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缙坐
如此对视着,就好像是断人生死的阎王爷,心中一切阴谋诡计无处遁形,让人畏惧。
“草民郝来喜,叩见大人。”
郝来喜双腿一软,跌跪
“郝来喜,本官问你,案
郭缙放下手中卷轴,站起来绕出了书案,来到郝来喜面前。
他站着,他跪着,郝来息看见那双靴子,无形中给他很大心里压力。
“回禀大人,案
“只是那日下午大雨连连,老爷从衙门回来时全身已经湿透,随即老爷
“这晚到老爷凌晨被杀害期间,就是
郝来喜依旧跪着,没有得到话,他不敢起身,一直垂低着脑袋,手指微微缩了些握紧。
这幅状态,自然是落入了郭缙眼里,他勾唇浅笑了下,双手负
他没有说话,书房里很沉静,氛围紧张又压迫。
郝来喜盯着郭缙摆动的衣角,额头冒出冷汗,汇聚成一滴落下进入眼睛里有些酸疼,他微微颤着身体,不敢伸手去擦汗。
瞧见他这幅越来越浮躁的情绪,已经是处
“草,草民不知。”
郝来喜吓得一颤,额头都要点
郭缙慢悠悠说道“若是知情不报,此人则是被定为杀人凶手的帮凶,待真相水落石出后,与犯人一并关押进大牢里,等候判刑,且往后三代子孙不准参加科考。”
这话,把郝来喜给吓得不轻,他连忙抬头,慌乱道“大人,草民还有事情要说”
他儿子可是书的料,若是真不能参加科考,这不是断了儿子的前程,无法光宗耀祖了吗
“很好。”郭缙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说道“若是配和本官办案,待案件水落石出后,本官亦可做主,由衙门给郝管家奖赏。”
“多谢大人宽厚,草民这就将事情全都道来。”
郝来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他现
“草民方才所说,确无半点虚假。但草民那日夜里,因为晚膳贪嘴多吃了不少辛辣之物,导致肚子滚烫的疼,往茅房里来回跑了好几次。”
说到这里,郝来喜舔了舔嘴唇,有些害怕的朝着四周看了几眼,这才继续说道
“前几回府里很安静,除了走廊上挂着明灯,只有老爷的书房还
郝来喜忽然压低了声音,他贼眉鼠眼的观察着四周,就好像说出后面的话,就有人要来杀他一样。
“大胆竟敢
姚言冷声呵斥,剑光一闪,长剑已经横放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郝来喜讪讪而笑,不敢再东瞄西瞄了。
“本官就站
郭缙挥了挥手,姚言这才回剑,退到了旁边。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草民要走去找老爷,可是途中,就看见天上有团黑雾砸落,随即变幻成了三个男人,他们看起来凶神恶煞,就像是厉鬼前来索命。”
“草民半夜看到这幅景象,自然是吓得头皮
“草民心中害怕,不敢靠太近,自然听不见他们交谈了什么,但是从老爷拍桌而起,抬手怒指的动作,草民就知道,他们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没谈妥,起了激烈争执。”
“随后那三人中,忽然有个人上去掐着老爷的脖子,就这样单手了起来,等老爷快要断气时,这才放下来。”
“更诡异的是,三人同来时般,又化作一团雾散去,凭空消失不见了待他们走之后,老爷这才爬起来,继续坐
“至于三人离开后的事情,草民就不知道了,生怕被
郝来喜说着这些密秘,心肝都
“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三人”郭缙微微皱着眉头,垂眸深思。
郝来喜说道“大人,您刚来青平州,不知道有个传闻。那就是半月前丢失的大批饷银并非是江湖中人所盗,而是厉鬼拿走的,我家老爷因调查这起案件得罪了厉鬼,三日前这才被半夜索命。”
姚言深深皱着眉头,冷声道“一派胡言这世上怎会有鬼定是些江湖中为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专门来诓骗你们这些无知之辈。”
“姚护卫此言差矣,您要是同草民
郝来喜被骂得抖了抖身体,可还是嘴瓢的回对怼了句,见姚言凌厉眼神看过来,他又害怕得缩着脑袋,垂眸时眼睛溜转着。
“怪力乱神。”姚言冷哼了声,对厉鬼盗饷银,厉鬼索命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他跟
郭缙听着郝来喜说完,这才举起手让姚言停下来,他目光紧紧盯着郝来喜,说道“郝管家,可还有事情隐瞒本官。”
“回大人,草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并无半点隐瞒。”
