锅贴蘸醋食,又夹了一只锅贴往烤鱼的酱汁里一滚,就着咸香微辣的汤汁,入口又鲜又烫又辣,冬日里吃起来正正好儿,特别的暖和。
烤鱼和鱼肉锅贴,都是郭琇的大爱,第三道菜色又上来了。
这第三道也不是菜,而是一碗汤。用一个大盆子装着,量大极了,咚放
郭琇定眼一看,惊讶的道“疙瘩汤”
这说起即墨,说起青岛,怎么能没有疙瘩汤呢疙瘩汤简直是一宝
尤其是海鲜疙瘩汤。
面疙瘩漂
郭琇偏爱疙瘩大一点的疙瘩汤,这碗疙瘩汤正好如此,他舀起一大勺,盛了满满一碗,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因为刚刚出炉,险些被烫到了嘴,那鲜味儿一直顺着喉咙往肚子里钻。
嫩滑的疙瘩,简直滑不留口,每一勺都能舀起水产来,又鲜又暖。
别看只有三道菜,但是烤鱼主菜,鱼肉锅贴主食,还有疙瘩汤溜缝儿,烤鱼吃得一半,又上来了一些蔬菜和肉类,可以直接涮
郭琇吃的津津有味,风卷残云,全都给吃个干净,实
等郭琇吃完了,这才想起来,有些惊讶的道“这小摊子,莫不是换了东家怎么味道比原本还要好了”
郭璎一笑,道“并非换了东家,只是原本的东家今儿个有事儿,便临时出去了,临时找了一个厨子来顶替,所以今儿个吃法也就变了。”
“临时找的厨子”郭琇十足好奇,道“临时找来的,都这般厉害这滋味儿,就跟回到了咱们郭家庄老家一样,我来北京城这么多年,还不曾吃到如此地道的家乡味道”
郭琇又道“不知这厨子是甚么人,如此神奇,今日我一定要见一见他才好。”
“哦”郭璎一笑,狐狸眼顾盼神飞,道“大哥确定要见一见这厨子”
“自然”郭琇道“能做出如此美味之人,必定是个妙人,这个朋友,老夫是交定了。”
郭璎点头道“也好,那弟弟这就去请人来。”
郭璎站起身来,进了后厨,很快又走出来,道“大哥,人来了。”
随着踏踏踏的脚步声,郭琇抬头去看,便看到一个年轻人,不到二十岁的模样,从小摊子的后厨走了出来。
那人一身行头很简单素气,但绝对不是厨子的行头,萦绕着一股天然的尊贵。
那人走出来,笑容很是亲和温柔,又如三月春风一般,道“听说郭大人吃的兴,那我便放心了。”
郭琇“噌”一声站起身来,险些撞到了桌子,震惊不已的道“八爷”
郭琇傻了眼,他从未想过,能
无错了,那从后厨里走出来的人,那做了烤鱼、鱼肉锅贴和海鲜疙瘩汤之人,可不就是云禩么
云禩笑眯眯的道“方才听说郭大人要和我交朋友,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食言而肥,一辈子没烤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