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一过,就是元旦。
市民广场组织了倒数跨年的活动,何姜一直很想参加,跟她爸吃过饭就出门去约会。
余望下午去了趟老宅,因此今天没到楼下接人,而是到目的地等。
说是等,他不过是早到两分钟而已。
道路临时管控,何姜是坐地铁过来的,她顺着人流走就看到他,不知怎么有点不好意思喊,往前跳几步说“等很久了吗”
说实
他道“才刚来。”
何姜刚要往下接,被路人撞一下,跌进他的怀里。
余望手放
何姜只是没站稳,忽然感叹说“太久没挤地铁了。”
搁以前,她也是为不迟到
余望想象着她曾经自己
何姜倒没那么多愁善感,对她来说已经时过境迁,她道“还是快点出去找位置吧。”
活动大屏幕
余望没反对,只是护着她道“那也要小心走路。”
两个人挨得很近,说不清究竟是自己
那简直是人山人海,一眼过去望不到边。
何姜还是第一次来,深呼吸说“感觉是来找罪受的。”
她一手还得仅仅攥着手机,生怕从哪冒出个贼来。
余望揽住她的道“还挺有意思的。”
他们难得
何姜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一肘子捅过去说“不许说话。”
余望低眉顺眼笑,看上去别提多乖巧,好像自己半点旖旎的念头都没有。
但到底是太挤,想站稳就只能靠
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到的,拍出来的照片还能唯美。
余望也没看出来浪漫,但是摸着她的
他们毕竟是第一次谈恋爱,总得自己来过才行。
何姜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看自己的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广播的声音就响起来,
只有余望看着她,觉得灯光
何姜浑然不知,数到“十”的时候才回目光。
她准备着说祝福,一只手还停
余望好笑道“将来我们有两个孩子的话,你一定是个不偏心的好妈妈。”
这句话话音刚落就接下上“新年快乐”四个字。
可他前后没有断句,落
她道“感觉好虚无。”
跑这么远,受这些罪,感觉没有得到期待的。
余望道“可是跟你一起过节就好。”
何姜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看着渐渐散去的人潮说“我们去吃烧烤吧。”
虽然是夜半时分,大街上的人不老少,连信号都跳到一格。
余望本来想让司机来接,心想这样车要进来也很困难,说“能走得动吗”
何姜点头道“拐过去人会少很多。”
她说得没错,过去之后连空气都新鲜起来,冬日里的萧瑟也多几分。
余望道“冷不冷”
何姜把围巾裹好,原地跳两下说“还行。”
树叶落个干净,路灯下的树影有几张张牙舞爪,像是随时会从地里钻出来的妖魔鬼怪。
然而都比不上余望的摄人心魂,他道“姜姜,有个办法能马上热起来。”
到底是黑夜能给人勇气,何姜踮脚尖说“我也知道。”
她主动靠近,冰冷的嘴唇印上去。
余望好像尝到一点巧克力的味道,还是小时候瞒着父母哥哥从柜子里偷出来的那种,只想一颗一颗接着剥开。
但也知道是
何姜重重地
余望抿着嘴不敢动,好脾气说“要背你吗”
电视剧里好像都会这么演,何姜迟疑道“我很重的。”
一百多斤可不是棉花。
余望半蹲下来,自信满满道“走到烧烤摊还是可以的。”
何姜俯身靠上去,趴
余望腾不出手,但扬起笑容道“你镜头再往左侧一点。”
拍照的事情上他是专业的,何姜听话地挪着,等看路两边的人多起来,说“放我下来。”
不然人人都看他们。
余望停住脚步,等她站稳后说“礼物还没给你。”
他说着话去摸口袋,但感觉不太对,拿出个方盒子出来说“靠,我拿错了。”
何姜本来想逗他几句,这会说“是我送你的。”
余望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他警惕性向来很强。
何姜笑嘻嘻道“谁叫你中美人计。”
她刚刚手伸进去也傻了,于是使这么一招偷梁换柱。
余望倒不管这个,只是捏着她的脸说“看来是我技术不行,你还有心情想别的事情。”
何姜往后退一步,避开他凑过来的脸说“你先看是什么。”
余望打开看,是一条项链,大概为放进小小的盒子里,所以链条都团
他道“你帮我戴吧。”
一般都是男生给女生戴的才对,何姜下巴微抬,示意他看自己的脖子说“我都是自己戴的。”
讲得还有点委屈。
余望好脾气道“那我摘下来再戴一次。”
又道“情侣款”
何姜这恋爱谈得有几分孩子气,什么都喜欢一对的,连手机壳都要挑一个差不多。
她道“当然。”
又有些理直气壮说“我特别喜欢这条。”
余望倒是无所谓,说“赠品给我也可以。”
即使是什么也没有,他都心甘情愿。
何姜故意说“下次就给你一个赠品。”
到底还是给他亲手戴上礼物。
银色的吊坠
余望垂着头看,颇有些满意道“现
何姜反而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个圆圆的盒子来,期待道“能给个提示吗”
又不是找宝
何姜其实是顺口一问,她两手一拧,打开看说“是
五朵银色梅花并列,表面不是很光滑,看得出并非新造的。
余望给她别上说“很适合你。”
他第一眼看到就是这种感觉。
何姜自己看不到,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使劲扭着头。
余望都怕她扭到脖子,说“我拍给你看。”
何姜道“不光它,还有我。”
又是等着
余望向来帮她拍照修图一条龙,连烧烤都不放过。
何姜压根不用费心力,就是
点赞、盗图都这么快。
余望凑过去看说“合照他就不
明明何姜靠
何姜吐吐舌头当做没听到,吃完串后说“再消消食。”
已经是夜里三点,即使是向来繁华的临江市也有几分寂静。
大街上偶尔一辆车驶过,连街上的灯都暗下来。
何姜道“我从没这么晚
一是她作息向来准,二是君子不立危墙,她不可能把自己置于可能
余望倒是经常瞎晃悠,说“压马路应该夏天。”
这天实
风一吹,何姜抖起来说“你说得没错,我们还是回去吧。”
叫人来接还得等,他们索性打车。
车
江宋才是吃一惊,说“我以为你不回来。”
老父亲那颗心别提多纠结,又不好干涉这种事。
何姜瞪他一眼说“所以你就放飞自我。”
也不看看现
江宋陡然失去立场,尬笑着往房间退,随意找借口说“我
何姜没好气地摇摇头,感觉自己像儿子网瘾太重的老母亲,无可奈何地叹了新一年的第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