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亮时分,老李他们把骡子套好,一行人总算继续出
本着不浪费一分一毫的原则,乔芸指挥两个车夫把那些皮毛还完整的狼统统剥了皮堆到车上带走。
狼皮值好些钱呢等到了绛州城,找个皮货商卖了。
孙三郎照旧赶着货车走
因着晚上的事,乔芸几人都不想说话了。有心想要嘀咕,可又不想让前头那辆车上的人听见,气氛一时间尴尬极了。
来乾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扭过头隔着窗子压低了声音问乔芸“东家,你真要赔钱给他啊”
“啊赔什么赔”谷雨气呼呼地揉搓着手里的帕子,“咱们还没让他赔药钱呢那么好的金疮药啊”
乔芸的眼神渐渐阴冷,她呸了一声“亏他还知道我是鼎食记的东家老李”
“诶,东家有什么事要吩咐”
“咱们县里的酒楼平日里雇人这些事,是归州里管着,还是自己做主”
老李一下子就明白了乔芸的意思,他笑道“一个酒楼几十号人呢,绛州这么些县,也管不过来。”
乔芸了然地点点头,她冷笑一声“赔工伤当然得赔,免得落人话柄。不过我的钱也不是好拿的这么着,老李,你回去之后告诉丁全,就说我的话,把这个孙三郎调去做最苦最累工钱最低的活”
谷雨听了,立刻拍起手来,眉开眼笑“哈哈,这个法子好,这才折磨人呢”
老李不解地问“东家,你要是想整他,直接把他辞了不行吗”
谷雨抢着结过话“直接让他滚不是太便宜他了何况是酒楼主动辞人,还得给他按现
“没错,让他受不住了的时候自己滚蛋。”乔芸哼了一声。
“原来如此”来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法子倒是爽快
出了心头恶气,几人终于开始有说有笑了起来。
又走了将近一天,从清晨走到太阳开始西斜,几人终于
绛州的繁华程度可真不是一个县城能比得上的。
这里不像县城那样十天一个集会,农民赶着集会的日子才进城买卖东西,绛州城的大街上干干净净,青砖路整整齐齐,一片片坊市也划分得颇为严格,坊外的大道上几乎看不见什么摊位。
老李和孙三郎付了入城费,沿着城中心笔直的大道一路向东,来到了最大的一处坊里。
乔芸指着前面的一个建筑,问“那个三层楼的是鼎食记吧”
“是。”老李一边笑着,一边将车子停
孙三郎则是驾着车率先往鼎食记的后门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带着两个丫鬟急忙从酒楼里跑了出来。
他吩咐身后的丫鬟“快,请新东家下车”
两个丫鬟上前来,一个打起帘子,一个摆好脚踏,脆生生道“请东家和东家太太和下车。”
乔芸受宠若惊地
男人笑得热情洋溢,上前来行了一礼,道“您就是解大掌柜说的那个乔小娘子吧,拿着咱们酒楼两成股的那位”
乔芸谦虚地笑笑“我不过是占了两成而已,伱们真正的东家还是解娘子呀”
“哪里哪里。你们曲沃县的酒楼小,你可能没见识过,你的辣椒到了咱们州里多能赚钱有的人从绛州的犄角旮旯跑过来就为了吃一口干锅鸭子。我姓杨,您叫我杨掌柜就行。来来来,我备了一桌酒水,给你们接风洗尘”
乔芸两天没吃过新鲜饭食了,这会儿馋的不行,然而她还有别的事忙。
她看了一眼酒楼大门内,这会儿酒楼里可是座无虚席她闻着饭菜的香味,咽了咽口水,说“杨掌柜,眼下天色不算晚,这饭我晚一会儿再吃。我得先去把我带的货卖掉。”
“货”杨掌柜露出好奇的神色来,他好心道“若是和吃食有关,咱们店倒是可以直接帮东家您消化了。”
“不是不是。”乔芸摆摆手,简单地说了一下昨天遇到的事情,又说“狼皮没硝过,不耐放,得快脱手。”
杨掌柜知道这事耽误不得,便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原来如此,那您快快请去。记得回来吃我这顿饭啊”
说实话,乔芸第一次卖皮子,对这方面一点经验都没有。
老李来过好几次绛州城,出声道“这周遭几个坊里一般都会有皮货行,眼下不是商人来皮子的季节,要卖皮货也只能去皮货行了。”
“那就听你的吧,哪家皮货行比较好”
一旁的杨掌柜还没走,还
乔芸不知怎的就联想到了长安拾春记。
她皱了皱眉“这种店家恐怕压价也压的厉害,我的毛皮瑕疵比较多,我又是生客,恐怕难卖好价,我们还是货比三家再说吧。”
“东家说得对,货比三家,了解行情确实重要。不过您虽然是他们的生客,可这不是有我呢嘛。走,我陪你走一趟。”杨掌柜笑眯眯地将双手拢
方记皮货的柜台后头,一个小伙计正捧着个碗
门口出现两个人影,小伙计赶紧放下饭碗,抹了抹嘴迎上来,他定睛看清楚了来人,顿时笑了起来“哟,这不是鼎食记的杨掌柜嘛今儿竟然有空光临,可真是让蔽店蓬荜生辉呀”
杨掌柜“去,那你们家掌柜的叫出来。我们有一批狼皮,看看他不。”
“好嘞,您等等。”小伙计一溜烟跑去了后院。
少顷,方掌柜就从后院出来了。
两个掌柜见面,又是好一阵客套。
听完两人的来意,方掌柜伸出带着翡翠扳指的胖手,摸着自己的胡子,勉为其难道“实跟您说,眼下不是皮子的季节,何况你们的皮子还是自己剥的,我们原本是不的。不过,看
“老方,咱们也都是老朋友了,你也别跟我整那些个虚的。”
方掌柜咧开嘴笑了笑,他扫了一眼乔芸,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这就是之前他们喝酒的时候,老杨说的那个小东家吧酒桌上这姓杨的喝一杯酒能把小东家做的新吃食有多火热这事拿出来吹三遍
如今小东家亲自来了,他肯定是想
嘿,有意思。
方掌柜笑着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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