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谢晖下衙回家,前来林椿院中拜访。
他对自己这个远房表弟早有耳闻,只是之前不曾得见,今日乍一见到,顿时惊为天人。又见一旁的鱼乘风,亦是惊叹不已。
他暗想,之前他只当所谓仙人不过是书中虚构,今日见了才算是明白了,原来世上真有谪仙人不是谪仙,能是什么凡胎,岂能有如此钟灵毓秀的人物唉,恨这么个神仙人物不是他亲兄弟啊同时心中也有些扼腕,自己当年怎么不
谢晖
林椿见谢晖气质清正,并无一般官宦身上特有的狡猾市侩,外圆内方,堪为君子。林椿暗暗点头,是个不错的人物。进京来暂居他家,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鱼乘风心思比之林椿,就要直白浅露很多了。他观此人年岁与林海相近,虽保养得宜,却也是两鬓斑白,脸上爬上了皱纹,显出老相,至多称一句气质儒雅罢了。这样的人,是不会吸引哥哥的视线的,鱼乘风很放心地下了定论,投向谢晖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满意。
谢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鱼仙长满意他,并不是一件坏事,便也无意刨根问底。
是以,三人间气氛和谐。
“我不晓得何时面见今上合适,劳烦表兄待我问上一问,我是随时都方便的。只是有一点,届时乘风会与我同行。”
谢晖点头“这倒是没问题。只是原先表弟只说要面见今上,却未说缘由,不知表弟是否方便告知为兄也好安排些。”
谢晖没说的是,皇帝似乎已经为这事有些许不快,虽然竭力掩饰,他却看出了几分。谢晖私下猜测,林椿来不是为了什么好事,是以想先探个口风,好早做打算。
林椿笑吟吟道“却也不是什么大事。表兄应当知晓我
谢晖疑惑,如此,当是好是一桩,与进来陛下的焦躁不快是对不上的。他心思玲珑,心神微转便明白过来了,这恐怕只是一个明面上的借口。
而需要用这样的好事遮掩起来的只怕不是一般的祸事。谢晖不敢深想,索性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顺着林椿的话往下说。
林椿颇为满意谢晖的知情识趣,遂笑道“有劳表兄为我操心,可惜我身无长物,只能拿些丸药送予表兄。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表兄万万不要推脱才好。”
区区薄礼谢晖苦笑,这话也唯有林椿说得出了,谁家的薄礼与献与皇帝的贡品一般无二
是以,谢晖推拒了。
这种好东西,不是谁都能享受的。帝王,呵,便是再礼贤下士的帝王
林椿知晓他的顾虑,笑道“无妨的,不声张便好,又不是什么生死人肉白骨的仙药,不过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用,只要表兄不说,旁人便看不出来的。”
林椿如此劝说,谢晖不免心动了。他已经年逾不惑,的确是能用上此物的年纪了。能活得久些,谁不乐意呢
是以,谢晖表情松动,林椿又一劝说,他便借坡下驴应下了。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为兄便
林椿求仁得仁,很是满意。
是夜,林椿与鱼乘风一起悄悄潜入荣国府,来到贾母屋里的碧纱橱内,并未惊动屋里守夜的丫鬟。
林椿往茶盏中撒了一点粉末,又用温水重开,打算给深睡的贾宝玉喂下。
鱼乘风见状,忙从林椿手中接过那茶盏“我来我来”才不要哥哥接触那蠢物呢
林椿不与他争,由他去了,便见鱼乘风动作十分粗鲁地将水给贾宝玉灌下去,那贾宝玉年岁尚小,咽喉细小,竟险些呛到。
