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云大陆·真武殿—
却说郦岚这边,真武帝君方才离开大殿,那一干邪神便如同夺宝一般,直向着大殿这边冲来。
真武帝君往九幽去时本是施了个障眼法的,再加之这大殿更是在玄妙大陆中肆意漂游没个定数,一干邪神想要找寻,实属难事。
能叫这大殿被发现的原因倒也不是旁的——郦岚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便是魁星君有意掩盖,也无济于事。
那一干邪神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掌握了真武帝君离开的消息,如今却又这一处从周遭将天地灵气全数拢过去,怎么能猜不出是谁人的手笔?
以至于郦岚连同那些汇聚而来的灵气,并上这大殿,就好像是那拖了尾巴的彗星一样,能不叫神寻踪追上来才是件怪事!
魁星君显然也没料到郦岚方才尝试一遭,就能叫这玄妙大陆的灵气和不要钱一般朝着郦岚就冲了来。联系起郦岚的身份来,其实这也合该是在两位正神的预料之中的。
仙侠里的情况本就已经足够乱,周遭那些仙鹤也凑到郦岚身边来,想要借着郦岚身边的灵气修炼一番。不似在魁星君面前,连摸都不叫人摸上一摸!
平日里连摸也不叫人摸的仙鹤,如今簇拥着郦岚,魁星君白了那群仙鹤一眼当真是会见神下菜碟,如今郦岚尚且还是个魂儿,这群仙鹤都这么明目张胆,到时候……
“唰!”
“啊!”
“哐哐哐……”
殿外的闹腾直接打断了魁星君自己心中的思考,直接叫神长吸了一口气,急忙回过头去看看郦岚莫要出了问题。
听见殿外的动静,郦岚本是不打算理会的。毕竟她自是相信真武帝君的,既然后者敢叫自己和魁星君一道待在这儿,自己便大可不必忧心。
只是魁星君那道目光好像淬满了星辰,照到自己身上就如同那一道探照灯的光束打到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两样。
如今的郦岚同方才来到玄云陆时那一团的模样早已大相径庭,同自己原本身形一般的郦岚心中暗叹一声,睁开眼眸,回转过身子来看着魁星君。
“莫要在意他们。”有真武帝君留在这殿上的本事,就算是这一干邪神找上门来,也不过是有来无回,现下里只要保证郦岚不受到打扰便好。
魁星君恐怕是不知道,打扰到郦岚的可不是殿外那群邪神,反倒是他自己这份出于好意的忧心,叫郦岚不得不分出神来。
“嗯,自然。”真武帝君特地叫魁星君来随着自己,无非是为了让自己能好生修炼,免得到时候被害了性命去……
“那便好,真武这殿可要比我那结实的多,毕竟如今九州大陆的郦国可是上至皇族,下至寻常百姓,无一不供奉着她这位战神。”
“你如今这修为恐怕只能在你回到玄云大陆方才能用得上,在这玄妙陆上,我们多是靠着那供奉之力。”比起神君天境的真武帝君的力量来说,殿外那一干区区神人境界的邪神确实不够格。
“若是想由仙入神,只靠着那修为是远远不够的,便是能将五行之力运转自如,没有这来自仙、人、鬼的供奉之力,终究只能是仙尊一位。”
不管郦岚现下里是如何心境,总之魁星君是嫌外面那一干邪神聒噪的紧,干脆便同郦岚说起这些不至于直接干涉到后者这一世发展的事来。
“这供奉之力本是为了保证天神多属正道,造福于人的,如今却叫那一干邪神利用,成了明目张胆为非作歹的工具!”
