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芦笋,豚肉生姜烧,盐煎三文鱼,味噌汤。
这是麻生家今天的晚餐内容,制作人当然是麻生雅贵,指望文月霭做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三枝君今天约我下班后一起吃饭了。”坐
一口咬下脆嫩的烤芦笋,文月霭“唔”了一声“
“嗯,”麻生雅贵夹了一块鱼肉,“我没答应,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拒绝了吗”文月霭若有所思。
“难道答应会比较好吗”麻生雅贵问。
文月霭的反应让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记号”应该是
关于三枝幸的邀请,他有慎重思考过。
答应的话就有机会接近对方,说不定可以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缠上他,不过,这么做有些太危险了。
虽然拒绝也有被报复的可能,但从早上对方和同事和乐融融的相处来看,应该是不会
“那倒不是。”文月霭摇头,“不过,就算你去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三枝幸。
麻生雅贵看向文月霭,以眼神征询。
文月霭“接吧。”
没有犹豫,麻生雅贵接听电话后第一时间按下扬声键。
电话听筒中传出了三枝幸带着哭腔的声音“麻生前辈帮帮我求求你”

“新宿东口。”说完这句话之后三枝幸就把电话挂了,麻生雅贵再打回去时已经变成了无法接通的状态。
新宿东口,那不是歌舞伎町附近吗
担心三枝幸真的遇到危险的麻生雅贵没有犹豫,直接就拉上文月霭出门了。
因为赶时间,再加上带着文月霭,麻生雅贵没有像平时通勤一样坐电车,而是到地下车库把车开了出来。
夜晚的东京灯火通明,和白天一样繁华,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比白天要更加喧闹繁忙,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让人总是忍不住怀疑这座城市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夜晚。
红色的信号数字一秒一秒地倒数,坐
车窗玻璃外华灯闪烁,有对向车辆的车前灯,昏黄的,荧白的,也有车尾灯的红,还有各式各样广告牌上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构成了一幅色斑斓的印象画,却连给文月霭当背景都不够格。
这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美得不讲道理却又极其耐看的五官,他只
“哔哔”
后方响起了喇叭声,看到信号灯已转绿,麻生雅贵敛了心神,挂挡踩油门一气呵成,驶向前方。
行驶到新宿东口附近的时候,麻生雅贵刚放慢车速,就看到了双手环抱着肩膀蹲
打亮双闪把车停靠

从那几个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对三枝幸做什么。判断出这一点的麻生雅贵松了口气,不光是为三枝幸,也是为那几个醉汉,毕竟现
突然,麻生雅贵感觉到自己的袖口被轻轻地拉了一下,这力道很轻微,不过因为位置是袖口,所以他马上就察觉到了。
顺着这力道,麻生雅贵低头,对上了三枝幸带着盈盈水光的眼睛。
这时麻生雅贵才有空观察三枝幸,她的衣着有些凌乱,似乎是因为奔跑导致的,原本应该整齐绾
非常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和凌虐欲。
“我不想回家。”三枝幸攥紧了指尖揪着的属于麻生雅贵的衣袖袖角。
按理来说,成年人做这种小学生才会做的动作会有点恶心,三枝幸做起来丝毫不别扭,充满了天真而娇憨的魅力。
面对三枝幸的表演,麻生雅贵的心绪没有什么波动,心底反倒升起了一股好奇,好奇文月霭此时看见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回头看了眼副驾驶的车窗,才想起他的车窗是防窥视的,从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到里面。
想了一下,麻生雅贵说“那我送你去酒店吧。”
说出这句话后,麻生雅贵立刻感觉到身侧的人爆
他转过头,看到三枝幸脸上依旧挂着柔弱顺从的微笑。

条件反射地拉开和三枝幸的距离,麻生雅贵替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果然有哪里不对吧。他想。
本想坐副驾位置的三枝幸脚步一顿,最后还是姿态自然地坐进了车内,关上车门后,她惊讶地
好白。
第一眼看到那个后脑勺时三枝幸愣愣地想。

