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主仆二人已是惊弓之鸟,心尖儿直颤就怕有心的人瞧见了拿了她们说事儿。
所以,这哪里还注意的到江氏姐弟一派豪气的排场。
“冰雪,这老中医怎么没个准话似得”
顾心慈心里还是不踏实,她疑这中医不过是打着济世的招牌招摇过市。
“太太,您放心吧我可是打听了准信,这洛城的富贵圈可是
冰雪提着药,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听到这样的话,顾心慈心里才稍稍安定,可此次就诊对她来说无疑是险中求贵。
她不能不谨慎。
“可是那老中医只开了一副药,只一个星期的疗程,说是吃了再看,老爷他常常泡
这犹犹豫豫的样子,连顾心慈自己都感到奇怪。
若是话还没说开,冰雪想当然也是气性上头,只是那天主仆二人声泪俱下,她自此便了鲜衣怒马的性子。
“小姐”她反而苦口婆心,又意识到自己失言,“我也盼着太太您和老爷能共同诞下小少爷,以后我也不会闲着无事
眼看快要到巷子口,顾心慈拍拍她的手,十分欣慰。
“嗯,是我太心急了,等这副药吃完了我们再来看。”
冰雪拎着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便和顾心慈约好似得,分道扬镳。
顾心慈进了一家百货买了几件物拾,又沿着大道绕过了一条街,上了一辆与之身份相配的古董车。
车上一名司机,是她从顾家带过来的陪嫁,亦是她的心腹。
可她还是找了个由头,心想着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逛街逛的太累了,剩下的都是些不打紧的东西,我让冰雪去了,一会儿她自己回去,我们先走吧。”
司机话不多,言简意赅的答应着,便
“对了,我让你留意老爷的动向,最近有什么进展没有”
车子稳稳的前行着,一如司机有条不紊的回答。
“回太太的话,最近老爷除了
“你果然去了那里罔顾我对你的信任,子诚呵呵呵”
她一边心里凄凉的想着,一边听着司机的话。
“据说前段时间那个江家大小姐好像
商会是洛城几位商业巨擘和政府部门联合组织的机构,沈、江、景三家都占有极大的决定权。
而张家这几年不过是依仗沈氏威风才得以节节高升。
这种小门小户终究是连商会的边儿都攀不上的。
她凝视着窗外,一副看穿万物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说沈氏对这江家筹建的外滩新厦很有兴趣,所以要老爷去替她摆平”
沉默便等同于默认。
这名司机和冰雪都是父亲当年
那就是
服从。
顾心慈心中不免生出一抹玩味。
“你再去查一查,沈氏要老爷为他们做了什么。”
“是,太太。”
汽车
二人俱是惯性向前一倾,顾心慈心乱了一拍,看司机对手里的方向盘束手无策。
“怎么回事前面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往这个方向”
“霞飞路一般不会如此拥挤,而且下午三点这个时间正是人少的时候是属下失职,未事先查探好路况。”
顾心慈并没有追究,她关心的完全不是司机是否失职,眼看宽敞的大道遍处人头,只怕要堵上一时半会儿。
远远看去竟看不到路的头,只觉得路上铺面了移动的黑蚁。
几量来往的汽车显然也没意识到这样的状况,被拦
人流似乎有一瞬间的疏通,可汽车向前行进了一米便走不动了。
“你先熄火吧,一眼望去全是人,只怕现
司机听令的熄了火,顾心慈打开帘子准备查探,却不知何时已经行至和一辆比之更甚的豪华古董车身侧。
只是与之前行的方向正好相反。
正思忖是哪家如此财大气粗,对面的白帘刷的一下被一只细白的手拉开,腕子上一根赤金叠菱嵌红宝石手链十分打眼。
顾心慈多看了一眼,赤红如鸽血的宝石和绵密的金光交相辉映着。
她眨了眨眼睛,这才去瞧车厢里的人,可巧正对上一双探视的眸子,可想而知,车内的人已经率先注意到她。
女子衣着不菲,身旁作陪的人她再熟悉不过。
当日助景施琅查抄顾家工厂的中就有这江氏的二公子江元凯
而这车既不是景氏的更不似金启璇一向低调的做派。
那么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女子应是江氏长姐
脑子里自顾对白,江书宁已经将车窗摇了下来,顾心慈眼快紧跟着落了窗。
她率先道“缘是江小姐,今天不知出了什么事儿,这时候还不是高峰期的霞飞路竟然堵成这样,我们两家这走不动的,竟
霞飞路这一带是江家的产业,如今堵成这样自然是要个说法,再因着两家从没过任何来往,理当是走不动,顾心慈这样说半嘲半解,也算是来消闷,顺便消了两家的尴尬。
可见手段高明。
果然江书宁承了她的情,道“前些天商贸里正策划了一起活动,今日放了出来,没想到却有这万人空巷的效果,可大家蜂拥而至,我和元凯堵
江元凯只觉得世上没有比这更无聊的对话。
他没心没肺道“今天上午去商会的路上看见张太太带着自己的小丫鬟一同进了梅大招的诊所,怎么这半天的功夫,小丫头变作了私家车,岂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