若是郦岚还有九州大陆的记忆,魁星君这话就能解释清楚前者当初难以理解的问题——这邪神怎可能有那般修为,有求必应,有应必灵,便显而易见。
魁星君也不是话多的性子,只是好不容易有个同郦岚讲明的机会,若不趁早些说了,指不定还要有什么突生的事端来……
天地之间那五行的灵气不断自十方汇聚而来,只叫本就剩个三魂的郦岚觉得愈发清净,仿佛要彻底同这周遭的一切融为一体。
一波波的攻击只叫这大殿都随之震荡,虽说对这当中的魂和神造不成半点影响,也着实是恼人的紧,更是连带着那涌来的灵气都带上几分杀意。
“不同他们计较还没完了?”魁星君脾气真的不大,同人间走那一世一般,无论是这位活了上万年的神,又或者那活了几十年的老人,平日里皆是和蔼的很。
能惹急的魁星君的事,只怕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在人世间身为夜辉煌的魁星君也不过是为了女儿的婚事、朝廷的政事恼过那有限的两回。
除此之外,魁星君的性子是真的好。毕竟以之前那仙鹤爱搭不理的事若是放到那群邪神处,只怕已然被褪了毛,烤来吃了。
“啪嚓!”方才还在案上的瓷杯落在地上,直接分成几瓣。
回过神来的魁星君盯着那瓷杯的碎片看了许久,终是不打算忍下去“我出去同他们会上一会!”
莫看魁星君不擅战斗,却也到底是那天上星辰所化,到底也在真神地境,平日里同郦岚纠缠个不停的那妖神也不过是神君黄境,便是对上了,魁星君也能抗上一段时间,等到真武帝君的援助。
“但凡真武在,哪里能叫他们这般恣意妄为?”适才同郦岚留下这话,一闪身,魁星君便已然出现在殿外。
这一干邪神看见魁星君也是愣在当场,没人说这殿中还留着位魁星君啊!心中便只剩下一句早知他在,我们便不来了。
“真武这殿说的同你们能闯进来似的……”
魁星君是真的呢无奈,自己那好好的杯子可是去九州大陆走了一遭之后,回来照着那冰裂纹做的,百余年来自己一直宝贝得紧,如今就这么碎了,放到谁身上谁不生气?、
“散了罢,散了罢,我今日没心情同你们动手。”如今最首要的便是保护好郦岚的安全,魁星君也没有那心情分出神来同这群邪神较劲。
更何况,邪神也好,正神也罢,到底是神,即便是被魁星君打败消散与世间,也不免叫这玄妙一番动荡,因而双方也很少互下杀手。
正如方才所言,都是神,无论正邪都不会同里那般和傻子一样上去送死,魁星君如此说了,对面也全当做是个下台阶,撂下两三句废话便该散散了。
“也莫要觉得你们真武能做什么,等我们八大神帝……”
“你们总不敢叫她在这里窝一世,到了玄云陆,便是我们出不了手,以她如今的本事,也活不了多久。”
魁星君知道这群邪神在玄云大陆的布局是一点儿也不比九州大陆少,只是实在没有心情与之再说些什么,如来时一般回得殿中,由着他们自说自话去。
“那玄云陆,可是有他们早早布下的局?只等着我回去跳。”殿外的话郦岚能够听个一清二楚,知道魁星君和真武帝君都不会害自己,言语中也是多几分调侃。
虽说魁星君信任郦岚的本事,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一回来殿中便蹙眉不语。
从真武帝君那里,郦岚早已经知道这殿乃是个如同那毛玻璃一样的存在,殿外听不殿内的言语,殿内却能够清晰听见殿外那些带着几分中二的言语。
因而郦岚现下里说话也是半分顾忌也没有,完全凭心便是。
郦岚本不是那等自以为是的,只是如今见得魁星君满面愁容,只道“他们缘何便能知道到时候是我落到坑里被他们埋了,还是叫我将那些坑一一填上,往后叫他们再害不了人?”
后者听此,自是不由得发笑——真武说的当真不错,也不是失去联系的那十余年里郦岚经历了什么,如今这性子同任何一世都颇为不同!