恍惚之间,她听到麻生雅贵
话语中的未之意是个成年人都清楚,麻生雅贵本可以一个人来,但还是带上了文月霭,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和三枝幸单独相处,也就是说,麻生雅贵对三枝幸完全没有一丝暧昧遐想,更不要提进一步了。
原本这种情况是会让女性安下心才对,三枝幸却诡异地沉默了起来,坐
三枝幸的沉默正合麻生雅贵的心意,这样他就可以
就目前的接触来看,他感觉三枝幸更像是一个人类,有自己思维有自己的情感,虽然跟过去的她比起来性格变化有些大,大到像是变了一个人,但是三枝幸和他以前遇到的「非人之物」并不相像。
不过,这说到底都是他的感觉,没有什么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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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雅贵回头向三枝幸解释“这里是兴都馆常用的接待酒店之一,作者需要换一个安静的环境写作时我们也会安排到这里,安全性和服务都还不错。”
说着,他下车为三枝幸打开了车门。
为了避嫌,麻生雅贵只把三枝幸送到了酒店大堂门口,
说完这些,麻生雅贵就准备走了。
不管他人怎么认为,至少他是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了,说到底对方和他也不过是同部门前后辈的关系,做到这个份上也差不多了。
“谢谢你。”
听到身后传来的低的几乎要听不见的声音,麻生雅贵脚步没停也没回头,只是抬起手挥了挥。
“怎么样”回到车里的麻生雅贵没急着启动引擎,而是转头看向文月霭,“有
文月霭仰头短暂地思考了一下“果然是口红吧。”
麻生雅贵一愣“口红”
他回忆起这两天三枝幸的妆容,使用的口红都是鲜艳饱满的大红色,确实和以前完全不同。
文月霭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知道女性为什么要涂口红吗”
麻生雅贵想了一下“唔虽然有女为悦己者容的说法,不过我觉得现代女性化妆除了职场要求以外,更多是为了修饰容貌和展现自身的个性与魅力吧,我记得口红
“说得好,不愧是资深编辑,知识面很丰富噢。”文月霭海豹鼓掌,然后正色道“有一则小众的都市传说,是关于口红的,你听说过吗”
“什么”
“有一种特殊的口红,只要涂上它,就可以变美。当然,也有别的说法,可以变得受欢迎,变得自信,可以获得他人的容貌之类的。总而言之,就是可以改变自己。”
麻生雅贵的反应向来很快“你是说三枝君她使用了这种口红”
文月霭肯定道“没错。”
听到文月霭的答案,麻生雅贵陷入了沉思,也就是说三枝还是三枝,只是
文月霭就这么撑着头看着沉思的麻生雅贵,或许asa还没有
不,或许asa并不是不知道,他恐怕是觉得要依靠外物才有勇气改变自己的三枝太可怜可悲了,所以回避了这个答案。文月霭想,但是,大多数人都是没有勇气靠自己做出改变的,有这份勇气的人早已是成功者了。
“这绝不是没有代价的吧”麻生雅贵说,这种前后几乎像是变了一个人的转变,怎么想都不可能是过了质检的正经产品。
文月霭轻笑了一声“当然有啊。她的生命力
“那我身上的记号又是什么情况”麻生雅贵问,“要怎么处理。”
“放着不管就行了。”文月霭摊手,“只要asa还是asa,她就不会伤害你。”
好不负责任的说辞麻生雅贵腹诽。
他其实多多少少也意识到了,三枝根本就没遇到什么事,是故意打电话让自己出来的,而且也有一瞬间对自己爆
不过这不影响他抱怨“这是什么说法啊。”
意思是说如果他急色一点今晚就可以打出ga 了是吗,还是主人公死亡的bad endg。
像是听到他心里的话一样,文月霭露出一个微笑“因为你是个好人喔。”
“做好人还能遇到这种事我可没听说过。”麻生雅贵嘴角抽了抽,“那么,解决方法呢”
“只要她能再也不用那支口红就可以了。”
对这个简单的答案麻生雅贵有些不可置信“就这”
文月霭摇了下头“这可不容易。”
只要三枝幸一天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做出改变,她就会一直依赖于口红的力量,毕竟依赖外物比强迫自己踏出安全区要简单多了。
想到这一点的麻生雅贵沉默了一下“我试试吧。”
作者有话要说文月怒给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