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圣驾回京的消息一并回去的, 还有陛下
消息传到宫里,几位娘娘那边如何尚且不明, 倒是底下伺候的人议论纷纷,一时间见面都心照不宣地问一句你知道了吗
怕是宫里要变天了。
自皇上登基以来,一直对从前皇子府里的老人不冷不热,不过也没亏带过,还经常念着娘娘们,所以宫里也算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眼下这种平衡眼看着就要被打破了。
晏玄钰亲自给怜儿赐了姓, 以此彰显荣宠,现
若是普通女子, 晏玄钰万不可能如此随意给别人冠姓, 但是嘛
两人算是互相利用, 倒也用不着心虚。
晏玄钰这几日可是积分大爆
他的昏君宠妃日常任务终于能做起来了。
锦衣卫已经仔仔细细查了沈怜的身份,对方确实身世清白如她自己所说晏玄钰刻意叮嘱了要好好查, 这下就算是一直不赞同的老臣也没了话说, 只劝诫了几句陛下不可过于沉迷女色。
身世清白至此, 又出现的这么巧合,恰恰是对方有问题的证明。
晏玄钰知道这也足以证明沈怜背后之人的心计谋算之深。无论再怎么查下去, 也只能道是巧合。
这招不是没有漏洞,以背后之人的缜密,使出这招“美人计”大概是一次试探了。
试探晏玄钰是否如他们所愿的一样昏庸。
不管安排沈怜这枚棋子
何况,晏玄钰心里已经有了成算,他还要用沈怜来做几件事。
“主子,昨夜寅时沈怜院中有异。”一人身影隐
晏玄钰点头,“继续盯着。”
大周皇家暗卫历来只为皇帝一人所用,皇室暗卫从小开始培养,除了忠于皇帝一人之外没有身为“人”的感情,先帝留到晏玄钰手里时暗卫已经不多了。
晏玄钰还没拿他们做过正经事,只之前出宫易容时用过。
他刚来这里不久时就让人养了几批孤儿,不过自然不会像大周培养皇室暗卫这样,教的是旁的事,以后也是要出现
沈怜倒是沉得住气,自从奉贤城伴
晏玄钰不急着网,放长线,钓大鱼。
何况他如今周围这一团糟糕的模样报出去也好。
果然如晏玄钰所想,沈怜寄出去的信没被背后之人直接接,而是转了几手才递到背后之人手上,足以可见其小心。
沈怜
信里还写大周皇帝昏庸,只知享乐。
如果晏玄钰看见这段话一定要
像沈怜这般的女子,若不是晏玄钰的身份,她一辈子也不会看他一眼,沈怜喜欢的是光风霁月的温柔公子,而不是只
这些晏玄钰当然不知道,回宫后第一件大事就是召见那回宫述职的将军。
天子的好一番冷落让旁人看清了新帝对武将的态度,也让不少人松了口气。
晏玄钰乐见其成。
他如今没有足够与文臣为主的世家大族抗衡的力量,姑且“顺着他们”来。
忠君,忠的劳什子君
这是不少武将的心声。
大周自建朝一百二十年后,就开始了重文抑武,那时候大周刚刚从纷乱割据中焕
士农工商与晏玄钰所知道的无太大差别,只是大周如今兵卒的地位极低,这也是为了压制武将的政策。
手里有了兵权后本就不再受钳制的武将们难免心思活泛,何况天高皇帝远,他们
如今大周边城的戍边将士粮食竟然到了几乎要自给自足的地步。
袁康是大周武将里为数不多的忠心之臣,他本就与其他武将不和,回京述职一事后其他人更是等着看笑话。
袁康依旧淡然,手下的将士再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压着,不然就依军法处置。
袁康虽然年纪轻轻,
如果换做旁人,就凭袁康这一头撞死的忠心,其他武将早就出手压制他了。
但是袁康本事大,治军严明不说,本人更是熟兵法用兵如神,一手长枪出神入化,前年突厥过冬来抢大周边境的粮食,袁康亲自带了将士守住了城门。
用兵打仗,武将们敬他分。
边关有战神之称的袁康,今年回京却被随意安排了个京城里进的院子等皇帝召见,这处府邸甚至没
每到早晨,隔了不远就是各路小贩的叫卖声。
可以说是地处菜市场,嘈杂极了。
晏玄钰不知道这事,他想得再周到也不能面面俱到准到一名武将的住所如何安排,这些事自有姜丞相等人去做,晏玄钰只是没想到党派之争这么低质又恶毒
连住所都能拿来操作。
晏玄钰是想给那群人上个眼药,让他们放松警惕,但是他没想真得罪了袁康,要知道就是老好人也会黑化的。
说起来他也是因为知道袁康的性子才敢玩南下奉贤这么一手。
袁康本人接受良好。
“这段时日,你看出什么来了”袁康放下眼前像个小盆一样的碗。
袁逊听到将军问他,连忙一抹嘴巴正色道“我”
只是还没等他绞脑汁想句话,袁康已经自顾自地说“我观当今陛下并非传闻中那般。”
袁康小时候
具体说百姓有什么改变或许没有太大,但是总归让袁康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袁逊听了这话,
那些个匹夫们现
自袁康进京以来,府里只到过几个大周老将的拜帖,今日吃了早膳,袁逊新奇地拿来了一张拜帖,上面说是请袁将军府中一叙。
“将军,您去还是不去”袁逊问。
这拜帖语焉不详,难保不是个什么圈套,袁逊自小
袁康摸了摸请帖,金粉,是顶有钱的世家才会用的。
他又嗅了嗅,这股墨香必是难得的好墨。
“去。”袁康说,他倒也想看看,如今天子态度如此明确下还有谁想走他这条路。
那必然是天子本人。
袁康坐了辆低调的马车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别苑。
这别院对外是一位醉香阁恩客为一女子赎身后将其安置
晏玄钰同样低调出宫,别院风景雅致,怪石装点,看上去很是奇趣。
袁康
那门人只笑而不语。
袁逊不耐烦道“你主家到底是谁躲躲
他刚想质问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听得一清朗男声自前响起。
“是朕有失远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