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吴瑞鑫很有眼色的先行告辞。
他的性格热闹,少一个人好像空旷许多,一种古怪的气氛
何姜把路边无辜的小石子踢飞,往前跳一步,头
余望想想邀请道“到江滨走走”
去年刚沿着江滨重新修正了步行道,一到晚上人挤人,散步的、观光的络绎不绝,小孩子骑着滑板车像阵风一样经过,横冲直撞得像
何姜没好好看路,险些被撞个正着,还是余望拉她一把说“想什么呢”
男人手心带来的温度快速消失,被触碰到的肌肤却好像烫得吓人。
何姜结巴道“想,想工作的事。”
余望
何姜还没把她爸给的文件看完,说;“我先自己想想。”
她也要做自己的分析才行。
少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余望还是挺遗憾的,雄性动物
他道“有事管找我,全天候
这倒是真的,他好像真的就住
何姜本来不爱拿着手机到处晃,有时候想起来看一眼都是半个钟头过去,为此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是的,她就是这么容易抱歉的性格。
人不可能一夜之间变得强大,境遇的改变需要很多时间来调整,她现
余望觉得她的语气像是炫耀新玩具,然而于他而言欧洲自
因此他道“路上小心,玩得高兴。”
何姜心里是充满期待的,说“我还没去过呢。”
圈子里对这位江河集团的大小姐揣测良多,因为出现得实
当然消息灵通人士几乎都知道她以前流落
余望想到这都觉得很心疼,说“以后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其实何姜并不认为自己从前很惨,她小时候也有过一段快乐时光,寄居外婆家也没有被太多为难,她还是按照自己设想的道路
她的性格上确实有诸多缺点,但活泼的本能也
她道“有机会的话。”
又切断这个话题侧过头看说“灯光秀开始了。”
临江的灯光秀颇有特色,是本市这两年著名的观光景点之一,尤其是夏天的夜晚,多少游客纷纷掏出手机准备拍摄。
余望见状说“给你拍一张吧。”
何姜看过他拍的照片,都是风景居多,踌躇道“你会拍吗”
她爸上次也是兴致勃勃,愣是把她的美貌拍得平平无奇。
余望五岁就拥有第一台相机,还拿过两个分量不轻的专业奖项,佯怒道“看不起谁呢。”
何姜吐舌头耸耸肩,后退几步靠着步道的栏杆说“站这可以吗”
拍人像确实不是余望擅长的,因为风景是死物人是活的,需要双方的合作才能出来好照片,但他好歹也是全家出游的御用摄影师,指挥道“往左侧一点,头低下来。”
还挺像模像样的,何姜笑得都有些做作起来,站一会说“好了吗”
余望一直
何姜只好做个敬业的模特,等听到“好了”整个人松口气说“看来这钱我挣不了。”
她有一阵还挺动过心靠脸挣钱的,但美貌有时候会带来太多灾难,君子还不立危墙之下,她没道理自己一头扎进像个大染缸似的行业。
余望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自己还给她递名片,笑起来说“也不见得。”
他还是认为何姜这张脸本身就有无法匹敌的优势。
何姜权当是夸奖,凑过来看他的手机屏幕,很是惊喜道“拍得真好。”
跟她爸比起来完全是天差地别。
余望礼尚往来道“主要是你好看。”
这番对话让两个人听上去都很像是狗腿子,对视一眼莫名笑起来。
何姜当场给自己换新头像,瞥一眼时间说“往回走吧。”
明明是相同的路线,回程因为即将分开显得更快。
余望送她到家楼下,看着人进电梯才走。
一品江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为保护隐私电梯都是刷卡搭乘,每次都是只能到一层楼,没有遇到邻居的可能。
因此何姜好心情地哼着歌,也不怕自己的五音不全暴露。
江宋正
何姜回忆一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说“玩得挺开心的。”
江宋也不追问她是跟谁出门,毕竟孩子有自己的世界,做父母的需要给他们留出空间。
他道“开心就好。”
又好奇道“今天的电影很好看”
何建设这个账号多半时间是他
何姜把包放
江宋到这个年纪,怀才不遇的人见过太多,心已经是冷硬的,说“要是感兴趣,以后也可以往影视圈投点钱。”
这时候就不提自己曾经投一千万只拿回来五百万的故事。