林椿掩唇笑,看来乘风是真不喜欢这小孩了。贾宝玉便是将来有千般不好,如今还只是个小孩子呢,又生得粉雕玉琢,煞是可爱,结果,乘风是半点也不心软手软的。
“成了。”鱼乘风扯扯林椿的衣袖,压低了声音,“哥哥,好我们走吧”
那粉末不是旁的,正是从那颗蜃珠上研磨下来的,又配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药粉,制成了一种特殊幻药,能将服用者引入指定的幻境中。
林椿点头“好。”他也的确不打算多留。
如今,是时候给黛玉传信了。不过大半夜扰人清梦不好,还是明儿早上再说吧。
林椿待黛玉十分体贴,只是苦了贾宝玉了。
他原先睡得正酣,梦境中脂浓粉香,周身温香软玉环绕,好不快活。
结果忽然一阵冷风袭过,香风不再,美人不再,原先的琼楼玉宇亦不知何处去了。
贾宝玉大惊,想要奔走呼喊,却惊恐地
他急出一身大汗,低头更加惊恐地
贾宝玉心中悚然,左扭右扭,最终从一旁河流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不知为何,竟变成了一株细细长长青翠喜人的不知名小草。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贾宝玉欲哭无泪,老祖宗,太太,元姐姐,珠大哥哥,媚人姐姐,快来救我啊
然而便是他
贾宝玉心中愈
干完坏事儿的林椿和鱼乘风皆没有欺负小孩儿的愧疚感,二人甚至颇有情调地
只是鱼乘风忘了他酒量一般,酒品更是糟糕。
鱼乘风忘了,林椿却是记得,他对鱼乘风心中的小九九知道得一清二楚,却是由他去了。嗯不得不说,醉酒后的乘风别有一番风情。
半壶金盘露下肚,就双眼迷蒙两腿
林椿被这小酒鬼抱得快要窒息了,他不得不伸手揪住鱼乘风的衣袖。
虽然醉酒后的乘风双颊酡红,宛若红霞,眼眸迷离,轻笼水雾,别有一番娇憨之美。只是要赏此美景,代价略大。
真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欸,甜蜜的负担。
林椿心中抱怨着,唇边的弧度却久久未曾落下。
下一秒,小醉鬼忽然化作一只金灿灿的鸟儿,他未缩身形,整只鸟比林椿还要高大,却大鸟依人地将脑袋埋
林椿摸摸他家大鸟儿,大鸟抬眸看他,圆溜溜的眼睛里一片灿金。
“啾啾”哥哥
大鸟拿喙轻轻蹭林椿的脸颊,清澈的金色眼眸中满是依赖。
林椿掩唇笑了,他家乘风真可爱,不枉他承受了一番泰山之重。
他这一笑,端的是清丽非凡,美不胜。鸟儿看呆了,愈
“啾啾啾啾”哥哥贴贴
“好乘风,变小点儿,哥哥给你找窝。”唉,出门
所幸乘风可以缩小体型,倒不至于全然无措。
鱼乘风闻言,轻车熟路地缩小成一尺来长的“袖珍”鸟儿,这下倒是整个儿被;林椿抱
林椿一边摸他的毛,一边往屋里走,鱼乘风被摸得舒服,又
过了片刻,鱼乘风睁着绿豆大小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林椿的下颌,竟是扑闪着一双翅膀,窜到林椿肩头去了。
只是他酒还未醒,飞得歪歪扭扭,得亏林椿及时扶了一把,才没教他摔到地上去。
醉鸟儿犹未察觉,晃晃悠悠地
林椿心中一片柔软,单手护着鱼乘风不教他从肩头掉下来,另一手翻出一堆细小的枝条,轻车熟路地用法术编织成一个不大不小正适合鱼乘风现
他摸了摸鸟儿的头,柔声道“乘风,快下来,试试新的窝喜欢不喜欢。”
鱼乘风闻言,恋恋不舍地挺直了为爱侣梳理毛
熟悉的气味儿将鱼乘风包围,他兴奋地“啾啾”叫,一会儿又开始疯狂蹭林椿搭
林椿面不改色地将
嗯帮自家小鸟儿度过求偶期这种事,他实
不得不说,鸟身的求偶期比另外两种形态都好渡过多了。