郝来喜诚惶诚恐。
“行,你可以下去了。”
郭缙摆了摆手,郝来喜叩拜了一下,这才起身走出了书房。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姚言看向郭缙,皱了皱眉头,“大人,我感觉这个郝来喜还有所隐瞒,方才说的那些极有可能是他自己胡编乱造的。当天晚上的事情没人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上下嘴皮子一碰,可不就是捏造得像真的一样。”
“不管是真还是假,此人能够
郭缙自然是不会真的相信郝来喜的话,他转头看向姚言,说道“你去查一查,厉鬼劫饷银那晚的具体情况,以及源头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
姚言点头,“大人,您是怀疑,有人故意
“有这个可能,但若真是厉鬼劫饷银,这对我们来说还是件好事。”郭缙笑了笑,剑眉星目的他很是英俊。
姚言不知所云,但他相信大人的判断不会有误。
“走吧,派人将这里看好,不要让人进来破坏了案
郭缙走出书房,姚言
春雨总是很急,且让人措不及防。
宁秋带着长生
“娘,明日我们去看大夫吧”
长声玩得很高兴,可他心中最惦记的就是娘亲的病情,他没有忘记每逢雨天时,娘亲就会疼得难受。
“快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宁秋拍了拍身边位置,长生听话躺下来,软乎乎的被窝让他兴奋了许久。
他唠唠叨叨的说了会儿话,就将自己给哄睡着了。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雨声,宁秋缓缓闭上眼睛,一夜好梦。
翌日醒来,他们
宁秋还不知道会
若是让她天天住客栈,这得少了多少生活情趣,况且做什么事也不方便。
掌柜的介绍了个掮客,说是他的小舅子,保证能帮忙找到处心满意足的院子。
宁秋说了购买院落的要求,等到中午时,掮客回来了。
他面带笑容,显然是完成了宁秋所提出的条件,要是这次买卖成了他有佣金,还有不少赏钱。
“按着您的要求,我替您找到了一处二进院。“
掮客说着,他灌了一口热茶,犹豫再三,又补充一句”只是这个地方吧,有些问题。”
若是换成其他人,他可能还会遮盖几句,主要是他看着宁秋那脸上神秘花纹,还有那眼神,就觉得不好惹。
要是被
“有什么问题。”宁秋挑了下眉头,余光见掌柜的恨铁不成钢又无法阻止的模样,就明白这件事掌柜的也知道,只是不愿说罢了。
“您刚从外地来,没有听过我们江南镇里最近的事吧”掮客左右看了眼,他低下头,小声说道“这家住户是个卖布料做小本生意的商户,他那么着急想要卖掉房子然后离开江南镇回到老家,那是因为,他半个月前曾经亲眼见到厉鬼杀人,这半个月来生怕自己会被杀害,日夜不能寐,所以这才要决定举家搬迁。”
话到此,大家都不是笨人,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若是厉鬼只是来家里索命,而不知道看见的人是谁,那么谁住进去谁就是替死鬼,可不就遭殃了嘛。
掌柜的走过来,先是瞪了眼今天很不机灵的小舅子,这才看向宁秋,笑着道“客官,依我之见,这些事只是那商户累得眼花,大半夜看错了,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厉鬼杀人。”
“我姐夫说的也是,那商户经常来回赶路的倒腾布料,这困起来就会容易看花眼。”掮客将这件事给说了,他又着力美化几分,“况且他院子里的梅花,开得那是极好,江南镇独此一家。且因这件事,本来可以卖四五百两银子的院落,他现
宁秋给他的要求就是首先找家里种梅花的,若是没有再考虑其他院子,而且那商户也承诺给他,若是买卖真的成了,还额外给他十两银子。
为了有命有钱花,他可不是要多费口舌嘛。
“对对对,客官您有所不知,这商户是喜欢赏花之人,他院子里不止有梅,还有不少名贵花呢。”
掌柜的也是力帮忙,这小舅子能赚钱了,他家那母老虎也能开心,晚上也不会对他拧耳朵,还大吼大叫的凶得很。
“娘。”长生对这些不
“厉鬼罢了,我倒想瞧瞧长什么样。”
宁秋摸了摸长生的脑袋,而她这番话,让掮客和掌柜的互看一眼,从彼此眼里都能看得出是
“走吧,现
宁秋站起来,牵着长生往门外走。
掌柜的到底年长,他很快回过神来,见小舅子还
“哦哦,我这就去。”掮客抓了抓头
但甭管如何,反正他已经将情况给告知了,若是还坚持要买,他只等着赚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