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清殿的大门被打开之后,卫兵们恭恭敬敬的垂首站
片刻之后一声惨叫响起。
“陛下、陛下不见了”
紫清殿内空空荡荡,连鬼影都没有一丝。多日来殿外都戍守着重重卫兵,用夸张的说法就是一只苍蝇也难以飞出紫清殿。可是皇帝居然
有年轻的宦官立时哭天抢地,好似到了末日一般惶惶不安,甚至急着就要往天衢阁方向跑,要请那里的神仙道长做法找回他们的陛下。有几个年长的宫人倒是镇定,一把拽住了那些就要去天衢阁的宦官,“慌什么,仙人们既然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那么想来这事也早就预料到了。陛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可是、可是,万一仙人们并没有算到呢”
“没算到那才是好事呢。”老宦官幽幽说道。
皇帝未必是被什么鬼魅妖给挟持走了,也有可能是自己跑了。为什么要跑因为这小祖宗从来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脾气。
这是小天子登基后的第八年,也是他第六次试图逃出藩篱。
帝都的来使抵达樾姑是
勾吴国不复存
适龄的姑娘挑选太祝竟也和挑选妃子没什么两样。首要的条件便是年轻,过去是要十三至十七岁的少女,今年忽然放宽了限制,说是要十三至十九的女子。阿箬恰好十九岁,很难不为此怀疑,怀疑这次的遴选就是针对她一人。
出
神魂残缺的望春汐有时候就像个四五岁的稚儿,差遣她会让阿箬有种欺负小孩的罪恶感。可是她也没有办法,难道要她将望春汐丢
不过望春汐可听不懂什么双赢,她从前只知道跟着自己的兄长,兄长被风九烟扣
朱家宴请了那帝都的使节之后,便半是欢喜半是忧愁的送走了阿箬。朱简原想将阿箬再多留一会,可使节说大选将至,再拖拖拉拉恐延期误时,朱简只好含泪将阿箬送上了前往上洛的船只。
要想最快抵达上洛,最好走水路,经运河一路北上。
前来接阿箬的船只修得格外奢华,船用千年的云杉制成,漆成庄严的朱红色,雕龙绘凤,巧丽华美。与阿箬坐
这点朱简过去也告诉过她,即将成为太祝的候选人,
云月灯是瞎子却不是哑巴,她做太祝之前难道不开口说话的吗阿箬
但不必和那些候选人交谈也是好事,阿箬近来力越来越差,实
她们出
拾完住处又安排望春汐睡下之后,阿箬也
梦里见到的是什么她忘了,总之那是个好梦。她
然后她便醒了,醒来的时候身上一点也不轻盈,反倒沉甸甸的。有什么东西压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恐惧,阿箬也不例外。然而就
阿箬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安静片刻之后铿锵有力的低吼,“从我身上滚下去你自己有多重你心里不清楚么还当自己是颗小小的白玉珠子么”
聆璇的笑声轻轻的从阿箬耳畔拂过,撩拨她的心弦,“我也不想躺你身上,可是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将我贴身佩戴着么”
阿箬被这既无辜又撩人的声音堵得说不出话来。一枚玉珠,还是一枚重要至极不能丢失的玉珠,不贴身佩戴难道要串一根绳子拖
“大晚上的你忽然又变成人的样子做什么”
“我有千变万化的能力,想要以什么姿态出现
“你过去可一直是玉珠的形态。”
难道是畏惧本尊的力量,所以不敢
“因为害怕你会寂寞,所以特意变成人的样子来和你说话啊。”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你现
他好像是
“我说”聆璇贴近她的耳朵,一字一顿的对她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私奔”
阿箬的头脑空白了片刻,之后她直接从榻上滚了下去。
不是她欣喜过度乐极生悲,而是她现
不能再靠近他了。阿箬
坠落那一刻她以手撑地稳住了身形,站起之后就急速的后退了两三步,就好像聆璇是什么采花大盗,她不赶紧跑就要清白不保了似的。
如果是别人对阿箬说这样轻佻的话语,阿箬早就大喊捉贼,让人将这采花盗给拖下去打死了。可是这个聆璇顶着她所爱的那人的样貌,有着与之类似的声音,这样一来他就算再怎么轻浮孟浪她都不忍心怪罪。聆璇有着一张极好的样貌,看人时候眼神尤其无辜尤其真挚,让人不由自主的怀疑他方才说的究竟是不是真心话,不由自主就开始浮想联翩。
阿箬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抄起薄衾对着那张她所恋慕的脸砸了下去,“你想勾引我做梦”
如果是聆璇本尊半夜爬她的床,阿箬会觉得他只是不懂俗世的男女大防;如果聆璇本尊贴着她说话,阿箬会觉得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靠近人类;如果聆璇本尊对阿箬说我们私奔吧,阿箬只会怀疑聆璇理解错了私奔的含义,他真正想说的应该是我们一块出去瞎逛几圈吧。
总而言之,如果是聆璇本尊
“嘁。”聆璇坐了起来,将滑到了肩头的衣袖拽回去,“态度这么坚决,你是非要去帝都不可了”
“也不是非要去。”阿箬说“可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你那么反对我去。你总不可能是真的担心我的性命安危,生怕我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