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萧瑟,吹着满院落叶。
李公公满脸笑意,手拿拂尘扫身上落叶,他行礼,“老奴便先走了。”
陆衡之眉眼低垂,掌心缓缓张开,放着个小玉瓶。
他手指微颤打开瓶子,香味浓郁,令人愉悦。
陆衡之如玉的脸苍白如纸,牵扯着笑容,“这香,好闻吗”
李公公笑着,细细闻着。
男人神情宛如千年寒冰,笑容诡异。
这是江晏行送于叶玉的安神香。
直至刚刚,他才想明白。
巫师是江晏行,巫族秘术颇多,江晏行尸首天亮就被宫里抬走,又怎会不能死而复生。
江晏行纵着阿虞杀叶玉,他不喜叶玉,却又故作情深给她安神香,为她披上衣衫。
陆衡之阴恻恻笑着,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
所谓安神香扰人心智,衣衫令人神智不清。
他才会出现幻觉,失控伤了叶玉。
这两人想看着,他同叶玉互相残杀,想逼疯他。
陆衡之歪着头,盯着李公公,“你所说那女子,可叫阿虞”
李公公不愿理会,本想离开,却被他死死攥着。
陆衡之低垂着眉眼,微抿着唇,温润如玉。
“我为何被贬,世人皆知。”
“圣旨所言自欺欺人,我私自调兵,太子强娶臣妻,带兵大肆攻打王府,又何时顾及百姓。”
李公公想开口斥责,可男人神情宛如死尸般,阴冷至极。
李公公浑身打着冷颤,失声良久。
陆衡之眼底未有情绪,“为维护太子,贬乏功臣,实
李公公喉咙哽住,怔愣着。
近日大臣上奏折子皆是此事,恳请严惩太子殿下。
皇上整日大
皇上烦心将丽妃禁足,可又顾着她母家,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御前伺候的奴才。
陆衡之茶色眼眸微亮,很是病态道,“只要将阿虞还于我,我将担下所有罪责。”
“只要,将我们二人幽禁
“我便担了这罪责。”
李公公脸色怪异,真觉得眼前人疯魔了。
可他似乎看穿自己的内心所想,很是认真,“公公,可别忘了带话。”
他声音沙哑,“不然,公公失去的,可不止是升官
李公公是被吓得脸色苍白,逃出府的。
他
他未将陆衡之所嘱咐的交代给皇上,晚上竟梦魇了好几回,如同置身深海溺水的人,被个大手掐住,生不如死。
次日,皇上大
李公公秉着气,谨小慎微,跟着皇上身边。
皇上砸碎了西域进贡价值连城的壁画,砸碎了可抵万金的茶壶,他们这些人跪与地下,大气不敢喘。
李公公思量着陆衡之那番话。
他深吸着气,颤颤巍巍道,“老奴,有一法可解皇上困境。”
宝禧殿
素画神情慌张,跪与地下。
她脸色惨白,“探子来报,陆衡之同李公公要个女人。”
丽妃神色如常,“慌什么”
素画声音
“他便为太子殿下承担所有罪责。”
丽妃脸色微变,急忙起身,“还不快去拦住李公公”
素画急得不行,“奴婢得知此事时,李公公已
丽妃气的浑身
紫檀桌上的花樽摔碎
丽妃深吸着气,费力道,“去见江”
“去见巫师大人。”
巫族暂居与京郊宅子。
院内的巫师身着白衣,捣着药罐。
江晏行一袭白衣胜雪宛如谪仙,他手里捧着坛子,专心致志地调和着。
丽妃是打后门进去的,侍从低声道,“大人,丽妃娘娘有要事相求。”
江晏行缓缓抬眸,轻声道,“稍等。”
侍从微点头,可未迈出几步,那坛子清香,让侍从停住脚步,面露痴迷沉醉,他心猛烈跳着,很是春心荡漾。
他也不知想起了谁,脑海里明明是虚无一片,却让人沉醉至极。
江晏行微微笑着,放置了坛子。
他慵懒闲散,将茶水泼与侍从脸上,“我说什么来着”
侍从跪地,“奴见丽妃娘娘着急,便忘了吃清毒散。”
江晏行敛了神情,很是认真捣着坛子的东西。
从晌午弄到黄昏时分,他手里多了个蜀锦盒子,才慢步走向后院。
丽妃喝着茶,见江晏行缓步走来,冷声道,“你可是让本宫好等。”
江晏行眉眼低垂,同素画微颔首,素画知趣地退出去。
屋里,只剩江晏行同丽妃两人。
他安静地将盒子摆与桌上,“江埕所倚靠的是贤贵妃。”
“贤贵妃深的父皇宠爱,他们母子才能如此得意。”
他看着丽妃,“父皇所宠爱之人,也该换换了。”
“此物唤为迷情散,只需将它滴于水里,
丽妃愣了良久,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
她若早有此物,何必费劲心力谋划,才只是江埕禁足。
何必居于丽妃位数十年,备受屈辱。
她很是激动道,“本宫真是未白养你这孩子。”
丽妃笑着道,“当年皇上独宠贤贵妃,陆衡之正得圣恩,江埕孝顺懂事,逼得你我寸步难行。”
“本宫无能,护不好你,只能眼睁睁见你被陷害。”
“本宫夜不能寐,终日自责,多次想着让你承受易容之痛,潜入巫族,是不是太过太残忍。”
“可如今看来,总算是熬出头了。”
江晏行眼眸平静如水,淡淡道,“身中迷情散之人,活不过一月。”
丽妃低垂着眼,怔愣良久。
她轻笑着,“足够了。
“本宫就先回去备下丧仪。”
“你这脸,也早日易容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要准备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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