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夫人的话,王熙凤笑得更欢。
“姑母,我早说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
“我和马公子一起,我只是通知你们。”
说完她的表情也垮了下来,“这事没得商量,他们撒谎是事实,我们不会冒险把罪往自己身上揽。”
“再说了,姑母,你也太小看薛家了,你怎知他们没点后手”
王夫人怔怔还想再说什么。
但见到王熙凤嘲笑的眼神嘴唇动动又把话给咽了回去,最后气得心口
也是,薛家也并非都是些毫无头脑的人。
这丫头打定了主意要他们翻脸,她似乎暂时也拿她没办法,倒不如薛家这边想办法,做这么多年皇商,倒不至于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
王熙凤不禁好笑,嘲弄道“解决办法不都帮他们想好了,还巴巴地来找我们。”
她不认为找人顶罪这手段多高明,但现
“他们当是想要更好的办法,至少如果我改了口供那他们就都没事了。”
这么简单的计策,马文才也明白,只是他不懂,难道
“哼”凤姐闻言冷哼“那可不
说完眸色一暗,转身往屋子走去。
“罢了,别说这些了,扫兴,去拾拾,我带你出去。”
马文才没问她要带自己出去做什么,想来又是有什么安排。
谁说女子不如男呢,一个她一个英台,都是绝顶聪明的女人。
等了一会儿,王熙凤便带他坐着马车出了府。
刚出府门,行了不过两条街,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马公子,麻烦你先下车,看看周围是不是有人跟着我们。”
“是,一直有个小厮,从我们出院子就跟
马文才没惊讶凤姐知道此事,凤姐也没惊讶有人跟着他们,如果没有那才怪了。
她点了点头,“捆起来,丢回荣国府大门口去,别让人看到你,我
“是,我这就去。”
这事对马文才来说十分简单,那人几乎是没怎么挣扎就被送了回去。
等马文才回到马车时凤姐身上换了一身男装,看起来英气不少。
马文才吃了一惊,竟比英台扮作男子更像。
“王姑娘这是何意”他问。
两人虽签了卖身契,但到底只是合作关系,所以马文才也没像其他下人那般小心翼翼。
“没事,这样方便一些。”
凤姐没多解释,“你马上就要去做官了,虽说北镇抚司小旗只是一个七品,但是北镇抚司权力大,便是一个普通校尉也是不好招惹的。”
“而且他们内部有一套自己的晋升制度,你若是做得好了定当前途无量。”
“你看起来贵气,但身上东西着实少了些,我带你再去置办几件衣裳,买点防身的武器。”
马文才其实对这什么官并不是很感兴趣,倒也不是他毫无抱负,只是如此一来的话,就没办法保护凤姐了。
“我去做这个官于我们的事情有什么助益吗”
“当然。”王熙凤眼神炯炯地望着他,“有权才方便办事。”
她没说,前世三番五次来找贾府麻烦的不是宫里的那些太监,就是这北镇抚司。
“我希望你能爬得高些,你可能无法想象北镇抚司有多大的权力,等你升上去,想查任何的事情都会比现
“可是,那样我就不能当你的护卫保护你了,你
虽说
从某个方面讲,她和自己现
“嗯,没事,你难道不信我的手段”
凤姐也没
前世她看起来有钱、有权、有家中长辈宠爱,但实际上呢,处处看人眼色,还要说违心的话去讨好旁人。
都无甚意思。
“我自己能护好我自己,倒是你,北镇抚司内管理严苛,每年都有很多受不了而被扔出来的人,然后又不断地涌入新人,只为更好地往上爬。”
“北镇抚司是接近权力最快的方式,其中的尔虞我诈可想而知。”
“你当心些。”
马文才点头,“我知道了。”
凤姐带着他四处逛,从胭脂首饰店到布匹绸缎庄又到瓜果粮食铺,买了大包大包的东西,最后马车塞了大半,让平儿送回去了。
想来她是真不想和贾府的人产生什么牵扯,这么多东西直接让人送到府上那不是更简单吗
马文才什么也没问,他还从这其中看出点东西来。
