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本心对于设立标营、养家丁亲兵,甚至认义子的做法很反感,趁着大邑之战的机会,干脆就给两个营改了营号。
邛州镇兵标营不再称标营和邛州,而称崇义营,张应兴统带的这个营被改称大义营,崇义、大义为的南离号召以义为本,也是对于两个营第一回与清兵交锋并且得胜的纪念,大义取大邑县的大、崇义取崇庆州的崇,至于铁胜营南离一直就觉得很好,不必更改。
虽然尚未精练,衣甲器械都是不齐,但无形中这三营兵马就成了南离手中所掌握的武装力量的核心。
大邑,以至崇庆州都不是很激烈的战斗,但是有纪念意义。
这是三营兵马束伍编成后的对清首战,这时节把营号确定下来有利于提振士气,增强部队的凝聚力。
营号颁下,南离还专门在成都的废墟上搞了一个授旗大典。
“为什么是红色,因为这面战旗,是同袍兄弟们的鲜血染就!”
“我们要擎起这面战旗,继承战殁同袍的遗志,今日里插在了成都府城头,来日,将他插上保宁府,插上汉中府,插上长安,插上京师,驱除鞑虏、复我河山!”
南离站在抚院衙门残存的台基上,向除值番勤务外集结在此的三营将士朗声宣讲。
“驱除鞑虏、复我河山!”随着南离富有鼓舞力的口号,三军山呼,山河回响……
“兹令:崇义营参将,张翦!”这是授旗大典,也是对于几名立功将领晋升命令的庆典。
“接旗!”
张翦闻令上台,单膝跪地,接过红地白牙,幅三尺、展四尺,旗幅之近旗杆前半幅先是两个龙飞凤舞的黑色草体字:崇义,这两个字远大于后面捧日抱月的蟠龙标识。
这是营旗,南离所带来的真正意义上的军旗,他一手创立的恢剿之军都将使用这面军旗,上书各营营号。
张翦接过营旗,左右挥舞三次,崇义营在场将士山呼海啸般欢呼起来,随即张翦将营旗交给在后的旗鼓,又接过南离手中一面二尺见方黄地黑牙的略小旗帜再次挥舞三次交给第二名旗鼓,此旗上书四个隶书黑字:三军司命。
这是主将认旗。
随张翦上台的第三名旗鼓也是单膝跪地,接过南离授予的营旗座纛立持在前,此纛金葫芦枪头,横搭旗杆,下垂旗幅,红地黄牙,蟠龙捧日抱月标下竖行两个黑色草体大字,墨迹淋漓、意气飞飏:崇义!
这是崇义营座纛。
明军常例营有将旗、座纛,南离将常用的三军司命四字黑旗改为阴雨天更好辨认的黄色,又加了一面真正的军旗作为营旗,那字自然也是他的作品。
将旗、座纛随中军主将,而营旗将作为兵锋指向,麾动在前,如果一旦营旗与三军司命的将旗一起向前,那就将谁都知道这是到了战局的节骨眼上,主将亲自上来了!
为崇义营授旗毕,随后南离相继为其他两营一一授旗。
“兹令:大义营参将张应兴!都司夏仲谦,代行接旗!”
南离亲自带兵出征成都,张应兴就要留守邛州,在此代张应兴接旗的是都司夏仲谦,此人是极难得的一名邛州士子投笔从戎。
第三个才是陈登皞:
“铁胜营参将,陈登皞!”
“接旗!”
紧接着又宣命吴元龙升任行营中军都司,与谭绍扬各自分掌器械、粮饷,令这小子感激涕零,因为任职全军中枢这是体现出对一名降将的最大信任。
其实南离也是在考验他,令其经管重要军械物资,却又不会带太多的兵,可谓一箭双雕。
最后为本番成都收复立下功劳的将士颁下赏功令牌。
赏功令牌仿的是明军、西营的赏功金牌和赏功金币制度,南离觉得用币来赏还是有些不称自己创立队伍的初心,因此还是用赏功金银牌。
一面赏功银牌长二寸宽一寸,三两轻重,上刻“军前赏功”四字。
其实南离还准备了一种,是一种小号的金银牌,上刻“开镇赏功”四字,用于赏赐屯垦有功者。
但是看着在成都好不容易现找的錾金匠人,刻出来的字歪七扭八的没体,这般时候,南离心中不由得又想起慕老三亲手刻的印信,暗道如今成都路通,也该派人联络宝和寨乡亲了。
这日忙了整整一日,半夜里南离睡得正香,陡然被喧嚣惊醒,本来行军打仗的睡觉时都是支棱着一只耳朵的浅眠,这时惊醒后侧耳一听,就知是陈登皞的大嗓门在外喧嚣。
南离“噌”地起身,披衣提刀一气呵成,待挂好腰刀,已经衣装整齐地迎出这间卧房的院子,就见陈登皞引着一人匆匆闯入,一路大呼小叫:“快喊老爷起来,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莫急!”
被南离四平八稳的一声呵斥,陈登皞却立时开颜:“镇帅起来了,哈哈,不用急。”
“曹勋反水了!”
这时南离循这熟悉的声音向后一看,这灰头土脸的不是欧阳直吗再一听曹勋反水这四字,令南离心中咯噔一下:一直隐隐担忧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慢慢说,怎么回事。”
“曹勋带兵入境,先是号称收到镇帅您的书信,往成都助剿,须得穿城而过,但是世子觉得外兵入城不妥,就令程知州闭城。”
“曹勋到了城下,果然露出真实嘴脸,声称镇帅搅动雅州绅民反了他,须当向其赔罪、赔粮、送还逃亡人户。”
“张都司令全城壮丁登埤,曹勋则令富顺王出面劝降,还是世子带同蹇公公将其劝退,约期五日,由镇帅您回来献城赔罪。”
“吾是请世子之命出城,面见富顺王以求拖延,又向曹勋劝说,以杨帅爷之言为辞,只言镇帅全听杨大帅调遣,只须往杨左督处求得书信一封,镇帅无不依从的。”
“曹勋信了”
“信了!吾带人出了邛州城往蒲江方向去,半途抄了小路向北,日夜兼程,才赶到这里。”
南离望着衣衫褴褛的欧阳直,把住他的臂膀,由衷地赞道:“兄弟,亏了你的机智应变!”
不过被南离这么一说,欧阳直却又踌躇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吾要不要走趟嘉定,代您去向杨大帅求个援”
南离来回踱了几步,淡淡笑了笑向欧阳直摇摇头,才又停步转向陈登皞道:“都喊起来吧,我们得回邛州了!”
作者的话:勋章的桥段都用烂了,作者写着恶心读者看着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