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其实对做面具也没什么研究,不过是近来看书时看到些有趣玩意儿。
“这种情况,有两种解决方式,第一种,先做两个眼贴。”
“先把眼睛拉到一个狭长的角度,而后再
“但是这也有缺点的,不适合久用,眼睛会不适。”
“另外我看王姑娘戴的时候是先上了面具而后上妆掩盖痕迹,我认为要想更加逼真,可以先给眼睛上妆,留出眼周一圈的位置。”马文才有模有样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也就是说做面具的时候把这个位置留出来,一般来说面具为了让人不找出破绽都会巴不得把皮肉都遮起来,但是就会出现面部僵硬的情况。”
“辅以妆容说不定是个不错的选择。”
皮神医摇了摇头,“可这样一来就不是我做面具的厉害了,而是我的易容术厉害了。”
“这有什么,戴那东西本就是为了不被人认出来,至于怎么弄重要吗”王熙凤惊叹于马文才的想法,很自然地为他说了一句话。
“这个我不是没有想过,我研究了很久,但是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若是遇水妆容花了那就很容易被人看出来了。”
皮神医说起正经事来表情十分严肃,就像两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凤姐突然笑了两声,“这事儿我有法子。”
“你又有法子”皮神医就像看怪物一样看了看两人。
凤姐挑眉,这法子也是她前世无意之间知道的,但是操作起来并不简单。
“你倒是说啊。”见她不说话,皮神医都有些着急了。
“我可以说,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这脸上怎么弄的,为何看起来如此年轻,嗯”
皮神医脸色一变,蹙了蹙眉,说道“你真想知道”
“当然。”凤姐真不是自己想用,也并非一定要让那些姑娘们用,对于她来说,好奇大过了这东西的实用性。
但是皮神医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也不像先前一样嬉皮笑脸的了。
显然不想提及此事。
王熙凤突觉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如果你不想”
她正想说话,就听皮神医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吃了点药,那药能让我断情绝爱、断子绝孙,从而身体上也能有所体现,那就是我没有男子之需,也无法生儿育女。”
他说着从怀里掏了掏,掏了一张药方出来递给王熙凤,“你拿了也无用,除非你要给马公子吃。”
此言一出,两人皆是脸色一变。
王熙凤没去接他的药方,而是问道“你为何”
好好的一个男子,为何要用这样的药呢
但这话她也没法问出口。
“烦不烦,你觉得我还会说吗交易达成,快走,我要关门了。”说完把药方往王熙凤手中一塞就把人给推了出去。
门咯吱关了,剩下王熙凤和马文才两人面面相觑。
半晌,还是王熙凤先说话打破了尴尬,她把药方往自己怀里一塞,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吃这东西的。”
这东西也也太磨灭人性了。
给贾琏吃还差不多。
想是这么想了一下,但是王熙凤也没真想这么干。
这种东西还是不要见天日的好。
马文才听了她的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半晌憋出一句话。
“那就先谢过王姑娘了。”
此话一出,两人相视一笑,把刚才的尴尬给揭了过去。
王熙凤这才看到马文才手上还拎着东西。
察觉到她的目光,马文才把东西提了上来,笑道“这个,我刚才回了一趟院子才知道你搬出来了,准备庆祝你乔迁之喜的,一起喝一杯”
其实他开始并没想这么多,不过是怕王熙凤怀疑自己外出时间太久所以找的借口罢了。
但他这心思却让王熙凤心中一动。
往常哪怕是遇了什么好事也只有平儿陪着自己,便是一宅子的姐姐妹妹,也没有谁是真正与她交心的。
好不容易有个秦可卿能多说几句话,却得了那般下场。
她似乎注定孤苦一生。
可如今不过是搬个院子,马文才便提了酒菜与自己庆祝,这样平凡的日子,突然就让王熙凤像被关怀的重伤困兽,眼中热腾腾一片。
她垂着眸嗯了一声,没多说。
马文才看出她的不对劲,以为她是
前院已经拾好了,看起来与他早上离开之时并无二致。
但是后院还有说话声,看起来还
于是两人便坐
王熙凤看着马文才有条不紊地摆着酒菜,以往他和自己单独待
“对了,王姑娘,你开铺子的时候为何要开香料铺、当铺和杂货铺呢”
马文才一边给王熙凤倒酒,一边假装随意地
王熙凤愣了一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这几样赚钱。”
也并非全是为了钱,她不喜欢薛家,想把薛家排挤出京城,但是现
“就是为了赚钱赚钱的话,胭脂首饰铺子这些不更能赚银两吗”
马文才虽不是很懂生意,但是一些基本的还是知道的,这些东西利用女子的虚荣心和攀比心,价格都虚高,是最能赚取银子的。
凤姐见他还挺懂行,撇撇嘴,也没瞒他。
两人现
“其实我还有一个原因,不知马公子有没有留意过这京城的店铺,这三类铺子大多由薛家把持着,一般人没人敢和他们抢生意,要不就是质量做不到他们那么好。”
“我想把这几个做起来,取代他们。”
马文才不解,“王姑娘跟他们有仇”
“我记得薛家跟王家也是有亲缘关系的。”
凤姐不置可否,“但是他们不会做人,自取灭亡,你觉得我连父母都不
“不会做人”马文才越来越好奇。
“嗯,就拿那个薛蟠来说,他为人跋扈、欺男霸女、作恶多端,
“那史家呢”
“一丘之貉罢了。”
马文才点头表示理解,“那这薛家
他这话说得极其委婉,但是王熙凤也听懂了,他是问薛家有没有做什么违背律法的勾当。
王熙凤有些好奇地看着马文才,月光下的他显得特别清冷,仿佛风一吹,他就能
“你似乎,对薛家很感兴趣。”
难得地,马文才一向沉着的眼神闪了闪,说道“不是你说你想取代他们吗我想若是你找到他们的把柄那不就很简单了”
王熙凤紧紧盯着他,仿佛要
马文才被看得心虚,默默地转头假装赏月。
“我本来对你的事情也没有要多加打听的意思,你若有什么事,也不用同我说,但是若是涉及到我,需要我帮忙的你大可问我。”
马文才有些惊讶地看着王熙凤,只听她又道“你虽以我的护卫自居,但你我是平等的,若是有不能说的话你跟我说不能说,不必
王熙凤重生以来看淡许多,若是以她往常的性子,定会觉得马文才与她离心,但是如今她已不是从前的她。
她也明白了,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得围着自己转,哪怕只是表面也不是。
“我”本来马文才还没有太歉疚,但是她这么一说,他反而愧疚了。
“其实我觉得这事也没什么不能和王姑娘说的,我现
说完他严肃道“只是那赵总旗让我别说,我也觉得没必要拖姑娘下水,所以没说。”
“不过就是他叫我查薛家而已,姑娘你当了解我了,若我真打算瞒着姑娘,断不会来找姑娘打探。”
王熙凤见他一下变得小心翼翼便笑出了声。
“无事,我知你对我无二心,你放心吧,我信你的。”
王熙凤其实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些人,她信便是信,不信就是再喜欢也不会信。
就好像前世的贾琏,她爱他,但是却从来没有信过他。
这还是爱吗王熙凤不禁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