“那是自然,毕竟在这九州陆,你已然叫他们上百年的布局毁于一旦,不过是玄云陆,我自然不忧。”魁星君担忧的并非是郦岚的本事,而是如今可还有那足够的时间等这一遭与否。
只是如今若是讲给郦岚听,除却叫人多上几分紧迫之外,并无半分好处,既然这般,魁星君觉得倒是不如不说的好……
郦岚知道魁星君说的应当是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却也没有继续深究的问下去。若是后者知道的话,早就要同自己说了,每日里魁星君也不清闲,想来也是不可能知晓的那般详细。
—玄云大陆·盈离殿—
历任殿主皆在这殿中修行,非是这大殿承认的人,断然是不可能轻易进来——玄雪、玄雷还是老殿主仙逝前便在这殿中挂了名的。
因而,在看到周遭的火灵气直奔着殿主所在这大殿而去之后,魏长老的手下即便是想要去干涉,也被阻挡在外。
外面的名声都是魏长老为了行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自己编造出来的,实际上这具身子不知道在殿中待了多久,若不是郦岚传授的那些强身健体的武功,只怕现在和锈住没什么两样。
同样是引那天地之间灵气入体,月英可就没有郦岚那般幸运了,只觉得和叫那刺激性极强的药输进血管里没有什么两样,若不是怕被玄雪、玄雷听了去丢脸,月英早就不只是呲牙咧嘴……
“啊,怎么能这么疼啊,服了……”
月英思路倒是清楚,想着自己长久不能正常进食,只怕是缺了什么元素“要命,该不是医生给我输钾反应到梦里来了,不然怎么这么疼。”
看那书中写的,盘膝打坐之时不能乱动,或是受到旁人打扰。月英现在是既不能疼得‘嗷嗷’直叫唤,也不能和蛆似的来回扭动,全靠着那股劲儿撑着。
这种痛苦持续了很久,弄得月英都已经开始迷糊之时,殿外的热闹激发了月英的本能,瞬间只觉得身上也不疼了,脑子也不混沌了,支棱起耳朵听着外边儿的事儿。
“怎么?没看见你雷爷爷在这儿呢么,还打算进去不成?”
玄雷原来这么中二么?月英暗自腹诽,这才发现身上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疼了,倒是一种从骨髓里传出来的刺痒,好像千万只蚂蚁在血管中游走一般。
“啧……”反正也抓不到,倒不如听热闹缓解,月英倒也一副乐天派的模样。
“呵,殿主到底几分本事你们可别我清楚罢,如今在殿中修行的,能是殿主本人?”
不是,等等,这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事儿居然真的能发生?月英表示,这种事儿自己还真的是头一回遇上,当事人的心情就是很无语,很无奈。
可无语也好,无奈也罢,月英知道玄雷是为了叫自己能够踏踏实实的修炼才守在门外,自然不能辜负后者的期待。
想到这儿,月英自然也不再看热闹,只可惜方才回过神来放缓了呼吸,便听见外边儿好一阵‘叮了咣啷’——这是打算把盈离殿掀翻了不成!
玄雷知道这群人什么心思,不过是怕如今的殿主当真承袭了建立盈离殿的那位月英一样的天资,叫魏长老的图谋毁于一旦罢了“你们若是胆敢再靠近一步,等待你们的下场便只有死路一条。”
“这盈离殿是殿主才能修行的地方,如今你我皆知殿主自小不能修行,如此便显然是有那杂仙鸩占鹊巢,我等是为了盈离殿除害,你难道也要拦不成?”
这魏长老手底下的走狗们显然是有备而来,讲话说的冠冕堂皇,只可惜玄雷不吃这一套,经过玄雪每日的耳提面命,便也知道自己不能掉进他们的陷阱当中去。
“你们从何处听说殿主自小便不能修炼?”
“诸位可都是魏长老的人……难不成是魏长老说的?”
“你,你……”狗一旦被踩了尾巴自然会急,但狗对人类素来忠诚,只有这好好的人不当,偏偏要去做旁人走狗的才会急了便咬人,当即抽刀扎向玄雷。
只可惜玄雷非但不是吃素的,更是这盈离殿里远近闻名的暴脾气。同玄雪一般,只要是涉及殿主的事,绝对不会有半分含糊,二话不说举刀迎敌。
毕竟实力太过悬殊,来犯那魏长老走狗甚至没有留下名字,便已然成为了玄雷刀下亡魂……
倒也不是玄雷下手狠绝,若是这走狗当真冲到大殿去,只怕是要叫那古旧的阵法直接灭的连魂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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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学了一个这几本书和我回头要写的新书都要用上的东西,回来实在是太晚了,所以拖到凌晨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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