凤姐不仅是
而且她不像之前
“姑娘这是要开店吗”
凤姐有些诧异地看了马文才一眼,也没否认,点头道“没错,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求人不如求己,做点生意以后也有傍身之物。”
“我知道你缺银子,我帮你也开两间,你就不用时常惦记着还我银子了。”
马文才也不知她是说的实话还是开的玩笑,但是这提议确实让他心动。
“走吧,也累了,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歇歇。”
“嗯。”
令马文才有些惊讶的是,凤姐似乎对这京城的地方挺熟悉的。
虽然她昨天才看了地图,但是竟能记得那么清楚令他不禁咋舌。
凤姐带着他走过大街又穿了三条小巷,再又要转入一条小巷的时候,马文才终于忍不住问,“王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小心”
两人正走着,突然从一边巷子蹿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
看到两人她手中匕首已出,可随即整个人就瘫倒下去,匕首落地,
“喂,姑娘”凤姐挣脱马文才的保护,蹲到地上看她,见她还有气,心中顿时放松下来。
她只是来碰个运气,没想到还真就让她给碰到了。
“快背上她跟我走”凤姐说道。
马文才会意,立马将人抱了起来,转过巷子,就见街上有一群护卫
两人脚步匆匆,马文才只管跟着王熙凤,又是七拐八拐也不知拐到了哪条大街。
王熙凤看到一个医馆,带着马文才就冲了进去。
“大夫,快来看看我家妹妹啊”
“你哪里来的,我家先生今儿个不接诊了,只能拿个牌子后日再来一个年轻药童突然蹿出来拦着他们,然后看见马文才怀中满身是血的人,一时忘了动弹。
“快快把人放到床上去。”他迅速反应过来,动作也很快。
马文才赶忙按他说的将人放
“去后院清洗一下,回府里换了衣服让平儿驾马车到门口来接我们。”
“嗯,姑娘,你小心些。”
“放心吧。”
两人说完,马文才便转身进了后院。
而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药童这时已经变成了严肃的大夫。
他解开那姑娘胸前的衣服,只见她身上剑伤刀伤林林总总地算起来,大概有五六处,还有以前的一些老伤疤,十分骇人。
但是刚才的药童却眼睛也没眨一下,而是让凤姐去后院打了盆水过来,又拿了一壶酒。
就不算温柔地
“怕了”
凤姐侧到一旁的脸顿了一下,那姑娘还没醒,这话肯定是对自己说的,他都没看自己怎么就
“怕就不要做些危险的事情,这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
药童突然说教,让凤姐一时不知该答什么。
“小先生是张大夫家里的人吧我见过你。”
她此番除了捡那姑娘,就是为了巴结张友世的好友而来。
那张友世是个有名的大夫,而他的好友皮神医更是如此,这药童与张友世有四五分相似,说不定是什么远方亲戚。
果然,药童看她一眼,“哦你认识我叔叔”他虽语气疑惑,但是手上的动作片刻不停。
凤姐应是,随即又否认了,“也算不得认识,曾经见过,我听说张大夫不坐堂就诊,看病全靠缘分,不知这缘分二字怎么说啊”
张友世是这性子,皮神医更是神出鬼没。
她一定要巴结上其中一个,也算是给自己找条后路。
“你这气血亏虚之症用不上我叔叔,开几副药调理调理,心中莫要装太多事情,注意少食寒凉之物便可了。”
凤姐一怔,没想到这药童竟这般厉害,不愧是那张友世家中的人。
前世那些大夫也说她是早年的气虚之症没能好好调理而后又时常郁积肝气,又因小产,这才酿成苦果。
若是现
“多谢小先生,劳烦小先生一会儿帮我开几副。”
药童没有答话,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