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勤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明明上次
不愧是跟着裴岩东
边既轻飘飘两句话把赵勤的温情脉脉打得粉碎“我可不敢跟你吃饭。”
“谁知道饭里有没有加料,一筷子下去我就不省人事了。”
赵勤笑意僵住,缓了缓,掩饰道“你真会开玩笑。”
边既不容他掩饰“当年高考完,你准备给我喝的矿泉水里加了什么东西,你比我清楚。”
冷不丁被边既拆穿,又有外人
刚走一步,张自州就出声将他叫住“等等,你打算拿着我手机上哪去啊”
赵勤客客气气“这里不方便,我去外面,手机一会儿就还你。”
张自州却一点都不客气“那不行,你就
赵勤怎么说都是裴岩东身边的人,平时别人都会看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话了。
连嘲带讽,嘴巴跟裴绩一样不饶人,裴绩如此待他情有可原,毕竟当年加之他是领导的亲儿子,可这个人又是老几
赵勤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一个国家公职人员怎么可能偷你手机,你多心了。”
张自州更是阴阳怪气“那可说不好,人品跟职业没有直接关系,你又不是没干过缺德事,少给国家公职人员抹黑了。”
“你什么意思”
“你管我什么意思,你还打不打不打手机还我,你也赶紧走人,我要关门了,本老板非营业时间接待你这么久已经是日行一善了。”
“你”
赵勤想起这次来京柏的目的,更不想给领导节外生枝,快速冷静下来,没把时间浪费
“真难得,你居然知道自己
赵勤试着劝他“裴绩,你冷静点,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边既不耐烦打断“你说不说”
姜云满从没见过这样的边既,感觉很陌生,却又心疼。
他好像进入了应激状态,竖起满身的刺,随时准备攻击靠近他的人,可是这些刺的另外一头也深深扎进了他自己的血肉里。
姜云满上前牵起边既的手,
用柔软的指腹轻轻揉搓他的手背,抬眸看他,无声安慰他的负面情绪。
边既低眉看过来,紧绷的神经一下子舒缓,似乎有一股暖流沿着被姜云满牵住的手注入到了他的身体里。
他反手握住姜云满的手,用口型对他说了声没事。
姜云满点点头,揉搓他手背的动作没有停止。
边既压了压情绪,不为别的,他只是不想吓到姜云满。
那边,赵勤大概是察觉到了边既绝不让步的态度,权衡利弊之后,硬着头皮
“你爷爷下周九十大寿,打算
边既轻嗤“自己亲爹九十大寿都不方便出席,裴书记可真是一如既往爱惜羽毛,怎么,相关费用挪用公款了”
赵勤呵斥道“裴绩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是你爸”
“我不记得我有什么爸,爷爷又是哪门子亲戚。”边既似乎想到了什么,饶有意味补充道,“老人家九十大寿的好日子,我一个人去诚意不太够,我把我对象也带着去行吗。”
忽然被cue到的对象本人“”
姜云满愣愣望着他,边既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赵勤听到边既要带对象,神色一下子变得讳莫如深,想问又像是触犯什么禁忌似的。
“你对象是”
他不敢问,边既无所顾忌,替他补了后半句“你想问是男的还是女的吗”
“我一个同性恋找对象当然是找男人了。”
赵勤倒吸一口冷气,一言难地问“你带个男人去赴宴你想把你爸和你爷爷气死吗”
边既话锋一转“我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
赵勤正感觉松了口气,怀揣这么多年过去,他说不定已经不喜欢男人了的侥幸,没等开口,边既下句话直接把他的侥幸杀死
“我怎么可能带他去那种鬼地方,我自己都嫌晦气。”
赵勤怒呵“裴绩”
边既不为所动,下达逐客令“答复也给你了,你该回哪回哪去,别再来找我,否则你知道的,我这人不冷静起来是什么样,最注重官声和名誉的裴书记,应该很害怕把我这个同性恋儿子公之于众,我现
没等他说完,赵勤就把电话挂了。
边既把姜云满的手机熄屏,递还给他。
姜云满接过,有些不确定地问“那个裴书记是你爸啊”
他记得这个人,不止是出租车司机提过,更重要的是上次车祸这位书记还帮过忙,要不然救援不会到的那么快,他的腿可能真的会瘸
心情复杂。
姜云满一时之间也不知道
该怎么看待这位书记了。
边既“嗯”了一声“是。”
姜云满弱弱地问“上次我跟你提的时候你都没讲”
细想他之前每次跟边既提裴岩东,实则都是
姜云满懊恼低头“我好讨厌啊,你和你爸关系这么差,我还一直
边既揉了揉姜云满的脑袋,柔声道“傻样,你跟我道什么歉,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该跟你道歉,我之前不想提这层关系,所以没有告诉你,而且”边既顿了顿,才往下说,“撇开我和他的私事,单从他的工作层面来说,他确实是一个好官,车祸的事情,当时车上的人不管是谁,他都会那么做。”
“他从来都是只为人民服务,一心一意扑
话音落,姜云满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还是张自州。
经过刚才,姜云满神经比边既还紧张。
“他还打啊接不接这人怎么像甩不掉的牛皮糖啊”
边既安抚他“没事,接。”
“应该不是赵勤了。”
姜云满半信半疑接起来,张自州率先开口“他已经走了。”
“不
张自州“不
“他还说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说,临走前还踢了一脚会客室的沙
姜云满嫉恶如仇“该”
边既轻笑一声,插了句话“走了就行,你该忙忙,他估计不会再来了,如果再来直接报警。”
“行。”
张自州犹豫片刻,问了声“你没事吧兄弟我真没想到他还会来找你,这算什么,十年之约你爷要是活到一百、一百一,每十年就来找你一次”
边既淡淡地应道“可能吧,随他们。”
“反正也拿捏不了我。”
张自州叹了口气“想喝酒找我,兄弟随叫随到。”
边既笑“谢了兄弟。”
挂断电话,边既身上的水珠基本也风干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造型,主动缓和气氛“我去穿身衣服,你进来洗澡吧。”
姜云满却摇头“我哪里还有心情洗澡,我有好多话想问你。”
边既坦荡荡“好,你问,我言无不。”
姜云满拿过自己的手机“你先去穿衣服,我怕你感冒了。”
边既替他揉开紧蹙的眉头,逗他笑“刚才眼睛都看直了,不想摸摸吗”
“你自己都不开心就不要硬撑着逗我了。”姜云满捏了捏他的手,温柔地说,“先去穿衣服,姜汤应该也快好了,我给你盛一碗。”
边既心一软“好。”
等边既穿好家居服出来,姜云满已经把姜汤盛好了,放
边既拉开椅子坐下,姜云满没有像平时吃饭那样坐他对面,而是坐
姜云满盯着边既先把姜汤喝了,才进入正题,问“你之前说不敢跟司机吃饭,怕他加料什么的是
“
边既展开多说了两句“是我高考那年的事情,高考前一个月赵勤已经跟我同吃同住了,学校那边请了假,我天天待
姜云满愣住“为什么要软禁你是裴书记的意思”
他不再用“你爸”来称呼裴岩东。
“是。”
边既淡声道“因为他想等我高考之后送我去一个地方,我不同意,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如果不是我偶然偷听到了赵勤和他打电话,提前得知了他们的计划,我不可能逃过一劫。”
姜云满难以置信地问“什么地方要这么大费周章软禁你,还做计划听起来跟绑架没什么区别”
边既看着他,缓缓吐出三个字“戒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