何姜当然不会知道她爸还有过血本无归的时候,兴奋道“我有一本一直很喜欢的书。”
是十几岁的时候跟同桌凑份子
江宋心想她当时会选电视剧部门恐怕也是因为对这个行业有热情,说“投资是这样的,不一定能一击即中,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
哪怕是他也有过好几次失败的经验,只不过功业太盛没人提。
何姜还是挺功利的,说“那我还是希望能挣钱。”
别说什么重要的是努力而非结果,有付出却不人意只怕会气死。
江宋也不介意花钱帮她攒经验,说“五个亿,看看你能做到哪步。”
这是他打算给女儿的启动资金,最坏的结果是五年内亏完。
何姜心跳加速说“给,给我的。”
天可怜见,她现
江宋无所谓道“只要能做成件事就算成功。”
哪怕有一笔益,这钱就没白花。
何姜对自己还是信心满满的,大概也是还没受到多少商海浮沉的毒打。
她大声道“肯定不止一件。”
江宋也不打击她,说“那我就拭目以待。”
何姜的肩膀陡然沉起来,罕见地熬夜看文件,颇有开学前一天补作业的临时抱佛脚,但实际上她念书的时候从不做寒暑假作业,都是忙着赚钱,优等生有特权,老师也不会计较。
大概是这种经历给她自信,觉得努力应该就能做好。
不过人也得认清自己,她并没有多少挑选项目的眼光,好
何姜看得出来,给的都是些营这几年没有增长的公司,时代注定会淘汰掉一批企业,不能追逐浪潮就会被打翻
贴心是贴心,但也激起人的胜负欲,何姜深吸口气说“我一定能做到的。”
不过光靠自我努力也没用,江宋第二天就
他好奇道“看什么呢”
何姜挪开手指说“
是一位哈佛商学院的教授录制的,信息时代免费的知识唾手可得。
江宋并没有正儿八经让她学习什么相关知识,只是能带上她的场合都量,这会说“交大经管院有几位教授的不错,改天带你去拜访。”
又说“还是专门给你找个老师”
何姜指着平板说“已经有了。”
这课深入浅出理解起来不费劲,还能顺便练习听力。
江宋知道成绩好的学生多半有比较强的自主学习能力,也不多干涉说“行,慢慢来。”
他正值壮年,又不是马上要退休需要继承人,还有大把可以努力的时间。
何姜还是挺有紧迫感的,过会才应说“好。”
看样子已经全身心投入课程。
女儿太上进也有点苦恼,江宋出门的时候半炫耀跟几位老朋友提起说“拦不住,给自己安排好些课,我看着都替她累。”
养孩子就是开盲盒,花费心力多未必有好成果,一位老总道“少
江宋是冲浪人,说“你这是嫉妒。”
大家喝茶说着话,把话题绕到最近的事情上。
一个说“孙家的老爷子又下病危通知了。”
八十好几的人子孙一大串,家产却还没有个说法,眼看又是一场大官司。
人家窝里斗的时候最有便宜捡,下注哪一位能执掌大权对自家公司将来的
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沾上钱都会反目,更何况是同父异母。
要不说计划生育、一夫一妻好呢。
江宋往前十年说没有女朋友是假的,但
有人对这些还是挺清楚的,说“第二代没一个成器的,只有个孙子还不错,可惜年纪太小。”
家族企业靠经营,早入场的就树大根深。
总之不管是什么情况,大家都认为孙家迟早要倒,一个企业的分崩离析多半是从此开始。
江宋心中若有所思,聚会结束后说“查查孙氏最近有什么想抛售的。”
陈明远应下来后才问道“差不多了吗”
都知道这里指的是什么,江宋叹口气道“也算是高寿。”
不论熟悉与否,多少让人有些伤感。
陈明远岔开话题道“何总刚跟我要了一杯成立以来的所有资料。”
江宋投资的太多,略一思索道“做咖啡的那家”
是前几年赶上国内咖啡行业兴起冒出来的新公司,可惜营一直不怎么样。
陈明远也没想到大小姐会对这家感兴趣,
他道“有点出乎意料。”
确实是,江宋笑笑说“这孩子我有时候我捉摸不透。”
又反应过来说“你叫她何总啊”
陈明远一本正经道“当然,毕竟下个月开始就是我的直属上司。”
他现
江宋对这位特助的工作能力还是很放心的,否则也不会让他做女儿的领路人。
他道“工资也从下个月开始涨。”
涨幅
江宋倒是有两句话要叮嘱,说“她年纪轻,做不到位的地方你也多担待。”
颇有老臣前托孤的意思
陈明远不敢托大,说“何总好相处。”
何姜实
她这会也是忧心于自己脾气太好,正对着镜子练习冷笑,笑得眼睛都快抽筋了,长叹口气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