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筝今日起床,隐约听到窗外似有北风呼呼的声音,她侧过头,透过新换的玻璃看向窗外。
“娘娘,快要立冬了。”
陆云筝微微一怔,她落水那会儿方才夏日,如今竟已入冬了吗时间过的可真是快。
“今日要给太后请安,娘娘您该起了。”
陆云筝回过神,起了身,自打孔戟回京,煜太妃便不让她继续守着了,许是有要事要合计。
“太妃娘娘派人传了话来,让娘娘吃饱些,今儿可能会耽误得久一点。”
陆云筝想起昨晚谢长风的未之语,顿时神一振。
今年是长寒冬,宿主要早做准备。
陆云筝“你不早说”这都要立冬了才跟我说今年是冬天会很冷很漫长
宿主已经做了不少任务,只要不懈怠,有望
陆云筝“”所以你就是见不得我稍微偷个懒,特意拿长寒冬来吓唬我
不过,系统不会有假,
眼下不过立冬,距离寒冬腊月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应该还来得及想法子帮助百姓熬过这个寒冬,只要坚持到明年,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大殿内,寂静无声。
伊正贤终于出列“徙民实边是劳心劳力且伤财的大事,屯田戍边亦是需要磋商的大事,皇上掠过众位大臣们,轻易应允此事,事后又将其忘之脑后,如此种种过于草率”
谢长风道“是朕的错,朕当时连番被流民所扰,一时心惶惶,只觉孔将军的提议极为合适,便允了。之后,又察觉贪墨案,一心想要查明,竟将此事忘了,着实不该。”
“既如此,臣便再上一次奏折,劳烦众位大臣再商议一次。”孔戟淡淡道“边关九城自当年被屠殆,血流成河,至今人烟罕至,只靠将士们戍边,长此以往,恐难顾全。臣请徙民实边,
谢长风问道“众位大臣以为如何”
德亲王第一个赞同“臣以为可,因着贪墨案,长江沿岸本该迁移的百姓,如今大都成了流民,全靠朝廷周济,长此以往,国库不足,若不趁早想法子安置了他们,等到积水成渊,流民成群,难保将来不成大祸。”
“王爷又怎知将流民引去去边关,不会成祸”
“历朝历代,拥兵自重,圈地为王的藩王将军之流还少了吗不然祖宗们为何不许
“边关都是空城,若是将来被敌人绕过军队驻守之地,岂不是要等到他们一路杀到腹地,我们才能知晓”
一旦吵起来,文臣们的脑袋又可以挂到裤腰带上了,丝毫不惧孔戟这个大杀器就
吕盛安的目光屡屡扫过坐
曹国公沉着脸,一言不
一旦边关稳定富足起来,那些人心里可不会记得劳心劳力的朝廷,只会对孔戟感恩戴德
思及此,曹国公不由抬眼看向高坐
不过,既要建城,那自然就要委派官员,倒也不是全然不可行。只是,孔戟腿上的伤到底是真是假他还能不能站起来,乃至行军打仗
有孔戟的孔家军和没有孔戟的孔家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有如此思量的不止曹国公,不少人都
既然伊正贤都说了是大事,那自然不是一次朝会就能吵明白的。
眼见越吵越凶,到最后已经都是车轱辘话,谢长风出声,将此事押后,命大家散朝后再去吵,吵明白了再来。
接着又议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
眼看就要结束这次朝会了,孔戟再次出声“臣此番回京,沿途并未惊动任何人,却仍遭了埋伏,不止臣受了重伤,将士们也死伤不少,他们没能马革裹尸,却倒
谢长风道“理当彻查到底”
大理寺卿龚正卿只觉得后背一凉,果然,下一刻,这案子又落到了他的头上,还好还有刑部尚书方章与他作伴。
“臣请督察此案。”
“可。”
这一刻,
吕静娴被禁足多日,突然得太后召见,她心知十有是鸿门宴,却仍面色坦然地去了。
踏进仁寿宫,吕静娴抬眼一瞧,太后和煜太妃竟然同坐一堂,其他几位近乎神隐的太妃们也都
陆云筝坐
“儿臣给母后请安,给母妃请安,给”
吕静娴跪伏
陆云筝来的比较早,这会儿坐得有些腰酸,便略微动了动。
太后眉眼未抬,却出了声“怎么了”
陆云筝动作一僵,见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动了动唇角,正要说话,却被煜太妃打断了。
“皇上近日事务繁忙,这后宫之事,还是请太后做主。”
太后淡淡道“到底牵扯到皇嗣,还是由皇上亲自来审的好。”
原本还有些不明就里的人,此刻也都明白今日这一出为的是什么,再看看被太后晾
煜太妃道“皇上素来敬重太后,况且,这后宫里的阴私事儿,皇上未必能懂,由您审问,自是再公正不过。”
太后摩挲珠串的手顿了顿,终于抬起了眼。
吕静娴暗暗冷笑,这两人敌对了一辈子,
“皇后,你可认罪”
吕静娴直起身“儿臣何罪之有”
“谋害皇嗣。”
吕静娴道“儿臣与曹昭容连面都没见上几次,谈何谋害一说更何况,曹昭容此前
太后似乎知道她不会认罪,抬了抬手,辛嬷嬷会意,将一众证人都带上殿来。
看清来人,吕静娴的面色倏地沉了下去。
陆云筝看着她的神情,不由微微勾了勾唇角,不得不说,太后当初那招可真是厉害,逼得吕静娴将身边人从上到下大清洗了一遍,最后反而将对自己不忠的人留下了。
太后和煜太妃一旦联手,区区一个吕静娴远不是对手,不过几个来回便不再开口,似乎默认了这个罪名。人证物证俱
吕静娴并不慌乱,到底只是个昭容肚子里的胎儿,便是她谋害的,也罪不至死,只要不死,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番模样落
此时,谢长风也匆匆赶到,听过太后的陈述,只淡淡扫了吕静娴一眼,道“全凭母后做主便是。”
太后冷冷道“囚禁凤仪宫,非诏不得出入。”
“皇后谋害皇嗣,到底是丑事一桩,暂且压下不提。待年后,再行废后之事。”
谢长风恭顺道“是。”
吕静娴微微一颤,她抬起头,看向那个俊美无俦却无情至极的男人,突然顿悟了什么。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让我们都知道你宠幸了曹昭容,还让曹昭容有孕,然后眼睁睁看着我们为了这个皇嗣明争暗斗”
陆云筝道“没有谁明争暗斗,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人想要谋害这个皇嗣而已。”
“我还当你真是虚怀若谷,原来你是知道这个孩子压根就活不下来”
虽说这话也没错,但陆云筝岂会输了气势“怎么皇后这是面对铁证如山,无从辩驳,便想要四处攀咬”
吕静娴怒目而视,她竟然敢将她比作畜生
陆云筝冷冷地看着她。
良久,吕静娴移开目光,暗劝自己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凭白失了分寸。
不等宫人来到跟前,吕静娴自顾起了身,挺直着脊背步出了仁寿宫。
面对太后探究的目光,煜太妃淡淡一笑“这后宫里,再没有比我更想有皇嗣诞下的人了。”
太后淡淡道“只要皇上雨露均沾,自然能早日开枝散叶。”
煜太妃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