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一到,节日的气氛陡然浓烈。
何姜随便去个商场就能看到装饰华丽的圣诞树,心血来潮决定
当然,她从前也有过这样的念头,只是苦于真树太贵和没有地方放消费不起,现
她这天要出门去花鸟市场,理所当然叫上男朋友,不过嘱咐他最好开辆大车。
余望有很多车,但最适合载货的恐怕就是那辆福特皮卡,他放
但这车
一品江是个高端小区,对出入的车辆严格管理,余望本来就是业主,因此出入上向来方便,可惜他今天开的是别的车,摇下窗后道“是我。”
余望倒没觉得有什么,说“是我自己没登记。”
他还当成件趣事跟女朋友说,叫何姜乐不可支道“这车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还挺贵。”
她还以为十来万就能买下来,结果加改装居然要百来万,真是不可思议。
余望是正儿八经的富三代长大,可以说从来没缺过钱,
想把自己的宝贝展示给心爱的人看。
何姜欣然接受,不过说“那这车用来拉树会不会很糟蹋”
余望心想这是什么道理,说“车毕竟是工具,总比放着好。”
何姜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哄自己,说“但很多人都管车叫老婆。”
爱惜得不行。
这
认真谈恋爱的人,说起婚姻是正常事,何姜对此并不排斥,但她有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坦白道“我想晚一点。”
起码最近年不考虑。
余望本质上也不是追求婚姻,道“没事,只要你喜欢我就行。”
他只是想两个人一直
何姜听他这话说得怪可怜的,还有两分卑微,说“一般都是女生要求男生。”
余望不是个一般人,说“你不用要求,就是我会做的事情。”
何姜看他直视前方说情话,撒娇道“要看着我说。”
余望总不能
他好不容易找到空隙,侧过头再重复一遍。
何姜心满意足,莫名整整自己的围巾说“今天回去也要做慈善。”
她老觉得自己太幸运,不多做好事说不准会遭天谴,因此每每得到一点爱就要回馈社会,拉出账单看的话她自己最多的支出恐怕就是这上头。
余望已经熟知她的大部分习惯,自己倒数着红灯又出
花鸟市场占地面积很大,一进去就是鸟叫,何姜还是第一次到这儿来,左右看说“这是染色吗”
余望他爷爷就爱好这些,因此他是略懂,细端详说“虎皮鹦鹉,应该是天生的。”
何姜酷爱蓝色,眼看着人家身上这渐变蓝的羽毛就忍不住,伸出手指说“好好看。”
余望试探性说“那买一只”
何姜猛摇头道“我不要。”
宠物多数熬不过人,她不太喜欢离别的痛苦,说“还是让它们等更有缘的人。”
余望其实有所预料,因为他早些时候是想过送何姜一只小狗,可惜旁敲侧击后就断绝这个念头。
他道“那就只看看。”
两个人边走边看,已经忘记目的是圣诞树,还是看到卖花的摊位才想起来。
何姜喜欢花,哪怕是别人认为最俗艳的红玫瑰,花好像也格外衬她,每一种都
余望自认是会拍照的不如他会做男朋友,会做男朋友的不如他会拍照,当下就拿出相机来,可以说是时刻准备着。
何姜只觉得他总是背着个双肩包,永远能拿出最适合当下的东西来,忍不住道“你不觉得重吗”
她要不是有百八十个包要展示,出门更加愿意只揣上手机两手空空。
余望常年户外运动,对背包是习以为常,甚至背过身展示道“看上去像不像大学生”
说实话,还是挺像的,何姜点头道“
尤其是这种牛仔裤和t的打扮。
余望衣着向来随意,以方便行动为基准,严格说起来他并非潮人,但身上有另一种英俊,自然、率性,像洒
他道“可惜咱俩没能一个学校。”
何姜也不由得设想自己要是很早就遇见他会怎么样,但想来想去都缺乏现实逻辑的支持,说“也许那样就不会互相喜欢。”
他们吸引彼此的是现
余望想想也有这个可能,但是
恋爱本来就是有许多的浪漫。
何姜讨好笑笑,目光所及忽然说“你闭上眼睛。”
听上去像是有什么惊喜,余望很是听话,不过还记得往旁边先跨一步,生怕挡到别人的路。
何姜做贼一样跟店老板交涉,买下一样东西后说“请睁眼。”
余望不解道“草”
又补充说“我是指一种植物。”
何姜抬下巴示意道“你摸摸它”
余望一手拿着相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眼见着叶子闭合说“含羞草”
何姜用力点点头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余望依稀记得小时候见识过,说“确实。”
又意味不明道“有点像你。”
碰得太用力就躲起来。
何姜看他的眼神有两分古怪,踩一脚说“现
余望小声道“那晚上行吗”
又可怜巴巴说“你都回家吃晚饭。”
何姜最近确实早晚两餐都
她自己也觉得挺过意不去的,只道“先买树。”
没有拒绝就是答应,余望志得意满道“想吃什么,烤肉、火锅还是西餐”
何姜觉得他有尾巴的话都快翘到天上去,拉出古装剧的调子说“看来是本宫太冷落你。”
余望演技不过关道“只要公主垂怜片刻就行。”
这台词真是怪怪的,何姜只道他最近都
余望摇头说“那不至于,这词也太没水平。”
连自己都吐槽,何姜都不知道说他什么,把含羞草装进袋子里给他,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正值周末,花鸟市场的年轻人其实也很多,尤其这儿是新近的网红地点,不少人来拍照,何姜被挤了个晕头转向,才
她道“你好,这个怎么卖啊”
老板过来说“你们是自己载还是送货上门”
何姜道“我们自己有车。”
她开始早有准备。
老板道“按长度,看你要多高的。”
何姜比划着自己说“跟我一样就行。”
全程都是她来沟通,余望只
等树安顿好,何姜
洁癖的人没办法喜欢户外运动,余望偶尔还觉得自己挺邋遢的,他满不
又说“先拉回去再吃饭”
何姜看一眼手表道“这个时间我爸
余望立刻改口道“还是直接去吃饭吧。”
何姜憋着笑说“我想吃火锅。”
这天气太冷,让人的口味也变重。
余望定好位子,到的时候直接能点餐吃饭,等上菜的空隙,何姜一直
他无奈道“不是送给我的吗”
何姜振振有词道“不是说你的东西都是我的吗”
余望一时没办法反驳,只能说“主要是想把我送给你,你不能只对赠品上心啊。”
何姜故意说“我送的礼物就只能做个不值钱的赠品吗”
余望只觉得怎么说都不对,又爱极她的胡搅蛮缠,寻思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道“我这样的青年才俊,赠品自然也是价值连城。”
何姜嗔他是“王婆卖瓜”,他也笑呵呵,只是吃完饭说“姜姜,现
晚上当然有晚上该做的事,何姜跟着他回家。
这地方她不是第一次来,但还是饶有兴致四处转悠,毕竟有趣的东西实
余望起先是由着她,只是越看越觉得她是故意,索性把人打横抱起来说“再看下去天要亮了。”
何姜环着他的脖子道“那就到天亮不行吗”
余望眉头一挑道“你是指哪个不行”
是男人就不能不对这两个字敏感。
何姜才不怕他,手指头划过他的背说“你觉得你是哪个不行”
余望心想真是没开灯胆子就大,他把人放下来,伸手摸床头的灯,暖黄色的光照
何姜扯过被子盖着自己,踹他说“不许开灯。”
余望难得没听话,扣着她的手指说“姜姜,天很快就亮的。”
月亮会慢慢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太阳升起,破晓的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房间的那一刻,何姜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然而人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只知道男人果然是挑衅不得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